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
    家政阿姨来到公寓帮忙做早餐，看见姜渔时候，眼神怪怪的。
    心想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日子果然不一样，以前两个人住这么大一套房子，现在居然又找了一位漂亮少女。
    雇佣的家政女工，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她家里也有个女儿，起初总觉得无论是南宫甜还是姜渔，都堕落了。
    简单收拾期间，瞧见门口的劳斯莱斯车钥匙，再加上南宫甜老妈托人买来的极品燕窝和鱼翅，发票上写着十六万多块钱。
    这位保姆又觉得，假如往后，自己女儿也能过上这种日子……似乎也挺好。
    至少日子过得舒坦，不用跟自己一样整天给人拖地洗盘子，累死累活赚不到几个钱，只能住在深水埗旧楼的笼屋里。
    与其整天跟小鱼小虾厮混，不如舒服享受生活。
    不过，想到自己女儿五大三粗的模样，这位家政阿姨唉声叹气，又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这倒不怪她现实，确实是这种生活太优越。
    前几天苏业豪不在家，管理这两栋大厦的经理，还专门带着礼物过来拜访，跟家政阿姨聊了几句。
    说是为了住得舒服点，打算把楼道墙壁重新粉刷，并且更换绿植和走廊地毯等等，还在最方便停车的大门口，专门预留两个停车位给苏业豪。
    按照家政阿姨得到的说法，这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背后的大老板，和苏业豪的父母认识，专门打过招呼。
    最近这些天，保安过来巡查的速度，确实勤快了点。
    楼道口的监控摄像头什么的，也都换成了最新款，在家政阿姨眼里，这些无疑就是权势的最好证明。
    只可惜，像这样的豪门大少，她女儿抓不住……
    南宫甜早上没课，苏业豪打算翘课去公司，已经过来上班的倪司机认识姜渔，先送姜渔去学校。
    昨晚躺上床就睡着，直到这会儿，南宫甜才开始往小本子上记仇。
    她笑眯眯告诉说：“豪哥，你的动作好快，上次我才提到邀请姜渔过来住，你就真把她拐来了。男人果然靠不住，我是不是对你太宽松了点，觉得我好欺负？”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苏业豪表面上不动声色，淡定笑道：“真的因为看她可怜而已，毕竟是我干妹妹嘛，等学校帮忙安排好宿舍，姜渔就又搬出去了，你别多想。”
    “真的？电视剧上可不是这样子，说不定豪哥你哪天喝多了酒，又或者半夜梦游，鬼使神差就走错房间了呢。”
    南宫甜眨眨眼睛，明显在试探着。
    苏业豪伸手刮她鼻子，开玩笑说着：“小醋坛子，没点容人之量，我怎么放心让你当一家之主？自己反思去，写个三万字的检讨书交给我。”
    “呸。你自己有坏心思，居然还反过头来怪我，不理你了啦……”
    明显是责怪，却好没威慑力的样子。
    自从上回说要冷静几天，导致关系出现波折以后，南宫甜没敢再耍小性子。
    哪怕她占着理，同样如此。
    毕竟她的豪哥太优秀，容易遭人惦记着，没给别人留缝隙时候，就已经应顾不暇。
    万一真让出位置，她担心将来就回不来了，思来想去，只好退而求其次。
    况且苏业豪最近对她确实很不错，南宫甜没有真正生气什么的，日常小傲娇罢了……
    先送完姜渔。
    倪司机回来后，又送苏业豪和南宫甜去中环。
    能看见东凰集团的写字楼下，搬家公司正忙着搬运行李，大厅公告栏里，退租和转让的告示，一下子多出不少。
    金融风暴正有扩张的趋势，已经对港城楼市和股市造成一定影响，只不过暂时还没那么严重，在悄无声息之间出现了些变化。
    心思暂时都在TAT和银海软件那边，苏业豪不敢玩做空股市货币什么的。
    投机的利润前景固然很大，风险却也不容小觑，他很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因此并没有特别关注金融方面。
    “老员工”阿强和阿呆，见到南宫甜之后，有默契地互相对视，挤眉弄眼。
    对于小苏老板，他们只剩下佩服了。
    程序开发的活不需要他们俩帮忙，目前调到营销部门混日子，主要负责水论坛，组织枪手，替TAT聊天室打广告。
    手底下总共有六个人，这些天以来每天混迹在论坛里，注册登记了上千个账号。
    也算是对得起苏业豪开给他们的工资，暗戳戳替TAT聊天室宣传造势。
    每次来公司，苏业豪都会问同一句话。
    现在项目总监约翰·周，已经学会主动告诉说：
    “好消息啊老板！一晚上新增一千八百个下载量，昨晚十一点半时候，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八百，照这样下去要不了一周时间，四位数的账户就不够用了，看样子去论坛打广告很有效果！”
    “真的？淡定，光靠吸引用户还不够，要看能不能口口相传，自发增加用户数量，恭喜啊，离年底拿奖金又近了一步！晚上我掏钱，大家继续去聚餐！”
    有起色，总比没起色要好。
