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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姨母清宫养娃日常 第345节

      指婚的圣旨都颁发下去一年多了,不提瓜尔佳氏都已经跟着宫里赐下的教养嬷嬷学了许多宫里皇后才能主持的祭祀礼节了,若因为这事儿更换太子妃的人选,那么瓜尔佳氏的下场只有一个剪了头发去庵堂里做姑子了,皇家和太子的名声也会跟着受影响,百姓们可能会觉得皇家做事太过凉薄了。
    唉!康熙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
    “汗阿玛,姨母,孤觉得既然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不如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等瓜尔佳氏守孝结束再举行大婚典礼吧,孙女以例守孝,也是她孝心的体现。”
    胤礽瞧着康熙和皇贵妃脸色纠结的样子,先一步开口说道。
    皇贵妃听到胤礽这话,也跟着将视线移到了康熙身上。
    康熙用指腹按着帝王绿玉扳指,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他一直盼望着宝贝儿子给他生宝贝孙子,这下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他才能抱上大孙子了。
    晴嫣也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坐在身侧的外甥出声道:
    “保成,你明天去瓜尔佳府一趟送送华善大人吧。”
    “嗯,姨母,孤知道了。”
    胤礽点了点头。
    虽然他之前也见过瓜尔佳氏,但他和自己大哥不一样没有对自己未来的福晋一见倾心。
    胤礽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琥珀色玉扳指,想起当初自己郭罗玛法、乌库玛法病逝时自己的心情,是很能理解瓜尔佳氏此时的悲痛的。
    翌日上午,胤礽穿了一身素净的深蓝色暗纹圆领袍,戴着凉帽,带着何柱儿出宫去瓜尔佳府了。
    瓜尔佳府中的人没有想到储君竟然会亲自过来吊唁,忙匆匆忙忙走出灵堂去迎接储君。
    等到胤礽给华善上了三柱香,瞧见穿着一身白色孝服、哭得双眼红肿的瓜尔佳氏后,不由叹气宽慰道:
    “唉,孤理解你心中的悲痛,不过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得向前看。”
    “孤,孤已经和汗阿玛、姨母商量好了,你安心在府邸里为华善大人守孝吧,等你孝期过了,我们再举行大婚。”
    一直低着头的瓜尔佳氏听到胤礽说出口的话,立刻吃惊的抬起了头。
    她很聪慧,玛法在大婚前夕意外离世,皇家要不会让她放弃守孝,直接与太子殿下大婚,要不会觉得这事儿不吉利,直接换个人做太子妃。
    她明白最差的话自己后半辈子就要与青灯古佛作伴了,可一想起储君的优秀,以及这么多年她受到的家族栽培,瓜尔佳氏就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般,疼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来,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储君会这样说。
    她可以依例为玛法尽孝,也不用失去太子妃之位。
    心神本就不稳的瓜尔佳氏强忍着想要流眼泪的冲动,对着胤礽哽咽着俯身道: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了。”
    胤礽瞧见瓜尔佳氏肩膀颤抖的悲痛模样,下意识地抬起右胳膊,原本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的,后来觉得他们没大婚,这样于理不合,只好将抬起来的右手给放下,对着瓜尔佳氏低声丢下一句“孤喜欢嫡长子和嫡长女,你莫要多想,好好守孝吧”,就带着何柱儿转身离开了。
    听清胤礽说的是什么话后,瓜尔佳氏不由错愕地瞧着胤礽渐渐离去的颀长背影,双眼通红,用白皙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泪如雨下。
    虽然她哭得很伤心,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抬头看着盛夏的天空。
    七月底的天空湛蓝、湛蓝的,蓝天上漂浮的白云隐隐瞧着竟像是一只仙鹤的模样。
    瓜尔佳氏流着眼泪,看着天空上的仙鹤形状白云,像是在看她已经骑着仙鹤往长生天而去的玛法华善般,在心里默默说道:
    玛法,您的眼光很准,看的没有错,储君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啊,您安心去吧,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做一名称职的太子妃的……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
    【石文炳(1648-1694),瓜尔佳氏,汉军正白旗人(祖上为满人),和硕额驸石华善长子。顺治十八年,祖父石廷柱死后,石文炳承袭三等伯爵。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文炳擢副都统,驻防杭州。二十三年(1684年)十二月升任正白旗汉军都统。二十八年任福州将军,整治有方,四民阅服。三十三年(1694年)九月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十一月赴京师途中病逝。文炳死后,闽人立祠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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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五月初八,皇太子大婚。
    康熙三十四年(1695)六月,和硕额驸华善卒。
    也就是说,历史上的太子妃在成婚前她阿玛石文炳先病逝了,刚刚成婚一个月,她玛法华善也病逝了。
    历史上她没有依例守孝三年,而是转年就嫁给了太子。
    两年的时间,本来最为显赫的石家,因为两个顶梁柱的突然离世,太子妃在东宫的政治实力也跟着减退了许多,再加上后来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又迟迟没有生下嫡子,等到废太子后,这个尊贵的太子嫡女下场也不太好。
    本文因剧情需要,修改了华善病逝的时间点,石文炳不会病逝了。
    第321章
    八月初,京城已经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有京郊水泥厂和京郊玻璃厂这两个极其能赚银子的厂房在,康熙大手一挥就给每个儿子定下了三十万两的开府费用。
    胤禔在宫外的大阿哥府开始动工了,惠妃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失落。
    高兴的是等他儿子搬到宫外住的话,能够更方便的结交文武百官。
    失落的则是儿子开府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商量都没有给她商量一声,直接就去给皇上提开府的事情了。
    纵使纳喇氏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保清真的与她这个做额娘的渐行渐远了。
    ……
    京城中的纷纷扰扰远在沙俄的西鲁克氏完全不知道。
    沙俄的温度比京城的温度低。
    莫斯科刚刚入秋,西鲁克氏就已经穿上了自己从裕亲王府里带来的红褐色厚旗装。
    八月初八,上午巳时末。
    穆尔登格与她额娘和婆婆正坐在寝宫里边吃着茶点闲聊,边听着小宫女字正腔圆、感情丰富、音调抑扬顿挫的诵读话本。
    突然,穆尔登格觉得腹中一痛,隐隐有什么液体从腿间流了出来。
    即使她对生产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等羊水真的破了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恐慌地对着西鲁克氏喊道:
    “额娘,我好像要生了。”
    听到这话,西鲁克氏和纳塔利娅齐齐往穆尔登格胎动不止的高耸肚子上看,瞧见还真是。
    西鲁克氏忙从椅子上起身,对着身旁的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你们快些去把稳婆给喊过来,再来俩人帮我一起将皇后给送进产房里。”
    纳塔利娅也快速对着身旁的宫女用俄语吩咐道:
    “快去把陛下喊来,就说皇后要生产了。”
    寝宫的宫人们立刻听从吩咐,各自忙禄了起来。
    等到彼得听到消息后,忙放下手里批阅了一半的文书,急急忙忙地往他和穆尔登格居住的寝宫赶。
    一进门就听到产房里传出来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女子痛呼声,彼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站在产房门口的纳塔利娅瞧见他儿子顶着满额头的细汗跑进来了,忙快步走过去,对着彼得说道:
    “亲家母,已经进产房了,咱们俩在产房外耐心等着吧。”
    彼得听到这话,只好和他母后纳塔利娅一样,双手交握,眉头紧缩,在产房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的。
    产房内的温度很高,放在床尾的几盆热水冒出来的白茫茫水蒸气弥漫在产房内。
    西鲁克氏站在床头的位置,微微俯身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眼中含泪地给正在忍受开骨盆之痛的穆尔登格鼓劲儿打气。
    皇贵妃赠送的暖玉就放在床头上,散发着众人肉眼瞧不见的微弱异能。
    穆尔登格躺在床上,脑袋枕在高高的软枕上,额头上布满汗珠,长长的青丝被汗水给打湿,凌乱的裹在白皙的脖颈上。
    她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塞在嘴里的白布,忍受着身下宛如要撕成两半的剧痛,努力听清站在床尾的稳婆们的话,艰难地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点点的往下挤,想要快些将孩子给生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产房外的彼得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冲进产房了。
    只听“哇——”的一声响亮婴儿啼哭从产房内传了出来,彼得和纳塔利娅精神一震,齐齐高兴地将目光给移到产房门口。
    下一瞬就瞧见西鲁克氏笑脸盈盈地抱着一个大红色的羊羔绒襁褓从产房内走了出来,对着母子俩人笑道:
    “彼得,亲家母,穆尔登格生了个小公主,母女均安,穆尔登格有些脱力,累的昏睡过去了。”
    听到这话,母子俩脸上瞬间露出狂喜的表情。
    纳塔利娅忙几步走到西鲁克氏身边,低头打量自己乖孙女的模样。
    瞥见彼得瞧也不瞧他闺女一眼,脸上挂着傻乎乎初为人父的笑容抬脚就要往产房里冲。
    西鲁克氏眼皮子跳了跳,忙移了一下身子挡在产房门口,对着疑惑不解的彼得笑着解释道:
    “彼得,产房血气冲天,等宫人们将产房收拾好你再进去看穆尔登格吧。”
    纳塔利娅将襁褓顺势抱在自己怀里,也对着他儿子用俄语笑道:
    “彼得,亲家母说的对,女子生产可是遭大罪的,身子虚弱,你从外面过来身上又不干净,贸然进产房容易把身上沾的脏东西带进去,稍有不慎,皇后可能就要生病了,你还是快来看看小公主吧,她和你的头发颜色是一样的,都是栗色的,真漂亮啊。”
    彼得听到两位长辈的话,只好放弃进产房看望他皇后的心思,转过身子,伸出双臂,在他丈母娘的动作指导下,从他母后怀里小心翼翼地将他闺女接过来。
    小公主的哭声很响亮,包在襁褓里的两条小短腿蹬的十分有力。
    彼得把他女儿搂在怀里时,就感觉像是包着一团棉花一样,他闺女又轻、又小、又软的,彼得的呼吸声都不由减轻了,生怕把他刚刚止住哭声的小公主给吵醒了。
    在产房时,小公主身上的胎脂就已经被稳婆用温水给洗掉了。
    虽然她的皮肤有些皱巴巴的泛着红,但肉嘟嘟的小脸蛋,长长的眼睛缝、小嘴巴、小鼻子、以及栗色的胎发,无一不在说明这是个小美人胚子啊,等到长开了,必然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漂亮小姑娘。
    二十岁的彼得,四岁之前无忧无虑地当着皇宫里最小的皇子,受尽了宠爱。
    四岁之后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颠沛流离的过了十几年,如今他身份一变,从人子变成了人妇,拥有了第一个亲生骨肉,做了父皇,心里像是涨潮的海水般,一阵阵激荡,乐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眼睛也有些发潮。
    没一会儿,皇后平安诞下小公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等到下午,穆尔登格睡醒后,瞧见放在她枕边的红色襁褓,微微侧过身子,用白皙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忍不住眼睛发烫。
    几日后,小公主的皮肤就像是吹足气的气球般,原本被羊水给泡的皱皱巴巴的皮肤变得非常光滑。
    在公主学院读过书的穆尔登格从皇贵妃口中知道,产妇的初乳对小婴儿们来说是最好的补品。
    她趁着坐月子期间亲自给女儿哺乳。
    西鲁克氏大老远的从京城里带来的玻璃奶瓶、尿不湿、羊毛绒做的小衣服也全都派上了用场。
    一个月后,等到九月初九,穆尔登格将脑袋上的抹额给摘了,出月子了。
    沙俄皇宫也开始为小公主举行盛大的满月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