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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耶律劭褪去上衣,好让咏荷方便抹药,咏荷心里满是愧疚,手里捧着涅里给她的药膏,轻柔地为耶律劭上药:「对不起啊…俊汐哥哥…都是我太衝动了…大家说得风风雨雨的…我听了好几天,憋坏我的脑袋了…」
    打赤膊的耶律劭,坐在椅子上支手撑顎,娇小的咏荷眼眶噙泪细心照料,显现她难得的温柔。
    其实耶律劭一点也不生气,还有点开心,他觉得这是咏荷吃醋的表情,既然会吃醋到失控,那代表咏荷对他的感情,比她自已想像的还要深厚。
    「俊汐哥哥…为什么你身上的旧伤…这么多啊?」耶律劭静静的让咏荷为他抹药,但是咏荷的废话,实在有够多。
    咏荷望着耶律劭身上的旧伤痕,不明白耶律劭不是王子殿下吗?怎么有人敢打他?一想到这里,咏荷回想到自已刚才的失态,居然抓了根鸡毛撢子,就痛打王子殿下一顿,还在他手下面前打他,真是有够不给他留面子,姨娘打仁赞哥哥,都还会拉到没人的角落才动手。
    想着想着,咏荷便红了眼眶,她是真的知错:「对不起…俊汐哥哥…我这次是犯下滔天大错了!我太过份了!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吧!咏荷甘心受罚」咏荷抚在耶律劭的背后,忍俊不住放声大哭,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耶律劭的后背,让耶律劭好生心疼。
    「别哭了…我…也有错」该来的还是会来,这件事,迟早会让咏荷知道,暪不了多久。
    「你哪来的错啊?打人的是我,先骂人的也是我耶!我真该死啊!我好过份哦!」咏荷轻捶着耶律劭的背,这个时候了,耶律劭还安慰她,更显得咏荷的蛮不讲理、衝动霸道。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知道以后…不敢跟我来往」耶律劭把站在他背后的咏荷,拉到自已身边来,让咏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我爹…李赞华还是叫耶律倍,都好…就是那个人」耶律劭打心底十分不耻自已的父亲,甚至用那个人来形容他。
    「那个人性格怪异,手段兇残…时常虐待家中奴僕,连我也无能为力…」耶律劭嚥了口唾沫,宛如有千斤重的铁块,压在他的肩头,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我一直不敢招待你跟仁赞去我家,就是不希望你们遇见他」耶律劭敛眉掩笑,一双纯黑眼眸的视线,无力的落在地面,不敢对上咏荷的双眼。
    「我身上的伤…是以前他用鞭子抽的,他没把我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我觉得他心里其实很恨我吧…」来到中原以后,耶律倍形同无视,耶律劭才有安稳日子过,之前还在东丹国的时候,只要皇太后述律平来看他,还是王后送了什么珍稀物品给耶律劭,耶律倍就是一阵不问分由的鞭飭。
    耶律劭懂,因为耶律倍无力反抗违逆皇太后与王后,所以藉由痛打耶律劭来发洩,好让她们伤心难过,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谅皇太后与王后,也无能为力,只好暪着耶律倍的耳目,偷偷来探望耶律劭。
    咏荷凝望着耶律劭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痕,虽然已经陈旧平息,但留在一个只有十四岁的人身上,还是有点残忍苛刻:「恨你…?」什么样的父亲会恨自已的儿子,咏荷不懂,咏荷身边每一个,都很呵护她、珍惜她,疼爱她,咏荷自小就是在满满的爱与关怀下长大。
    「芸娘脸上的伤,也是我爹弄的…」耶律劭拧紧着自已的眉头,对着咏荷坦承,他当然知道芸娘故意不讲加害者是谁,是替他的美好形象包庇,但迟早咏荷会得知,不如趁这个机会,对着咏荷坦承吧!
    「她知道吗?」咏荷瞪大了自已的眼,问道。
    「她知道」耶律劭微微点头回应。
    「那你一定对她很好…你爹弄伤她的脸,她还这么替你求情耶!」直率的咏荷回忆刚才芸娘的反应,心想这芸娘还真是深明大义啊!
