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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你以为我打算在此处与你同房?

      因昨儿下了雨,路面潮湿的很。
    好在走的不是泥泞的山路。
    空气格外清新。
    阮蓁撩开布帘一角,小幅度往外去探。此地偏僻,除了树,还是树。连个人影都不曾见着。
    顾淮之正行云流水的煮着茶。
    茶香袅袅,心旷神怡。
    阮蓁喉咙有些痒,没忍住背过身子,用帕子捂住嘴轻咳一声。
    男人煮茶的动作一顿。
    他倏然凝重的看向阮蓁。
    阮蓁的烧已然退了下来,嗓音也恢复如初,显然不会有大碍。世子爷那些娇贵的毛病又犯了。
    他嫌弃的往一旁挪了挪位置。
    “阮蓁,把药喝了。”
    阮蓁是!真的!习惯了!
    她瞅了一眼黑黝黝的药汁,没尝,嘴里却依然泛起了苦涩。
    她不想喝。
    “夫君怕我传染给你,若是如此,便离我远些。”
    顾淮之不虞。
    他幽幽的问:“不想喝?”
    阮蓁见他如此,往外挪了挪,没吭声。
    顾淮之轻嗤一声,轻描淡写道:“不喝也行。”
    “小灰不喝药,我都是直接灌的。”
    说着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了药碗,顾淮之极有经验道:“过来,保证不让你呛到。”
    阮蓁:???
    她抿唇,只能怏怏不乐道:“我自己喝。”
    顾淮之把药碗往小娘子手上一放,身子往后一靠,也不煮茶了,就这么注视着阮蓁。
    “喝罢。”
    “一滴都不许剩。”
    阮蓁难以置信。
    她红唇一动,没忍住小声骂了一句:“混蛋。”
    顾淮之神色不变,轻飘飘道。
    “什么,要我亲你才肯喝?”
    他闷笑一声:“娘子是觉得我比糖甜?”
    见他故意曲解,阮蓁实在懒得反驳。只能咬咬牙,闭着眼睛忍住苦涩,把碗凑到唇边。大口的去喝。
    喝了药,她连忙从篮子里里取出一块蜜饯送入口中。
    顾淮之也不知哪儿来的耐心,取起空碗,看了一眼。
    嗯,小娘子喝的一滴不剩。可见被他气的不轻。
    男人心无旁骛继续煮茶。动作不紧不慢,许是人俊,煮茶的动作也颇赏心悦目。待煮好了,还不忘斜睨阮蓁一眼:“可要来一杯?”
    阮蓁咬着蜜饯:“不喝。”
    顾淮之只听他想要听的。就算听到的不如意他也能曲解成自己想要听的。
    “哦,你要两杯?”
    阮蓁:……“我没说!”
    顾淮之慢吞吞道:“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
    阮蓁:……
    “阮蓁。”
    阮蓁不想说话了。
    顾淮之倒了一杯茶,对着茶几朝阮蓁那边推了过去:“对你,我还是大方的。”
    阮蓁麻木。
    炸小鱼她至今一口还没尝过呢!
    她只能敷衍的接过,望着茶叶在滚烫的茶水里面沉沉浮浮。
    她开始想念那个顾淮之了。
    驾马的长风,被迫听了这一段对话,他揉了揉眉心无语凝噎。
    长风面带苦色的想。
    长肃若继续这般学下去,真的得废了吧。
    那傻子放着主子的才学,谋略等等出挑的卓绝能力不去学,偏偏去学如何惹女子生气。
    马车不紧不慢的驶入小道。也变得颠簸起来。
    阮蓁稍稍朝外看了眼。
    她略一拧眉:“这不像是回临安的路。”
    顾淮之手捧白玉盏,懒散的摩挲其纹理。他淡淡道:“先不回去。”
    阮蓁便也没再问。左右顾淮之会打算。
    她无所事事的喝了口茶。
    总觉得香茶,牛乳,那些甜腻的才最适合她的胃口。
    小娘子垂眸,轻声道:“也不知初歆那儿怎么样了?”
    易霖陪她去何家,一切可还顺利?
    顾淮之:“瞎操心。”
    他喟叹一声:“阮蓁,你若闲着,不若坐近些。”
    阮蓁狐疑的看着他。
    她下意识捏起衣角,面露难色,小声道:“这是马车!”
    说着,她非但没往前挪,反而又往后退了退。
    面容桃花,红晕点点。
    “我……我烧虽说退了,可到底身子不爽利,夫君还是莫青天白日,想……想那种事。”
    顾淮之听懂了。
    他气极反笑:“你以为我打算在此处与你同房?”
    阮蓁的脸更红了:“你小声些,长风都听着了。”
    长风目视前方,认真赶马。他很冷静:“世子妃,您放心,属下一个字都没听着。”
    阮蓁:???
    顾淮之嗓音却没低上一份,黑沉沉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她:“你当我是什么?”
    “那你让我坐过来作甚?”
    顾淮之面色不虞,他指了指身上带芙蓉花暗纹的领口:“线头出来了。”
    世子爷追求完美,当下很不满意的扯了扯线头,却一个用力,扯出好大一条长线,盛开的芙蓉花一下子被扯的边皱:“阮蓁,你的针线也不过尔尔。”
    阮蓁头一次被指责针线不行的!
    小娘子何尝不是个爱面子的人。
    她当下凑过去,心疼的看着废了的芙蓉花:“你别扯啊,我回头用针拨进去就好了。”
    “好好的花就毁了。”
    说着,她水盈盈的杏眸就这样望着顾淮之。温吞的人强调:“夫君,我针线活不差的。”
    说着,她抿唇:“你可以说我长的不行,但不能说我针线活不行。”
    “我极少有失误。”
    那是她同姑母学的。
    自懂事起,就学绣花了。
    顾淮之对阮蓁的倔强匪夷所思:……
    阮蓁长这样,他怎么睁着眼说瞎话,说她长的不行?
    阮蓁明明,浑身上下都长在他喜欢的点上。
    他温润的指尖扣住阮蓁的手,轻轻斥道,倨傲道:“浑说什么?我顾淮之身边的人哪儿有一个样貌亏欠?”
    他择人的标准一向苛刻,更何况是枕边人。
    阮蓁一顿。
    长风,长肃,暗七他们几个,样貌的确不错。
    但没一个正经人。
    小娘子沮丧:“那日后你的衣裳,我都不动手了。”
    顾淮之拧眉:“不行。”
    阮蓁耿耿于怀:“可你不喜欢。”
    顾淮之还想小娘子下回绣几个小灰。他把人往自己身边揽难得说了句真话:“总比那些绣娘好。”
    阮蓁不说话。
    顾淮之垂眸睨她一眼。说的很是勉强。
    “你若接着缝制,我便允你一回,在马车来一次。”
    阮蓁:???
    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