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厨娘发家记(美食) 第45节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痛痛快快的!”方念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
“对面的锅底比咱们还多,他们多了老鸭汤锅底、菌菇汤锅底,不过他们没有番茄锅底,而且吧,对面用的是铜锅,装修也金碧辉煌的,看着……有些气派。”
另一个人补充道:“除了辣锅,其他的锅底味道不比咱们店的差,对面的辣锅虽然也辣,但是差了点感觉,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进门就给热毛巾擦手啊,上免费的瓜子、糖块啊,这些都跟咱们店一模一样的。”
“而且他们中间还设了舞台,有歌舞表演,都是漂亮女子。”
方念真听他们说完,淡定了一些,“偷我的创意和模式是吧,但是我的辣锅底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偷走的。”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她悉心研制了十几日才确定下来的比例,想来也不会有人有那么灵巧的舌头,在这么重的口味里,把调味料一一都尝出来。
方念真所料不错,对面是凭借着价格优势很快就爆满了,可是这下雪天,愿意出来的多数都是为那一口麻辣鲜香的红锅底。
这“捞福来”的辣锅闻着倒是不错,一入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跟‘锅里捞’的味道差那么多?”
“是啊,我看这家店就适合不吃辣的人来,价格还划算些,要吃辣还是得去对面。”
“是,人家方掌柜能支起两家店,还是靠手艺说话的。”
知晓给方念真提议,“锅里捞”这边也进行打折活动,被方念真否决了。
“我们不能跟着别人的风向跑,轻易也不能打价格战,那样太被动了。”
午时,方念真的店里也开始上客了,有一部分自然是挤不进对面店铺的,另一半则是听了朋友的评价,说对面新店的辣锅底比不上“锅里捞”,还是做了老选择。
今日“锅里捞”的小二们受对面店铺的影响,都更加卖力了,跟顾客说话腰恨不得弯地上,后厨备菜的也是又快又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方念真端详了一阵,“有竞争好像也不完全都是坏事哈。”
方念真命伙计拿了刚复炸过的小酥肉去外面揽客,一签一块肉,不管进不进店都给品尝。
甚至有人吃了酥肉串,转身进了“捞福来”,“锅里捞”的小二还在背后喊着,“客官您慢走,改日再来。”
那进了“捞福来”的食客感觉脸上直臊得慌,终于还是一跺脚,回了“锅里捞”这边。
“嘿,你这人到底吃不吃啊?不吃你进来干嘛啊?”
对面的小二看见食客扭身走了,还挺气愤。
毕竟他们不像方念真这头,耳提面命培养了近两个月了,“顾客是天”的守则早就刻在每一个店员的世界观里。
而“捞福来”的员工多是从京城跟过来的,情愿来这边的本就没几个人,更别提要多精心的服务了,模仿个表皮罢了。
凭着细微的差异,方念真这边客也已坐满,“立冬吃锅子”这个营销还是挺深入人心的,不过终究是比她设想中大排长队的场景差远了。
她命店员准备的等位椅子甚至都没派上用场。
“知晓,府衙那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买牛和羊过来?”方念真迫不及待地想要牛油了。
“说是靳翰那边大雪封路了,暂时运不来,估计还得个十天半个月吧。”
方念真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找个屠夫吧,最好是会杀牛的,我们店要雇一个,专职的,不能给别家杀。”
知晓很诧异,“啊?我们就算养了牛羊,也不必天天杀吧?还得要个专职的?”
“我不想受制于人了,尽快找,等牛羊进了新云州,怕是屠夫就炙手可热了。”
“好,我明白了,咱们寻个签死契的最好了,若是不能,也招个签几年活契的先签下来。”
立冬这一日,方念真还是赚了一笔的,但是比她设想的“大赚一笔”还是差着,好在食铺那边的麻辣烫没有竞品,并没有受影响。
数了数账面上的收入,方念真又把买马的日程提上来了。
到了车马行挑了一大圈,最终挑了一匹母马和一头骡子,会养马的仆从方念真早就买好了,今日挑马他也是跟着一起来的。
除了马,又置了两套马鞍,一辆简朴的马车。
如此一套花费下来,足足花了“锅里捞”一个月的流水钱,把方念真心疼的直摸心窝子。
不过想到她已经有了“豪宅”,如今置办“豪车”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她买的也够不上豪车,在现代也就相当于十万块钱的代步车。
日后出门也不用怕风吹雨打了,自己有马车遮风挡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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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捞福来”的开业热潮持续了好几日,在新云州也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哪家饭馆敢一连五日都打五折啊?
当初财大气粗的祥鹤楼也没做到这个地步,而且“捞福来”的东家还挺神秘。
那日方念真看见的四十多岁留胡子的是掌柜不假,但却不是这家店真正的掌权人,无论怎么探听,都只能打听到东家是自京城来的富家子弟。
对面开了个明显模仿她的锅子店,方念真却无可奈何,总不能进人家店去找麻烦吧?
但谁能想到,她是个有道德有底线的餐饮从业者,别人可不一定都如她一般。
“锅里捞”迎来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方念真:这两日,可真是“有人模仿我的脸,有人模仿我的店”!
(“捞福来”这个店名纯属作者虚构哈,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46章 吃白食?
