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林子妍转过身子，打量着谢韫铭，满脸不可思议。
    谢韫铭艰难把身体挪近林子妍，抱住她纤瘦的手臂，耷拉的眼皮因为困倦缓慢地眨动。
    “嗯……梦见你离开我了，醒来就想见你，可是太忙了，忙得没机会打给你。”
    “你嗑药了吗，谢韫铭？”
    谢韫铭的鼻尖蹭着她的肩，自顾自的继续喃喃，“忙也很好，那样就不用总是想你在干什么，有没有跟别人见面，心里是不是在恨我。”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又要干什么？谢韫铭？”
    “我也不想想你，可是你就是会钻进我的脑子，骂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想到会不自觉的笑出来。当然，也有想到会生气的时候，你看着Ricky开心的样子，想到就会生气，然后心痛。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没有那样的笑容？”
    他凭什么这个时候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说这些话？
    他凭什么动动嘴皮子就想消解她以年记攒起来的恨意？
    凭什么？
    “为什么？你该问你自己。”林子妍质问的声音因为心绪大乱有些发颤。
    “我知道，我是个烂人，已经后悔的要死了，每一天都在后悔。如果开始的时候对你好一点就好了，如果可以像他那样直接追求你就好了，可是以前的我就是做不到。”
    谢韫铭滚烫的脸贴着她的胳膊。
    林子妍心惊，谢韫铭让她完全手足无措了。
    “谢韫铭，你是不是醉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Jess说的没错，我应该是爱上你了。”谢韫铭声音越来越小。
    林子妍整个身体都僵直了，她在两个阶段中都无比渴望听到这句话。
    在她对谢韫铭产生依赖的时候。
    在她恨死谢韫铭想要报复他的时候。
    可这一刻他真的说出口，为什么心里却那么难受。
    谢韫铭长长呼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林子妍的颈窝。手攥皱了她的衣袖，像害怕被人夺去心爱之物的小孩。
    “林子妍，我爱上你了。可不可以原谅我？不要跟Ricky走好吗？我们重新开始，恋爱，结婚，都可以，好不好？林子妍？”
    谢韫铭又呢喃了很多听不清的话，然后贴着她放心地睡去了。
    林子妍也没了起床折回公寓的精力，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
    脑海里两个声音反复拷问着她。
    【跟我走，现在。】
    【不要跟Ricky走好吗？】
    【子妍，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离不开谢韫铭？】
    【林子妍，我爱上你了。】
    迷糊之中，林子妍听见谢韫铭在阳台外激动地打电话。
    天还没亮，看了钟表，才4点多。
    他听起来气愤又着急，林子妍挣扎了很久还是趿拉着拖鞋拉开门。
    谢韫铭转头看见林子妍，立刻挂了电话。
    “怎么了？”
    谢韫铭没有回应，拨开她走进房间,开始发疯一样的翻找林子妍的包。
    她的衣服，所有物品都粗暴地扔在地上。
    “你在找什么？”
    谢韫铭毫不理睬，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最后终于倒清了她的包，捡起两支手机全部拿走。
    “喂！谢韫铭！你要干什么？！”
    谢韫铭推开要来抢手机的林子妍，大步离开房间。
    他扯断了每根电话线，网线。
    砸烂了每部电话，电脑，电子设备。
    “你到底在干什么？发什么疯？”林子妍错愕地看着谢韫铭。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小院哪里都不许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照做就是了。”
    谢韫铭几乎是拖拽着把林子妍拉进卧室，带上了门，反锁上。
    林子妍扑过去扭动门把，纹丝不动，拼命拍着门板。
    “为什么啊！为什么！谢韫铭！你回来！你回来！为什么又要关着我！为什么！”
    林子妍哭嚎着拍得手掌通红，依着门板滑倒在地。
    “你凭什么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啊！”
    谢韫铭油门踩到底了，车速已经不能更快。
    他抓方向盘的手紧得发白，只想更快一点到公司。
    更快一点。
    因为每快一秒钟，林子妍受到的伤害都会更小一点。
    前面货车或许是看不惯谢韫铭嚣张的超跑呼啸，死死卡着中间车道，阻碍他超车。
    谢韫铭还没代谢完酒精，就在弯道加速的时候错踩了油门。
    车头直奔护栏冲去了……
    一时间，两条新闻在深夜上冲上了热搜。
    【女子被轮奸视频流出，疑似女星林子妍。】
    【晟呈总裁谢韫铭深夜醉驾飙车，昏迷不醒。】
    林子妍被赵主编带走的那个地狱之夜，完整版视频被迅速传播。
    谢韫铭满身是血送进了抢救室。
    全世界炸了锅，只有林子妍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