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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小翁精(一)

      【最近的我好勤奋,夸一下我自己,0点正式的R,阿婵的母亲会有一章正式写到的】
    曹淮安做好被这位舅舅劈头盖脸臭骂的准备,碍于情面,此顿臭骂不能推辞,他得好好受着。
    淡月疏云下,除了梢梢风声,别无其余声响,寂静了片刻,才有一声长叹。
    萧安谷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是知道的,只要徐贼在,你我两家终有一日死无葬身之地,就如你父亲一般的下场。曹淮安我只有一个妹妹,待你完成丕业,天下事操于手时,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伤了她。”
    曹淮安脸色动容,道:“我不会动萧家,更不会伤害她。”
    “如此,那便多谢了。”萧安谷打了一躬,起来时换了一副面孔,道,“我且忘了说,此方向是我阿妹所居,你走错方向。夜深了,你就不要在此地瞎晃,免得吓着了她,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萧安谷摽着曹淮安的胳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曹淮安:“……”
    *
    曹氏反状不宛然,但人人心中都有数。
    曹淮安来江陵之前,周老先生问他可知道当年的萧后。
    后人提起这这位年轻的皇后,眉宇之间总是带着怜悯、惋惜,周老先生也不例外,他道:“萧后当初生的是龙凤胎。龙死而凤活,凤离宫,落萧家,名为婵。”
    凤离宫,落萧家,名为婵。
    曹淮安不敢置信,他所娶的女子,竟然是萧后之女,是皇族血脉。
    怪不得萧瑜不宁择赵而许也不愿意让她进宫一步。
    “先生是如何得知的?”曹淮安问。
    周老先生道:“主公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萧后所生之子必成天子,所生之女,夫与子中,必有一人为帝。”
    这句话他自然听过,萧后因此谶语入宫,徐赤怕谶语灵验,一直苦寻找这只凤。
    周老先生忽然落下一滴泪水,颤声道:“不敢再瞒主公,此话正是老夫所言。老夫悔不当初,若非是此言,萧后也不会被迫入宫,最后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说到后面,周老先生泣不成声,几乎昏厥。
    谶语说萧后所生之女,夫与子中必有一人为帝,应不应谶曹淮安并不在意,其实他并不想当皇帝,一开始只是想杀了徐赤帮父亲报仇,但待他有能力时,天下已经被徐赤弄的大乱。
    曹氏成了众矢之的,他不得不立稳根据地,不得不往上走,曹氏没有退路,后退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祖母与母亲,曹氏的上亲下情,都会落得和父亲一样的下场。
    但久而久之,立稳凉州与并州已满足不了欲望,他想把北方都占为己有,再把南方给收了……
    欲过大,寸心装不下,萧婵大概是上天派来束他欲望的人吧。
    曹淮安如今觉得,有她在身旁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错。
    次日,萧安谷全然不给他俩独处的机会,他一早带着萧婵出了城,邀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酒馆饮酒。
    萧安谷的狐朋狗友都是什么将军之子,太守之孙,生得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萧婵醉得不省人事,回宫的时候还念着这位男子生得面如搽粉,白净可人,那位男子两目圆溜溜的好生灵动,那位男子身姿轩昂,好威风,念到后头还说要让他们当自己的夫君,轮着当。
    曹淮安吃了一日的酣,听到这句话,不禁引镜自照,镜子里的他也是面如搽粉,不过人家的是白粉而他是黑粉,两目不是圆溜溜的但也是皂伯分明,身姿登登笃笃也轩昂,怎么萧婵偏不喜欢他,不喜欢也罢,至今连夫君都没唤过他一声。
    看来萧婵喜欢的果然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幼色。
    *
    不出意外,萧安谷被母亲陈氏薄责了一通,他自己酗酣也罢,还带着见杯忘死的萧婵酗酣,若出了差池,她怎么和萧瑜交代。
    曹淮安与萧婵大抵算得上是对房而居,衡宇相望,从昨日起,他那双眼就往外瞟着。萧婵回来之后就一直睡,脸上的两坨酒红迟迟不消,到了晚间,她嫌弃自己身上的酒气,胡乱洗了一通。缳娘备了些粥,她只寥寥吃上几口就倚在窗前吹了会儿风,然后栓上门又回榻上去了。
    洗了澡,萧婵醒神了不少,半睁着眼数数,数到七十七时,屋内足音响起,她心揣小兔似的揭起半边帘帐,觑定来人,没好气道:“汝夤夜闯我屋,居心何在?”
    曹淮安也不多言,只道:“在夫人身上啊。”
    今日她蓄意留着窗隙,已至安寝时烛火未熄,而且何人安寝时穿得溜严的?曹淮安几个迈步上前,把鞋一脱就钻进榻中,他为了上榻,吃了几个嗔拳,听了几句酗骂。
    枕头柔软,落在身上只是痒而已,萧婵打累了也就束手了,爽性用被子裹身,滚到里头用眼角溜着他,道:“去抱你的新纳的小星罢,那箭可是把你的心分成两个了,有了一个貌美的妻子,还有心思渔色……”
    “别听你阿兄瞎扯,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以后都只有你一个。”
    虽知他纳小星不过是阿兄瞎扯,但亲耳听到他出口否认,心中欢喜,思绪都飘渺了,转过身问道:“真的?”
    闻言,曹淮安轻笑了一声,竖起四指,叩齿发誓:“我若背言必短寿促命。”
    话落,雷声随之到来,萧婵目瞪口呆,她不过是随口一问,他怎么还发起誓来了?
    曹淮安看她吃惊的模样,以为她不相信,他打扫了喉咙又要发誓,嘴巴才张开,就被堵住了。
    被两片软软的唇瓣堵住了。
    曹淮安脑子麻乱,这是萧婵第一回亲他,一个连夫君都不叫的人在今夜主动亲了他。
    萧婵只是不想听见曹淮安的声音,并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一个令人欢喜举动,过了一会儿,她离开唇,鼓颊道:“你怎么乱发誓啊,我母亲说乱发誓,碧翁翁会生气的,碧翁翁都气到打雷了。
    这不,才说完就打雷了,碧翁翁一定听见了,萧婵愁眉苦脸起来,碧翁翁一日听千万人似真似假的誓言,听得心烦,好不容易歇息一会儿,曹淮安公然打扰他,一点眼力都没有。
    起初曹淮安不知碧翁翁为何物,听到后头他揣出了其意,碧翁翁就是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