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明度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
    明度抱着她拍了拍，“他们希望你健健康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三年时间，那一车的人都成了鬼，但尚还蒙昧，没有自己的意识。
    小姑娘被带走的时候想看到父母有其他反应也是枉然。
    “姐姐，我们出不去了吧。”岳娥闷闷的说。
    她其实已经有了准备，她留下和父母一起也没什么，就是姐姐……
    明度摸摸她的脑袋，“我们可以。”
    “你也别想着待在这里了，人鬼殊途你被它们吸走了阳气变不成鬼。”
    变不成吗？岳娥闷闷的应了一声，变不成的话待在这里就没有意思了。
    另一边李松被带到了厢房，房间里摆设精致，当然再精致也没有多得他一个眼神。
    送李松来的太监道：“公子能得公主看上是您的福气，可莫要太耍脾气，小脾小性是趣味，这大了可就不美了，奴才这话您不听，最后吃苦头的还是您自己。”
    “讨了公主欢心，说不定您还能求得长生，看后世繁华。”给了个巴掌又赏了个甜枣。
    李松面无表情看着它，没有任何表示，太监讨了没趣，心底暗哼了一声，就犟着吧，这样的它可见多了，最后还不是梳妆打扮等着公主临幸。
    没有了公主的宠爱这些人还比不得它们这些奴才。
    “您的隔壁就住着百零一小主，您们俩可以好好探讨探讨。”话落太监就退了出去。
    李松在房间里等了等才打开门敲响隔壁的房门。
    “别敲了，我是不会应的。”张力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他不就是查个案子就被个鬼抓了当男宠。
    真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早知道他就不上车了，这公交车是那么容易上的吗？有来无回，难怪有来无回，开到鬼的大本营，鬼的欢乐老家，能回去才奇怪。
    啊――他张力一个响当当的童子鸡要断送在这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身上了，还是有一百多个男宠的老鬼。
    想想张力又委屈又觉得亏的慌，想当年他也不是没女孩子追的，他太钢铁啥也不懂的把人给捣鼓没了。
    要是知道有今天他一定……
    门外还在继续敲门。
    张力：烦死了！
    他冲过去打开门，队长！一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关上，再打开。
    “队长怎么是你？”
    李松给了他一个眼神，张力把他迎了进来，“队长你怎么也来了？”
    “你不会也……”咳咳，队长也成男宠了，这怎么这么喜感，不行了，要笑死了，没想到他还有机会跟队长共侍一妻。
    张力努力压抑着笑容，越忍越想笑，憋的肚子都疼了。
    李松眼睛又不瞎，没点破反正肚子疼的不是他。
    张力好半晌才缓过来，“队长现在怎么办？那个大……岑琴来了吗？”
    “她现在被当盘菜养起来了。”
    张力：？？？
    张力：！！！
    啥？菜？当盘菜？
    张力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震碎了，人被当菜？
    李松：“这里有多少活人？”
    张力闻言下意识的回答：“我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有一个人，被安排到这里后它们大概是不怕我知道，跟我说一共有十五个人。”
    报案的总共有八个人，另外七个就是没有报案的，可能他们亲人还不知道他们失踪的事情。
    “这十五个人他们做什么安排也没提起过，我之前也没有直接问，现在这情况估计跟岑琴一样。”
    李松敲着桌子思考，过了一会儿问：“这是哪个朝代的公主你有打听到吗？”
    张力抹脸，“齐朝的安泰公主。”
    齐朝是梁朝之后的那个朝代，距离现在没有千年也有八百来年。
    安泰公主是齐太宗的大女儿齐朝长公主，十七岁嫁给驸马，没两年驸马死了。
    她就开始养男宠，生前不可太过明面上只有五位有名分的男宠，死后过了七百来年有了鬼皇的修为，她便开始豢养男宠。也就百来年就有了上百个男宠。
    当然这张力就不知道了，他历史不及格先不说安泰公主的事迹也写不到课本里，死后的事情更不可考了。
    *
    “哎呦――”老人哀叫一声，“你们当了鬼也不知道照顾一下老人家。”
    “老实点，谁管你是不是老人家，我们还嫌你老阳气不够。”
    “也就这几天活头了，你就叫着吧。”
    砰门就被关上了，他可就没明度和岳娥那么好的待遇了，他住的就一柴房，偏僻简陋。
    他等了一会儿想开门，门怎么也打不开，这是鬼的地盘，他就想到鬼在这门上做了手脚。
    老人一脸的哭丧，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上个公交把命送在这了，他还没活够，他还健朗着，他还不想死。
    老人一声又一声的哀叫。
    “别吵了，再吵也是白费口水。”
    老人：“谁在说话？”
    “你隔壁。”
    老人：这当鬼的房间还挺多。
    明度察觉鬼走了之后也出了房间，带着岳娥不方便就让她暂时在房间里待着。
    先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又在另外一个厢房找到两个女生，一个高中生一个大学生。
    明度让她们和岳娥会合，自己再去别的地方探探，这小院和老人被关的地方挺近。
    明度通过哀嚎不难找到这地方，老人的隔壁是其他上车的人，一共十三个。
    明度没再找到其他人，想必都在这了，所以张力真去当男宠了？
    这么想着被老人声音吵到耳朵了，就有了上面那两句话。
    明度只是来串了个门，并没有现在就救人的意思，说完就离开了。
    这地方是真的大，估计是按照皇宫的来，死了就烧给了安泰公主。
    明度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摸到李松他们住的宫殿，顺手把门撬了，再反身关上。
    看到她一系列动作的李松和张力：“……”
    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熟练的？你当着我们两个警察的面这么干合适吗？
    明度：“你俩交流男宠心得？”
    李松：“……”
    张力：“……”
    李松还稳得住，张力跳起来躲到角落离李松恨不得八百米远。
    李松：“………”
    李松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他说：“你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
    明度：“和其他鬼交流男宠心得？”
    “……”这就过不去了是吧？！见鬼的男宠心得，谁要当男宠了！
    李松发火之前明度转移了话题，“两天后是安泰公主迎你们进门的日子，也是她宴请另外两位鬼皇的日子。”
    到了鬼皇这个级别虽然鬼都整的跟孤儿一样，但有的人就喜欢收小弟。
    像安泰公主生前是公主奴仆不知凡几，死后陪葬的太监宫女一波，死后烧的又是一波。
    所以她这个鬼皇是又富裕，人又多。
    不过宴请两位鬼皇做什么明度就没听到了。
    鬼们都去准备东西了，忙的很。
    “你们还要再委屈委屈。”
    张力：“我有一问，不会委屈到我们和那安泰公主成婚之后吧？”
    明度：“只有你一个的话那就可能了。”
    张力：啥意思？有他一个就可能，有队长了所以不会是吗？
    凭啥啊，岑大师你还搞区别对待啊！
    张力想要抗议，却发现队长正在和岑大师对视。
    “你们又把我排除在外！”
    明度：“你想多了。”
    “我先撤了。”交换了信息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明度离开厢房很快就从宫殿消失。
    又过了一日，明度这费心费力的也差不多把这里摸熟了。
    她也有了一点猜测，就是这安泰公主的墓怕是就在墓园的下面，只是埋的深，所以这边动工也没有发现她的寝陵。
    安葬在这里的人，死后有的是直接消散了，有的成了鬼，被安泰公主奴役。
    至于鬼公交是半个月前出现的，司机的骨灰埋在这，终点也便是这里。
    安泰公主看它能给自己带来人也就没限制，把人掳走就是。
    第一日晚上，守墓人只觉得阴风阵阵，冷空调给调成了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