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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57节

      殷娘:“不去?。”
    苏霓儿放下描眉的石黛,“为何??您还生女儿的气呀?”
    殷娘的面色很难看?,似想起什么不堪的往事,却是一句话不愿多说。
    一旁的何?妈妈忙打圆场。
    何?妈妈:“小姐,夫人不是不想去?,是那个狐媚子?要去?,夫人不想和对方碰面。”
    何?妈妈口?中的狐媚子?指的是贵妃娘娘。
    有?关贵妃娘娘和东宫的恩怨,苏霓儿多少?晓得些。
    当年东宫事变,起因是党派之争,太子?被小人陷害谋反,而太子?谋反的罪证是贵妃娘娘亲手?交给圣上的。
    这件事,在上京并?非什么秘密,但凡经历过此变故的官僚都晓得。
    故而殷娘恨透了贵妃娘娘,从不叫对方真名亦或是尊称,而以“狐媚子?”代?之,同时暗讽了贵妃娘娘是圣上抢来的小老婆,上不得台面。
    苏霓儿也不好多劝,只能换了话题,说会去?寺庙给娘求平安福,让殷娘在家多休息。
    殷娘眉眼一抬:“还有?呢?”
    苏霓儿想了想,“再给您讨份主持亲手?抄写的经书?还是回来的时候给您带份炒田螺?要不要辣?”
    殷娘却是在苏霓儿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就不能想想你夫君么?昨晚闹成这样,就不能哄哄他?求个夫妻和睦或者子?嗣啥的?”
    瞧着苏霓儿眉宇间的青涩,殷娘刚歇下去?的火又窜上来了。
    殷娘:“呆会主动些!你昨晚的表现?,没有?哪个男儿不在意。你撒撒娇,抱抱他,下个矮桩,听?到了没?”
    苏霓儿寻思着她又没错,为何?要哄他?他是否高兴,关她什么事?
    可面上却是不显的。
    “知道啦,知道啦!”
    苏霓儿搂住殷娘,在殷娘的脸上“吧唧”了几大口?,信誓旦旦举起两指,“女儿发誓,今晚一定拿下哥哥!”
    *
    书房里,清袂已经从小树林赶回来了,将挖出来的小木箱交给陆卫青。
    红木色的小木箱,不大,箱体上雕着精致的牡丹花,外罩一把金色的小锁,是女儿家多喜欢的样式。
    陆卫青认得这个小木箱,来上京的路上,缨儿一直不撒手?地抱着。
    陆卫青深吸一口?气,接过小木箱,将其放在书桌上。
    不过轻轻一掰,小木箱上的金色小锁便断了。
    陆卫青站在原地,右手?覆盖在小木箱上,垂眸静默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打开。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半块玉佩,陷入往事的回忆里。
    八年前,陆卫青的伤养得差不多,第一件事就是取了银子?去?当铺赎玉佩。
    才走到巷子?的拐角处,便被苏霓儿拦下。
    她斜倚在残破的青砖上,吊儿郎当地对他说:“去?赎玉佩?银子?给我吧,我已经赎回来了。”
    陆卫本能地不信任她,“口?说无凭。”
    苏霓儿嗤了一声,拿出两块断了的玉佩,在他跟前虚晃了一下。
    “看?清楚了没?啧,年纪不大,心眼还挺多。”
    苏霓儿顺手?收了他腰间挂着的钱袋子?,“就当你的药钱,你也不吃亏。”
    陆卫青铁青着面色,不想搭理她,转身?就走,苏霓儿又道。
    “你还替我做一件事,我就把玉还给你。”
    陆卫青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脚步不停。
    苏霓儿却似猜到了他的反应,一点不着急。
    “没逗你,我是认真的。事情?也不难,帮我约个人见一面就行。”
    陆卫青望着她瘦小干瘪的脸。
    因着长期营养不良,肤色发黄,眉毛和头发稀松得很,一点也不好看?。
    可他就是魔障了,但凡她认真一些、说话的语气温婉点,他便寻不到拒绝她的理由。
    他咬着牙,既有?些不耻,又恼怒自个对苏霓儿的顺从。
    “......你想见谁?”
