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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

      或许是云笙的运气好了一些,在追踪上官婉的时候,正逢上官婉体内的冰毒发作,必须要右使与其双修才能解掉。在此前上官婉已经解决掉除了云笙以外的所有跟踪者,云笙因为躲藏得好并没有被冰毒发作,急需解毒的上官婉发现,悄悄跟随上官婉而去,亲眼见到上官婉进入了阴阳教的地盘,并且与一相貌丑陋的男人滚到一张床上。
    因为太过惊讶,不小心弄出了声音,被二人所发现,结果便是受到阴阳教的追杀,不过那二人并没有追来,云笙虽然好奇,但也疲于应付,在重重追杀之下捡了一条命回来。
    虽说云笙已经昏迷,就算清醒着也未必将所看到的说出来,毕竟那在云笙看来太匪夷所思,上官婉就算是红杏出墙也不应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以云笙的脾性,必定再次确定之后,才会将事情禀报文元飞。
    而阴阳教派出那么多人也没有将云笙截杀,这让上官婉大为恼火,并且还将右使给打伤,然而右使虽然被打伤,却是冷笑连连。上官婉也不过是出出气而已,伤得重了还得帮他医治,到时候气的还是上官婉自己。
    修炼阴冥之气之人,这一点疼痛对他们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上官婉猜测到可能是文元飞派来的人,并且现在也打听到顾盼儿归来,凭着开山宗现在的底蕴,想要从中伤到顾清难上加难。不过上官婉现在也不急,冷笑连连,文元飞不过是想将顾清带回去,等顾清到了将军府的时候,一切还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说的算?
    再且,就在眼皮底下,事情定然好办。
    如此想着,上官婉也不急了,看了一眼受伤倒地的右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比起那个孽种的事情,阴阳教的事情更为重要。
    倘若今年还是个灾年,那么一切的事情定然好办,可偏偏今年看起来情况良好,并且因为开山宗开放任务的原因,整个水县都种起了红薯,乃至于辽州城的其他县也不少种起了红薯来。
    这个红薯有打听过,的确是产量极高的作物,这对阴阳教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挺过这灾年之后,有着这红薯,哪怕再遇百多年前连续五年的灾难,也难以动摇到大楚国的根基,这绝对不是阴阳教想看到的。
    前往议事厅,上官婉问起:“北大荒那边的情况如何?”
    一人说道:“情况不太好,由于去年过于干旱,蝗虫缺少食物,至使得到的虫卵并不多,并且不知何原因,蝗虫出现大批量的死亡。再之今年水分充足,就是大荒那里也是一片苍绿,蝗虫很难形成前年的大规模。”
    上官婉听着面色难看,事情若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就不能等到秋天才发动,最好就在秋收之前发动,否则日后难有机会。
    有着这红薯的搅合,事情变得如此糟糕,上官婉心中暗恨。
    妙欲门主不满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阴冥宫,不知你们宫主是怎么想的,为了寻找一种不存在的东西,竟然将所有宫人派了出去。难道不知道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阴冥左使,这事你应该与宫主好好谈谈。”
    上官婉面色也不好看,说道:“宫主已经失踪有五个月,本使亦不知宫主去了哪里,宫主决定的事情本使也不好说些什么,除非本使想要当宫主的花肥。”
    妙欲门主道:“你可是阴冥宫左使,这阴冥宫除了你们宫主以外,权利最大的就是你。既然你们宫主不在,那么这阴冥宫人,你应该也是可以支使的,难道不是?”妙欲门主心里想着,最好阴冥宫主就死在外面,这样阴宫主就落在上官婉的手上,凭着与上官婉的交情,这阴冥宫又怎能不出力?
