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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星际雌虫 第11节

      “我和王兄前两日还在一起商量,这两日再去后山村看望你,没想到你已经痊愈了,是哪位大夫妙手回春。”童生郑秀道。
    “多谢两位兄台惦记,这次能死里逃生多亏了万春堂的胡大夫。”章言道。
    “胡大夫不愧是咱们荆南县的名医,章兄,再过半月县里要举办城隍庙会,章兄大病初愈,不妨也来参加一番去去晦气。”王贤建议道。
    “王兄糊涂,章兄要参加今年四月的县试,怎么抽得出时间。”郑秀驳斥道。
    城隍庙会?
    荆南县每年三月三都会举办庙会,为城隍庆生。
    都有他这个鬼了,说不定也会有神仙。
    人力求死已不可得,神仙或许可以帮帮忙。
    “章兄,是我说错话了,还是科举重要,章兄切不可因为庙会分了心。”王贤在郑秀的教训下朝章言道歉。
    “王兄美意,多谢王兄。我总觉得我这场大病来的不寻常,求求城隍老爷,说不定能心安一些。”
    王贤傻眼了,“章兄,你这是要来庙会了。”
    “是,县试该读的书我都读过了,只剩下温习,抽出一天时间不碍事。夫子该下课了,我先过去了,等有时间再来拜见两位兄长。”章言和两人道了别,带着蓝因去找岑夫子。
    “有空再聚。”王贤和郑秀纷纷和章言约定,有空和章言聚一次。
    “郑兄,我就不该提庙会,你说要是章兄这次县试过不了,可会怪我。”王贤自责地对郑秀道。
    “章兄岂是那样的人,要是没有章兄,两年前的府试我们就被马启福陷害成功,如何还能以童生的身份跟着夫子读书。”郑秀道。
    “是是是,章兄是光风霁月的君子,是我心思险隘了。章兄说,他这次风寒来的不寻常,是否和我两人一样,也是被人陷害了。”王贤往四周瞧了瞧,小声凑到郑秀跟前道。
    “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县试府试在即,你我平日要更加谨言慎行才是。”郑秀眯起眼睛道。
    王贤点头。
    他和郑秀两年前以十八、二十一的名次过了县试,二人当时春风得意,碍了在学堂读书的富家少爷马启福的眼,在出发去府城前,马启福给他们下了昏睡的药,想让他们错过府试的时间。
    若不是章言提醒,他们就会错过府试,哪里有如今童生的功名。
    两人真心感激章言,一直和他交好。
    在章言刚生病时,还去看望了两遭,正打算再次去看望,章言却病好入了城。
    第013章 章言喜欢野猪?
    “你是哪儿来的哥儿,怎么在我爹书房外。”岑灵笙奉母亲的命到书房找父亲,见到正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坐着等章言的蓝因问他。
    蓝因“孕痣”鲜红,人又黑的非常有特色,岑灵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
    “相公和夫子有事商量,让我在这里等他。”蓝因回道。
    岑灵笙目光中好奇之色又浓了两分,心底暗暗猜测,父亲的哪个学生会娶一个这样又黑又丑的哥儿。
    岑灵笙没有瞧不起蓝因的意思,只是觉得白面书生和黑面夫郎这样的组合不太登对,非常戏剧化。
    “你相公是谁?”