    要是自已的话,一定会公私不分,把老子的错迁怒到儿子身上,咏荷心念至此,转瞬看着耶律劭身上的伤,他也是受害者啊!叫人怎么能对着他生气呢?纵然有千言万语在嘴里不吐不快,看见耶律劭满脸的亏欠自责,也不想对着他口出恶言。
    「你会怪我吗?」忧愁缠绕的耶律劭,轻执起咏荷的柔荑,恳求着咏荷的谅解。
    「怪你是不会啦!但看见你爹,我不敢担保会有好脸色给他看哦!」咏荷向来是直来直往的,她痛恨虐待奴才的人,那份心情从来没变过,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也不能因为耶律劭有良心,就净找他麻烦啊!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靠近你的!」耶律劭信誓旦旦的对着咏荷保证,像那样的人渣,没资格见他心爱的咏荷。
    「咏荷…明年…我…我们…」明年咏荷就十三岁了,虽然有点早,但可以上纪府去提亲了,但他想先告诉咏荷这件事情。
    「明年怎样?」咏荷眨眨水灵大眼,不明白明年耶律劭有啥计画。
    「我…我想…」耶律劭羞红着自已俊俏的脸庞,有些欲言又止。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耶律劭婉转地对咏荷求婚。
    「我们当然要永远在一起啊!你、我、还有仁赞哥哥!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咏荷的脸庞闪耀着天真的光芒,率情适意地对着耶律劭说。
    「最好的…朋友?」耶律劭的心情有些冷凉,他与咏荷之间,只是朋友吗?
    「那知已?亲人?兄弟?哎!这样讲不对耶!你们排挤我哦?虽然我没把自已当成女孩子,但至少我真的是个女孩子吧!」单纯的咏荷一语道破,无情戳坏耶律劭的自作多情。
    「你没把自已当女孩子?」耶律劭有些狐疑,莫非咏荷对着自已,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吗?那荷花池边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觉得我像女孩吗?呵呵~也只有俊汐哥哥会当我是女孩了!仁赞哥老是说我是臭小子、臭丫头的」咏荷有些埋怨地皱着娇俏的尖鼻,想起孟仁赞毫不留情的批评,她还没开始发育,又像个男孩似的成天东奔西跑,还老是身着男装四处窜,连她都快把自已当男孩了。
    「咏荷…」耶律劭突然抓紧了咏荷的手腕,眼神真切,定定眭视着咏荷。
    「啊?怎么啦?俊汐哥哥」面对着耶律劭突如其来的认真,咏荷有些託异。
    「你心里,有人吗?」这个问题,他非问不可!现在不问清楚,他终身遗憾。
    「什么有人没人的?我不懂」咏荷眨眨自已的眼帘,她的心里有谁?心,能住人吗?她不明白今天的俊汐哥哥为何阴阳怪气的,怎么?被她打傻了吗?!
