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吧，吃完我们再说，菜刚上的时候最可口了。”姜羽柔继续招呼着。
    可方姨依旧没有动：“那个事情是我做的，对不起啊，羽柔。”
    姜羽柔也停下了筷子：“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的。”
    “我当时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因为苏氏集团没有涉足汽车行业，她那时候也只是说要了解一下，我就觉得没事，我是真没想到她会拿你的设计去申请专利。”
    姜羽柔强忍着失望，微笑着看着方姨：“那你现在能帮我澄清一下吗？虽然赔款的事情可能解决不了，但是至少我的名声能挽回一些。”
    方姨皱着眉：“这样的话，方瑾是不是会有事？”
    第356章 罪恶
    “如果不说方瑾可以吗？只说我自己的问题？”方姨试探性地问道，“你既然看了当年的资料，应该就知道方瑾她对我的恩情。”
    方姨的话让姜羽柔心里五味杂陈。
    “方姨，你真的认为方瑾当初是帮了你吗？”她问。
    方姨点了点头：“那时候我父亲入院手术的时候，我还在瑞典滑雪，是方瑾一个人陪伴着我父亲的整个治疗过程。
    而当我父亲的公司陷入危机，每天都有人上门逼债的时候，也是她挡在了只会哭泣的我的面前，付出了很多，不应该她付出的代价，带着我走出了危机。”
    “你说的不应该她付出的代价是说方瑾给苏琦做小三的事情吗？”
    姜羽柔的话让方姨愣住了，不过她又很快恢复，腼腆地低下头：“你知道的还真的挺多的。所以，我这辈子都很感激她。”
    紧接着，她又抬起头，眼含感激地：“而且到现在，她还在一直帮助我和我的父亲。
    我父亲的所有医疗费用全部都是她承担的。
    每个月还有定期给我生活费，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如果我不去做家政的话，我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只是我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这样完全地倚靠她活着。所以才出来自己找了工作。”
    姜羽柔耐着性子听完：“可是，方姨，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是被方瑾下毒害成这样的呢？”
    “羽柔。你怎么能这样胡说呢？”方姨整张脸都拧了起来，“我知道方瑾这样对你，你很愤怒，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这样……”
    “方姨，你不信吗？”姜羽柔静静地看着她。
    “我当然不信！”
    “那你看看这个。”姜羽柔拿出一叠复印件，“这是你父亲入院的时候做的检测，你看看这里，虽然被笔涂画过，但是通过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原来这里写着的是疑是'vx'中毒。而这种'vx'是一种神经毒剂。人体只要接触了就会中毒，而且中毒后不会立即死亡，但是会彻底破坏人的神经系统。”
    方姨看着那份文件，眉头紧锁：“可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份报告。”
    “当然，方瑾怎么可能让你看到呢？”姜羽柔淡定地点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
    【方茂被送进来的时候，我们初步判定是‘vx’中毒，本来是计划这边但是院长进来了说我们的判断是错的，不让我们按这份写。
    让我们改成突发性脑缺血，你知道的，那个时候医院不像现在这么正规，很多东西也没人查。
    后面就按突发性脑缺血来做了，可是明明是中毒，却不按照中毒的治疗方法治，人怎么可能治得好嘛，那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送吗？
    我们几个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虽然报告那样写了，但手术和治疗方案还是按照中毒的来做了。
    院长虽然知道，但是那个时候也不能明着说我们，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几个就全部被开除了。】
    “可能时间久远了，这个声音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你父亲原先的那几名主治医生后面被开除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方姨的脸已经不皱了，但是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来，你再看看这个。”姜羽柔又递给方姨一份材料。
    方姨抖动着手接了过来，那是二十多年前方氏集团的财务报表。
    “这有什么问题吗？”方姨翻了一翻后，抬头疑惑地看着姜羽柔。
    “你看报表里面提到了你父亲药品公司里的193项药品的专利价值评估，18亿。18亿在20多年前是什么概念，方姨，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方姨点了点头：“那时候我们欠的外债不到两亿。”
    “这份报告是你父亲还没有病倒时候做的评估，等你父亲病倒之后，方瑾又重新做了一次评估，这个专利的价值就没有这么高了。”
    “我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看过公司的这些东西。”
    “方姨。”
    “哈？”
    “这里面除了这个药品的专利价值评估，还有各种不动产的价值，以及方氏集团商誉价值评估，总评估价100多亿呢。”
    “所以……”方姨感觉天旋地转，“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爸的公司根本不可能陷入债务……危机是吗？”
    “对，哪怕账面上没有现金，但是以你父亲的这些资产要从银行借钱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那些上门讨债的人？”方姨看着姜羽柔，“其实是方瑾故意……”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也许确实有人不了解情况在你父亲倒下的时候怕自己的货款拿不到吧。
