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漠诚恳道，“因为我怕。所以一直在等结果。”
    “你怕什么？”
    “你说怕什么，如果我们真是兄妹，我染指了你，我还是人吗？怎么过得了道德伦理那一关？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什么也不顾的。”他面色如常，语气也不重，却让人难以反驳。
    碧好轻咬下唇，“其实，我也有想过，后来想想没这个可能，就强迫自己不要想了。但是你也没跟我商量……”
    李漠目光炯炯，“如果真是，你会怎样？”
    “我不会怎样，就算是真的，我们都已经发生了，不可能逆转，如果你想来找我，就来找我，不找，也没关系。”
    他轻嗤，不愧是没心没肺的人。
    “我会死。会马上逃离这个地方。”他接话说。结果没出来之前，鬼知道他内心有多煎熬。
    “你不愿意，做我哥哥？”碧好跟着问。
    李漠双眸忽闪过戾气，伸手就来擒她的脖子，力气不大，逼近她，对准那张嫣红小嘴便一口咬紧。碧好顺势倒在床上，被子和他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快要断气，急忙躲开他呵呵笑，“要死了，要死了......”
    “做梦——”李漠把她扯起来，恶狠狠地说。
    碧好低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她仰起下颌说：“好饿，我昨晚吃的流黄包好好吃哦，今晚你陪我一起吃！”
    “就知道吃。”看到她的鼻尖粉粉的可爱极了，李漠顿然没了坏脾气，伸手把玩她扎成双马尾的卷发。
    点好外卖，碧好带李漠去她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腿上只穿着高筒蕾丝白袜的她嚷嚷脚冷，李漠低头看一眼，毫不犹豫揽住她双足放进自己大衣怀里暖着。稍后递水递纸巾，拿鞋拿外卖，也全是李漠的活儿，她把成生活助理用，巧了，他也愿意。
    洗完澡卸完妆，碧好累极了，躺到床上让李漠给她涂保湿面霜。李漠小心地用指腹在她白嫩小脸上抹均匀，问她今晚唱什么歌？
    碧好闭着眼睛咕哝：“明天找回放给你看。”
    “刚才会唱，现在就不会了？”李漠有些怨气。
    但回应他的却是空气声，她，睡着了，就在短短的一分钟内。
    十分钟后，她竟然还打呼了。像个带着鼻音的小猫咪，轻轻地打呼噜。
    李漠无奈之余又觉得好笑，把面霜盖子合起来，他把她身上被子拉高，而他也半躺下来，静静看她睡颜。
    睡吧，睡吧，一个没心没肺的可爱猫。
    第二天的M城细雪纷飞，冷到冰点，郊外一处荒地靠着山，一面是黑的土，一面是白的雪，正好合适碧好拍雪景照片。中午后，团队就驱车到了那开工，李漠全程陪同着。
    碧好化着雪地红唇卷发妆容，穿白色连帽大衣站在冷风中摆姿势，李漠怕她冷，把自己的条纹围巾递过去。碧好忽然有个主意，一把扯他过来，要跟他拍氛围大片。
    反正她的单人照已经拍得够多了，拍些跟他的合照自己玩也好。
    李漠起初不愿意，却挡不过她的油嘴卖乖，只好配合摄像师，跟她拍了许多照片。但他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原片他要自己修，不想别人把他修得太过。
    碧好咧嘴笑了，继续恭维他：“你那么帅，你怕什么？”
    话落就见他一副眉心微皱，带点嫌弃的模样。碧好用冰凉的手指戳一下他的脸颊，俏皮地冲他吐吐舌头。这时，他要瞪眼了。
    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秀恩爱，肢体接触都会尽量避免，大概是想维护大boss的威严。但碧好才不管他呢，只因调戏完他，她还要讹他：让李大boss今晚请大家吃火锅。
    火锅店里，工作人员在大厅开一桌，碧好是公众人物，不方便在外面，她和李漠坐在包间里开一小桌。
    “回去之后又有什么工作？”李漠把烫好的肥牛夹到她碗里，问道。
    碧好夹起一片吹了吹，放进不辣的调料碗里沾了沾，“年底了，有很多像这样的晚会，红毯，颁奖典礼。还有几个剧本来找我。”
    “什么剧？”
    “古装，偶像剧。”
    “这已经不适合你了，顶多再拍两年，以后你需要转型。”李漠语气肯定。
    “可我本来就是偶像派。”碧好不想在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还谈工作，连忙给他夹菜，堵住他的嘴。
    离开火锅店时，李漠说他要去买个东西，让碧好跟他们先回。碧好回头看看他，一时明白了他要买什么，呵，男人......
    她回酒店房间等他，不料他买个东西竟去了一个多小时，回来时却也两手空空。碧好疑惑地问他：“你买的东西呢？”
    “逛了逛，没买。”他把外套脱了搭在沙发边缘，走近她时依然两手空空。
    “你没买那个？”
    李漠通过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那个”是什么？他挑眉道：“没，怎么，做不成了很失望？”
    碧好扯着被子迅速躺下，轻哼一声，“我什么都没说。”
    然后浴室响起水声，她默默等他洗澡回来，毕竟有段时间没一起了，她不信他今晚会就此罢休，待他上床，她钻入他怀里，“真的，没买？”
    她的期待未免太明显，李漠忍俊不禁，翻身压住她，“没有又怎样，不照样办你？”
    叁下五除二地脱开她的睡衣，他温热的大掌不断侵略她雪白的脖颈，香暖的双乳，略微湿润的小穴。拱起的被窝里，他徐徐律动，带给她暖洋洋的舒服快感，刺激她阵阵吟哦。
    “多喜欢你叫Honey，甜言蜜语，在往心里爱你    写日记......”她低声唱给他听。
    他问：“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有个邮箱，让我往里面写日记，发超多表情。——李漠。”
    “这么古灵精怪的说法？”李漠搂着她低笑。
    一旦接受她古灵精怪的性格，似乎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她是那么的需要人呵护，需要有人给予她美好可爱的世界，此前，他没做到，让她自抑多年。其实，他的自抑何尝不是为她？
    希望她开心一点。李漠在她睡着后，默默暗忖。从那以后起，他都保留了一个习惯：如果她在他之前睡着，他总会细细地看她，而后反思这个问题：怎样让她好玩一点，开心一点。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持久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