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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秧子原配后[八零] 第26节

      而且这可是杀人!是要吃枪子的!
    林冬至没跟周青云掰扯道理,此刻的周青云焦躁不安,不太像个正常人,讲道理是扯不清的。她试探性的问:“小周老师,你今天是不是撞上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啊?”
    比如碰上无差别杀人的恶徒?
    不然怎会突然有了被害妄想症呢?
    周青云也反应过来自个过激了,他竭力压住心里那莫名的焦躁与暴戾,硬邦邦的说:“刚才骂你……对不住了。”
    稍作停顿,周青云又立马补了一句:“以后别再随便让人进来了,尤其是刚才那个女人,别让她靠近平安!”
    最后一句话,周青云语气极重,眼里还有浓郁的憎恶。
    这叫林冬至很是不理解。
    在书里,周青云头回见时霜也是如此厌恶吗?那么不喜欢,那么怕她伤害平安,为何还会经常将平安交给时霜照顾呢?
    难道说,周青云在学校授课时,意外撞见过时霜不为人知的一幕?比如虐猫,比如肢解小动物啥的?
    林冬至想追问,但周青云不给机会,他将不哭了的小平安放回摇篮里,随后直奔厨房做晚饭。
    原照例过来做晚饭的秦图南瞧见明显不对劲儿的周青云后,走到林冬至跟前,低声问了一句:“你男人咋了?你两吵架啦?”
    林冬至心道,她哪敢跟周青云吵啊!
    本来就被周青云当做仇人,再跟人作,跟人闹,那就是嫌活得太舒坦了。
    她将事儿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最后无奈道:“我是不晓得他为啥恁大火气。那女学生确实不是啥好东西,但她哪敢把平安摔在地上啊?无非就是想借着平安,经常到家里来呗!”
    秦图南嗔了林冬至一眼,说:“傻姑娘!他还能为啥发恁大火啊?!还不是因为你不吃味儿啊?!”
    林冬至听乐了,说:“这咋可能啊?”
    她可是周青云的仇人!
    周青云怎可能在意她是否妒忌,是否吃味呢?
    秦图南却道:“咋不可能!你是他媳妇儿!他招来了桃花,你不跟他闹就算了,还把人姑娘请进门,让人姑娘抱你闺女,这是干啥呢?退位让贤啊?”
    说着,秦图南握住了林冬至的手,问:“这后来娘啊,十个里头有九个是会磋磨人的!你舍得让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到别个女人手底下讨饭吃啊?”
    她苦口婆心的劝林冬至:“你瞧瞧你闺女,瞧瞧你儿子,哪个不是生得钟灵毓秀啊?再看看成天想法子给你补身子的小周,哪个男人有他这么贴心啊?就算有,那能有小周恁聪明吗?他可是个状元苗子啊!你要是把他们拱手让人了,那以后的好日子你可就享不到了!”
    林冬至:“……”
    她们不应当探讨周青云今日情绪为何如此怪异吗?为什么成了劝她别跟周青云离婚,别把丈夫和娃儿们让给外头女人了?
    林冬至试图掰正话题,但还没开口,秦图南就道:“你听我的,等会儿夜里啊,哄哄你男人。”
    林冬至眼皮子一跳,问:“怎么哄?”
    秦图南哎呀一声道:“平常瞧你挺机灵的,现在怎么跟个木头似的?这女人还能咋哄自个男人?床上哄呗!你要让他晓得你在意他,舍不得他,且怕他被别人抢走!女人啊,越软,越娇,哪怕是钢筋水泥做的男人,那也会化作绕指柔。”
    林冬至心道:化作绕指柔?绝不可能!
    她可是周青云的仇人!若是在床上勾引周青云,只会得到其冷嘲热讽!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讲,不然秦姐今晚是睡不成一个安稳觉了。
    林冬至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声说:“那我今晚就试试。”
    秦图南满意的点头道:“这就对嘛!别不好意思,你们是两口子,娃儿都生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为了让林冬至能哄住人,秦图南还贴着她耳朵,教了她几招厉害的房中术。
    见多识广的林冬至哪里会惊叹于秦图南所道的花招?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惊叹的样子,以此满足秦图南的教学欲。
    等秦图南心满意足的离开后,她便将那些花招抛到九霄云外,完全不打算用那些花招去哄周青云。
    事实上,她也没机会使那些花招。
    向来是挑灯夜读到半夜的周青云今日不到八点就躺下了,他甚至没检查林冬至的学习进度。
    经常被罚做题到半夜的林冬至很不适应。
    以至于到凌晨都没睡着。
    刚起一点睡意呢,就听见身侧突然出现粗重的呼吸声,和隐忍的咬牙声。
    林冬至眼皮子一跳,心道:周青云该不会在做噩梦吧?
