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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少女走运记 第213节

      他反而镇定了,握住景鲤紧紧抓着扶手的手。
    飞机还在下坠,景鲤白着脸,问江景行:“是不是要坠机了?”
    江景行平静地道:“不会,遇到气流就会这样,过了就好了。”
    景鲤脸色却依然不好看:“我不想死。”
    她不想死,她要是出事了,她的家人该有多难过,妈妈恐怕会绝望吧,就像她前世,在知道救不回来妈妈的时候,她也很绝望。只是好在这一辈子,妈妈就算没有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了,生活富足,至少要比上一世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多了。
    可她还是舍不得这个世界,她还想长大,见证妈妈长命百岁,享受人生。
    她有了亲人朋友,她不想这么快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胡叔叔、胡爷爷、胡奶奶,孟柏爸妈,他们知道胡意林孟柏出事了也一定很难过。
    而且,她还没有答应江景行,没有告诉他,妈妈其实早就松口了。
    他可以做大题,也可以做更多,她并不介意。他们以后可以组建家庭,她想赚很多的钱,让他专心去钻研数学,以后他们的孩子,不会像她以前一样,过得畏畏缩缩,卑微到尘土里。
    景鲤心里很难受,直到被江景行狠狠攥了一下手才清醒过来。
    飞机好像还在下坠,安全带绷紧。
    江景行望着她,眼底平静却又莫名有力量。
    景鲤看了,心底反而还是涌起了一丝悲怆:“你过来一点。”
    江景行凑到她面前,景鲤也俯身过去。
    俩人很近,景鲤听到他轻声道:“别怕,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景鲤吸了吸鼻子,咬咬牙,又凑过去了一点,离他唇只有半公分的距离。
    要是飞机真的出事了,临死前亲一亲他吧,也算了却一个遗憾了。
    结果景鲤还没碰到他,飞机突然平缓稳定地开始上升,惯性作用下,景鲤被压进了座位里,那近在咫尺的距离,陡然被拉远。
    景鲤:“……”
    江景行微垂眸,下一刻嘲弄地扬了扬唇,最后抿着唇,漠然地坐了回去。
    俩人一直到巴黎都没怎么说过话。
    景鲤是尴尬的,江景行是懒得说话。
    下了飞机胡意林和孟柏一直在讨论遇到气流的事,几个家长也是心有余悸,唏嘘不已。
    胡意林见景鲤脸色不好,关心道:“小鲤,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景鲤:“没有。”
    胡意林嘻嘻哈哈:“吓到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都被吓到了,我差点就要抱着孟柏亲他一口了,要是这辈子现在就终结了,我没亲过女生,亲下男生总行吧。”
    这个二货,景鲤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
    在法国机场附近待了两个多小时,转机去了不莱梅。
    这次转机很顺利,飞机一路平缓地到了目的地。
    下飞机的时候景鲤一脸苍白,十分疲惫。
    她第一次飞这么远,足足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大家状态其实都不怎么好。
    领队没有多废话,带领众人到了酒店,吃了晚餐,让大家回房间好好休息,倒下时差,尽快调整好状态。
    景鲤来不莱梅的路上,全程睁着眼,根本睡不着,但是现在是晚上,她不睡还是得睡。
    江景行给她发了晚安。
    他一路上只字未提飞机上的事,倒是挺体贴。
    但是景鲤现在连看到他发来的短信都觉得脸上有点烫。
    她迷迷糊糊又胡思乱想了一阵,躺在床上,还是睡了。
    他们来得早,副领队有意提前几天过来,为了让队员们调整好状态,迎接考试。
    imo也有开幕式闭幕式,也考两天,试题由所有参赛国出,东道主不出,最后综合选六道,一道题七分,总分四十二分,考试时间和cmo一样。
    三天后,imo正式开幕,景鲤等人也搬进了大学宿舍,在这期间,手机上缴,不能上网,不能和外界联系。不能单独出行,每次外出都必定是成群结队,往返各场所都有导游。
    这次的考试,题目难度有些大,考完下来,柳眉平时那么跳脱的性格都不怎么说话了。
    沉浸在考试里,景鲤也没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
    第150章
    比赛历时一周, 最后一天出成绩。
    结果出来, 景鲤、江景行都拿了满分, 这届上百学生,唯二的两个满分。俩人毫无疑问拿下金牌, 还收获最佳选手,中国队凭借总成绩211分拿到团队第一的好成绩,这也是中国队有史以来拿过的最高总得分。
    消息传回国内, 他们还在国外酒店,国内就沸腾了。
    中国队在不莱梅大学门口合照, 景鲤和江景行站在照片的右上角,俩人明晃晃牵着手, 赫然是人群里最亮眼的那对小情侣, 景鲤的脖子上还挂了两枚金牌。
    微文上有人把其他人给截了, 留下江景行和景鲤:“结婚照有了,各位。”
    一中在收到喜讯后, 也给景鲤、江景行加上了又一条横幅:“恭喜我校景鲤、江景行同学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大赛中分别以满分的成绩荣获金牌。”之前冬令营拿奖和保送的横幅还没取下来。
    景鲤的koi fish在她被保送的时候就火了一把,以前消费人群基本是学生为主, 现在家长们也都爱来店里逛逛,要么自己买点尝尝, 要么给孩子带些回去。现在一中附中即将开学,招收第一批学生, 家长们更是成群结队地来吃koi fish, 还问服务员:“吃了, 孩子能像你们老板那么厉害吗?”