    苏霓儿:“陈国辅,国辅大人。”
    老实?讲,当时陆卫青从苏霓儿口?中听?到“陈国辅”三?个字的时候,他是震惊的。
    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小乞丐会和位高权重的大臣有?联系,他用尽手?段也查不到。
    他也曾拐弯抹角地提醒过苏霓儿,说陈国辅不是她能靠近的人。
    毕竟陈国辅想要她的命。
    那时的苏霓儿天不怕地不怕,执意要见陈国辅,见了,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陈国辅居然改变主意放苏霓儿一条生路。
    第二日?,苏霓儿就约了陆卫青在桂花酒楼见面,说是要把他的玉佩还给他。
    见面后......
    书房里,陆卫青从回忆里缓过神,下颌线抿得很死,手?中的半块玉佩握得紧紧的。
    那件事,成了他此生的羞辱、他忘不掉的梦魇、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的!
    陆卫青身?上的气势骇人,眸底寒光冷冽。
    他强压下心头的恨意,“砰”的一声,打开小木箱。
    第32章
    苏霓儿做好了被陆卫青拒绝的准备。
    他既然明着不听从殷娘的安排, 自是有他的道理。
    要么他真的有腾不开身的事,要么就是不想同她一起?。
    甭管哪种缘由,她能?做的就是尽到自个?的本分, 当着殷娘的面拉他一同去佛恩寺。
    至于他去不去, 她完全不在?乎。
    出乎意料的, 陆卫青竟备了马车在?府外等她。
    他站在?府外的檐下, 着一席月牙色的袍子, 廊下的金辉正好,洒在?他高大俊朗的身形上, 火一般的灼目。
    他没有背那把?骇人的黑色砍刀, 亦没有戴墨绿色的玉扳指, 简单素洁的衣着让他少了几分霸道的凌厉,多了几分淡雅的温润。
    他撑开一把?绘着江南风情的油纸伞,在?她迈上台阶的那一刻, 斜过?她的头顶, 挡住她身后灼灼的烈日。
    盛夏的日头辣得很,便是距离午时尚早,金辉也刺得人睁不开眼。
    没了帷帽的遮挡,苏霓儿的娇嫩容颜在?明晃晃的日辉下, 显得过?分白皙。
    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她有片刻的迟疑。
    她想不通为何?他转变这?么快, 明明昨晚还冷淡得出奇。
    斜一眼大门口?站着的殷娘,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颤巍巍地攀上他举着油纸伞的小臂, 隔着衣物, 未曾触及他的肌肤,他却顺势揽过?她, 将她亲i昵地揽入怀中。
    她的身子僵硬得厉害,他却怡然自得,不疾不徐地提醒她注意脚下的台阶。
    她拧眉望着他,他便笑着,神色温雅,不复昨日的疏离。
    苏霓儿:“你?不是有事么?”
    陆卫青修长的指撩开车帘,待她进入马车后,才将油纸伞交于清袂。
    他撩开冗长的衣摆,坐到她的正对面?。
    马车徐徐前行,穿过?喧嚣的闹市。
    他隐在?窗边的阴影里,斜靠在?窗棱上,斜了一眼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潮,多是往佛恩寺的方向赶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轻指长桌上放着的瓜果。
    “吃点,消暑的。”
    许是昨晚一整宿没有合眼,他眼睑下的青筋明显,琥珀色眸底隐隐有红色的血丝。
    他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垂下根根分明的长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霓儿:“你?若是困,可以在?车上休息,不用陪我。”
    事实上,是苏霓儿不愿同他一起?去拜菩萨。
    在?菩萨面?前说什?么?
    说求您了,别让我和他在?一起??别看我俩挺好,其实都是装的呢?
    没他在?,她反而?自在?许多。
    陆卫青懒懒地掀了眼皮,望向她:“好。”
    清冷听不出情绪的语调、漠不关心的态度,才是他眼下该有的表现?。
    苏霓儿长吁一口?气,悬了一一上午的心终于落下。
    一路无?话。
    索性佛恩寺距离陆府算不得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到了佛恩寺,马车尚未停稳,苏霓儿便唤了青衣,往人多的方向走。
    她不知道,在?她下马车的刹那,陆卫青悠地睁开眼,一反马车里的疲态,眸底犀利的精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