    “我相公叫章言,你认识他吗。”蓝因甜蜜地对岑灵笙说,他喜欢向别人介绍他的雄主。
    在村子里的时候,他最喜欢人叫他章言家的、言小子家的。
    别人这么叫,让人觉得他真是雄主的。
    一股电流从岑灵笙的脚心传递到脑子,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章言哥哥明明还没有成亲,这个人黑哥儿怎么可能是章言哥哥的夫郎。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情绪处于激动状态的他对蓝因的用词十分激烈,“你骗人,章言哥哥还没有娶亲,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哥儿,竟然冒充读书人的夫郎,你知道,你这样会,会、会嫁不出去,没人要的。”
    章言见岑灵笙喊他雄主章言哥哥立刻警觉起来,看岑灵笙的眼光就像是在看想要抢自己雄主的恶毒雌虫,“相公就是我的相公啊,我不需要冒充。你莫名其妙地怀疑我不是相公的夫郎,才奇奇怪怪呢。我相公会娶我,当然是因为他喜欢我。”
    最后一句蓝因说的好不心虚。
    要是他的雄主有一点点喜欢他,他就不用为自己讨不了雄主欢心而纠结难过,只能对眼前人放大话。
    岑灵笙不敢置信地看向蓝因,“你个丑八怪,哪里配得上章言哥哥,他怎么会娶你。”
    “我相公就喜欢我这样的啊。”蓝因越来越心虚。但在情敌面前,不能矮了气势。
    蓝因又丑又自信的模样扎了岑灵笙的眼,他崩溃地说,“我不信,我不相信章言哥哥眼光这么差。”
    她暗暗欢喜芳心暗许的少年郎,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美丑不分以丑为美以臭为香,太太太太令她失望了。
    一时之间,岑灵笙又伤心,又怀疑人生。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章言的品味竟然这么低。
    总之,因为章言娶了蓝因。岑灵笙对他很失望,非常希望。
    蓝因见岑灵笙落寞的模样,察觉这是趁机解-决-情-敌的大好机会,于是蓝因点头又摇头地说,“我相公眼光不差,他只是就喜欢我这样的,你这样的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相公他喜欢野猪,弱小的人,肯定打不到野猪讨他开心。但我就不一样了,相公想要多少野猪,我都能打到。”
    蓝因说的自豪又炫耀,意在从精神上打击岑灵笙,让他知难而退。
    岑灵笙却只觉得他粗鄙无知,但是他的心更加乱了。
    章言喜欢野猪?
    是章言父亲前几天送来的野猪肉吗?
    这个连口腹之欲都克制不了的人,真是他心中的那个章言哥哥吗?
    于是,章言的风评再次被害。
    而害他的,是章言以为的因为已婚身份而没了自我的小虫子。
    书房内。
    岑夫子见到章言,先询问了几句他的身体情况,转而道,“前些日子,你父亲送来的野猪肉我收到了,你们有心了。”
    “夫子喜欢父亲会很开心的。”
    “难为你在病中还和家人记挂着我这个老头子。”岑夫子既是伤感又是感动的道。
    这世上既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也有尊师重道病中得了好东西惦念着老师的人。
    不得不说,章言爹娘送野猪肉的时机,让岑夫子对章言的好感大大提升。
    尤其是在被多年的朋友伤了心后,教导出一个重情义懂感恩的学生,更是让岑夫子心怀安慰。
    “夫子言重,野猪是……我夫郎打的,肉是爹娘夫郎做主送的,实在没有我发挥说话的余地。”章言道。
    岑夫子闻言,非但没有觉得章言无用,对他的好感反而更甚,觉得章家一家都是善良淳朴的人,才能养出章言不贪功不冒进不追名逐利的性子。
    “野猪是你夫郎打的?你何时娶的亲,怎么没给我发请帖。”章言八岁跟着岑夫子学习,十余年的师生情谊,岑夫子对他的情况十分了解。
    “学生病危,连县里医术最好的胡大夫都说没救了让家中准备后事,但家母不肯放弃,将夫郎买了回来给学生冲喜,学生侥幸捡回一条命。事出突然,未曾来得及通知亲朋好友,请夫子见谅。”章言道。
    “你娘是个好母亲。”岑夫子感叹,“冲喜也是娶亲,既然你和你夫郎有这样一段缘分,莫要学那些忘恩负义的人辜负了他。你夫郎,可是外头等候你的那个哥儿。”
    “正是。”章言内心非常抗拒但是面上不显,他感觉他和小虫子的牵扯越来越深了,或许今天带小虫子出门就是个错误。
    岑夫子回忆之前匆匆一眼撇到的学生夫郎模样,虽然其貌不扬,人黑了些,但难得孕痣鲜红,目光清正,不骄不躁,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岑夫子暗暗点头,章言的运气不错。虽是匆忙成亲,婚事没有经过好好挑选,但姻缘本就天定,能死里逃生说明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你可还要参加这一科的县试,若是身体撑不住,再等一两年也来得及。”岑夫子担忧章言的身体能否撑住县试府试。