    只是如果当初方瑾真的想帮助公司度过危机的话，不到2亿的欠款，哪怕是卖一些固定资产都能顺利的度过去。
    而不是用2亿的价格把方氏集团贱卖给苏家。变成了苏氏集团。”
    “羽柔”方姨捂住了耳朵，“让我静一下，让我静一下，我现在好乱。”
    “嗯。”姜羽柔喝下一口茶水，静静地坐着等待方姨的情绪调节。
    当时凌天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也是目瞪口呆，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样的地步，而且坏到这样的地步，还不用接受制裁。
    可凌天居然还能笑着和她说：“欢迎来到真正的富人世界，这里充满着你无法想象的罪恶。”
    然后在她一脸鄙夷之下，又感慨地说着：“其实有时候不曾拥有这些财富也是一种幸福，至少能接触到的能看到的恶是有限的。”
    “所以，你也干过这些事情？”姜羽柔问。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相信我呢？”凌天看着她笑着，“我怎么可能干这样没有水准的坏事？我做的每一件事情，百分之百合法合规。”
    不知过了多久，方姨终于抬起头来，她整个人变得特别地憔悴。
    “羽柔，我实在是想不出，方瑾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么对我们家。
    她这样做对她根本没有好处啊。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其实她在苏家过得并不好。你别看她现在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可是也只有很微末的一点股权，那股权还不如苏劲遥和苏巧玲两人的股权多。
    如果她当初好好地在我父亲的集团里工作，拿得肯定比现在多。我父亲是承诺过给她股权的。”
    “那是她也被人摆了一道而已，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姜羽柔冷冷地说着。
    方姨吃惊地看着姜羽柔。
    “方姨，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懂吧。”姜羽柔说着，“方瑾的另一个罪行。”
    第357章 死在这里
    方姨又一次低下头，沉默了许久。
    “害死苏琦妻子的事情。”姜羽柔说着。
    方姨却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那都是我的错。劳伦其实是被我害死的。”
    “方姨”姜羽柔唤了一声。
    “都是因为我她才会死的。”方姨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这个姜羽柔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凌天告诉她的只是方瑾二十多年前害方茂的事情，现在起诉不了，一个是没有证据，二是没有证人。
    刚才她给方姨看的那些虽然能从侧面证明当初方瑾确实做了恶，但是却不能成为直接证据。
    至于那个医生的录音，凌天和她说的是他那时候是偷录的，所以也做不得证据。
    而且那名医生也是不可能去做证的，如果他做证的话，就不得不承认他也同样犯下了修改病历的罪名。这对他来说需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行。
    “我觉得搞这二十多年前的罪案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逼他了。而且我还发现了方瑾的另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一定能把她送进去。”
    凌天当时是这么和她说的。
    那件事就是方瑾在把方茂的公司贱卖给苏氏后为了顺利拿到和苏氏私下立定的股权，害死了苏琦妻子布朗劳伦。
    “方幼琼她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一切，而且她手上握有证据，如果她愿意指证方瑾的话，就一定能把方瑾定下死罪。”
    凌天就是这么给她建议的。
    但是当方姨说害死苏琦妻子的是她的时候，姜羽柔感觉凌天不去追方茂的案子，而反而来抓苏琦妻子的案子，不仅仅是他说的“没有意义”这样的理由。
    “那时候方瑾为了苏氏能顺利收购我父亲的公司，做了苏琦的情妇。那时候的我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的内幕，还觉得她太不容易了。”
    方姨哽咽地说起当年。
    那时候的她刚刚才从云端掉落到地上，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每天以泪洗面。
    方瑾过来和她说有一个叫苏琦的愿意接下她们的烂摊子，那时候只想着赶紧逃开这些可怕生活的自己完全的信任着方瑾，那份收购协议她连看都没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公司顺利的被收购了，可她却发现了方瑾和苏琦之间好像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当她小心翼翼的问起时，方瑾却哭了，说苏琦是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们就是男女朋友，可是苏琦因为家族联姻不得不娶了丑国一个财团里的千金。
    而这次为了苏琦能帮她们，她才厚着脸皮去找了苏琦，做了他的情妇。
    “那现在呢？现在我们已经度过难关了，你没有必要再和他在一起了？”
    她记得那时候她是这么劝阻着方瑾。
    可方瑾却说她天真：“我退出了？那舅舅的病怎么办？难道不治了？”
    “我，我可以出去工作的，我可以赚钱的。”
    “你？你傻啊！你连大学都还没毕业，你能找到什么工作？现实点吧，我的小公主。”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不停地和方瑾道歉，方瑾却抱着她，安慰着她，让她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她担着。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苏琦不仅有老婆，而且他的老婆还怀了一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