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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婢 第28节

      阿檀仿佛是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恹恹的:“不饿,不吃。”
    嚯,胆子好肥,不但矫情,还学会顶嘴了。
    秦玄策的声音倏然严厉起来:“下来,吃饭,要我说几遍?”
    阿檀被他的语气吓唬住了,不敢违背,挑开车帘子,慢吞吞地下了车。
    她的脸颊还是那么红,看过去如同抹了胭脂一般,但嘴唇却淡淡的,仿佛是藕荷褪了颜色,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她低着头,从秦玄策身边挪过去,慢吞吞的,像只带壳子的小蜗牛。
    “且住。”秦玄策却把她叫住了,“你,过来一下。”
    “嗯?”阿檀抬起头,呆呆地看了一眼,眼神都是迷离的,好似雾气朦胧。
    秦玄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阿檀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阿檀今天额外笨,一戳就倒,“吧唧”一下向后仰去,还好后头有车厢挡着,她就像个糯米团子,黏唧唧的,靠在车上,也不起来,软软地抱怨:“二爷又欺负我。”
    手指头只戳了一下,秦玄策已经触摸到了她的体温,果然是滚烫的。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生病了?”
    作者有话说:
    出发去凉州旅游啦,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旅游,咳咳,用力暗示,你们想要的那个、那个就在凉州。
    今天更新稍微少一点,明天夹子,暂停一天,夹后基本日5000,每天早六点准时更新,小兔子踮着脚、拱爪子,求继续支持。
    预收1《惹皇叔》:禁欲男神被骗身
    1.
    谢棠梨出身高门,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端庄淑女,被钦定为未来的太子妃。但太子心有所属,对她不屑一顾。
    正好,谢棠梨也不在乎。她在山间小住时,偶遇一男子,其人丰姿英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她很是欢喜,百般挑逗,惹得那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但在男人意欲求娶时,她却胆怯了,抛弃了男人,逃之夭夭。
    后来,她在宫宴中惊见苦主,却是太子的叔叔、淮王赵上钧。
    赵上钧其人,手握重兵,杀伐果断,威慑四海,是个惹不起的煞神。
    谢棠梨打定主意:不认、不认、死都不认。
    2.
    淮王以铁血手腕篡位登基,旧太子被废,旁人皆道废太子妃红颜薄命、再也不得翻身。
    谢棠梨心里也苦,她趴在赵上钧的怀中,哭得鼻尖通红、云鬓散乱。
    赵上钧咬牙切齿,他曾想过要将这负心女子千刀万剐,到头来,却忍了又忍,还要耐着性子哄她:“太子妃有什么稀罕的,朕让你直接做皇后了,不好吗?”
    他铁马金戈,所向披靡,一生从无败绩,唯有遇见她,一败涂地。
    预收2.《太子追妻日常》:高傲殿下啪啪打脸
    1.
    阿阮母亲早逝,父亲不慈,她跟着外祖父到江东小镇过活。
    镇上有一军户,外祖父说他面相非凡,将来必有大出息,把他招来给阿阮做了上门女婿。
    夫婿英姿魁梧,任何时候都强悍得不像话,阿阮身子娇嫩,有苦说不出,但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勉强忍了。
    直到某天,她无意中偷听到有人和夫婿说话。
    “主公此番回京,夫人可要随行?”
    夫婿冷冷回道:“乡野之女,何谓夫人?”
    阿阮:“呸,骗子!”
    2.
    太子微时,隐居乡野,娶妻阮氏,后因战乱离散,世人传言,太子深情,难忘原配。
    其实是阮氏扔了太子,自己跑了,太子憋着一肚子火,等她回来求自己。
    但是等来等去,却等到阿阮与探花郎定亲的消息,太子脸黑了。
    3.
    阮尚书的长女新寡归家,父母不喜,旁人轻慢。
    但那日宫宴中,却见尊贵威严的太子殿下俯身给阮大姑娘奉茶,还要忍气吞声地哄她:“消消气,孤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阿阮:“呸,骗子!”
    第30章
    阿檀摇晃了一下脑袋, 小声道:“一点点不舒服,没什么打紧,我多喝点水就好。”
    “蠢才!”秦玄策倏然怒道,“生病了为何不说?”
    方才看她忙前忙后, 手脚利落, 一点都看不出生病的模样,谁知道她居然是咬牙硬撑着。
    秦玄策这一怒, 非同小可, 周身的气势都沉了下来,黑压压的, 旁边的士兵被吓得不但饭不敢吃了, 连气都不敢喘了, 端着碗、拿着勺,僵在半空中。
    但阿檀烧得晕乎乎的, 脑袋也有点不太灵光,她还委委屈屈地咬手指:“饭菜我都给您做好了,今天不过少了点茄子,您就骂我?”
    大约是因为生病了, 阿檀变得格外娇气起来,就这样,开始吭吭哧哧地掉眼泪了:“原来我还不如茄子。”
    这和茄子有什么关系!