    「述烈说得没错…你没想这么多,你只是个孩子…」耶律劭颓丧地放开咏荷的手,原来这一切,错在他自作多情,怨只怨月色太美、太让人意乱情迷,不论是荷花池边的交换信物,还是咏荷亲口说的喜欢他,都只是朋友之间的情谊举动而已,早熟的耶律劭表错情,会错意。
    「我的确是孩子嘛!我今年才十二岁呀!但不要怕,有一天我会长大的啦!不论是骑马、打猎、射箭,我总有一天会赢过你的!呵呵~」咏荷轻拍着耶律劭的肩膀,不明白她是个孩子这件事,有什么好争论的,她是个小孩这件事,看不出来吗?那还很奇怪了!咏荷可是矮不拢咚的,一脸幼稚。
    咏荷的童言童语,又给了耶律劭一丝希望,只要咏荷的心里没人,总有一天她会长大,她会懂得男女之情,有朝一日,她能够回应自已的心情,他还没有失恋,是他开始的比较早,他可以多努力,趁早掳获咏荷的芳心。
    「是啊…有一天,你会长大的!」耶律劭收拾起自已失落黯淡的情緖,心想着来日方长,他可以守在咏荷身边,一直等到咏荷长大为止,他展开欣然自乐的微笑,抬手轻抚着咏荷的头顶,心底不自觉浮现着怜惜,他对咏荷的情意没改变,这一辈子都会是。
    迟来的仁赞一身素服,他举臂轻推门板进来,马上看见耶律劭满身的抽打伤痕,他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呀!阿劭,谁打你啦?」
    耶律劭一见仁赞进来,马上抓起衣服迅速穿上,试图湮灭某人的罪证。
    仁赞转头看着咏荷一脸的心虚,忍不住咆哮出声:「纪、咏、荷!你个臭丫头!」
    仁赞臭骂咏荷一顿,训了她半个时辰都没停歇,咏荷知道自已理亏,只是揪着耳朵,拚命道歉兼认错,被害者耶律劭不停的为咏荷求情,仁赞才手下留情的没告知李守清,要是让李守清知悉咏荷的放肆行为,李守清一定会大大的责罚咏荷。
    孟府的丧事还没完结,仁赞与耶律劭稍稍叙旧后,便匆匆赶回孟府,而耶律劭与其家僕,停留在纪府作客,为了向耶律劭赔罪,咏荷亲自下厨,煮了一大锅耶律劭最爱的莲子银耳汤,招呼所有的人一起吃。
    咏荷意外的发现,她与芸娘很谈得来,芸娘还答应要教咏荷弹琴。
    大雪纷飞的日子又持续了几天,初春的骄阳悄悄探头,溶化着地上的积雪,大地又是一片回春的景象,那让人寒风刺骨的冬天,逐渐远去。
    咏荷起了个大早,手里拿着两把木剑,又是碰!的一声也不敲门,大剌剌推开耶律劭的房间门,不请自来地坐在耶律劭床榻边,对着耶律劭轻声呼唤:「俊汐哥哥,起床了!今天也教我击剑啊!」前些日子,咏荷看见耶律劭与述烈在庭中对练,看出兴致来,便缠着耶律劭要耶律劭教导她击剑术。
    「俊汐哥哥~快点嘛~教教人家嘛!」咏荷语调娇腻地央求着耶律劭。
    「嗯…」耶律劭还没有完全醒,他与周公还有话想多谈谈。
    「俊汐哥哥~快点嘛!你不是最疼咏荷的吗?快醒过来呀!俊汐哥哥,别睡了~」咏荷轻点着耶律劭的鼻尖,试图扰他清眠,还偷偷地轻扯着耶律劭的耳朵,耶律劭掀开沉重的眼帘,看见得是他最可爱的咏荷,笑意盈盈地朝着他撒娇,心情颇为美好,被扰了清梦也甘愿:「好…」
    耶律劭睁着睡眼惺忪坐直身子,整个人还显得昏昏沉沉的,咏荷硬是拖他离开温暖的被窝:「快点嘛!俊汐哥哥!教我嘛!」
    「好…好…让我先盥洗一下吧!」耶律劭揉揉自已乾涩的眼睛,昨天他又熬夜念书到三更,睡不到几个时辰,又被咏荷吵醒。
    「那我在中庭等你哦!我会准备好早膳的!咱们边玩边吃啊!」得逞的咏荷不太淑女地提起自已的裙摆,一溜烟的跑掉,她明白耶律劭是说一不二的,才不会像孟仁赞一样,随便瞎扯两句,打发她之后又倒头回去睡。
    有求于人的咏荷,特别殷勤,她仔细地准备着丰富的早点,在凉亭里好生备着,她特地穿上男装,等在中庭里,耐心等候耶律劭现身。
    耶律劭没有食言,梳洗整齐之后,一身俐落的劲装出现,后头跟着他那一串肉粽似的家僕,芸娘温柔婉约依然,面带微笑与小廝对着咏荷行礼,咏荷还礼之后,芸娘适趣地走进凉亭里,后头紧跟着手抱乌木琴的小廝,这击剑术她们不懂,还是闪一边去免得发生危险。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耶律劭精神奕奕地对着涅里与述烈交待,两人点头行礼之后,逕自进入凉亭就坐,自顾自的啃起馒头来,「芸娘,你们先吃吧!我们要玩一会儿!」耶律劭对着芸娘好生招呼着,这丫头非得缠着他练上一时辰不可,他没这么快间下来。
    咏荷把手上的木剑拋给精练的耶律劭:「来吧!俊汐哥哥!」咏荷乌溜溜的水灵大眼骨碌碌的转动着,她想她是爱上这击剑术了。
    「请吧!」耶律劭灵敏地接住咏荷丢过来的漆黑木剑,摆好架式,等着咏荷出招。
    「那我就不客气啦!」咏荷捉紧着手中的木剑,一个大跨步就直刺。
    「太衝动…一下就看穿你的剑路」耶律劭一个闪身,双手背在身后,轻松闪掉咏荷的来袭。
    「还有呢!」咏荷倏地转身,一个回手反刺想攻击耶律劭的后背,虽然招式歹毒,有违君子风范,但她本来就不是君子,没差啦!
