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528节
承乐僵在原地,瞧着他,说不出话。
谦王试探着往前凑了一分,承乐立刻躲了一下。
“扑哧”他笑了出来:“一亲芳泽这事与洞房花烛一样,都要成亲之后才能符合礼数,若是随意夺了,你我都成轻浮之人了。”
承乐把他推开,起身收拾桌上的残局。
“我让人选好日子了。”谦王爷站起来:“初冬的时候,只要你点头,我便给明仪送信,让她回来送你出嫁,我也会去请旨,求太后赐婚,家里的姨娘你也不必膈应,她们虽然是我母亲纳的,轻易打发不得,但我会请恪王老太妃做主,为她们另寻归宿。”
承乐端着碗碟:“王爷当真不嫌我年纪大?”
“我比你年长,我们俩就无视年纪这件事吧,否则两败俱伤。”
“那若是我生育艰难呢?”
“我的两房妾室入府十几年都没动静,即便外人说道,也是我有问题,与你何干?”
第1769章 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三)
他说的诚恳,神情认真的让人无法怀疑。
承乐没拒绝,谦王便默认她同意了,待雨势稍小,便骑马回去。
他先去求得恪王妃,给了丰厚的银钱贴补,为林姨娘和赵姨娘寻得归宿,耐心的等了一个多月,才进宫去请旨赐婚的。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将承乐与两位姨娘的事划清界限了。
他请旨婚娶承乐为正妃,赵秋容很爽快的就允了。
没人说这门亲事不好,承乐唯一会被人说道的只有门第家世,她本身的能力,挑不出错的。
有了太后懿旨,这门亲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谦王府开始准备起来,谦王除了上朝,休沐的日子便总是去庄子上待着。
没人守在身边,承乐过上了她最喜欢的自在日子,捕鱼,打猎,种菜,浇花,一整天的时间,她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有时懒得动弹,便在竹榻上睡一整天,点心茶水都放在手边,能不起来绝对不起来。
不过,这都是她一个人的时候。
休沐的日子谦王一来,她便不能这么清闲了,谦王文弱,即便有心陪着她,也是捕鱼落水,打猎滚山,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煮茶的手艺不错,还能变着方的将茶水煮的好喝一些。
每每这时,承乐便有心做上好几样点心出来,就着香气四溢的茶,与他互吹古往今来的野史,即便有时会被他纠正与实不符,却也话题不断。
等秋末天气渐渐冷了的时候,他们也会一块看书,往往是谦王端坐在榻边,承乐缩在竹榻上盖着毯子。
他谨守着规矩,即便每次见承乐缩在竹榻上都想躺上去抱着她,却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并不曾真的会对她做什么。
虽大的越礼之举,便是将她抱在腿上,闻着她的发香,故作镇定的看书不语。
婚期将至,明仪回来了,带着两个孩子,把承乐接回公主府。
谦王辈分高,他成亲,明仪这一辈的人都得做小跟着去迎送,赵秋容和小皇帝也不能受礼,毕竟赵秋容也要喊谦王一声王叔。
承乐的嫁衣是谦王着人送来的,是历代谦王妃进门时穿的吉服,一身行头,副后之礼。
成婚那一日,承乐是从公主府出的门,送她出门的人是锦宁。
谦王辈分太高,根本寻不出同辈未婚的人,只能由晚辈代替。
按辈分,谦王是锦宁的叔公。
出门,登车,他们不用入宫,只需走一趟宗庙,祭拜列祖列宗,然后就可以回府了。
谦王鸡贼,与一群老王爷同坐,称兄道弟,年轻人想闹他,也没胆子上去,只能坐在周边,将他团团围住,静等一群老头子吃饱喝足赶紧走人腾地方。
可是,老头儿能吹,特别是说起自己年轻时的事,更是插话都难。
他们还没聊完散席,谦王就笑盈盈的顺利回了屋,临走还不忘招呼几个准备弄他的世子给诸位老王爷倒酒,顺顺当当的把人扣在那了。
回屋后一番行礼,嬷嬷们笑盈盈的退下,留下新人洞房。
第1770章 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四)
红烛之下,瞧着承乐,谦王特意转了身子面对着她。
“成亲了。”他窃喜的哑着嗓子,生怕承乐不知道一样,说话时还往前凑了一下,目光一直盯着承乐。
承乐故意抖了抖袖子掩饰自己的紧张:“王爷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也算是解了皇室一桩大事。”
“那还得多谢你了。”谦王笑盈盈的作揖:“大恩不言谢,本王以身相许吧。”
他替承乐拿了凤冠,将她的头发披散下来,拿着梳子仔仔细细的梳开。
承乐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谦王握住她的手,她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接,他笑意温润,牵着承乐走向床榻。
如他所说,都已经不是少年人,毛躁性子也早就褪去,他有的是耐心慢慢磨,即便是洞房之事,也如缓坡流水一样蕴过,不伤承乐半分。
半夜,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承乐披衣起身,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正红色的寝衣,散着头发,领口下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拿起妆台上缠了红线的剪子,她去到龙凤烛前剪去一截烛芯,火苗又明亮了一些。
屋里点了许多蜡烛,真正的红烛高照,整夜不熄。
“怎么起来了?”谦王掀开罗帐:“睡不着?”
