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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红唇(作者:二十四桥) 第490节

      孩子怎么办,孩子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没了?
    她不要。
    “池鸢,醒醒。”
    池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
    “霍寒辞......”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霍寒辞的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像是受了伤。
    “我带你出去。”
    “你怎么......咳咳咳......你怎么在这。”
    霍寒辞将他护在怀里,他身上的衣服是湿的,看样子是匆忙进来的。
    “池鸢,你听我说,简洲的车就在距离庄园不远处,出去之后,马上去医院。”
    好晕。
    池鸢的眼前有些迷茫,窝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你去哪儿了,霍寒辞。”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窝在他怀里。
    霍寒辞心口一痛,将她抱紧,“抱歉。”
    浓烟越来越厉害,霍寒辞将她抱着,躲避屋顶砸下来的东西。
    爆炸声还在继续,每爆炸一次,摇摇欲坠的房屋就往下落残垣。
    池鸢被他护在怀里,感觉不到外面的炽热,但她知道,现在很危险。
    耳边是大火燃烧的声音,是房梁断裂的声音。
    她有一种预感,和霍寒辞出不去了。
    但她却不觉得害怕,只是可惜还未出生的孩子。
    眼泪又流了下来,不知道是悲痛,还是被这烟熏的。
    “轰隆!”
    面前突然有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一片的房梁都塌了下来。
    池鸢瑟缩了一下,然而紧接着,她就从霍寒辞的怀里落了下去。
    他的一只胳膊撑着着火的房梁,脸色难看。
    “霍寒辞......”
    恰好这个时候,聂衍的身影出现了。
    他的身上裹着湿透的毛毯,当看到火光中的两人时,吓了一跳。
    “寒辞!池鸢!”
    他飞快的走过去,可等看到霍寒辞撑起的房梁时,脸色瞬间白了,他作势就要帮忙,却听到他说:“带她走!”
    聂衍浑身一僵,有些难以置信。
    可他很清楚,那片房梁撑不了多久,随便乱动,坍塌得只会更快。
    怎么办,怎么办。
    聂衍的脑子仿佛停止了转动,直到池鸢尖锐的声音传来。
    “我不走!我不走,霍寒辞,呜呜呜......”
    聂衍被这个声音吓醒了,将湿透的毛毯盖在池鸢的身上,就要去拉霍寒辞。
    霍寒辞的手臂已经被烫伤了,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聂衍,带她走。”
    他的声音很冷静,不去看池鸢。
    聂衍没说话,沉默的就要去帮忙,却收到了霍寒辞的一个眼神。
    凉冰冰的,没有温度。
    “如果是你被压在这里,你希望我带聂茵走么?”
    聂衍的身子顿时僵住。
    “带她走,不然我们都会死。”
    聂衍咬牙,起身,直接走向池鸢,将她抱了起来。
    池鸢却在拼命挣扎。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她从聂衍的怀里落下,拼命的爬到霍寒辞的面前。
    肚子好痛,双腿之间仿佛有液体在落下,真的好痛。
    第805章 希望你这一生都平安顺遂
    “霍寒辞,我不走。”
    霍寒辞依旧单手支撑着房梁,西装上已经满是灰。
    “池鸢,你听我说。”
    他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我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希望你这一生都平安顺遂。”
    池鸢只觉得眼里滚烫,她看不清面前是什么了,眼里包着泪水,什么都看不清。
    聂衍走近,将她强势的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
    池鸢伸出手,想要去抓霍寒辞,但摸到的只是他的几根指尖。
    指尖从她的掌心滑落,在一片混沌的世界里,那个身影越来越远。
    “不.....”
    池鸢哭喊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爆炸声还在继续,她听到的却是自己世界崩塌的声音。
    她曾期待,在高朋满座里,将隐晦的爱意做到最尽兴。
    交换戒指,雪白的婚纱做衬。
    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外人的千言万语,都不用担心。
    她做过无数个美好的,华丽的,幸福的梦。
    却没想到,梦的尽头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腔爱意变成满纸的荒唐与月亮。
    池鸢以为自己最终会得到幸福,心上的隐疾也会被治愈,可上帝好像一直都在捉弄她。
    嘲笑她这粒萤火,亮得过于认真。
    *
    一个月后,医院里。
    季节已经步入了初夏,有关那一晚的疯狂,荒诞,仿佛彻底落下了帷幕。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在被子上落下碎金一样的影子。
    池鸢的额头都是汗水,旁边有人拿过手帕,为她擦拭。
    男人询问医生。
    “她什么时候才醒?”
    医生恭敬回答:“大概今天下午。”
    男人点头。
    医生走了出去,病房内还有好几个人,个个都神色严肃。
    聂茵昏迷了三天,早就醒了,聂衍受了轻伤,已经恢复。
    只有池鸢,迟迟困在噩梦里不愿意醒来。
    她的身体,在睡梦中小产,孩子已经没了。
    尽管早就猜到,孩子保不住,但从未想过会是那样残忍的方式。
    没人知道那场大火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有炸药。
    除了池鸢和聂茵外,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有走出来。
    当时的大火来得太怪,爆炸也产生的莫名其妙,毫无防备。
    房间内的气氛阴沉,尽管知道池鸢就要醒了,却没人开心得起来。
    她能不能承受这一连串的打击呢。
    没了孩子。
    也没了霍寒辞。
    站在病床边的是萧绝,已经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个月,一边应付着萧家的事情,一边留在京城。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最初从京城这些人的嘴里知道池鸢受伤后,他马上从北美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