    秦玄策气得不想说话,他一探手,拎着阿檀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如同抓小鸡一般, 丢回了马车里。
    回头他连饭也不吃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 一声令下,人马开拔,掉转方向,往西南方山谷行去,按地舆图所示,最近的一处村落就在此八里地外。
    ……
    行了莫约两盏茶的工夫,前方果然出现了村庄。
    农人在田间劳作,牧童悠闲地放着牛,村妇三两成伴采桑归来,农舍间炊烟未散,本是一派宁和,突然间却见远处尘烟飞扬,骑兵奔驰而来,村民尽皆惊慌,齐齐惊呼了一声,四散而逃,牧童连牛都不要了,嗷嗷哭着跑了。
    兵马在村头停下,随即有卫兵进去唤人。
    很快,一群长者从村里匆匆出来,其中一人乃是此处村长。
    村人并不知道秦玄策的身份,但看这架势,也知贵人驾临,穷乡僻壤,何尝见过这等场面,即使是村长,也显得战战兢兢的,在道旁作揖见礼。
    少顷,一番问询答话之后,村人才知这是朝廷派往边关巡防军务的大人,路过此处,盖因同行者抱恙,需暂停借宿几天。
    这个是无妨的,总算没有什么恶意。村长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殷勤地请秦玄策往自家去,他家的院子是这村里最好的,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大部人马就驻扎在村外旷野处,秦玄策自带着几个亲卫兵、还有那辆马车随村长进去。
    及至到了村长家中,阿檀下了车,又把旁人惊得目眩神迷,几乎疑心是天上仙子下凡,但仙子有点病歪歪的,连走路都踉跄了起来,走一步晃三下,还要喘一喘。
    秦玄策在旁边等得很不耐烦,他眉头皱了一下,伸出手去,抓住了阿檀的胳膊,他的力气大、个子高,抓着阿檀,几乎是把她提了起来,直接提进了里面的屋子。
    阿檀早上开始就不舒服,方才咬着牙给秦玄策做了饭,把仅剩的一点力气都用光了,这会儿一旦松懈下来,就觉得浑身难受,勉强进了屋子,一头趴在床上,很快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
    ……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
    “大人,不、不,您别看他年纪大,路都走不动了,实在是我们村里最好的大夫了,再换一个,未必如他,镇子离这里远着呢,一来一去的,又要耽搁时间。”
    “……旅途劳顿、水土不服,小娘子没出过远门,娇嫩了些,……稍后,待老夫开个方子,先把热退下去,其他再说。”
    “我给大人抓药去,大人放心,小娘子年轻轻,不是大事,我们村子清静养人,您在这里住着,休养个七八日,保管就好起来了。”
    阿檀吓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二爷……”
    “嗯。”秦玄策的声音和往日一般,还是冷淡的,但他立即回应了她,好像靠得很近,就在她的身边。
    阿檀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她烧得厉害,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模糊,看过去人的影子蒙着一层光晕,摇来晃去的,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切。
    秦玄策就站在她的床边,微微地弯下腰,但他的身形过于高大健壮,哪怕是那样姿势,看过去依旧充满了惊人的压迫感。
    他出行前曾经说过,“你路上若是懒怠不干活,我就把你扔了”,阿檀不知怎的,一下子想到这个,顿时觉得满心惶恐起来。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秦玄策,喃喃地道:“我不用休养,我很能干的,不耽搁行程,我能跟得上,二爷、二爷不要把我扔掉,带上我吧。”
    秦玄策屏息听了半天,听到这个,当下脸色就有点不好看,甚至发黑,他深深地吸气、再吸气,忍了半天没忍住,怒道:“闭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说话,一个字都不许说。”
    嘤,好凶,阿檀吓得咬住了自己的袖子,不敢再吭声。
    但她还是望着秦玄策,抽了一下鼻子,眼角红了起来,眼眸水光迷离,因为病着,宛如琉璃般晶莹而脆弱,总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好似受了伤的小鸟,趴在那里蔫乎乎的,不给她摸一摸,她马上就要哭了。
    秦玄策无奈了,微不可及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
    那么轻,或许并没有碰到,阿檀觉得头顶像是有羽毛蹭过去,一点点轻盈而柔软的触感,恍惚只是她的错觉。
    但秦玄策很快直起身,出去了。
    这就是不会把她扔掉的意思吗?阿檀抽抽搭搭地想着,咬着自己的袖子,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
    这回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近了黄昏,幽暗的暮光从窗纱落进来,屋子里点起了蜡烛,隔着陈旧的纱罩,烛光朦胧,照在秦玄策的脸上,连他凌厉的轮廓也显得温和了起来。
    他坐在案边看书,书页翻动时发出一点点沙沙的声音,还有院子里传来一两声咕咕的鸡叫,四周静谧,仿佛连虫子都蛰伏起来,不曾吵闹。
    阿檀觉得胸口闷闷的,咳了一下。
    秦玄策转过脸,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放下书卷,走了出去。
    大将军怎么了,又给她使脸色看,真是矫情。阿檀趴在那里喘了半天,苦恼地皱了皱小眉头,努力翻身想要坐起来。
    一阵头晕眼花的,她才撑起半边身子,差点又要滑下去。
    幸好有人托住了她的背,轻而易举地将她扶住了。
    是秦玄策,他又回来了,他的手掌格外宽厚,即使身上发着热,阿檀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仿佛叹了一口气,很快将手收了回去。
    村长的儿媳妇李氏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神色间带着明显的讨好和拘谨。她手里捧着托盘,给阿檀端来了温水和米粥,恭敬地道:“小娘子醒了就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儿才好吃药。”
    阿檀偷觑着秦玄策的脸色,见他只是淡淡的坐在一边,依旧是高傲而冷漠的模样。她不敢多说话,忍着头晕,乖巧地接过李氏送来的食物和水,勉强用了一些。
    但是嘴巴苦得厉害,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她喝了小半杯水,又吃了几口米粥,就摇了摇头,想将碗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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