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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书] 第44节

      拉拽的时候,所有人只觉得非常重,等将人拽上去后,大家才发现,娄路回的手上自始至终都拽着小孩的衣领。
    哪怕这会儿已经安全了,也没松开,仿佛那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小孩面色青紫,已然失去了意识,见状,众人心里一沉,不敢耽搁,立马脱了小孩的外套,将人抱到一边急救。
    其余人则分成三波,一波在娄路回这边,更多的人则围着窟窿,拉拽田宓。
    此刻的娄路回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低温与缺氧让他的反应与感知都变得迟钝,他不知道战友们正在努力的帮他回温,更不知道有个女人抱着他嚎啕大哭,只是遵循本能的费力朝后看,口中无声重复着“甜甜...咳咳...甜甜...”两个字。
    这时候,田宓也在姐夫与战士们的帮忙下,爬了上来。
    甫一上岸,她本来还温热的身体立马失温,冻的她浑身哆嗦、牙齿打颤。
    但因为心里记挂着娄路回的情况,她顾不上更多,迅速裹紧不知是谁递过来的大衣,完全没有注意到战士们尊敬的眼神。
    田宓快步来到娄路回身边,蹲下身子,俯身抱住了他,带着哭音呢喃:“我在呢,没事...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
    说着说着,她自己却先哭了起来。
    只有田宓知道,这话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真的从死神手中将他拉了回来。真好...呜呜...真好啊。
    狼狈不堪的两人亲昵的抱在了一起,却没有人会去管大庭广众之下合不合时宜,这是劫后余生的发泄,包括他们这些人...想大叫,想大笑,用最肆意的那种方式。
    大家都平安,真的太好了!
    田雨踉跄的扑到了妹妹的背上,抱着她放声大哭,边哭边抱,还时不时的锤打妹妹几下:“你疯了...你不要命了,死丫头...你吓死我了...呜呜...你吓死我了...”
    田宓本就哭成了狗,这会儿听到姐姐虽为抱怨,实则心疼的话语,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围观的众人也是鼻酸的冒眼泪,有些小战士更是用袖子擦起了眼角。
    倒是陈刚几个镇得住场面的,迅速安排开来:“...送人回家,先回家去炕上暖着,小刘,你去医院请医生来家里检查...”
    待全部安排妥当后,陈刚才弯腰扶起妻子,一边帮她擦拭泪水,一边温声安慰:“小雨,不哭了,大家都好好的呢,你先回去,二妹跟老娄都需要热水,还有干净衣服、姜茶...你得振作起来...”
    “对!对!对!瞧我...我...我得赶紧回去。”听了丈夫的提醒,田雨立马回神,抬起冻红了的双手,大力的搓了搓脸颊,转身就往家里跑,看的陈刚紧张不已,就怕她脚下打滑摔倒。
    等所有人全部离开,陈刚才黑下脸,裹着暴虐的怒意,快步去了旅长办公室。
    有些家属,简直不知所谓!
    家属区大多的军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一群战士抬着人,呼啦啦冲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了出来,跟在后面,七嘴八舌的追问什么情况。
    其中被问的最多的人,就是田雨。
    但她这会儿没空搭理,只顾开门迎几人进屋。
    房子的空间有限,所以大部分战士都留在了外面,只有周建设跟娄路回的勤务兵抬着人进屋。
    等进屋后才发现,慌不择路下,将娄路回抬错了地方。
    这会儿再往单身宿舍送显然不太现实,尤其躺在人家女孩床上的男人,即使昏迷过去,也依旧死命抓着女孩儿的手,一刻也不愿放松。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任由人住在田宓的房间吧,还没领证,但已经打了结婚报告,算是过了明路,似乎也算半个夫妻了...
    所以,到底要咋弄?
    就在几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没了章程时,一道弱弱的女声响了起来:“都是一家人,父母乐意,组织批准,所以...要...要不,先...先躺下暖...暖暖身体再...再说?”
    说到最后,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地道,声音弱的如蚊蝇。
    田雨这才发现,家里还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瞧着比自己要大上几岁,发型凌乱,眼睛红肿,却依旧很是漂亮。
    “请问...这位同志是?”
    闻言,方才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女人,立马亲切的拉住了田雨的手,笑容热情:“亲家姐姐,你好,你好!我是娄路回那小子的妈!”
    “......”
    第29章
    尴尬, 从未有过的尴尬。
    哪怕这会儿医生来了又走,大家伙儿也都憋笑离开了。
    但躺在柔软炕床上的田宓,还是觉得尴尬到脚趾抠地。
    往日最喜欢的温暖被窝, 此刻更是如同被针毡了似的。
    哪里有洞?
    让她消失吧!
    为什么娄路回的母亲过来这事情,没人告诉她?
    她方才,不仅当众搂搂抱抱,这会儿还跟男人被安置在了一张床上!?
    多么令人窒息的初次见面...
