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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裕妃养崽日常 第56节

      一提到这事儿,雍亲王就满脸无奈:“这孩子不懂事,这么大人了,在府里蹦蹦跳跳的,晚膳后便把侍从们都甩开了。可把李氏吓坏了......”
    “好端端的,弘时怎么会晚膳(大概下午2点-3点左右)后跑出去?我记得这孩子晚膳后总是犯困,总要歇息会儿的。”耿意欢蹙眉,“别是有谁怠慢了他。”
    其实这些还是雍亲王讲给她听的,弘时作为雍王府唯一一个适龄阿哥自然是要去宫里同其他堂兄弟一起读书的。雍亲王总说别的府里适龄阿哥多,彼此有个伴,唯独弘时独来独往的。且这宫里规矩也多,晚膳后虽是给了些许时间,可对弘时来说不大够用,一到下午就昏昏欲睡的,教导他的师傅已经跟雍亲王反应过一两次情况了。
    对此,雍亲王也很无奈,弘时这孩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学习不大用工,成绩也是吊马尾,便是骑射功夫也不成,就跟混日子一样。要知道他前头的哥哥们可是个比个的勤勉,不说成绩如何起码态度是有了。雍亲王也训斥了许多次,偏偏李氏总是护着,生怕弘时像是弘昐一样熬坏了身子。耿意欢还曾经腹诽,有弘时打头,大概雍亲王也不好意思对弘历、弘昼太过严格了。
    雍亲王眸光微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培盛!”
    苏培盛连忙俯身凑上前。
    雍亲王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了些话。
    苏培盛眼底划过了然,随后悄然退下。
    耿意欢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在意什么,只以为是雍亲王要派人去查查怎么回事。她托腮猜测着,莫不是这时候雍亲王就开始建立情报站—血滴子了?不,还得更早一些才是,眼下的雍亲王可是起了凌云壮志要去搏一搏的。
    耿意欢也记不得康熙爷是什么时候驾崩的,只是她晓得九子夺嫡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像这样的平静日子只怕不多咯!
    这样想着,耿意欢端起小碗递给雍亲王,语气柔柔:“你这每日操劳怪不容易的,喝点补汤吧。”
    雍亲王这人太拼了,一月里留宿的时候屈指可数,除了福晋那便是静玉院了,如此看来她还算是独宠呢。雍亲王便是去其他老人那也只是坐一坐,从不留宿,多数时间还是在书房处理正事。眼瞅着雍亲王这一年消瘦了不少,脸颊都有些凹陷了,好好的清冷美男子成了皮包骨头,可不是让耿意欢暗自可惜。就算不为别的,就为他是大老板,也得养好身子才行,她有没有老公无所谓,主要是弘历、弘昼现在可不能没了阿玛!
    “在想什么?”雍亲王接过汤碗,看她一副神游太空的模样,不禁问了一句,“这么出神?”
    雍亲王调笑似的挑起耿意欢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徐徐打在她的面颊上。
    耿意欢一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眼前一张蓦然靠近的脸颊,她吓了一跳,刚想往后躲一躲,腰肢就已经被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的死死禁锢住。
    雍亲王凑上前,就着她的眉眼轻轻亲了一口,鼻尖蹭着她的鼻梁,语气慵懒暧昧:“躲什么?”
    “没什么。”耿意欢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睑,“就是、就是有点不适应。”
    “怕什么?”雍亲王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脸,成功获得一个瞪眼美人。
    “干嘛?”耿意欢瞪眼过去,嘟着嘴气鼓鼓,“我看你是诚心同我过不去。”
    这般娇憨中带了一丝霸道的模样反倒是叫雍亲王开怀,他哄道:“我这不是怕几日未见,你同我生分了去?”
    “你还晓得呀?”耿意欢故作惊讶,“还以为王爷沉迷政务,把我们母子三个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哪里啊。”雍亲王讪讪一笑,“我不是前天才陪你用膳了吗?”
    耿意欢冷哼一声。
    雍亲王哄了好久才见到个笑脸,也顾不得用膳了。
    只是猴急地揉捏着她腰上的软肉,眼眸愈发幽暗:“歇了吧!”
