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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 第66节

      男修非常热情地邀请她们:“我和婉兮就定居在这不夜城,几位若是得空,一道去寒舍坐坐如何?”
    许疏楼欣然应允,她也并未隐瞒月儿乃是魔族的事实,彭婉兮微怔:“既然许道友信得过她,自然无碍。”
    一行人来到二人居所,都有些讶异,这不夜城的民居竟然是长在树上的。
    眼前古木参天,干云蔽日,有些树杈上建了房子,许疏楼几人跟在彭婉兮二人身后,踩着巨大的叶片跳跃着来到二人的树屋前。
    本以为树屋会稍显逼仄,但进去一看方知别有洞天。树屋之间离得远,不会互相打扰,此时正下着雨,听得窗外雨打叶片的声音,倒也颇有一番幽静风味。
    窗边开着大朵大朵的花,几人认不出是什么品种,只见那男修奚城把头探出去,对着一旁的巨大蜂巢说了些什么,便有灵蜂王飞出来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然后奚城就从蜂巢里取了些灵蜂蜜出来,又捣碎了几种樱桃、酸梅一类的果子,给众人做了几杯蜂蜜果饮。
    许疏楼尝了一口,只觉酸甜味美,灵气在口中四溢。
    两人又要张罗饭食,被许疏楼拦住:“我们在船上用过膳了。”
    “是那座游船?”彭婉兮打听道,“船上有趣吗?我和奚城也想去试试。”
    “还不错。”许疏楼细细给他们讲了船上种种,她大概是很有讲故事的天赋,直让彭婉兮听得入了神。
    期间奚城见她们用完了蜂蜜果饮,又推开窗子与在房檐边筑了巢的灵燕们商量了几句,灵燕便飞开,半晌后叼着灵果的梗飞回来,把灵果塞给他。
    奚城洗净灵果,盛在瓷盘里给她们端上来。
    月儿捧着灵果细细端详,珍惜地小口小口地啃着。
    白柔霜看得新鲜:“奚道友,你是如何让蜜蜂和燕子们帮忙的?”
    彭婉兮微微一笑:“他喜欢盖房子,我们的树屋是他亲手建的,那屋外的蜂巢和燕巢也是他帮忙建的,还有什么兔子巢、树蛙巢,偶尔还会有兔子来给我们送青菜呢。”
    白柔霜张了张口:“……修真界果然人才辈出,无奇不有。”
    许疏楼笑了起来:“这种生活倒是不错。”
    彭婉兮却看她一眼:“只是不适合你。”
    许疏楼奇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安逸的日子啊。”
    “当年我便看得出,”彭婉兮摇了摇头,“你喜欢的安逸是冒险途中的安逸,可不是这种长久的安逸。”
    许疏楼怔了怔:“是……这样吗?”
    白柔霜点了点头:“就是啊。”
    许疏楼讶然:“连你也看得出?”
    白柔霜郁闷:“你一定要用这么惊讶的语气吗?好像我很笨一样。”
    第70章
    故事酿酒
    许疏楼与彭、奚二人寒暄片刻,问了这一别的多年间各自身上发生的事。
    彭婉兮一一答了,这才掩唇一笑:“我倒是不必问你了,这些年间,我和奚城总能听到你的消息,单说近几年,汝州城杀玄武楼高章,无霜城杀凌霄门范阳,还有随后的范芷、卫玄道,许道友的人生,可谓是波澜壮阔。”
    “高章不是我杀的。”许疏楼忧郁地摸了摸脸,这么说来,好像她的确是每一次声名远扬时都伴随着杀戮,怪不得有人要把她当成杀神了。
    都怪被杀的这几个人太有名了,许疏楼蛮不讲理地想,她杀那炼制招魂幡的老者之事就没怎么大规模外传。
    众人又寒暄几句,许疏楼难免问起:“我也有很久没来过这不夜城了,近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奚城想了想:“许姑娘可听说过故事酿酒?”
    许疏楼颔首:“自然。”
    “他们在不夜城开了家分号。”
    白柔霜和月儿都难掩好奇:“故事酿酒是什么?”
    彭婉兮给她们解释:“是一家酒肆,顾客进店讲一个故事,店家就会把这个故事酿成酒,酒肆里可以尝尽世间百味。”
    白柔霜讶然:“故事还能酿酒?”