    其实...她真的没事,海水的温度对她没有造成任何负担, 哪怕上岸后那一时的寒冷, 也因为保温措施及时、到位,没有带来任何不适感。
    但大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看来, 不止是娄路回经历了生死一线的危机,就连田宓也是死里逃生。
    毕竟,谁也不会猜到, 会有人能不惧寒冷、不惧水压, 在水中自由翱翔。
    田宓试图挣扎过。
    但大姐给了她三个选择。
    第一, 去她房间的炕床上,第二, 去孩子们的房间,第三,则是跟娄路回睡在一起。
    第一个田宓肯定是拒绝的,去姐姐姐夫床上睡, 这是什么神奇操作?去小朋友们的房间,她肯定会担心男人的状况, 而且等外甥们放学回家, 总不好继续占着他们的床铺。
    最终, 田宓屈服了,老实的跟娄路回窝在了一起,然后在姐姐的恨铁不成钢,与未来婆婆的善意笑容下,破罐子破摔的闭上了眼。
    客厅里,放下担心的两个女人,总算有功夫收拾仪容。
    田雨是个喜欢说话的,带着人梳洗后,又给倒了茶水,拿了些饼干瓜子等零嘴儿放在桌上,才笑道:“妹夫都没告诉我您要过来,我是完全没认出来,瞧着这事闹的...关键您太年轻了,叫我都开不了口喊您亲家母...”
    “我结婚早,18岁就嫁给回回爸爸了,妹子可别叫亲家母,给人喊老了,我叫钟毓秀,喊我毓秀就成。”没有女人不爱被人夸年轻的,钟毓秀更是爱美中的翘楚。
    这会儿得了田雨的夸奖,本就对奋不顾身跳下水的儿媳喜欢的不行,如今欢喜更胜,暗敷不愧是一家子姐妹,都是实在性子。
    田雨没想到亲家母是这个性子,按理说,钟毓秀也是四十大几的人了,但说话什么的,却意外的直率。
    她想,二妹未来的婆婆,定然一直活在相对单纯的环境中吧。
    不过,这样的性格也好,起码将来跟宓丫头不会有什么龃龉,思及此,田雨的眉眼更加温和,干脆应了下来:“那行,我叫你毓秀,你就叫我小雨吧,我妹妹叫田宓。”
    提到儿媳,钟毓秀眼神一亮,她是知道儿子对象叫什么名字的。
    天知道,一个星期前,她在北京接到儿子的电话,说他找到了喜欢的人,并且打算结婚的时候,她这个当妈的高兴到了什么份上。
    儿子马上都三十了,如今总算遇到想结婚的对象,简直是阿弥陀佛。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想对着满天的神佛一一磕头。
    对于那个让儿子结束光棍生涯的未来儿媳,更是感激又好奇。
    所以,在家里准备了各种礼物,欲要寄到部队的钟毓秀,几番辗转,到底没忍住对儿媳妇的好奇心,磨得丈夫同意,让人送她来836部队...嗯?
    ...不对。
    钟毓秀站起身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呐呐挠头:“我给儿媳带的礼物呢?”
    还有,送她来的小张人呢?
    田雨...“毓秀,你是怎么登岛的?”
    “我丈夫的警卫员送我过来的,不过在镇上的时候,想着给儿子跟儿媳一个惊喜,就先打电话给了建设,让他计算好时间,到部队门口接我来着...哦哦,对,对,对,我给儿媳带的东西有点多,小张跟帮忙提东西的小战士被我落下了...”总算想起礼物去哪里的钟毓秀也不着急了,一屁股坐回木质沙发上。
    建设应该会去接应,她还是先守着儿子吧。
    田宓是被热醒的。
    将醒未醒间,她尝试抬手将热源推离,却不想,手一去不回,直接被人抓了去。
    田宓一惊,猛的睁开眼,眨掉迷茫后,视线就对上了一双好看的带笑凤眸。
    这下,她的困意彻底消散,侧身惊喜问:“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吗?头疼不疼?要不要喊医生...”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娄路回简直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一个。
    坦白说,在水底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
    早年在战场上,他也受过危及性命的重伤,但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能挺过来。
    唯独这一次,人类在大自然环境中太过渺小,他有强烈的直觉,如果不是甜甜破水而来,他应该已经长眠于水底了。
    他是被绝望情绪淹没后惊醒的。
    只是醒来后,见到喜欢的姑娘睡在身边,那种恐惧便如潮水褪却,只余汹涌的欢喜,与满心的依恋。
    是的,就是依恋。
    娄路回曾以为,他是男人,是军人,理应不惧任何危险的去保护家人,守卫国家。
    但,当甜甜将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后,他突然明白,自己偶尔也会渴望被人珍视保护。
    反正,再次睁开眼,看到心爱的,为了他奋不顾身的姑娘就躺在身边时,娄路回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将人紧紧拢在怀里。
    虽然,他依旧有疑惑,为什么甜甜在那般冰冷的水中,还能保持身体的温热,但这些相较于两人的平安,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尤其在女孩儿刚睁开眼,就对着自己连续输出关心后,那种幸福感几乎满溢。
    他低笑,顺应心意,啄吻了下小姑娘的眉心,才回:“我没事,除了有些脱力,哪里都好,别担心。”
    “真的?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能瞒着知道吗?”田宓还是不大放心,挣扎着坐起身,想要下地去拿医生留下来的体温计。
    娄路回赶紧伸手拉住人:“我真没事...”
    见女孩儿依旧不太相信,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情况还是吓着她了,于是他柔和下眉眼,更加温柔了语气说:“就是有一点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