    苏业豪想通了，这年代的电脑用户数量，跟将来不能比，自己公司的新产品，不能指望一蹴而就。
    倒也不能单凭上线一周多的数据，就说产品表现不佳，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需要时间去积攒。
    反正无论怎么样，发展大方向没问题，当务之急是开发出更完善的产品。
    将约翰·周叫去办公室，私下里问完签订保密和竞业协议的事情，得知已经交给合作的律所去安排，很快就能拟定好补充合同的细节。
    至于员工那边，都是些新员工，没听说谁想跳槽。
    只要福利待遇足够好，适当加个几百块的工资，相信不会有问题。
    而接下来新招募的员工，直接把保密和竞业条款添加进雇佣合同就行，多家猎头公司正忙着联系在硅谷工作的人才，撬墙角的大计划还在继续。
    刚送走约翰·周，苏业豪接到了老爹打来的电话。
    苏老爹在电话那头，乐呵告诉说：“宝贝儿子，我在鹏城跟人谈妥了，接下来就差交钱，你在港城吧，中午约你妈一起，出来吃顿饭？”
    ——————————
    TAT网络公司这边。
    苏业豪自认能做的宣传工作，差不多都已经开始了。
    目前正在进行的方案很多。
    一是发传单，去联系公交车站投放广告。
    二是安排团队进入校园，花钱寻找计算机课老师帮忙的同时，也进行一些宣讲工作。
    三是仗着雅虎股东身份，打折买了些搜索引擎方面的广告位。
    四是安排水军，进入各大论坛打广告，并且联系论坛管理员，寻找合适的网站广告位……
    钱就是这么花出去的，每天的开销都很可观。
    苏业豪甚至想过，自己投资定制一部电影，名字叫做《网络迷踪》之类，剧情全程紧扣TAT聊天室。
    但由于投资太大的缘故，暂时还没下定决心，想要等等再说。
    难怪人们喜欢将互联网创业的过程，称之为“烧钱”，这一行确实太花钱了。
    对此只能说，银海软件陷入如今这种即将破产的局面，真不算冤枉，它的规模哪能跟微软相比，简直就是拳击冠军虐待五岁小家伙，根本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花了半个多小时，处理好公司事务。
    南宫甜在办公室里陪着苏业豪，并不觉得无聊。
    翻看杂志期间，小妮子瞧见一部电影的宣传广告，抬头晃晃手里杂志，询问他说：
    “再过几个月，圣诞节陪我去看这部电影吧？投资额很吓人的好莱坞大片，上面写着为了拍摄，专门炸掉一艘大船。”
    苏业豪顿时想到什么，反问道：“《泰坦尼克号》？”
    “没错，你怎么知道，我想留在港城度过圣诞节，这样就可以在家里摆放圣诞树，最好再去哪里度假几天，上次说的圣托里尼岛，一直还没机会去，也可以到阿尔卑斯山或者北海道滑雪。”
    这才九月下旬，南宫甜已经开始计划起了圣诞节的事情。
    《泰坦尼克号》，满满的时代气息扑面而来，这艘大船早在苏业豪出意外之前就立项开拍，要不然可能会被他的蝴蝶翅膀给扇飞。
    好在苏业豪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造成的变动也有限。
    从逻辑上来看，他的存在必然会导致将来的走向出现偏差，就比如未来的BAT，会不会再出现还很难说。
    过节，想到这件事，苏业豪就头大。
    短期内一连看三场电影的阴影，恐怕又会再次出现，更关键的是分身乏术，去陪谁、不去陪谁，这碗水很难端平。
    平时还能找理由圆过去，然而一旦等到节日，姑娘们有所期待，这就很难办了。
    苏业豪一边暗自叹气，一边开口说道：“我也在报纸上看过广告，到时候陪你去看好吧，公司在节日可能会有活动，人们放假休息，最适合宣传营销招揽客户，要不然另外找个时间，十一月份怎么样？反正可以从学校请假。”
    “也行，我无所谓啊。”
    南宫甜突然岔开话题，接着问苏业豪说：“姜渔这次打算住多久，你不是认识校长么，请他们帮忙安排一个单人间？”
    “下次见到校长，我会问问，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
    苏业豪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对了，打个电话给我老妈，问她中午想不想跟我爸一起吃饭。你有空吧，陪我一起去？我爸妈都认识你，带你蹭饭，吃顿大餐。”
    以前和苏业豪父母见过面。
    然而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两人正在同居，未免有点提前见家长的意思。
    被这种重量级的话题打岔，南宫甜瞬间把姜渔忘在脑后，急忙摆手说：“算了吧，你去陪他们吃，我随便吃点就行，下午还要去上课。”
    “提前见见儿媳，有什么大不了的，估计他们已经知道你跟我住在一起，没必要瞒着。”
    苏业豪脸皮厚，心理年纪摆在这，根本不怕爹妈。
    自己的人生，从没想过让别人做主，尤其是在情感方面。
    “……”
    南宫甜的脸上写满紧张，小声开口道：
    “那我更不能去了，暂时还没准备好，反正经常有机会见面，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