    景鲤和江景行, 带着胡意林、孟柏两个电灯泡,没有急着回国,在巴黎中转的时候留了下来。
    为了景鲤的人身安全着想,胡意林和孟柏就没有离开过景鲤左右,导致旅游的时候,他们俩就跟两跟屁虫一样,景鲤去哪,他们就去哪。
    四人只在巴黎简单逛了两圈。
    作为时尚之都,巴黎确实不负盛名,这边随处可见的奢侈品店,能让人看花眼。
    景鲤偶尔会进店逛逛,但几乎不给自己买,倒是给胡意林、孟柏挑了两双球鞋,男孩子跑跑跳跳比较费鞋,球鞋再多都不够穿。
    两天下来,景鲤给胡意林、孟柏买了不少,鞋、衣服都有,她自己和江景行却从来都只是看看,俩人也没有买什么互送。
    胡意林完全没觉得景鲤只给自己和孟柏买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江景行既不给自己买也不给景鲤买有什么不好,总之非常符合他没头脑的钢铁直男形象。
    他们打算在巴黎逛三天再回去,第二天景鲤就觉得很没意思,晚上很早就回了酒店,吃过晚饭,把胡意林、孟柏轰回房间,早早洗漱上床了。
    天天逛街,在哪逛不是逛,没有时间单独相处,景鲤宁愿多看会书。
    不过她坐了没片刻,听到了敲门声。
    景鲤下床,问了一句“who”,拉开了门。
    江景行站在门外,带着他的行李,看着景鲤,平静问:“走?”
    景鲤微顿,目光从他行李上扫过,笑了:“私奔吗?”
    “愿意吗?”
    、
    第二天早上景鲤醒来,睁开眼看到天花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摸到静音的手机,胡意林已经给她发了很多条短信,还打了好几个电话。
    “小鲤,是不是江景行把你骗走的?你们怎么敢扔下我们,我们是来保护你的知道吗?万一出事了,我们怎么向阿姨交代?”
    “国外这么乱,要约会回去约不就好了。你们要玩到什么时候?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你们今天下午可一定要回来啊,不回来我跟你急啊!”
    “小鲤啊,老大啊……”
    景鲤只回了一条短信给他:“到时候直接机场集合,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刚好你和孟柏也能去玩自己想玩的。”
    胡意林想玩蹦极,但是又怕吓到景鲤,愣是没开口,景鲤还是从孟柏口中知道的。
    她这次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走的时候,她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在她的行李箱里,有一条裙子,是肖芳让k店给她做的,现在k店的车间有一条线专门为景鲤制作衣服,肖芳提供设计,每季都有新款。
    裙子很像景鲤刚上一中的时候穿的那条,但这条更有质感,上半身有手工蕾丝,七分袖,下半身是百褶裙,裙摆边缘上有珠绣,珍珠小米般大小,但是光泽柔润。
    她换了一双银色亮片单鞋,鞋子也是新的,而且就在这边买的,在昨晚,俩人偷溜出来后,她给江景行买了一件衬衫,江景行为她买了这双鞋。
    景鲤先给江景行买的衣服,挽着他手,笑道:“昨天我给胡意林孟柏买鞋,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江景行不自觉微拧眉,口是心非:“没有。”
    景鲤点点他眉心:“还没有,你那天就是这副表情。”
    她为江景行买了衬衫,让江景行去试穿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这人居然还有些不自在。
    垂眸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衣袖,也不说衣服好不好看,合不合身。
    景鲤却瞧着很满意,帮他整理另一边的衣袖,笑眯眯道:“不错。不过小白,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一样东西?”
    景鲤看中了一双鞋,觉得很搭她的裙子,她主动开口要礼物,也是避免江景行以后送些离谱的礼物。
    等景鲤打扮好出门,江景行刚好过来。
    他换上了景鲤为他买的白衬衫。
    景鲤至今记得,她对江景行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在人来人往的一中校园,喊住他,他回头的那一刻。
    少年着一身白,阳光下,冷得像千年寒冰一样,可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只是偶尔不好说话,偶尔逗弄一下她。看起来老气横秋,可有时候气性上来,也还是这个年纪的小孩。
    景鲤给他买的衬衫,衣边也有刺绣,花纹和景鲤这条裙子差不多,无形之中,俩人穿成了情侣装。
    在景鲤出来的那刻,他看着景鲤没说话。景鲤笑着过去挽住他:“傻了啊,你说,你为什么要和我穿一个颜色的衣服,花纹还这么像,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景行没忍住,笑了一下,别开脸:“嗯,故意的。”
    俩人去楼下吃了早餐。
    他们住在迪士尼酒店,可以在人不多的九点到十点钟入场,这段时间是属于酒店客人的。
    景鲤得寸进尺:“你看看你这个人,这么不诚实,明明自己心里特别想来游乐场,结果还嘴硬不承认。你说,你昨晚偷偷带我来这边,是不是叫我来给你打掩护的。喜欢逛游乐场,喜欢迪士尼这样小孩子去的地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江景行一手环住她脑袋扣到身前,伸手捂住她嘴,冷声道:“不要太过分。”
    景鲤掰着他手:“过分你要怎么样?”
    江景行低头,目光在她唇瓣上逡巡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