    「差得远了」耶律劭往右一滑步,与咏荷的距离不到半步,转身紧贴着咏荷的后背。
    「又跑后面去?看我的!」咏荷着急地想转过来身,与耶律劭面对面,无奈耶律劭像是在跟她躲猫猫似的,一直围着她,忽左忽右的绕圈圈,逗弄着她玩。
    「哪去了?」咏荷被耶律劭转到头都快昏了,整个人晕呼呼的,找不着耶律劭的身影。
    「在这啊!」耶律劭不晓得从哪冒出来,突然轻拍咏荷的肩膀。
    咏荷顺着声音的来源,反手就是木剑直刺,却又给扑了个空:「人呢?」咏荷视线搜索着自已的前方。
    「这!」耶律劭对着咏荷出剑,一长手扫过咏荷的眼前,眼明手快的咏荷,为了闪避突然杀到眼前的木剑,情急之下,往后弯腰躲避凌厉的招式,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倒在地,耶律劭才出第一招,咏荷就躺下摆平,打完收工。
    「你太急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耶律劭面带微笑,伸手牵起跌坐在地板上的咏荷。
    「讨厌,那要学多久,才会像俊汐哥哥一样利害?」咏荷小嘴嘟得半天高,心生不满地紧拧着自已的眉头,让耶律劭牵她起身。
    「我六岁开始学击剑术」之后每隔一天,便练习一个时辰,耶律劭使剑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超过述烈这个引导他进门的师父。
    刀、枪、戟、剑、棍,耶律劭都能使得顺手熟练,但他不轻易显露本事,那是无意间,让咏荷撞见他与述烈在对练,这才让咏荷知道,原来耶律劭熟习武术。
    「使剑,贵在全神贯注,从容不迫,观变进招,你慌慌张张的,怎么学得好呢?要静下心来」耶律劭瀟洒地走进凉亭里,将木剑搁置在桌上,端起了茶,自顾自的喝着。
    「才不是!因为你是男的,力气比我大,才赢得了我!」学艺不精的咏荷,把过错推到自已的性别上,才学击剑术三天的她,妄想着一步登天,成为使剑高手,昨日还发下豪语,总有一天要打败耶律劭。
    「不是这样的,在春秋年间,有个越国来的女孩,名唤小青,她靠自已的技术,打败了军队中的一等一高手,后来还受范蠡所託,将这套剑术教予越国士兵,日后大败吴国,越王句践才得已復国,你说使剑,是男的比较利害吗?」耶律劭没有咏荷的好口才,只好搬出歷史史实来举证。
    「这么利害啊?那她创的那套剑法呢?我想学!俊汐哥哥,你教我」咏荷坐在耶律劭身边,眼眸闪耀着晶亮的璀璨光芒,十分佩服于耶律劭故事里的“越女”,若是能习得她创出的剑法,那她以后就能独步武林,行侠仗义。
    「呵呵~剑招已失传,尚好剑理还在…不过习剑,重得是心法,不是招式,你用心学习,一定能使得比她还好」耶律劭望着咏荷小小的脸蛋充满光芒,实在是拗不过这小丫头,真怕她只是三分鐘热度。
    「怎样才使得好啊?有没有捷径?还是武功秘诀?」咏荷嘟着自已的小嘴耍赖,怎么武功都要花好几年的时间去学习啊!她真怕自已还没学成,就先死翘翘了。
