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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冤种 第195节

      红烧鸽头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一里面的信被人拆看、看信的人又恰好是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的忠实读者, 一切都完了, 山崩地裂,覆水难收。
    “虽说兄长大人的确可以有效抑制妖皇的封建强权, 虽说我的确不在乎虚无缥缈的名节, 虽说你被逼婚逼生三胎的确非常令人怜爱——”令梨一口气念完三个“虽说、的确”,话锋一转, “但是, 少主不考虑考虑妖皇陛下的心脏问题吗?”
    他是你亲爹吧?不是捡来的吧?
    令梨是亲眼看着伽野写完家书的, 整个过程她的心情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少主的字很好看, 随性但不过分潦草, 字如其人般野性自由。
    好看的字写出来的话也很好听, 伽野自幼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文学修养极佳。
    他开篇遣词造句花团锦簇问候父皇身体康健,中篇图穷匕见,信上的内容逐渐离谱起来。
    伽野亲切地用词,道:人到中年百事哀,父皇终日无所事事,唯有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如沙漠甘霖滋润父皇的心。我知道父皇期期周刊都买,是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的vip客户,想必最新一期周刊您定然拜读过了。
    他若无其事地写道:要问最新一期八卦周刊看点,非凌云剑宗宿回云和魔尊薄念慈莫属。自他们成名以来,这是第一次登上八卦板块,举世震惊。
    “加之故事发生在令桃妖君的十里桃源,父皇一定好奇得抓心挠肺,不会陌生事情中央的女主角。”
    伽野边蘸墨写信边朝着令梨狡黠一笑,他若无其事地堆砌辞藻暴风夸夸,写了整整两页令梨的好话,若不是令梨竭力阻止,伽野能一直写到墨干。
    他从令梨的剑术修养和修为天赋夸到她自强不息誓不啃老,又提起她归还龙鳞的义举,是拾金不昧义薄云天的义士,好人中的好人,良心中的良心。
    伽野夸得令梨良心都开始痛了,他意犹未尽地继续写。
    “能让薄念慈和宿回云为之倾倒的女子,孩儿为何不能喜欢?龙鳞之约,姻缘只好,四个人的故事本该有我姓名。”
    伽野拿出了令梨期末写论文都没有的本事,充分举证论证,捍卫自己追求行为的合法性和正当性。
    他又写了满满一张信纸,直到最后两段才轻描淡写地提到老父亲催婚催生的问题,表示延后再说,他在意中人身边,不愿离开。
    伽野停笔吹干墨痕,看向令梨弯了弯唇:“擅自写了不太妥当的话,要紧吗?”
    令梨瞧了眼“意中人”三个字,摇了摇头。
    借口嘛,她懂的,夸张的修辞手法。
    “如此一来,妖皇陛下便不会再催婚催生了?”令梨迟疑道,“他会不会气出心脏病?”
    自己的儿子,妖族的少主,毅然决然加入了三男争一女的恐怖厮杀中,仿佛被下了降头。
    此信若公示于众,令梨祸国妖妃的名头怕是要坐实。
    “没事。”伽野好心安慰她,“比起祸国妖妃的名号是否属实,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应该更期望看到我、薄念慈和宿回云打起来。”
    “我愿意帮阿梨吸引火力。”少年慷慨地说。
    “为什么?”令梨眨了眨眼,“他们为什么期待你们打起来?”
    伽野犹豫了一下,思索该不该挑明两个情敌的心思。
    挑明的话等于他跟着自爆,令梨很快会反应过来妖皇催婚不过是伽野的借口,心机猫猫是想借机占一个口头名分,明目张胆宣称她是他的心上人。
    不挑明的话又担心那两个人哄骗令梨,学他故技重施,导致令梨对谁都提不起警惕心。
    “不挑明的话……也难以回答阿梨的问题。”伽野心道。
    在她的逻辑里,薄念慈和宿回云的报道都是谣传,伽野则是不得已的借口,他们三个无冤无仇,世人怎会期盼他们打起来呢?
    少年摇摆不定,他咬一咬牙,正欲张口。
    接着,伽野听见令梨自己回答了方才的提问。
    “你们打起来有什么看点吗?”令梨奇怪道,她掰着指头数,“一个元婴一个化神一个大乘,念慈百分百能赢。”
    “毫无悬念的战斗,连下注都显得太冤大头。”令梨犹豫了一秒,拍着胸脯大方道,“我出十灵石压少主胜,算个彩头。”
    伽野:我真是谢谢你啊。
    他并不感动,因为令梨对宿回云也会是同样的说辞,她愿意掏二十灵石为友谊买单。
    不要妄想揣摩令梨的逻辑,伽野深刻地记住了教训,她真是一如既往令人摸不着头脑。
    “因此,你根本无法替我吸引火力。”令梨一锤定音,“最后受伤的人只有我。”
    “更伤心的人是我才对。”伽野小声嘀咕,没让令梨听见。
    胖胖信鸽已经飞的羽毛都看不见了,令梨好奇道:“为何飞鸽传信,直接发消息不是更快?”
    如果妖皇宫没有网,她很乐意把随身wifi八卦镜的生意做到妖族。
    “我是为了阿梨的名声着想。”伽野道,“发消息会留下聊天记录,信纸一烧就没。白纸黑字更具冲击力,万一父皇读完信咯噔一下没缓过来,岂不是更没精力找我的麻烦?”
    伽野:对不起了我的爹,为了妖族的未来,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好一个带孝子,令梨眼含敬佩。
    鉴于形势所逼,她未来必将成为另一位带孝子,正好提前偷师,学一学伽野的路数。
    玩弄文字编造谎言气死亲爹这一招就很不错,只是不知沈无修无情道修了这么多年,还有没有情绪起伏。
    “能让无心剑尊震惊直呼不孝子的事……比如,我玷污了师兄的清白?”令梨思索道。
    不够,冲击力不够。
    “脚踏三条船玩弄男人感情的我玷污了师兄的清白?”
