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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

      看见戒指,颜夕怔了怔,神色有些古怪地打量起来。
    谁给她戴的戒指?还是在无名指上。
    她抛开心中疑惑,将注意力集中到和父亲的通话上。
    “爸爸,运输渠的事怎么样了?”颜夕小心地问。
    她不怕自己在莎洛姆夫人处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却害怕爸妈因此受到刁难。她见过年迈的父母为了家族债务对他人卑躬屈膝,曾经矜持优雅的贵族,被人贬低到一点颜面都没有,颜夕心中难受极了。
    “哦……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昨晚墨洛温家族忽然撤资,我担心你出事,但一直联系不上你。”
    “茜茜说乔西去家中找过你,但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说。”
    颜夕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资金链断了吗?那工程……”
    “这个不用担心。”父亲语气困惑,语气梦幻地喃喃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债务了。”
    在颜夕家正为撤资焦头烂额时,忽然接到消息,博尔吉亚家族已经为颜家填平了债务。
    不是帮扶性投资,不是资金链注入,而是直接用雄厚的资金还平了所有烂尾工程的项款。
    是以这工程虽然还烂着,但已经和颜家毫无瓜葛了。忧心多年,险些让家族破产的难题,就这样被轻易解决,这怎能让人不魔幻?颜父掐了自己好几次,才能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太奇怪了夕夕,博尔吉亚和我们从来没有交集的,怎么会忽然发了好心,帮我们解决债务呢?”
    传说中的博尔吉亚,家族成员在内阁占比四成,掌握了帝国命脉的第一家族,连王室都要退避三舍。
    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小贵族和平民的差距也并不大了。颜父当然不至于天真到认为是对方想和他们结交,是以这突发的善心,就显得很是令人费解了。
    颜夕一头乱麻,暂时想不出解释,便搪塞着挂断了视讯。
    她在原地呆站着,忽然很有些束手束脚,仿佛自己平白无故承了指挥官的人情似的。
    当时她和奥斯顿大公的约定是,勾引他那清心寡欲的儿子,可以没有婚约,但最好有一个孩子。
    当接触到以撒的时候,她开始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太自私了。哪怕成功让他标记自己,那也不过是仗着信息素作弊而已,Isaac真的接受她吗?
    后来她离开了肯纳星,却又阴差阳错地和他纠缠到了一处。
    现在她和以撒没有婚约,没有标记,也没有一个孩子,而博尔吉亚家族却解决了颜家的麻烦。
    她没有做到协议里的内容,却已经享受了胜利的果实。
    敲门声笃笃响起,颜夕才回过神来。
    进来的女性beta将一套衣裙放在她手边,朝她恭敬地一颔首,就要退下去。
    颜夕赶紧叫住了她:“请问……指挥官现在在何处?”
    “少爷在书房呢,颜夕小姐,需要我为您领路吗?”
    颜夕赶紧拒绝:“不用麻烦啦,我自己去就行。”
    她提起床边的裙子,布料是很丝滑,很柔顺的质感。更难得的是,穿上之后,这件裙子居然完全贴合她的身材,不紧一分,也不松一分。
    为她选这条裙子的人,一定对她的尺码很了解。颜夕脸红了,居然连内衣的尺码也是正确的……她好像知道是谁选的裙子了。
    颜夕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这就上星网搜索了一下裙子的价格,想折算成现金还给他。然而当价格界面弹出终端,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瞪着后面那一长串0。
    就算拿出自己从小积攒到现在的零花钱,也只够还一小半。原本还正为家族债务还清而轻松,现在一条裙子,又让她陷入负资产状态了。
    ……呜呜,好想哭。
    可她又实在没别的衣服穿了,颜夕只得硬着头皮把这条昂贵得惊人的裙子换上,也没了照镜欣赏的心思。
    别墅内非常安静,仆从们各自做着自己手上的撒扫事宜,只有在颜夕问路时,会温声回答一两句。
    她走后,“安静”的仆人们顿时汇聚到了一处,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好漂亮的omega啊,她声音好甜,跟我说话时我心都化了!”
    “你们说,少爷会跟她结婚吗?”
    “你们忘啦?少爷是不会结婚的,少爷讨厌omega。”
    “可讨厌omega的话,又怎么会把人带回来,还亲自照顾了一晚上呢?”
    别墅回廊无数,结构复杂。颜夕走了小半个钟头才找到目的地,她试探性敲了敲门,淡漠清冷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进来。”
    颜夕推开门,书房内铺着厚重的地毯,她踩上去就像小猫,一点声音也没有。颜夕知道他喜欢安静。
    以撒正低头批一页公文,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只漆黑的钢笔被他夹在修长的指间,转了两圈,淡然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点点头:“很适合你。”
    她刚醒来不久,桃腮边还带几分氤氲的淡粉,如春睡的海棠睁眼,一股不自知的娇憨。
    茂密的乌发被睡得打卷,蓬松披在肩头,松绿长裙更衬得她肌肤如玉,收束在绸带内的腰肢则莹莹不足一握。
    以撒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钢笔。
    好想亲她。
    极尽下流的龌龊想法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但他神色淡漠,一点端倪也不露。
    颜夕对他的心思浑然不知,抬眼就见指挥官那张俊美的冷脸,气势上自动萎了一大截。
    “债务的事父亲已经告诉我了,谢谢您愿意帮我。”颜夕诚恳万分道。
    “不客气。”他回答,“只是一件小事。”
    他盖上了钢笔的盖帽,将其搁置在桌上,往后靠住椅背,修长十指交迭,侧了侧头。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他的眼眸蓝得发幽,像冰川极深处的冰芯,对视的刹那,颜夕却似被烫到一般,蓦地移开了视线。
    她下意识抚摸唇瓣,碰触到了已经结痂的伤口,有点疼,有点酥麻。
    有心想问问这伤口的来源,却发现自己居然不敢问出口。
    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颜夕这才回神。
    她拘谨地把翡翠戒指摘下来,放在桌前递过去:“抱歉,这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以撒垂眸看了戒指一眼:“不喜欢吗?”
    颜夕怔了一下:“不是,是这个太贵重了……”
    “那就收着。”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