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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成了,他也好放下所有,去追求他的道。
若是不成,他也想用自己在剑之一道上送吹雪一程,也算是求仁得仁。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未曾与阿钧比剑了。
可惜,一切结束之前,他不能来与阿钧相见。这些年他们虽未见面,但阿钧已经给了他太多的帮助,他不想让阿钧牵扯在其中得更深。
阿城说,他已经将两人所有的信件烧毁,此封也望阿钧不要回信,阅完即焚,以防他事败连累阿钧及其家人。
看到这里,钧哥的目光又飘回到顾瑾昊三字上,顿了顿,觉得有些熟悉,花了足足三息的时间才想起
哦,原来,这是他的字。
接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知道的,阿城是个面冷心善地的剑修,总是在替他人着想,为阿城自己的家族,现在又为他。
钧哥很想劝阿城自私一点,但他不能,因为连他自己至今都在背负着不愿背负的东西。
为了责任,为了天下。
是时候了。钧哥心想,为了阿城和吹雪全心全意比剑,也是时候告诉阿城真相了。
没错。
这些年里,其实他一直在借用阿城的白云城作为试点,成功实现并调试了很多政|策。而阿城对白云城的治理也让他看到了阿城那超乎常人的执|政能力。
超得,远远强于他的臭弟弟们。
就像是菠菜所说,朝廷正值用人的时候,人才紧缺,求贤若渴。
而他顾钧,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自阿城当城主以来,白云城上交的税收年年全国第一,一城一年之收足抵每年朝廷支出的一半。除此外南海海域格外宁静,曾经总是侵袭沿海地带的倭寇海盗也不见踪影。
就这功绩,放在朝廷官员里,别说是从偏远边界的白云城上调到皇城了,就说是把空闲的另一丞相位给他都不算过分。
将功抵过什么的,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父皇年纪也大了,钧哥总不能老压榨他,还指望让阿城以后偶尔给代个班呢。
所以,不就是要走个造|反流程吗?问题不大。
要是顺利的话,在阿城和吹雪比完之后,钧哥还能和阿城再约一下,也不需要以后再找地方了。
很好。
钧哥很是满意,并低头继续阅读阿城的信。
阿城说他老叶家几代都没来过皇城,导致他对此处很是陌生,又不便让钧哥参合。为了方便行事,他决定和南王合作。
只是南王疑心很重,天天疑神疑鬼,老是找他试探。真的很烦,很影响他的日常练剑。
不得已,阿城只能收下南王世子当徒弟。
那世子也算是子承父业,同样烦得要死,又想跟着阿城学剑,又娇气不已,而且动不动就眼眶一红,撅着嘴很是委屈的样子。
这让阿城更是心烦。
实不相瞒,阿城在看到这世子时第一时间就觉得他的长相很是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阿城总觉得,那张脸该是冷峻严肃的,而非向世子那般生动,还总是带着胭脂水粉。
是的,胭脂水粉。
也不知南王府怎么养的孩子。堂堂世子不学政论,不学四书五经,也不从小习武,天天就知道摆弄一些无用的玩意儿。
世子说那是时尚,是他们名门望族之间的潮流。
阿城也不知道大禹的名门平日里到底在干些什么,但他知道要当真像世子说的那般,那大禹估计要完,都不需要他出手。
阿城耐着心教了世子一段日子。
哪想,此子太废物,挥剑十来下就喊手疼喊个不停。早上练剑起不来,晚上练剑又说伤皮肤,屁事着实太多,有辱剑修之风。
阿城放弃了,他不想教了。
他试过赶世子走,结果世子又哭,顶着那张脸嘤嘤呜呜,让他实在看不得,又下不去手。
无法,只能在不踩他底线的情况下顺那废物的心。
阿城麻了,他从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过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他很是后悔,也很是难过。
但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人生没有回头路。
他无法回到当初那个宁静和谐的曾经,只想通过此事告诫阿钧,莫走上和他一样的歧路。
他在信中用墨重重地写道
阿钧,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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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阿城又写了很多很多字。
估计是那世子徒弟给阿城那纯洁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伤害,阿城在信的后半段语句有些混乱,一会儿叙说他和吹雪在南海论剑共度的愉快,一会儿哔哔他的徒弟到底多么让他痛苦。
钧哥也没怎么仔细看,速读一阅,直接跳到了信末。
在信的结尾,阿城让钧哥不用担心他在皇城的住处。
他说他烦人的徒弟可能是也意识到自己烦,不好意思。在他来皇城后,那徒弟难得靠谱一回以做回报。
他徒弟给他安排了个住处,在一条街的街头,听说这里民风淳朴,很是热情。
哦对了,那街还是皇城四大主道之一,位于宫墙的东边,皇城人好像都称那里为,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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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钧哥瞳孔地震。
啊这,这是靠谱?是回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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