    有点感觉了。
    “身为剑尊女儿的我脚踏三条船玩弄男人感情,一举玷污了亲爹唯一真传弟子的清白?”
    若是被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知晓了这个集多人狗血、伦理错乱、道德败坏、精神污染于一体的头条标题,未来十年,令梨顶流的身份无人胆敢超越,天下第一美人投票再开都要乖乖排在她后面一版。
    “如果不能在修为上战胜敌人,至少要在舆论上打败敌人。”令梨严肃点头,“点子我先记下来,留作后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渣男好过。”
    何况这招几乎不损耗己方战力,只要提前和师兄通个气串串口供就好。
    “师兄人美心善,定不会介意。”令梨推己及人,她没有拒绝伽野,宿回云应该也不会拒绝她。
    区区名声,早已社会性死亡多次的令梨会怕吗?
    只要她造谣的速度够快,八卦就追不上她!
    伽野不愧是令梨父愁者联盟的坚实盟友,她才和他聊了没多久,灵感源源不断,日后有关父子关系的话题还要请他多多指教才是。
    “信已发出,不必挂念。”令梨积极道,“之前少主说要借西漠王朝龙脉一用,要怎么做?”
    “掉鳞是大事,千万不能小觑。”她一脸听我的没错,“小心变成秃秃龙。”
    伽野揉了下浓密的短发,无奈道:“是是,我都听阿梨的。”
    他的小臂裸.露在外,金色的鳞片纹路蜿蜒,野性而妖冶。
    “西漠王朝的开国皇帝有言:朕为真龙天子。”伽野说,“这句话不是说他和我们家有亲缘关系,而是指他得到了龙脉的庇佑,在龙脉之上建立王庭。”
    “我借龙鳞化形,脱胎换骨,化为真龙。但毕竟血脉中混了他族的血,不是纯粹的龙种。”
    伽野张了张手,手背青筋暴起,龙爪却似猫爪,指甲弯曲尖利。
    “龙脉底下有一汪化龙池,我得进到池子里去。”伽野眼巴巴看向令梨。
    看她作甚?令梨歪了歪头:“需要我帮你挖地洞吗?我是专业的。”
    不要锄头不要铁铲,提剑就上,客服小梨竭诚为亲服务。
    不是,伽野语塞,他怎么会让心上人陪他挖土?他们之间不培养一些浪漫的氛围就算了,搞成施工现场大可不必。
    “地洞我来挖,阿梨能不能陪我一起下去?”伽野小幅度拽拽令梨的袖子。
    “是要我守在化龙池边吗?”令梨沉思,“那就少主设一道结界,我再设一道,而后守在两层结界之外,保你平安。”
    保镖的工作,客服小梨也是专业的。
    拽在她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默默攥紧了两分。
    “龙气入体,我需专心炼化,无暇他想。”少年声音很低,“然龙脉有灵,千千万万年存于世间,不肯归于我身。”
    “稍有不慎,我恐被龙脉之灵夺舍,自此我不是我,躯壳犹存,神魂不再。”
    “意志的争夺他人无法插手,是我自己要闯的关。阿梨无需为我护卫,留在化龙池边就够了。”
    他笑了笑,金眸亮如星辰:“千难万险走过来,我想第一眼能看见你。”
    作者有话说:
    猫猫:要阿梨,不要客服小梨
    第149章 修仙第一百四十九天
    ◎我能抱你吗?◎
    是夜, 令梨和伽野偷偷摸摸潜入皇宫。
    一个元婴老祖,一个化神道君,他们本可以大摇大摆当着禁军的面走进去, 视力再好的弓箭手也不可能察觉两人的行踪。
    “做贼就要有做贼的样子,我很专业。”令梨坚持道, 她躲在墙角后悄悄探头, 手背在身后比了个安全的信号。
    伽野很配合地跟着她左右挪移, 按照令梨的说法, 这样做比较刺激。
    “其实还有更刺激的。”伽野感应到龙脉的位置, 悄声道,“阿梨知道我们要在哪儿打洞吗?”
    “在哪儿?”令梨回头,“皇帝的寝宫?”
    “答案很接近了。”伽野指了指紧闭的宫门, “只要改一个字——皇帝的后宫。”
    那确实是蛮刺激的,令梨想,本朝国师深夜带人潜入后宫欲行不轨之事, 简直不能细想。
    令梨一边检讨, 一边麻溜地越过宫门, 跟着伽野七拐八绕,来到一口枯井边。
    月亮弯弯投影在枯井底下浅浅的水面上, 这口井被宫人遗忘了许久, 几近干涸,浅浅的一汪水还是有赖于伽野化龙而来时伴随的雷雨。
    令梨站在枯井边, 探出头瞧了瞧底下。
    “还好。”她顺了顺胸口, 松了口气, “和话本里写的不一样。”
    “话本里写了什么?”伽野好奇道。
    “深夜, 后宫, 枯井。”令梨严肃地报出三个关键词, “每一个王朝的后宫都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情,人人口口相传:在一个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太监小瓶子下了差,他提着一只烛火闪烁的灯笼慢慢走在宫道上,周围空无一人。”
    “突然,小瓶子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哭声,是女人的哭声,幽幽怨怨,如丝带绕在他耳边,冰冰凉凉。”
    “小瓶子侧耳细听,心想是不是宫里哪位娘娘失了宠,深夜哭哭啼啼。哭声又幽怨又好听,他鬼迷心窍般提着灯笼一步步走向哭声传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