距离立冬已经过了十日, 方念真在“锅里捞”的店里和知晓进行每旬一次的盘账,两人盘完了就都皱起了眉头。
知晓斟酌着开了口:“掌柜的,这一旬的净利润照往常比, 跌了将近一半, 按说现在季节也到了,店里生意应该更好的, 现在不涨反跌……还是被对面抢了太多生意了。”
方念真倒是心里早就做过这个预想了,她也坦然接受, “对面新开业,活动力度大,投入成本也高,他们是维护了客流量,利润不见得能比得上咱们呢。”
方念真猜得不错,对面的账房也在盘账。
“邢掌柜, 咱们这几日的收入也就是堪堪回本, 这还是把店里装修的成本刨除在外的前提下, 咱们的活动做得……太狠了。”
邢掌柜正是开业那日蓄了胡须的中年男人,他瞪了一眼账房:“你懂什么,咱们桂记的店铺, 最不怕的就是砸钱。”
“不过,要是能把对面的‘锅里捞’挤兑关门了……那咱们不就成了新云州独一份儿了,日后开大了,还能开回京城也说不准呢。”
账房担忧地低声说道:“可是,少爷不会同意的,他的性子……”。
未等账房说完, 邢掌柜就仿佛被戳到了痛处, 一拍桌子:“他又不在, 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回来呢,在他回来之前把事情办妥就行了。”
“我在桂记都三十多年了,现在把我安排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真是晦气。我看这位少爷啊,是被桂家放弃了,永远回不了京城咯。”
“掌柜慎言,隔墙有耳啊。”
邢掌柜烦得一摆手,“你真当咱那位少爷是神通广大呢,这店里哪一个不是我的人?快下去吧,你也说不出一句中听的话。”
…… ……
“锅里捞”的店门口,今日的迎宾小二正一脸为难,一位头发凌乱、衣不蔽体,甚至鞋还露着脚趾头的男人,说他要进店吃饭。
小二怎么看他也不像付得起钱的样子,但是直接拒绝好像又违背他们店的待客之道。
好在现在店里客人多,小二和他说吃饭得等位,给他倒了一杯茶,抓了一把瓜子,小二就赶紧溜上了二楼。
“掌柜的,有点事请示一下您。”
方念真听小二禀报完,心里就有了些数,
新云州虽然迁来很多难民,但是这里地广人稀,每人都能分到地,城里又有很多工作机会。
而且郭知州是下了死命令了,城里不能有乞丐存在,就算是残疾了,干不动活儿,府衙也有许多举措可保一日三餐。
所以,这“乞丐”打扮估摸着是故意的,若是不放他进来,只怕他立马就能在门口撒泼打滚,说“锅里捞”搞歧视。
若是放他进来了,那“吃白食”或者说自己“中毒”了,都是有可能的。
她当即吩咐门口迎宾的小二盯紧了那个“乞丐”,告诉他下一个就到他了,但是先别放进来,注意他入口的食物,有异常立即来报。
又将小五叫过来,让他无论如何,要延长现在店里正在就餐的食客们的吃饭时间。
小五就先去后厨,让他们放缓了上菜速度,又开始跟每桌客人玩起了“猜谜”游戏,猜对了可以获得一份炸鱼丸。
因为这次等位时间太长,等待吃饭的食客们都躁动不安了,门口迎宾的小二顺理成章就增加为两个,一遍遍地发送各种小吃,来安抚等位的情绪。
实际上,主要工作的只有一个,另一个小二就按照方念真的吩咐,偷偷盯着那位“乞丐”顾客。
店内就餐的食客玩得津津有味,店门口坐着等位的人感觉无比煎熬。
那个乞丐率先“发难”了,“不是,你们店要是不想让我吃,可以直说,不就是嫌弃我穿得破吗?不就是高贵的人才能进你们店吗?现在告诉我下一个就是我了,然后迟迟不让我进,是什么意思呢?”
小二一脸陪笑:“哎哟这位客官,您可真是错怪小店了,店里今日生意着实是太忙了,您看这店里哪有空桌啊,不过很快就好了,等一会儿空出一桌来,您就可以进了。”
那“乞丐”顺着小二撩开的门帘缝儿看了看,确实每张桌都有人,只得做罢了。
要说方念真设计的“等位间”也是极好的,这是她后来加盖出来的,在相当于在店外头搭了一个长条走廊出来,放了两排凳子,冬日再拢个炭炉,这样等位就不冷了。
也可以跟店里正在就餐的客人隔绝开,店内的客人不会有被人“盯着吃饭”的不适感。
观察了好久,那乞丐不像有“服毒”的举动,方念真终于命人将他放进来了。
“怎么就给我安排在这儿啊?”
乞丐见小二带他走向墙角的一桌,很是不悦,“生怕我打扰其他客人是吧?”
“客官,咱们现在就空出来这么一桌,就立马带您进来了。来,您请先看看菜单,”
“我看不懂,不识字,你就把你们店里所有的菜,每样上一份就行了。”
小二一脸惊愕,“啊?每样都要?客官,您吃不下那么多的。”
乞丐听了这话就怒了,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金子,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让你上你就上,怕我买不起是吧,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什么?!”
他讲话声音大,引得周围的食客都纷纷看向他。
“还真看不出来,他穿这么破,还真有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怎么觉得他是来‘锅里捞’找事儿的?”
小二被这乞丐骂了一通也没生气,掌柜的早就告诉他了,让他做好准备,应对各种被刁难的情况。
小二刚想上前收了那块金子,乞丐一伸手,又揣回了怀里,“吃完再付,不对吗?”
小二又让他选锅底,“客官,锅底您是必须得选一到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