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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风评被害后 第200节

      众人:“……”
    祁执业默然道:“为什么直接用‘抢’这个字。”
    萧芜道:“因为妖族肯定不会给我。”
    这种稀世珍宝,跟第二条命没什么区别了,怎么可能给一个没什么交情的人族?
    云闲陷入了思索。
    “不急。反正温养神魂还要许久。”萧芜缓缓道:“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云闲见萧原在那坐立不安的样子,道:“娘,这……”
    “别管她。”萧芜失笑,对萧原道:“你先招待他们,我和云闲有话要说。”
    两人来到一小房间,萧芜燃起符火,确认隔墙无耳,方道:“你已经见到那东西了?”
    “什么‘那东西’……见到了,把它的分·身打灭一个,但它临走之前又在那叽叽歪歪一大堆,听着人真的很烦。”云闲犹疑道:“不过,它名字不是蚩尤么?”
    萧芜无所谓道:“何必叫那么好听。怎么难听怎么叫就是了。怕死鬼,大烂魔,窝囊废……意思到了就行了。”
    云闲一想,觉得极其有理。
    算一下剑仙时代,这魔至少都有三四千岁了。都活了三四千岁,还没长出来一个能算尽机关的脑袋,甚至还能让众人逮到小辫子。但是聪明不聪明,这个是天注定,她也不聪明,所以在这方面就不多嫌弃了——只是此魔苟延残喘这么久,愣是到了寿数将尽的时候才敢出来兴风作浪,倚老卖老欺负小朋友搞传·销,这岂能是一个怂字能形容的?
    “当初它持剑,剑仙也持剑。前者魔剑,后者灵剑,在东界惊天大战——反正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萧芜道:“魔剑太平被镇压在剑阁,几千年洗涤后剑灵戾气减弱,此魔不知为何逃脱了封印,受伤太重,一边休养生息一边作孽。”
    第一个目标,显然就是佛门了。毕竟佛克魔众人皆知。
    “那它为什么不来剑阁?”云闲上次是瞎诌的,现在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难道是真因为害怕?”
    萧芜看向那头垂眼等候的宿迟,没下定论,而是道:“当年剑仙用的剑为先天玄铁之剑,平实朴拙,但可惜,直到最后也没有生出剑灵。”
    “剑仙飞升,玄铁剑插在剑阁山下,谁也拔不出来。不知过了几代几年,玄铁见证剑阁兴衰,看遍人间烟火,直到云琅下山,发现玄铁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谙世事、不通情感的少年,因为长得太好看,所以每日都有人投喂……罢了,扯远了。他不敢确定,但只能将人带回山上,收为首徒。”
    “所以。”云闲说,“大师兄,就是剑仙之剑的,剑灵吗??”
    “不。”萧芜道:“不是。”
    “剑灵本质是为灵,由剑衍生,附在剑中。但,宿迟就是那把剑本剑,并不是灵体。嗯……”萧芜解释半天,简单粗暴道:“也可以理解成,你大师兄就是块铁。”
    云闲:“……”
    萧芜见云闲神情不太对,纳闷道:“有那么难接受吗?他是铁还是灵又没什么区别。”
    “不是,娘亲,你知道吗?小姨之前帮我看星盘,说我有子嗣缘,但不是我生哩。我还想不通这是个什么操作方法,现在一看……竟然,还有几分道理。”云闲艰涩道:“不是吧,我以后的孩子不会是块小铁吧??”
    大铁敲一块下来就是小铁了。
    不行,这个画面太可怕了!不能再想了!
    她兀自在想,萧芜却叫她大名:“云闲。”
    嗯?有杀气!云闲立马道:“怎么了娘亲?”
    “你能不能跟我先解释一下。”萧芜微笑道:“你才几岁,为什么就想到和他的孩子了?”
    云闲:“……!!!”
    第148章 谁的锅
    宿迟在外守卫, 见云闲终于说完进来,想去帮她开门,云闲却手一绕,垂头丧气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宿迟:“……师娘, 你为什么瞪我。”
    萧芜笑里藏刀, 眼里带刃,嗖嗖嗖:“大徒弟, 你最近真是太照顾师妹了。”
    “可是。”宿迟平淡道:“是师父让我照顾的。”
    萧芜:“?”
    死云琅!不懂得说清楚一点吗?!他一个玄铁精怎么知道照顾是什么意思?!看现在出事了吧!你女儿想让人家生孩子了已经!!
    她都不知道该说谁错了。反正这事儿还太早, 不行。绝对不行。
    云闲被一通好骂,让自己别老是撩闲人家正经人, 耳朵都蔫了,回到原来的房里, 见江兰催也如约来了。
    江兰催真是自始至终都一副冷脸,江奉天跟南荣红道:“来看看,这我儿子。”
    “对不住。”南荣红的泥塑人动了两下, 道:“现在对儿子有点阴影。”
    江奉天:“……儿子, 你走吧还是, 没钱也别找我要, 你老爹更没钱。”
    江兰催还以为江奉天千叮咛万嘱咐害自己被渔网拖了一路是什么要事,现在真是气的血差点逆流:“你有毛病?!”
    他一匕首出去, 江奉天闪电般拿刀身挡住,二人就在那头不着痕迹地拆起招来, 实在是父慈子孝,纵享天伦之乐。
    云闲落地就做起正事:“姨姨,仲长尧最近都在干什么?”
    现在知道他对蚩尤的特殊, 云闲就更要看紧他了。更何况, 自己这么去了一个月, 也不知道舒九尾在刘小姐家过的怎么样,会不会又跟着仲长尧跑了。
    萧原给了她一长串竹简,云闲越看,就越觉得,此人生活之丰富多彩实在超出人类想象。
    这边去妖族做客,那边去刀宗打秋风,每天都不得空,现在乾坤城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了。因为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乐趣满满,有好戏看。
    云闲一边看竹简,一边困惑道:“他这是,和舒九尾杠上了?”