    正当她起身,准备叫醒周青云时,她听见周青云愤怒且绝望的嘶吼:“她杀了我女儿!我要弄死她,弄死她——”
    撕心裂肺的吼声,让林冬至突然想到了一副恶鬼图。
    图的前景是狰狞血腥的十八层地狱,后景是纸醉金迷的人间,怪物的大半个头在地狱与人间的分界线上,一只正在腐烂的手抓碎了现世,意喻受过万千刑罚的恶鬼爬出地狱,向人间复仇。
    林冬至觉得,此刻的周青云就是那抓碎现世的恶鬼。
    丑陋,狰狞,阴森,恐怖……世界上所有负面词都可以用来形容他。
    林冬至吓僵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敢壮着胆子去喊周青云。
    才喊一声,周青云就睁眼了。
    他一身冷汗,呼吸还是乱的呢,可一睁眼就起身去找小平安,摸到她的心跳后,才脱力似的躺下。
    在其大口喘气时,林冬至摸黑下床,拉亮了灯。
    周青云以为是自个吵醒了林冬至,哑声道歉:“对不住啊,把你吵醒了。”
    看着和平日没什么差别的周青云,林冬至神情复杂的问:“你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周青云摇头道:“不知道,只记得平安出事儿了。”
    怎么出事儿的,又是出了什么事儿,他都不记得了,心口只剩失去女儿的痛苦与愤怒。
    林冬至想起周青云那癫狂的嘶吼声,心道: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可她着实不明白,时霜顶多算有点心机,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小平安啊!为何周青云如此警惕时霜呢?
    想不通,林冬至便直接问:“时霜很可怕吗?”
    提及这个名字,周青云脸色就沉了几分,他冷声说:“别提——”
    林冬至不给周青云拒绝谈时霜的机会,她半威胁,半哄道:“你得跟我说说,她到底哪里可怕,不然我对她着实升不起什么防备心,指不定哪天就准她进咱们家,准她接近小平安了。”
    周青云猛地坐了起来,怒视林冬至:“白天那遭没让你长记性啊?!你还敢让她进咱们家,接近平安?!”
    “周青云,你清醒点,时霜确实抱起了小平安,但她没有伤害小平安。”林冬至陈述一个事实,随后又跟周青云讲道理:“时霜家境极好,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做那种自毁前程的蠢事儿?就算她真要伤害小平安,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下亲自动手。”
    周青云知道林冬至讲的在理,但他依旧对时霜抱有最大的恶意:“就算今天没动手,明天,后天,她总有一天会对平安动手的!”
    林冬至问:“为什么?你因什么断定她会做这种坏事儿?”
    “你撞见过她肢解小动物?还是见过她伤害小孩?”
    “没有为什么!”周青云着实拿不出像样的理由,“林冬至,我不求你保护平安,我只请你别给她靠近平安的机会。”
    林冬至先爽快应下,而后提出要求:“但你得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断定时霜会伤害平安。”
    周青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正要再次声明时,他听见林冬至平静的声音:“直觉也行。”
    周青云一愣,诧异的看向林冬至。
    昏黄的灯光给她霜白的皮肤打上了一层温柔的釉色。
    没人能扛得住温柔,尤其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周青云。
    他沉寂了数秒,说:“我头一回见她是在县二中的大教室里,她成绩分不够,靠走后门进的大教室,还是由杨爱英校长亲自领进去的……”
    照理说,周青云应当看在杨爱英校长的份上,多给时霜几分耐心。
    但他第一眼见到时霜,就觉得她恶心至极。
    平日里被她请教,都是忍着恶心和厌恶予以指导。
    直至有一天,时霜拦住了周青云回家的路,红着小脸跟他说喜欢时,那种恶心感升到了极致。
    周青云当场吐了。
    时霜没有半点被羞辱的愤怒,她一脸苦恼道:“小周老师,我的喜欢令你作呕吗?”
    周青云没兴趣维护时霜的自尊心,他点头说:“是。我第一天授课时就讲过,我是有妇之夫。你明知我有妻有女有子,还试图来破坏我的婚姻,这难道不令人作呕吗?”
    原以为时霜会羞愧离去,会再也不来找他请教问题了。
    没成想,时霜竟厚颜无耻道:“那我会努力让您觉得被我喜欢是一件愉悦的事儿!首先呢,我会让您的妻子,您的儿女都喜欢我!你等着吧!”
    说完,便朝周青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旁人瞧了是如沐春风,周青云见了是如鲠在喉,恶心至极。
    听完周青云与时霜相识的全过程后,林冬至分心想了一句:难怪一进门就无脑夸她,原来是来讨她欢喜的啊!
    只是……林冬至不太能理解的问:“努力让你觉得被她喜欢是一件愉悦的事儿,和让我、小平安还有小芝麻都喜欢她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周青云不太感兴趣道:“不知道。”
    “好吧,”林冬至换了个问题,“这事儿和你断定她会伤害小平安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周青云停顿了数秒,依旧是那句:“不知道。”
    不过这次脑子里闪过时霜那‘甜甜’的笑容,周青云补了一句:“她笑起来很……狰狞,让我觉得她会伤害小平安。”
    林冬至:“……”
    问就是直觉对吧?
    “好吧,我相信你的直觉!”林冬至放弃追问,并相当认真的保证道,“我绝不会昏了头似的,让她接近小平安的!所以——”
    林冬至冷不丁倾身,在周青云条件反射绷紧身体时,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眯眯的说:“小周老师你就放心睡觉吧!我们一起严防死守,时霜不会有机会伤害到小平安的。”
    摸完,林冬至还暗想:头发这么软,难怪是个嘴硬心软的脾性。
    周青云可不晓得自个被林冬至盖上了嘴硬心软的戳。
    头一次被温柔抚摸脑袋的他被剧烈的心跳搞得浑身发烫,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便忍不住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林冬至:“?”
    “怎么了?”
    周青云急速躺下,扯着薄被盖过头顶后,瓮声瓮气道:“没什么!”
    林冬至眨了眨眼,想: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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