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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垚(二)

      日子依旧照常,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赛允祺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偶尔的假期便做一些小食店的兼职,还算安分。
    而赛佳儿基本不再去学校,整日泡在夜总会,卖着她的酒和套。
    闻盛也跟消失了一般,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见过人。
    原琴会客的场地终于不再只是出租房,她最近傍上了一个大款,有钱去外面的廉价宾馆,听说对方是个有妇之夫。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正常不过。
    但最近那个男人趣味又变了,自家的婆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和原琴交欢的地点再次变成出租屋。
    为了满足他奇怪的性癖,桌上多了一些道具。
    长绳、手铐、刀刃......
    赛佳儿昨夜凌晨被这两人吵得睡不着,心里暗骂爹娘。
    回笼觉睡到傍晚,接近上班的时间。
    卫浴是共用的,门锁有些松动,透着条缝,隐约可以看到里面。
    赛佳儿放了把椅子抵在门口,严实地挡住。
    花洒流下的水浇着全身,赛佳儿挤了点沐浴乳涂抹在滑嫩的皮肤上。
    这身子似乎还有再发育的趋势,丰腴窈窕结合得恰到好处,翘臀细腰弧线完美,尤其是那处丰满的浑圆,挺翘地矗立,让人垂涎欲滴。
    门外响起嘈杂的音,赛佳儿也洗得差不多了。
    镜子蒙出水雾,整个人湿淋淋的。
    一室氤氲,伴着少女沐浴完后的清香。
    男人在外面都闻着味了,赤裸着上身穿着条大裤衩,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探着脑袋望眼欲穿,手不自觉地覆上门把。
    水声停,赛佳儿终于听见近在耳边的动静,看着摇摇晃晃的门锁和抵在门口的椅子,迅速拿起浴巾裹着身子。
    蹙眉看向门口,双手握着拳。
    半晌,更大的动静盖过了这声。
    似乎是从大门传来的。
    像是门被用力锯开,震耳欲聋。
    卫浴的动静止住。
    门口脚步声不断,进来了不少人。
    赛佳儿往上裹了裹浴巾,竖着耳朵听动静。
    “把你大门拉上。”
    这声音再耳熟不过。
    一月不见的人就在这扇门外。
    紧接着,便听到更加细碎的声音。
    赛佳儿想象着外头的画面。
    闻盛应该拿起了桌上的长绳,所以听到他问一句:“玩得花样还挺多。”
    而这绳也结结实实地挨到卫浴的门上。
    门抖了抖,那条缝终于还是漏了出来。
    男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拉个大门费了半天的劲。
    他应该是跪了。
    闻盛笑。
    每次他一笑那人就完了。
    果不其然,听到一声惨叫。
    “你让我好找啊。”
    之后又是一阵猛烈地抽打。
    与粗粗地哀求混合,像是发情的鸭子嘎嘎求偶。
    男人不断撞击着摇摇欲坠的门。
    半晌,停住了。
    赛佳儿看过去,但又什么都看不到。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门口又来了人。
    只听闻盛唤了声:“官爷。”
    赛佳儿的手紧了紧。
    “您不用亲自来的,交给我就可以。”
    “张佬那边的人也该收个尾了。”
    “我知。”
    “官爷,官爷,求求你放了我吧,那件事情我没有参与,我是被带过去的!”
    静了片刻后,门终于被用力踹开。
    男人顺势倒地。
    而那条缝终于敞开。
    赛佳儿看到了那人的侧脸,瘦削的轮廓,隐约可见高挺的鼻梁,和与这间屋子截然不同的矜贵气质。
    依旧带着男士帽,只不过换了顶,偏西洋的风格。
    手中撑着拐杖,似是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他转头。
    帽檐下的墨镜,里面的眼色最让人捉摸不透。
    围着一圈的男人看见刚出浴的美人,一个个燥热得很,咽着口水,却又不自觉地打量。
    即使裹着浴巾,也能知晓里面该是怎样的窈窕聘婷。
    光是裸露的香肩、锁骨和那一小截白皙的小腿,都让人浮想联翩。
    门一开,一室的香气也渡了出来。
    闻盛小声在那人耳边说一句,他面向她,淡然而笑:“赛小姐,又见面了。”
    赛佳儿在一屋子男人的注视下走出去,跨过倒地的男人。
    “没想到官爷来得如此快。”赛佳儿的发还滴着水。
    这话的言外之意只有两人听得懂。
    那人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温文尔雅。
    究竟是正人君子还是伪君子?
    赛佳儿心底没答案。
    “闻盛。”那人唤,声音恢复之前的冷淡,光是那气质就让人畏惧。
    “带出去。”
    说完,便清走了屋内的人。
    只留他们两人。
    “我换身衣服。”
    她知道门外和屋内不再有人,也知道他盲。
    她进了房间,没关门。
    房门大敞着,对着客厅,对着那人。
    她褪下浴巾,整个人赤裸裸、湿漉漉。
    随后不紧不徐地用脚挑开衣柜,双腿半张,又刚好被柜门挡住。
    挑了件蕾丝文胸,她背对着门外,动作极缓地扣上,又轻轻地挑着肩带,将浑圆向上颠了颠,侧着头,发丝落,挺着脖颈,修长白皙。
    像是只等待君子青睐的白天鹅。
    她弯下身,伸长了腿,套上内裤。
    门外始终没有动静。
    换好衣服后她出来。
    那人面上丝毫不变。
    “阿叔,我换好了。”
    她称呼变得也快。
    “不叫官爷了?”
    “爷不好听,我看了你的名片,你应该是叫官tu吧。”
    那人失笑。
    唇向上扬,看向她。
    知道他盲,但又不能忽略那灼热的视线。
    只听他道一声:“是垚(y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