    “夫子,学生想今年参加,否则院试就要再等两年了。”章言道,院试是三年两试,恰好明年没有,若错过今年就要等两年。
    原身当时硬撑一口气考完了秀才的所有考试,章言不想费心做题,决定如果到时候自己还没死成,就按着这个轨迹走。
    岑夫子闻言就知道他这个学生是想要一次拿下秀才功名的,“你有这个野心,我做夫子的也不好阻拦,若是你反悔了,记得来给我说一声。”
    “多谢夫子。”
    章言的记忆里试题答卷都有,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回学堂上课,就和岑夫子说他身体还需要调养,县试前不回来上课,岑夫子考虑到章言的大病初愈需要家人照料就同意了,让他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过来请教他。
    章言和岑夫子接触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老头子和他做鬼的时候蹭课的那些大学教授一样,细心认真负责,对学生充满了同情心和耐心,这样的人惨死,对教育界可是一大损失,于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岑夫子两句。
    “夫子,可否听学生一言。”
    “你说。”
    “夫子我听闻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夫子意下如何。”
    岑夫子颓然,“王举人的事情你知道了。”
    “是,王举人隐忍二十五载,在沈教谕死后,才一朝和王夫人翻脸,将外室和外室子女带回家中,重外室子轻视嫡出,可见其心性。夫子和王举人相交多年,未曾识清其本性,气愤黯然实乃人之常情,夫子逐渐和王举人疏远,王举人也会明白您的意思。因一时激愤,于友人之中斥责王举人让他下不来台之举实在不必。”
    “如此面目可憎之人,老夫到不能揭穿他了?”岑夫子的眼睛下意识看向已经写好还没有寄出去的几封信上,疑惑章言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
    “王举人和县令有故交,夫子势弱,此时得罪王举人实为不智。”
    “据传先皇求子多年,后宫娘娘无所出,当今出自一个外室女腹中,三岁时被先皇接回宫中记在太后娘娘名下,此事虽已证实为无稽之谈,乃皇叔不忿皇上登记散播的谣言。但皇上心中始终有一口气。夫子要和友人揭露王举人,王举人养外室带外室逼迫嫡妻,若有心人穿凿附会,夫子危矣。”
    “这与我何干。”岑夫子觉得章言将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有被迫害妄想之症。
    但就是这样的欲加之罪害死了他。
    “夫子,荆南虽距离京城遥远,然县官现管。王举人和县令有交情,若是王举人状告夫子轻视外室子,是因受反王蛊惑质疑圣上出身又如何。举人犯案是要上报刑部,革除功名再宣判的,到时朝野皆闻,皇上震怒,夫子又当如何。”
    “或者夫子以为王举人还是自己认识的朋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岑夫子犹疑不答。
    他虽认为这种小事根本不到上达天听的地步。但王举人因为沈教谕生前的引荐和县令关系好是事实。沈教谕去世,也是他和县令吃的沈家绝户。若是他得罪了王举人,王举人联和县令陷害他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能在自己岳父手下隐忍二十五年才露出本性,用二十五年时间吃了岳父绝户的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此时给他泼冷水,指责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猪狗不如,岂不是要结死仇,不死不休。
    “是我意气了。”岑夫子有气无力地道。
    此话一出,章言知道,这个老头子大抵是不会去做得罪王举人的事了。
    王举人早年是个穷秀才,因为得了沈教谕独女的青眼,才一步步考上举人,在县学做了助教。
    如今沈教谕去了,几番运作之下他的位置马上就要落到王举人的身上。
    不耻王举人的人众多,但是如今他势大,一些人家的孩子还要进县学读书,因而除了岑夫子以外,主动得罪的他的人几乎没有。
    上辈子岑夫子因为激愤冒头,被王举人记恨在心。王举人许了原身重利,让原身从岑夫子书房偷了几首岑夫子对王举人批判的诗,张冠李戴解释了一通,解释到对皇帝出身的质疑上。
    岑夫子和岑夫人被判处斩,一女一儿流放,原身买回了岑灵笙,强占了岑灵笙让他做了他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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