    耿意欢本来还想拿个乔,却被雍亲王打横抱起塞进帐子里。
    好吧,一夜红烛翻涌,银瓶乍破水浆迸......
    许是素了太久,雍亲王倒是格外持/久。
    两只胖团子依旧是无忧无虑,全然不知额娘替他们还了“债”。
    耿意欢撇了撇嘴,蓦然想起夜里雍亲王的话。
    弘时本来也该同其他适龄阿哥一起种痘了,结果他摔伤了,暂时无法种痘。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天花疫苗,只有集合了老祖宗们抗“花”心得而流传下来的人痘。虽说已经能都大幅降低死亡人数,可到底还是会有一定的死亡率,大概是百分之二到百分之四,不是绝对的安全。而如今的康熙爷当初能被推举为皇帝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已经出过痘了,可想而知天花的威力有多大,就连拥有最强医生阵容的皇家都不可避免出痘失败死亡,更别提条件更为落后的民间了。
    耿意欢捉摸着,怎么才能合理想出“牛痘”的法子呢。
    弘时这孩子也算是眼瞅着长大的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他去种那有风险的人痘术。况且弘历、弘昼长大后也是要种痘的,这事宜早不宜迟,趁着最近得赶紧想法子落实了。
    耿意欢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雍亲王府也有几头奶牛,专门产奶供给给府里用。她从前还亲自去看过,还给过看管奶牛的管事、伙夫聊过天,这么久过去了估计他们也记不得当时随口说过些什么了,不妨以此为突破点。
    直接和雍亲王说不太现实,他肯定也会怀疑什么。
    既然如此,不妨把这法子先说给耿家,让他们再去民间打听统计一下,再把这个新发现上报给雍亲王。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儿是她最先发现提出的,耿家去探访的,雍亲王去实施的。不说旁的,哪怕只是露了脸,在这夺嫡的关键时刻也是有用的。
    耿意欢眼前一亮,不说旁的,能帮到弘时、弘历、弘昼包括全天下的百姓已经是功德一件了。
    她来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去耿府亲自送到阿玛手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57章
    耿意欢的设想真的很美好,只是劲头一过,耿意欢察觉到自己似乎太过草率。
    还不等她懊恼自己光是写个信也没铺垫什么是否太过仓促,阿玛再不当真可怎么办?原主记忆当中,阿玛一直都是保守派,固守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做个安分守己的保皇派。耿家也如同阿玛设想的那样安安稳稳,有人经商有人做官,顺着这个方向下去,耿家三代以后定有大成就。只是没想到女儿竟是被留了牌子,进了雍王府,他们也被迫成了“四爷党”。
    当信送到耿府,夜色已然朦胧。
    耿夫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听从儿媳们的撺掇,而是准备等丈夫回来再行决定。
    耿家小儿媳抱着女儿讪讪一笑,其实她特别想知道侧福晋到底写了些什么,如此也好为侧福晋分忧。
    偏偏耿夫人不惯着她,只听大嫂的话。
    耿五少夫人撇了眼耿大少夫人,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就是长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她家男人可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不像大哥举人出身,若不是侧福晋的面子,可做不了官。
    说起来,耿府已经是难得清明了,耿大人五子一女,儿子四嫡一庶,女儿就一个那就是雍王府的侧福晋—耿意欢。即便如此,也总有几个爱搞事情的。
    若说后宅争斗,哪怕是朝堂上夺嫡愈演愈热,几乎到了白热化阶段,也挡不住王府中的明争暗斗。便是宫里也少不得争争这个,争争那个,殊不知康熙老爷子寿元将近。
    耿大人进门后还来不及换下厚重的衣衫就被耿夫人请了去,说是侧福晋有要事交代。
    顿时,耿大人神色一肃,侧福晋向来不愿与福晋为难,极少做不守规矩的事儿,眼下亲自派了人来想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耿大人瞳孔骤缩,捏着信的手指都颤了颤,可见这种痘一事有多重要。
    他虽身为三品大员,却向来低调,这一切正是因为他的政治嗅觉格外灵敏,过去尚且能按捺住更何况是眼下就要决出胜负的时候了。这事儿若是真的,若是能成,那......
