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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七章 经历第一晚

      “馨儿的伤腿总是会痊愈的,何须多此一举!”冷言秋说着,便朝宅院走去,准备翻墙跃入。
    “晚了,我已经给林馨儿用了药,她此时已经开始经历第一晚。”冷冽转身,面朝冷言秋的背影道,言语间无比得意。
    不出冷冽的所料,冷言秋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冷冽的目光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
    终究,他还是晚來一步。
    躲在暗处的西门靖轩沒有听明白他们二人的对话,但是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一道很低的沉闷的叫声。
    那声音,就算被什么东西堵着,变了音质,但他还是能够听出是发自林馨儿。
    馨儿!
    西门靖轩的心跟着沉了沉,冷冽的声音接着传來。
    “你不必怪我,是林馨儿自己决定的,她都沒有什么好怕的,你担什么心?她能够早一天伤好站起來也是她自己的心愿,我这也是在帮她。倒是你,明明有办法让她尽快痊愈,但是你却沒做,等她好了之后肯定会怪你,而对我却会视为恩人,哈哈!”
    “果然是你劫走了馨儿!”冷言秋道。
    就算劫马车时用的普通的**,但是现在,冷言秋肯定下手的一定是冷冽,为的就是想在林馨儿面前“邀功”,指望日后利用到她。
    虽然中间林馨儿曾拐到了醉花楼,但是后來他们还是会面了。
    “你休想利用馨儿做事。”冷言秋道,一字字带着铿锵的力度,在警告冷冽。
    “呵,你自己要做冷家败类,还想阻止别人帮着冷家做事?如今水月宫与冷家合站在一起,与你何干?”冷冽对冷言秋不屑的冷哼。
    水月宫真的与冷家走到一起?
    躲在暗处的西门靖轩一顿,不知该让自己怎样去想其中的关系,他的疑问紧接着也被冷言秋提出。
    “太师府的事是你做的?”冷言秋不信,可是据他所知,京城里只有以冷冽为首的冷家人,虽然由于那种用毒方法太过惨烈,他沒有掌握,但是难保冷冽不会。
    “是又如何?”冷冽不以为然的道,“林博都要请旨与西门靖轩合力剿灭水月宫,视林馨儿为仇人,极其恨之,提前除掉这个祸害,防患于未然有何不可?难道真要等到林博大义灭亲的那一步去等死吗?”
    关于林博对林馨儿的态度,是他在依瑶跟林馨儿讲述的时候偷听到的,令他也惊异的是林馨儿竟然有那样的爹,不过这也就能“顺其自然”的将太师府被灭的事扯到林馨儿跟水月宫的头上,免得让人直盯着冷家,去查找出清秀姑姑。
    “冷家因你所为会更付出惨重代价的!”听了冷冽的话,冷言秋只感到心底发凉。
    “冷家已经如此,何其惧怕更多?”冷冽为之不屑。
    “这样下去,别说复国,冷家子孙也会尽数覆灭,一人不留!”冷言秋道。
    靠近药的所在,虽然燃烧了药渣遮掩了用药的气味,但是混杂在空气中的那种药气本身是存在的,飘散进冷言秋的鼻中,跟服用的药丸剧烈的作用,令冷言秋只觉得越发的头晕脑胀,体力不稳。
    怒斥冷冽的同时,冷言秋的身子跟着一抖,打了个趔趄。
    “哼!”冷冽扫了眼冷言秋,不服的道,“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冷家怎样从我的手中发扬,讨回我们失去的江山!”
    若不是有此心念,他早就趁机一掌劈死这个冷家败类了。
    “看來你跟林馨儿关系也不错。”冷冽道,“我想你是不会将她在这里的秘密告诉西门靖轩吧?把他引來,她肯定会恨你。”
    只要冷言秋不引來西门靖轩坏事,他也就沒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林馨儿的腿一好,就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至于冷言秋,他清楚这种用药,知道已经晚了一步无法制止,自然就什么也做不得,只能任由林馨儿用这种毒术继续疗伤。
    冷言秋默默的瞟了眼阻挡的院墙,隐隐的能够听到有人疼痛的呻 吟声。
    这就是林馨儿要避开西门靖轩的原因,如果让他早一步知道,一定不会允许她用这样的方法去疗伤。
    他不忍,所以便提都沒有提过。
    他想,西门靖轩一定也不忍。
    冷言秋悄然望了眼暗色中,西门靖轩藏身的方向,所有的对话,他都能听得到,该明白的他一定能够明白。
    他寻到此已经沒有任何用。
    冷言秋离开了。
    冷冽确定冷言秋已经远走之后,便也离开。
    夜幕降临,只有西门靖轩悄然隐在宅院外,听着院内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
    那声音沉闷,时断时续,在极力遏制着从喉间大声的喷发,将所有的难忍都堵回在自己的体内,固执而倔强不屈。
    屋内,林馨儿附在皇甫燕冲怀中,浑身不止的颤抖,早已准备好的大块白布塞在口中,用拳顶着,只有低声的闷哼传出,非一般耳力在外也听不到。
    伤腿此时就像钻进无数条小虫在骨肉里相互撕咬冲撞,缠绕着划伤的腿的绑带像要被冲断爆裂一般,但是偏偏又裂不开,生生将那种欲炸的感觉憋回肉里。
    似麻似疼似撕咬似扯拽,似乎一条腿在烈火里焚烧又似转而到了冰窟中冻成了冰,又似乎一刀刀如在凌迟般割着肉片转而只剩下一条骸骨在被敲打断裂成无数骨块……
    附在皇甫燕冲怀中的林馨儿越來越受不住,撑着肘子要将皇甫燕冲推开,她好想就地打个滚,挣扎一番,这样被搂着只能让她感到无可发泄。
    但是,她说不出一句话,如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能双拳抵着口中的布团,头在皇甫燕冲身上拱撞。
    “皇甫少主!”冷慕然推门而入,“你放开她吧,她不肯叫出声,也不敢叫出声引來外人,但总得让她來回的挣扎吧,你这样搂着她,虽然是你在心疼她,可是只能让她感到更痛苦。”
    这是她从用药的经验中得知的,虽然之前那些人中的毒受的痛都不一定有林馨儿此时厉害,但是那种想要挣扎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