    原本一行人离开乾坤城的时候,舒九尾到了刘小姐家,和那胖狐狸争风吃醋,按话本里写的,九尾族族长该是很满意仲长尧这个女婿,所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舒九尾嫁给他——但主要是,现在舒九尾不干了!
    舒九尾不配合,仲长尧反倒争取上了,一副痴情子的模样,四处寻寻觅觅,情深义重,意思是今生一定要娶她。
    不过确实,他也是该急了。细数一下,原剧情中他现在身边至少该有三个女子,魔女即墨姝,郡主唐无可,狐妖舒九尾,各有千秋,现在看来,竟然是全都跑了光光,他能不急吗?
    “不知他在想什么。”萧原打了个哈欠,道:“有线报说他找到了舒九尾所在之处,下午就准备登门拜访。”
    “那那个虎族王子呢?”刘小姐的消息被谁泄露出去了,云闲问。
    “一笑泯恩仇。”萧原道:“似乎还给了他虎族精血,现在炼化之后,实力更高一层。”
    云闲:“……”
    从非要嫁女儿的族长,到搞不懂在想什么的王子,你们妖族,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病。
    “你们得做好准备了。”萧原看向屋内一行人,道:“姬融雪一事,我已知晓。知晓的时间,便是你们抵达城门的前一刻。”
    既然是乾坤城拍卖场的压轴宝物,宝船的速度已经算是灵具中的佼佼者了,即使云闲一行人在锻体门多滞留了一日,其他人也未必能赶得上她们的速度。悬宝阁的消息如此灵通,也只是在前一刻知晓,想必不出半日,锻体门一事便会点燃舆论。
    “最近妖族也逐渐在城内出现了。”萧原道:“好像说,要搞什么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云闲愕然道:“招谁的亲?”
    “还能是谁?”
    萧原讽刺道:“舒九尾。”
    云闲一出门,就发觉,这才过了半天,门口那补鞋奶奶看自己的眼神就已经不太对劲了。
    “怎么回事?”云闲纳闷道:“就算消息再快,也不能所有人都知道吧?”
    只是她不懂,消息也是分地域的。这悬宝阁本来就是消息灵通之地,附近哪有什么平常人,都是江湖人士,自然对此事更是看重。
    薛灵秀凉凉道:“别告诉我你还要开你那破船。”
    “不开。”云闲乐呵呵,“这都进城里了,薛兄你的马车在哪?”
    薛灵秀:“……”
    他就不该嘴贱!
    宿迟发现云闲不肯和自己挨着坐,眉眼中露出些不解。
    “劳驾让让。”祁执业没好气道:“杵这干什么?又没让你坐地上。”
    风烨在地上弱弱说:“是啊。大师兄,你快坐吧,帘子掀开多冷。”
    “风烨……”乔灵珊良心受到谴责,她捂额道:“算了。你坐我腿上吧。”
    众人未雨绸缪,选了辆较为平凡的马车,云闲还不忘伸手,扒拉掉了马车顶上妙手门那硕大的logo。
    乾坤城内有钱人众多,马车混在车流里毫不起眼,云闲展开黄符,外头的窸窸窣窣交谈声清晰地在车厢内响起:
    “你们听说那事了吗??城门那个赌场赚翻了!!赌裘卓的有,赌裘丹的有,两方谁都没赢,庄家胜!!”
    “姬大小姐是真牛啊……人狠话不多,不过,你真信裘卓裘丹是南夫人杀的?我怎么感觉分明是她杀的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我也觉得,毕竟虎毒不食子……不过,你还是别叫南夫人了。她都那样了,还会喜欢这个称呼?小心来找你索命!”
    “真狠啊,是真狠啊。还什么虎毒不食子,那又不是她想要的孩子,我看小报上面写,忘尘门的老掌门断了后代,她连自己兄长都……都那样……说句不好听的,杀个儿子没什么吧!”
    “我看,这是老实人被逼急了。啧啧啧,裘漠死成那样,真是大快人心!杀的好啊!总比那些跳楼上吊的好,死也要拉垫背的!”
    “哇,你们女修现在都这样了?太可怕了……”
    胜者书写历史,云闲听众人把姬融雪翻来覆去快要夸出花来,从四方大战的表现开始分析到笑面佛陀,连带着自己一行人,作为“姬掌门的朋友”,瞬间便能发掘出一百来个优点。
    云闲被夸的差点走不动道,尾巴翘到天上,突然冷静下来,道:“我想说冷笑话。”
    “……”薛灵秀道:“你说吧。”
    云闲:“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
    祁执业烦道:“你到底说不说?”
    云闲话还没开始讲,把自己差点乐翻:“一人得道,姬犬升天,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
    太折磨了。这谐音梗是不是永远不会有结束那天了?
    马车哐当哐当,一路向刘府行驶而去。所遇之人,无不道“你听说那事没有?”,热闹非凡,就连冬季的冷风也无法冷却。
    乔灵珊叹息道:“唉。也不知下次见到大小姐是什么时候了?”
    什么“姬掌门”,什么“贺统领”的,听起来总是很遥远。在她们心中,怎么想都只有大小姐和铁蛋,没办法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云闲含笑,往窗外抛小草,随口道:“心里头时时念着,迟早会再见的。”
    “云闲。”乔灵珊突发奇想道:“我怎么都没见你哭过?”
    众人皆动作一顿。
    确实,不论怎么想,云闲在他们脑海里的印象,要么脏兮兮,要么乐呵呵,别说哭鼻子了,就连稍微负面一点的表情都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