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魔痕，升腾的魔焰，扭曲的大道符号。
    本该一尘不染的内外混沌屏障上却出现了这样的东西，让人目瞪口呆，只觉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东西？”燕赤霞惊疑不定。
    “和我同一层次的存在留下的痕迹。”孟川道出了这东西的真相。
    “这是一位所证之道比较偏向于负面属性的至高存在，扭曲，堕落，欲望……”
    孟川说着，以大罗之包裹住燕赤霞，一步迈出，穿过了内外混沌屏障。
    这道屏障对于至高以下的修士来说，是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自爆都无法动摇分毫的东西。
    但一旦达到至高层次，那这道屏障就相当于不存在。
    它不会阻拦你前往无垠混沌海，你的力量也可以轻易越过它。
    而有孟川力量庇护的燕赤霞，也能踏足无垠混沌海。
    不过离开世界之后，燕赤霞想在无垠混沌海生存就一直需要孟川力量的庇护了。
    没有这一层次的力量庇护，燕赤霞会立马灰飞烟灭，无法在无垠混沌海生存。
    当孟川两人正式踏足无垠混沌海之后，苍茫无量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颤。
    举目望去，尽是茫茫混沌，没有任何其他的物质，不知边界，不知高低。
    在这里，时间的概念消失了，空间的概念泯灭了。
    至高以下的修士在这里，连方向都无法辩解，哪怕他们被至高力量庇护着，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自由活动，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
    呆在这里一天，他们会以为是一亿年，也可以是一秒钟。
    这里一般来说，不存在任何物质、能量，只有大道脉络横贯，辐射整个混沌海。
    “这就是无垠混沌海吗？”燕赤霞呆呆的望着眼前之景，语气里，眼眸中，神色上都充满了震撼。
    他能够从翻涌的混沌中感觉到一股力量。
    那是寂灭的力量，归墟的力量。
    一切终将归于混沌，回归混沌的怀抱。
    “这就是无垠混沌海。”孟川点头，“真是瑰丽而宏大的地方啊……”
    孟川虽然是真身立于混沌之中，但却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至高层次，本就可以在无垠混沌中正常生活，不会有什么阻碍。
    甚至，混沌本身也是一种可以被利用的力量。
    混沌之力。
    不过，孟川自然也能感受到混沌之中蕴含的凶险。
    若是有哪一片混沌发生了异变，形态发生了变化，或许会成为对至高层次也有威胁的险地……
    一个念头在孟川脑海中一闪而过。
    而在孟川的视角中，这无垠混沌海，混沌无尽，大道永恒。
    无量大道横贯无垠混沌海，辐射混沌的每一个角落，无所不包，无所不至。
    虽然一般情况来说，混沌之中不会存在任何物质、能量，但道却不会消失，是永恒的。
    这大道，横贯混沌，蔓延至一方方世界。
    其强度与广度，非是一位至高者可以相比的，这大道，支撑了整个无垠混沌海。
    若是说，无垠混沌海的表面震惊了燕赤霞。
    那这横贯无垠混沌的大道，便让孟川沉默。
    在直面这无边无际无量无限的大道时，孟川竟生出了自身很渺小的感觉。
    一念间可覆灭诸天，让大千湮灭的大罗，面对这横贯无垠混沌海的大道，显得如此的渺小无力。
    “这就是……真正的大道么。”孟川轻吐一口气，混沌翻涌。
    其实，孟川此时的感受，是每一个类似层次的人第一次踏足无垠混沌混都会生出的感觉。
    像孟川这样的初入无垠混沌海的萌新不知这大道真相。
    而那些实力更上一层楼，如证得道果者，或者自身有惊天背景的至高生灵，他们便会明白一些东西。
    至高者证己道，是将自身之道提升到跳出大世界，可以向无垠混沌海辐射扩张的这一层次。
    这样的道，足以通行于无垠混沌海，无可磨灭。
    而这包容无垠混沌海的大道，可以说是大道之母体。
    无垠混沌海本身以及其中的无限无尽无量的世界，还有无量量的生灵，兵器，物质，神通，能量，思维……
    乃至于大罗者，仙帝者，彼岸者等等至高存在以及道果这般的超脱至高的无上人物。
    一切有的，无的，已经毁灭的，已经诞生的，还未诞生的等等。
    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再加上大道本身，便组成了这横贯无垠混沌海的大道母体。
    大道无限，没有极限，没有尽头。
    这无垠混沌海时时刻刻都在扩张，新的大世界每分每秒都在诞生，生灵每一刻诞生的数量无法计量。
    哪怕是每分每秒死去的那无量生灵，也归于了大道母体之中。
    哪怕是大罗、仙帝一级的生灵，若是放眼整个无垠混沌海，数量也不会少了，并且说不定现在正在诞生一位至高，未来还将继续诞生。
    大道母体是没有极限的，下一刻的大道，绝对要比这一刻的大道要广大。
    这事物之伟大，无法形容，无法详解，只能冠以大之名。
    再因无人可洞悉它的本质，明白它的一切奥秘，自无垠混沌海第一个生灵诞生时它便存在，没有人知道它何时而生，又何时会灭，故又强记曰道。
    是为大道。
    哪怕是孟川本身，也是这大道母体的一份子。
    哪怕是证得道果，达到祭道之上的领域，可以纵横无垠混沌海，他也属于这大道。
    单一生灵之力，如何能与这大道母体比肩？
    大罗之道，仙帝之道，彼岸之道……
    尽数在这大道母体之中。
    道果之力，祭道之上之力，尽数被这大道母体包括在内。
    个体与这大道母体相比，就相当于和这无垠混沌海以及其中的一切有无加起来再排除你自身之后的整体相比。
    这如何能比得过。
    自无垠混沌海诞生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生灵。
    无量量生灵的目标便是证得己道，将自身之力提升到足以辐射无垠混沌海这一级别。
    而对于无垠混沌海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物来说，她们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超脱这大道母体。
    当然，这些东西，对孟川来说，尚还有些遥远。
    因为，超脱大道，超脱无垠混沌海这样的事情，非是大罗、仙帝可以觊觎的。
    自古以来，从未有人成功过。
    当然了，虽然这大道母体无比宏伟，但和生灵基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大道也不会对付你。
    像孟川这一级数的存在，在大道之中都有着很大的自由，其所能做的，有的时候也不比大道母体差多少。
    你不能因为至高者比不上无垠混沌海所有一切相加，就认为至高者不行啊。
    再观察了一会这大道母体，孟川也只能看个片面，并不能一览全貌，但这已经够了。
    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与自身所证之道进行了一个对比，做了一些微调。
    大罗之道，一证永证，永不退转，无论在什么环境下，孟川的道都不会错的，不会跌落。
    不可能出现在孟川遮天世界证的道，到了无垠混沌海就不灵了这样的情况。
    那是至高之下的生灵才会遇到的问题。
    而后，孟川便把注意力转回了倩女幽魂世界上。
    在无垠混沌海观倩女幽魂世界，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鸡蛋”一样。
    被一层厚厚的胎膜包裹着，隔绝混沌之力。
    而那黑色的印记的全貌也出现在了孟川眼中。
    这竟然是……一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