    “阿玛,妹、侧福晋可是遇到难处需要我们搭把手了?”耿家长子见阿玛这般认真,心里估摸着不是小事,顿时心下一沉,别是妹妹那出什么大事了,“阿玛,明日不妨让额娘去趟雍王府,咱们......”
    话音未落,其他三个儿子也纷纷响应。
    至于为何是三个,那是因为老二被分到地方当县令了。耿家三子为庶子,四子为嫡子,只是两人读书读得都不大好,一个好歹考上了秀才,另一个将将是童生而已。故而耿大人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去经商要么去考武举。于是三子经商,五子去考了武举,虽然不是多么出色好歹也是个九品官了。
    “不必。”耿大人合上信,犀利的目光扫视在儿子们的面颊上,似乎在考虑一件事,“咱们耿家的好时候要来了。”
    耿家几个儿子面面相觑。
    耿大人沉吟片刻,低声道:“今日一事,关乎耿家未来,你们须得答应我不得将这事说与旁人听,哪怕是你们的好友妻儿也不行。”
    耿家四兄弟连连答应。
    耿大人才把这事说与他们听,并秘密给几个儿子都安排了任务。
    至于女眷那里,都咬死了侧福晋来信是为了让他们偷偷给早夭的小格格立个长生排位,烧些香火过去。并查一查钮祜禄格格家的姑奶奶有没有这种抑郁的情况......
    这些都是耿意欢怕走漏风声特意想出搪塞旁人的,当然这些她也是真的想知道的。
    当天,耿大人就已经制定好了严格的计划,并制作出了一些侧福晋所描绘出来的“手套”“口罩”,天花一事并非小事,需得私底下做,徐徐图之。
    而耿家女眷也来了任务,频频拜访钮祜禄家的亲眷,并给小格格上了长生排位,算是挡住了“有心人”的好奇之心。
    ___
    耿意欢担忧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耿家的来信。
    阿玛的答复夹杂在额娘的信里。
    “事以密成。”
    仅仅四个字,耿意欢就明白了,耿家阿玛是看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并且告诉自己这事会私下进行,请她放心。
    大事一成,耿意欢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这才有功夫听听八卦。
    并非是她不想同旁人亲近,只是府中人情往来较为复杂,两个孩子也还太小了,须得小心谨慎才是。
    眼下弘历、弘昼一日赛一日的长大,愈发惹人喜欢。
    雍亲王不留宿,其他人自然也无从有孕。
    而耿意欢身子养好的事儿旁人也不知道,只以为是看着好了,实际上病根还在无法侍寝也无法有孕,故而大家还没意识到耿意欢才是那个名副其实的“独宠”。
    故而还一个个给她抱怨:“这王爷也是的,见天的书房书房。”
    “可不是!”
    “咱们要是有个一儿半女该多好,不说王爷要来看孩子,就说咱们自己也算是有个依靠不是。”
    几人边打麻将边聊天。
    今儿也是巧了,宋格格、武格格一听说李侧福晋被王爷训斥禁足,立马来精神了。
    俩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准备挨个通知,这不俩人结伴而行去了静玉院。
    郭格格一见这架势,也跟着来了。
    正好,凑够一桌麻将。
    弘历、弘昼恰巧刚睡醒,几人见过俩孩子后,耿意欢就让嬷嬷们带着去了玩乐房。
    麻将毕竟是赌/钱的,让孩子见了不大好。
    于是乎,台子支起来了,点心、饮品也都上来了,大家是玩得热火朝天。
    耿意欢心里还挺高兴,谁会喜欢独来独往呢?实在是李侧福晋伤着她了,也不敢再同旁人接触了,生怕又是个不怀好意的。只是今儿这么一弄,屋里热热闹闹的,挺有人气。
    她捉摸着真心不真心吧,哪怕是多几个酒肉朋友也行。
    一来二往的,她倒是同宋格格、武格格、郭格格成了牌友。
    今儿去你那,明儿去她那。
    波兹曼说的还真是不假,娱乐至死是真的。
    她们几人凑在一起,开始时还说说雍亲王,说说争宠的事儿,后来便只剩下八卦、吃喝了。
    反正有福晋在,谁也不会短了她们的俸禄。
    眨眼的功夫就到年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