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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意保留(下)

      她像个任性的乘客,随意地改动目的地。
    万丽酒店说不去就不去了,还口出狂言要和他在这里做。
    翟昰第一时间是开心的,因为可以判断出她之前说的那句“和男人去万丽酒店开房”是气话,不能当真。
    可她的下一句,却让他沉默了两秒,在想怎么开口:“我说这些不是为了……”
    不是为了和她做,不是单纯地为了和她做。他要推着他们的关系往前走。结果他说了这么多,她却用一句话位移回到了原点。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改口抛出一个事实:“再说车上也没有那个。”
    废话真多。
    曲衷扬了一下头,得出结论:“哦你不想,那我走了。”
    说着她真的上前去够车门,慌乱之中来不及用言语阻拦,翟昰干脆直接按下锁车键。
    这个举动,一下子把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变成了非法拘禁的犯罪现场。
    黑暗可以给所有的犯罪分子壮胆。
    心跳快到不可思议,翟昰不想再等,他欺身靠上去,控住曲衷下巴,把她的头拨过来,贴上去亲她。
    他吻地耐心而富有层次,仿佛在含一颗夹心奶糖。她一点点地在他口中融化开,时间越久,越是甘甜。
    被吻住的时候,一开始他的唇有些凉,冰沙一样的触感,但是很快变热。曲衷感到黑暗好像逐渐变得具体,触手可及。
    她被亲得越来越软,翟昰直接把她抱到驾驶座,坐到了他腿上。
    衣料摩擦的声音被周遭的寂静放大得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闻,曲衷仰着脖子任他的气息往她颈间游走,十指胡乱地嵌入他的头发。
    不觉间,翟昰的手已经从背后探进她衣摆,腰窝的位置。如同安宁的住宅突然被盗窃犯破译了密码锁,曲衷敏感地轻搡了他一下,往身后方向盘的位置退。
    翟昰不明所以地追上去,动作更甚,惩戒般在她锁骨处留下了一处牙印。
    “唔……”曲衷痛地嘤咛一声,手上也不甘示弱地在他耳垂处加重了些力度。
    羽绒服已经被他拆开扔到了后座,上身只剩一件薄薄的羊绒衫,曲衷的后背被方向盘硌得生疼。
    但她被翟昰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任他宰割。
    车内暖气流动,加之彼此粗重又湿热的呼吸交错,二人间的温度越来越高。曲衷迎着月光,看到翟昰的眼神变得急躁而偾张,赤诚又热烈。
    她心口微热,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口,带出“啵”地一声脆响。
    翟昰瞬间僵住,连续吞咽两下,身体的水分好像因她这个主动的吻迅速被抽光,他渴得要命。
    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瓦解熔断,他一只手掌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从前面伸到她衣服里,推开她内衣,忘情地含住了她的乳头,像个久治不愈的病患终于服上了良药。
    “嗯……嗯啊……”曲衷很快被他舔得呻吟出来。她情不自禁地贴近他,抓着他的衣服,感受他的体温,配合他吮吸的动作,舒服又难耐。
    如果曲衷知道今晚会在H大校园里面和他做,她肯定不会穿这么碍事的一条裤子。翟昰弄了半天才终于褪去,他的耐心所剩无几。
    终于心满意足地骑跨在他身上,曲衷不再折磨他,也放过自己,她伸手扶着他又大又硬的鸡巴,一点点地坐了下去。
    因为没带套,翟昰第一次感觉到她里面原来这么嫩,这么滑,被夹紧的那一下,他忍不住喘一声:“好爽……”
    曲衷被他不加掩饰的喘息弄得头皮发麻,穴眼里的淫水直流。她闭上眼睛感受和容纳他的尺寸,一只手撑向方向盘借力,开始前后摆动腰肢。
    对面就是韬光楼,这个点,学生陆续吃完晚饭,来这里上晚自习,后视镜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人经过。
    即便藏于黑暗,车身亦有明显的晃动,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漂流的、随时有覆没风险的船。
    曲衷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叫出来,只能咬紧了唇。牙齿忒愣愣打在下唇上,咬出艳丽的血色。不经意舔过,有铁锈的腥。
    车内空间逼仄狭窄,再加上他们这个姿势,因有重力加持,翟昰几乎每动一下都能顶到她的最深处。
    这才做了几分钟,曲衷就低低哭叫着求饶:“呜呜……不…不行了……不做了……”
    若是不了解她的真就心软从了她,可翟昰早已摸熟了她在床上那些故作可怜的路数。
    就像现在,嘴上哭喊着说不要,可甬道里的软肉却如瓶盖上的齿轮一般,争先恐后,密密麻麻地挤上来,吸着他,为了让他更好地打开她。
    快感绵延不断,他怎么会停。
    “现在才说,晚了。”
    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又一下子整根没入。强烈的贯穿感劈入大脑皮层,曲衷难以忍受地张口急喘。
    翟昰在持续发力,肉棒击臀的声音越来越响,曲衷已快神志不清。开始接连从嗓子眼里溢出呜咽,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发白的指尖陷进翟昰的后颈。
    他扶住她的后脑,又凑上去吻她。每一下都在加深,加重,呼吸再一次凌乱地纠缠再一起。
    一时间,唇舌交加的粘稠声和性器交合的“啪啪”声在默契地合奏。他们仿佛H大校园身后那座相依而生的双子塔,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
    翟昰一只手捏着她丰满的臀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大腿,就这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知疲倦地顶弄着她,似乎要将这些天来压抑的欲望全部释放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有灭顶的快感从高处陷落。曲衷抱紧他脖子,急促地张口换气,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翟昰也紧跟着,开始剧烈地喘息,闭着眼睛全部射到了她里面。
    整个校园彻底安静。
    今夜无星,遗存的一点月光照进来。曲衷脱力俯首,跌入一双浓郁,炽诚,因她而沉醉的眼。
    你只是喜欢她的身体,喜欢不需要情投意合也能满足性欲的便捷方式。只要过段时间,换个人,一切又能照常了。
    就像违约责任的承担方式一样,恢复原状。
    这是翟昰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对自己说的话。
    可在看到她实体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精心准备的证据链丢了小小的一环,导致了整个论证的崩塌。他的一颗心,他所有故作轻松的情绪,全部被发回重审。
    等到他不得不清醒过来,回过头去重新发现事实,组织证据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掌握的每一个事实,每一份证据,都在证明一件事。
    他抵着她的颈窝深深地喘气,一直以来在心底保留的真意,在这一刻终于肯对她和盘托出:
    “曲衷,我喜欢你。”
    *
    咦……
    剧透一下,没有这么快在一起,要写完下一个案子。嗯案子,我还是喜欢写案子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