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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只想逃 第29节

      玉衡:“哈哈!”
    玉衡仙君忽的大笑两声,一个巴掌直拍在承华肩膀上,一手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纸笔,摊开铺好,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师弟!那你既然不喜欢,便写道合离书吧!”
    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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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红:玉衡是有点缺心眼的
    众人:不是一点半点。
    玉衡:嘤嘤
    第39章
    玉衡仙君道:“你的兄嫂,便是王母给你指的媳妇百花仙子。既然你对她并无情意,我与仙子又是两情相悦,就不如成全了我们。”
    玉衡正愁此事如何跟天帝那边交代,但若是承华他自己不愿,硬要推了这门亲事,岂不皆大欢喜?
    言罢,玉衡仙君将笔塞入承华手中,催促道:“写吧。”
    承华捏着笔,许久,未言未动。
    玉衡仙君拍他一下,道:“发什么愣?”
    承华指尖用力,竹木杆应声而断。他微微抬头,月色底下,这人极清极雅,一向冷淡之人,此时却笑了。
    他道:“我才发现,师兄真是个无情人。”
    玉衡仙君皱眉,不解道:“此话何意?我对她情真意切,不求得道,只求同心,如何无情?”
    承华道:“我呢?”
    玉衡仙君大惑道:“啊?你?”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玉衡略忖片刻,既而恍然大悟道:“承华师弟,你大可放心,师兄待你如同手足,就算师兄成家,也不会忘了这千年来的情分……”
    承华道:“什么情分?”
    “自然是兄弟情分,”玉衡仙君一把抓住承华手腕,道:“诶,择日不如撞日,你我二人就拜个把子,如何?”
    承华:“……”
    那日,把子终是未能拜成。
    玉衡仙君百思不解,思来想去,大抵是他单特孑立,白璧无双,衬得承华自惭形秽,难堪并肩。
    遂道:“你不必妄自菲薄,师兄虽说是天纵奇才,但还算平易近人,我不嫌弃……”
    承华声音极冷,道:“我嫌弃。”
    玉衡:“……”
    玉衡仙君拜把子的心意如此实在,未想到承华如此折他面子。大怒之下,把承华用捆仙索绑了,吊在门外树上。
    承华一言不发,面孔隐在树阴影下,瞧不出表情。
    玉衡怒道:“这才半年,就忘了什么是长兄如父,什么时候把和离书写了,就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承华:“如父?呵。”
    一声冷笑,玉衡仙君莫名发毛,心扑通狂跳几下,颈后腺囊遽而压抑闷痛。
    玉衡压下不适,道:“不服?”
    承华眼神落在玉衡身上,沉默不语。
    玉衡仙君心慌的越发厉害,闷头要回房间,迈出两步还觉得不解气,回来又给了承华两脚。
    “小白眼狼,拜把子你都不要,你还想要什么?”
    月光底下,承华冷冷的笑:“师兄会知道的。”
    玉衡仙君道:“知道个屁。”
    这夜之后,也不过数年,开元尊剩下三个徒弟一个个行了冠。
    乾元行冠,竟似过个卡口,修为突飞猛进,虽说数百年的仙龄是无法跨域的沟渠,自是无法单比……
    但偏偏,乾元一脉,天生便可掌控坤泽。
    不需动手,一点信香,便能叫玉衡仙君身热起潮,手脚无力,如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发情,任人操弄。
    那时玉衡才知,“如父”这事,是强者居之。
    第40章
    承华被吊了三天。
    今儿天气当真不好,外头噼里啪啦,骤雨狂风。
    玉衡仙君郁躁,来药王谷散心。
    站在窗前,瞧外头瓢泼大雨,溅了半袖子湿。
    逍遥仙坐在桌前,吐出个瓜子壳,道:“如此大雨,舍不得了?”