承乐剪着烛芯:“嗯,睡不着。”
“为何?”他也披衣下来,拿了大裘披在承乐身上将她抱住:“累了一天了,难不成还有精神熬着?”
承乐握住剪子尖:“我入宫的时候七岁,如今,也有三十年了,王爷就当真不嫌我年纪大?”
这是她的心病,女儿家最美好的年岁她已经错过了,谦王身份高贵,才貌也无可挑剔。
落到她手里,她就没觉得真实过。
“男人都喜欢年轻姑娘,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你儿时的模样我就见过了,并非是初见就遇上现在的你,所以,任岁月如何流走,我都记得你青春明媚时的模样,我对你的喜欢,也与年岁毫无关系。”
承乐有点接不上话:“哦。”
“我呢,也希望你看我时,别总想着我已至不惑之年。”谦王将她转过来抱着:“我自认为这些年身子保养得宜,还不算太老。”
承乐点点头:“嗯嗯嗯,的确很得宜。”
没有中年发福,已经很优秀了。
特别像是他这样出门必坐车,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中年文弱老男人。
“多谢夸奖。”谦王沾沾自喜:“休息吧。”
他来了兴致,要把承乐抱起来,承乐吓了一跳,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也不重嘛。”谦王得意极了,大步流星的走向床榻,想着春宵苦短,可以再回味回味。
结果,脚一滑,身子不受控制,他要摔了,承乐立刻翻身下来,稳稳接住他。
四目相对,谦王很是不好意思:“夫人真厉害。”
“嗯。”承乐没有自谦:“王爷,你压我头发了。”
谦王忙把手抬起来,却又俯身下去:“我错了,赔礼道歉。”
文质彬彬如他,也没办法在洞房时节制。
成婚次日,谦王领着承乐到宗庙入族谱,尔后,又领着她去见一众小辈。
上至崇恩,下至清梨,乌泱泱一群人乖乖见礼:“给婶母叔婆问安。”
承乐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扛不住,辈分升的太突然,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第1771章 番外:周玉清自述(一)
不知是第几次击退齐军,我爹的同僚都说,此次我再立大功,必定晋升。
我笑而不语,实则内心狂喜。
作为周家独子,父母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我的身上,自十几岁随父出征,短短几年,我的军功足以比肩那些沙场老将。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我要驰骋沙场,封侯拜将。
这是我的目标,也是父母对我的期许。
可是,我没等来朝廷晋升嘉奖的圣旨,而是让我速速回京。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故意拖延时间不归,可是母亲的家书也送来了,让我回去。
担忧母亲与姐姐的安危,我只能连夜回京,我已经做好了被问罪拿下的准备,甚至计划好了后路。
毕竟,朝堂波云诡谲,像周家这样的小世家,要被人弄死不过是小事。
父亲没有姐妹,不像段家,可以将女眷送进后宫来保证满门安危。
回家之后,一切都很是平静,我只在母亲断断续续的猜测与耳闻中了解到了缘由。
三公主到了待嫁之龄,皇上要为她择选驸马。
三公主我知道,我曾见过她赛马蹴鞠,是个极厉害明媚的姑娘,性格张扬,像个小太阳。
话说回来,皇室中就没有哪位公主是个柔弱性子。
母亲担忧,提醒我切莫出头,大魏规矩,驸马不得参政,一旦被选中,前途也就断了。
我让母亲安心,周家满门的前途系我一身,我自然不会让自己半途而废。
而且我也知道,说是择选驸马,其实也不过是一桩交易,如同将大公主嫁给护国公府的大胖一样,为的就是维系护国公府的荣华而已。
像周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不过是去凑个人数罢了。
我并没有过多的去揣度这件事,为此在太监传我入宫时也没多想,我看见了许多世家公子,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酒囊饭袋,流连声色之所。
我隐隐察觉到了不同,却依旧没有深究,只寻了位置坐下,瞧着局势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