    「没有捷径,没有秘诀,只有静心苦练,练到剑像是你身体的一部份,你就成功囉!」等练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身体会自然而然的作出反应动作,招式自然就不是那么的重要,耶律劭支手撑顎,凝视着直发愁的咏荷,他怎么感觉咏荷想打退堂鼓了。
    「我答应你,你认真练,等你今年的生日,我送你一把越女剑,好吗?」人心险恶世事难测,有个一技防身总是好的,深思远虑的耶律劭祭出重赏,诱惑咏荷继续习剑。
    「好!为了越女剑,我拼了!每天都会练剑!俊汐哥哥不能食言哦!」贪玩的咏荷下定决心,指天誓日的对着耶律劭保证。
    「我从来不食言的」耶律劭绽放最灿烂的微笑,他打算为咏荷量身打造一把。
    「述烈,你示范一遍给咏荷看吧!」耶律劭转头,用着契丹话对着述烈交待,述烈冲了口茶进喉咙里,吞嚥下口中残馀的食物,抓起桌上的木剑,大步迈出凉亭。
    述烈先专注的深呼吸几分鐘调息着,接着开始舞动着手中的木剑。
    述烈内在安逸沉稳,外表呈现不毛不燥,人剑合一,以心御剑,出击时,快如兔子追逐其影,变化仅一个呼吸之间,而攻法似实而虚,是虚而实,顺势而随意的经营剑意,不刻求拘束于剑招,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内含的意韵十分深远。
    当述烈舞剑示范完毕之后,咏荷小小的手掌都要啪烂了:「好强哦!你不是馅多的肉包子而已耶!太佩服你了!」其它的人也跟着啪手致意,没想到述烈还真是深藏不露。
    耶律劭当然不可能告诉人家,其实述烈本来是党项叛军的副将,而涅里是参谋,他们的武功绝技不止这样而已,述烈与涅里是专属于他的秘密武器,万万不可轻易让人窥得:「呵呵~不错吧!咏荷,用心学哦!为了你的越女剑」耶律劭不着痕跡地转移着话题。
    「再一次!我还没看清楚」咏荷要求加场,述烈舞动得那么快,用眼睛看都跟不上了,还记呢!别开玩笑。
    「等等…光是这样舞剑,咏荷小姐应该记不住吧!这样吧!让我为咏荷小姐编一首舞剑曲,以后让咏荷小姐跟着节奏练,会易学许多」在一旁的芸娘,突然出言对着耶律劭建议,她当场施展自已过人的音韵功力,与她的绝对音感,替述烈的舞剑招式,谱了一首曲子。
    述烈与芸娘配合,一人舞剑一人弹琴,芸娘出的果然是绝世好点子,立刻增强了咏荷的记忆能力,咏荷看了两、三次,就完全记住述烈的剑招,不过也苦了她自已,因为咏荷开始缠着芸娘,要芸娘弹琴陪伴她,让她搭配着练剑。
    滑州节度使府,也不能空虚太久,耶律劭在咏荷家里住了半个月,便啟程要赶回滑州去,咏荷都还来不及学会弹琴,芸娘便要离开,两个女孩依依不捨地泪眼离别着,细心的芸娘将咏荷的舞剑曲写成谱,让咏荷可以拿去请人弹奏给她听,好方便咏荷未来的日子里接着练剑。
    咏荷保证她会好好练剑,含着眼泪挥手送他们一干人等离开洛阳,忙碌的仁赞还是没能抽空来送他们,耶律劭虽然觉得可惜,也不好勉强仁赞,耶律劭带着自已的人马,赶往望江楼与父亲、娘亲会合,一同啟程回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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