    玉衡仙君冷哼:“真该有这么场雨,洗洗他的混浊脑子。”
    逍遥仙不似玉衡,玉衡这人一根直肠子,脑袋全不转个弯。逍遥仙是玉衡好友,仙藤林中去过几趟,多少看出些暗潮。
    他道:“差不多得了,百花仙子本是承华婚妻,你抢了人家老婆,还要逼人写什么和离书,属实过分……”
    玉衡仙君摇头道:“你是不懂。”
    那日,玉衡同承华争执,树下承华抬头一眼,神色之冷,叫玉衡遍体生寒。
    倒像……真是记恨他了。
    玉衡仙君带了这三个小狼崽子这么多年,除却殷冥难以管教,九婴听话,承华恬淡。可他这次回来,这三个人,通通变了。
    玉衡皱眉:“我是在想,我这次死里逃生,又得良缘,怎么好似……我这几个师弟,都……”
    玉衡仙君话未说完,摇头“啧”了两声:“总之,不似真心实意的高兴。”
    逍遥仙瞧着外头大雨,心道:“这般无心,却要别人实意。”
    玉衡迟疑道:“莫非……”
    逍遥仙以为他终于开窍:“嗯?”
    玉衡仙君一拍桌子,磨牙道:“这几个小白眼狼,肯定是觉得我死在外头,以后都没人管他们才好!”
    逍遥仙脸皱成一团:“胡言乱语……我瞧他们是巴不得你整日留在仙藤林中,门不出槛不迈才对。”
    玉衡仙君问:“你这意思,他们是怪我冷落他们了?”
    逍遥仙道:“那可不是?”
    玉衡仙君满脸嫌弃:“他们几个虽未成冠,却也活了一千多岁,怎么听你一说都像还未断奶的娃娃?”
    逍遥仙心道:“你可是放屁吧,他们几个还奶娃娃,那心思可比东海的水深。”
    逍遥仙不想得罪三个煞星,话不能当着玉衡面直说,拐弯抹角道:“我早同你讲过,你为兄为师,教导时该多些严肃,莫要胡腔乱调,更别一毛不拔。”
    “你见谁大有精进,想给个赏,就寻摸个有趣玩意儿送他,莫学乱七八糟的育儿经上,说什么师兄最喜欢你了,师兄觉得你真棒,师兄瞧你真是天赋异禀……
    “更别把从妖后身上要来的东西乱送旁人,你当真九婴瞧承华脑袋上插的簪子不够眼熟么……”
    玉衡仙君委屈:“我帮师尊带个徒弟,半分好处都捞不到,每日教他们习武练功,还要搓衣做饭,你的意思是还要从我口袋里掏出钱子儿奖赏他们?”
    逍遥仙哪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该乱说胡话!”
    玉衡仙君不以为意:“说又如何,我瞧他们喜欢着呢,巴不得我多说几句……”
    逍遥仙拍了桌子,真想按住他的脑袋劈开瞧瞧,看里头是不是坨浆糊:“你怎么还是不懂,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出大岔子!”
    玉衡仙君一愣,低头不言语了。
    逍遥仙缓缓心神,又觉得自己方才言语急躁,道:“你……”
    “竟是如此。”
    玉衡仙君豁然开朗,笑:“他们原来是怪我最近疏忽,不夸他们了么?那我日后多夸几句,这岂不简单!”
    逍遥仙:“……”
    话已至此,逍遥仙也懒的多说,叹息道:“你这脑袋,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开窍……”
    逍遥想起些正经事,又道:“不过,这些日子,我瞧仙藤林所现吉光,想来是开元仙尊已近飞升,便卜了一卦。”
    玉衡:“如何?”
    “卯月甲申日,得艮变益卦。官爻寅木持世,临月受日冲为暗动,化进神。约摸不过多久,开元仙尊便能飞升。”
    玉衡仙君道:“大好。”
    逍遥仙摇头:“并非大好。”
    玉衡皱眉:“何意?”
    逍遥仙道:“卦后,我也给你占了一卦。”
    “卯月戊辰日,摇得离变既济卦。卦逢六冲,冲则事散。世爻又是卦身,动而变官爻回头克,不但修为难成,还要防不测之事,病困之灾。”
    玉衡仙君听得脸色难看,摆手道:“以后还是莫要给我算这些东西,冲吉败利。前些日子,师尊也曾为我开了一卦,虽也是险卦,但未到今日这样凶恶。如今一听,更是发毛。”
    逍遥仙严肃道:“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快些回去,把承华放下来。能与他们三人结善,便绝不交恶,把你那臭脾气收敛几分。开元仙尊若真飞升,便趁三人未冠,将几人尽快驱出,加强结界,不然……”
    “必有大祸。”
    ……
    逍遥仙一番话,玉衡仙君听得云里雾里,被推出药王谷后,玉衡晃晃悠悠,再一抬头,竟回了仙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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