    奚城见状笑道:“我和婉兮去年在那里订了一坛酒,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去取酒的时候了,你们若好奇,就随我们一道去看看吧。”
    三人欣然应允,与彭婉兮二人一道前往这家听起来略有些古怪的酒肆。
    在繁华的不夜城中,这家酒肆门脸不大,也不怎么显眼,门口没有匾额,只悬了一只酒旗。
    进了门,里面只有一位青衣女子静静地立在柜台后,见奚城二人取出凭证说明来意,才淡淡道:“两位贵客的酒已然酿好,不过最好再放上两个月才味道最佳,可以放在我这里,若二位懂得储酒之法也可取走存放。”
    许疏楼这才知道两人是为了带几人过来提前了取酒的时日,正欲开口,彭婉兮看出她的心思,阻止了她的话头:“趁这机会,也是想让你尝尝我们的喜酒。”
    奚城接话道:“就是,等到两个月后,你这个大忙人早就不知道跑去砍谁了。”
    许疏楼笑了起来:“原来是喜酒。”
    青衣女子去了后院,片刻后把一只酒坛子捧了出来。
    奚城开了泥封嗅了嗅,借用酒肆里的杯子给每人斟了一杯酒,又小心地把坛子封了起来。
    那青衣女子见他动作熟练,便未再开口提醒。
    许疏楼仰头把那一小杯清冽的美酒饮尽,只觉得瞬间一阵喜意浮上心头,又顺着心口浮上了眼角眉梢。
    她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仿佛世间万种繁华,都比不上彼此相伴的温暖。初升朝阳,不如她唇角微笑;天际明月,不及他眉间温柔。
    并非一见钟情的强烈心动,而是相伴多年细水长流的温情,是相视一笑,是心有灵犀,是林间雨打树梢,是窗外鸟语花香。
    浮生遇你,得你相知相伴相守,何其有幸。
    许疏楼回过神来,再看白柔霜和月儿,一杯酒下肚,她们也都怔住了。
    她对彭、奚二人一拱手:“我知道这话我已经说过,但还是想再重复一遍,恭喜二位了。”
    白柔霜有些感动,也跟着祝福道:“愿二位天长地久,始终携手相伴。”
    月儿捧着脸:“这就是爱情吧。”
    至此几人的好奇都被勾起,许疏楼早闻酒肆大名,但也是第一次入内:“我还以为所谓世间百味,定然有酸有苦,早知其实是这样,我怕是早就来光顾了。”
    白柔霜问那青衣姑娘:“敢问我们可以买其他的酒吗?”
    “可以,每个人的故事酿出的酒,我们都会给故事的主人一坛,余下的自留,”姑娘淡淡解释道,“但要买别人的酒,你们得先给我一个故事作为交换。”
    许疏楼问:“一定要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吗?”
    姑娘摇头:“道听途说的也可以。”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月儿自告奋勇道:“我来吧,我平日最喜欢听爱情故事了。”
    众人便围坐在桌前洗耳恭听。
    “从前,修真界有一位男修和一个凡人女子坠入爱河,”月儿娓娓道来,“他们是真心相爱,奈何女子只是凡人之体,身上毫无灵气,修不得道,以至于不能长久相守。男修便找了各种天材地宝想给女子强行筑基,却也失败了,女子始终只能做一个凡人。”
    听她停顿,白柔霜趁机插话:“听起来像是个悲伤的故事。”
    “是很凄美的故事,”月儿歪头想了想,继续道,“男修花了几年时间,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法子,却屡屡失败。最终他们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让女子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死去。”
    其他人都被这个好办法惊呆了:“啊?”
    “你们想啊,”月儿解释,“在最美的年纪死去,在心上人眼里就永远是最美的,他们永远相配,永远相爱,女子从此就是男修心头朱砂痣,以她有限的寿数在他长久的生命里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许疏楼犹豫着问:“唔,比起做朱砂痣,似乎还是活着比较可贵些吧?”
    月儿摇了摇头:“不是的,若是活下去,凡人迟早会变老,鸡皮鹤发,满脸皱纹,在对方心中美好不复,感情也要被消磨殆尽了。”
    白柔霜鼓起勇气问:“这个故事可还有后续?”
    月儿点头:“男修把女子尸身放入冰棺,长久地保存了起来,想她的时候就去看一看。”
    许疏楼迟疑:“这个故事……是什么人讲给你的?”
    “这是修真界真实发生过的事啊,”月儿道,“我堂姐出去游历时亲眼见证,我长大后她讲给我听的。”
    真事?众人顿觉毛骨悚然。
    月儿的感慨显得与大家格格不入:“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遇到这样让我心甘情愿付出生命的爱情。”
    白柔霜扭头去看许疏楼。
    后者幽幽道:“别看我,我只是你的师姐,这就是她的师姐要去操心的事了。”
    一旁的彭婉兮已经劝道:“月儿姑娘,万万不可。”
    月儿反问:“为什么?难道你们夫妇不会甘心为彼此付出生命吗?”
    奚城叹气:“我当然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但那是在她遇到危险时我会豁出性命去救她,不是、不是……”他有些词穷,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不是什么?”月儿追问。
    “不是恋爱谈得好好的,突然脑子一抽要自裁成就一段凄美爱情。”许疏楼接话。
    白柔霜点头附和:“若不想叫他见到白头模样,大可及时分开,何苦要作践自己的性命?”
    月儿扁了扁嘴,似懂非懂。
    许疏楼叹气,这充分说明,孩子被拘得太久,完全没出过门,被养得太过不谙世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想了想,问道:“你堂姐是何时见证此事?你可还记得那故事中人的名姓?”
    “堂姐是大概一百余年前偷、咳,出去历练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月儿想了想,“这个故事我缠着堂姐讲了很多遍,双方名姓我都印象深刻,凡人女子叫作南秀秀,男子是焚香谷的弟子,叫作李暮词,都是很好听的名字!”
    “李暮词?焚香谷少主?”许疏楼挑眉,“我记得他早就有道侣了。”
    “什么?”月儿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记不清了,”许疏楼摇了摇头,“大概是五六十年前的事吧。”
    月儿大受打击:“……怎么会这样?我、我要去教训教训他!”
    “教训他什么呢?人既已逝,自然没什么守节一说,”彭婉兮叹道,“所以啊,千万不要为这种事付出生命。”
    奚城默契接话道:“就是啊,不值得。修士活上上千年,连自己的老爹老娘都未必记得清楚,更何况只是相处区区几年的女子……瞪我干嘛?话糙理不糙嘛!”
    “……”
    青衣女子大概是听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此时没什么表情,只是问道:“几位确定要用这个故事吗?”
    总不能让月儿白讲了个故事,许疏楼颔首:“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