    然而上官婉面色却古怪了起来,她这个左使并不是宫主亲封的,而是上一任左使临死前传给她的,就是右使也是上一任左使选的。阴冥宫主就如同外人一样,对这一切的事情漠不关心,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用到阴冥宫人。
    这一切与妙欲门合作,那也是她这个左使的主意,不过是咨询了一下阴冥宫主罢了,一直都是她在主导。
    只是当阴冥宫主需要用到阴冥宫人的时候,自己这个左使所分派下去的事情就如同笑话,平日里相当听话的阴冥宫人就变得只听阴冥宫主一人的话。
    对此上官婉也是暗恨,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杀了阴冥宫主。
    这阴冥宫主有多厉害上官婉不知,却是从上一任左使嘴里得知,曾经想要反叛阴冥宫主的人都变成了宫殿中的花肥。其中的武力并不比她这个天才的武力低,她这武力在阴冥宫主手下不堪一击。
    不过阴冥宫主的确失踪了五个多月,自传出阴冥宫主替开山宗江湖记名之后,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关于阴冥宫主的消息。有时候上官婉也在想,阴冥宫主已经活了很长的时间,也该到了该死的时候,说不准已经死在外面。
    可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并不敢真正付诸行动。
    “你若是嫌阴冥宫现在帮不上忙,本使与右使大可退出,到时候所有事情就由你妙欲门去完成。”上官婉的私下门人早已在几次截杀顾清中消耗完,倒是右使手下还有一些人手,这些人其实也算不上是阴冥宫人,真正的阴冥宫人却是上官婉现在支配不了的。
    正所谓蚊子再小也是肉,况且上官婉还与将军府有着密切的关系,很多事情还要用到上官婉,若是能将将军府也拉上,那是最好不过,妙谷门主自然不愿意放弃,再加上妙欲门主想起阴冥宫主也是一身冷汗,自然不好多说点什么,吭哧几声也就没有了话。
    为了使得阴谋成功,一群人深入讨论着,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本来阴阳教属于江湖教派,不应涉足于朝廷之事,然而阴阳教却不遵守规矩,想方设法参与朝廷之事,并且野心还不小,似乎目标就是推翻大楚皇朝,冲着改朝换代而去。
    并且这阴阳教似乎不是才联的盟,而是在很早之前就联盟了,不少力量已经渗入到了朝廷当中。
    有了这一次的商议,阴阳教很快就行动行起来,大楚皇朝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此时的秦丞相与大司农等人变得更加猖獗起来,在楚皇明确地说出不能为难顾家村之时,还依旧要声讨顾家村,并且直接冲着顾盼儿而去。见无法说服这些人,而晗王又示意不用再理会,楚皇也就懒得再理,让这些人折腾去,但想要他的皇印去盖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晗王没有明说是为何,但晗王也明确表示,惹到谁都无关系,但绝对不要惹到顾盼儿。楚皇不知这顾盼儿是何人,这心里头觉得只要听晗王的就可以了。得不到皇印,饶是大司农再不情愿也消停了许多,并没有派人去顾家村折腾。
    顾盼儿回到山门还没消停几天,这就想要到仙境采药去,并且还想要捞点食人鱼回来。经过数次的研究,并且亲身感受,顾盼儿几乎肯定这鱼血没有任何副作用,可以用鱼血来强化身体。
    千殇经过数日的自我调整,整个人好了不少,又恢复了面带笑容翩翩美公子的样子,耳垂那里换上了由红藤兽心核制成的耳钉。然而看似与过去没有多大区别,可仔细看去,仍旧能发现其眼底下的忧伤。
    想得开并不表示能看得开,在心底下告诉自己要把顾盼儿当成妹妹来爱护,可事实上心里面一点都不想将顾盼儿看成妹妹,而是想要当成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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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新年快来,万事如意!
    ☆、跟随
    转眼就到了七月,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很多地方的稻田都长起了稻飞虱,对此水县很好解决,因为所要的茶粕并不多,而又积累了去年与今年两年的茶籽,别的地方则要困难一些。
    不过稻飞虱虽然疯长,但也不至于让老百姓们颗粒无收,经历了两年的灾害,谁都无比宝贝这稻田,起早贪黑地去杀虫。
    阴阳教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在民间又活动了起来,使得有不少的人信奉,觉得只要好好地拜祭阴阳神,稻田里的虫子就会自动消失。在阴阳教的传教中,那些虫子就是魔鬼,如此愚昧的话语竟然有不少人相信。
    只是刚流传没多久,另一则也传出了流言:信顾家村得富贵长生。
    听到这则流言,顾盼儿当场就喷了出来。
    然而顾家村的一件件事情都渐渐流传了出去,这是以事实来说话,使得不少人果然信奉了顾家村,并且要到顾家村来寻求庇护。
    有着顾家村的横空出世,阴阳教的传教道路就变得艰难了许多,对顾家村恨得咬牙切齿,想要将顾家村连根拔起。只是顾家村的村民虽然好欺负,开山宗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倘若将人力物力都用在了顾家村上面,用到计划上的力量就要打折。
    不得已,阴阳教加快速度,快速渗入到朝庭当中。
    与此同时,朝廷众臣将皇帝逼得更急,几乎每日上朝都会上简,要求皇帝册封大皇子为太子,并且还是以的大皇子为嫡长子之名。虽然大楚皇朝没有立嫡长子为太子的规定,但向来立太子都以嫡长子为先,朝臣这些理由也算是成立。
    只是大皇子虽是秦皇后所生,生为嫡长子,却无德无能,不是皇帝所属意的太子。就是二皇子未曾出事之前,亦不是皇帝所看重的,不过膝下数子,除了二皇子以外,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
    况且二皇子生母早亡,又没有外戚,并不担心二皇子有反叛的能力。
    楚皇一心想要替晗王找庇护,倘若是二皇子为皇,再有晗王的支持,在不用担心晗王会篡位的情况下,等坐到皇位之后定然会感谢晗王,至少不会为难晗王。但大皇子不一样,楚皇了解秦皇后,也了解大皇子,一旦让他们成功上位,等待晗王的必然是悲惨的结局。
    晗王为楚皇心爱女子所生,连带着对晗王亦是百般宠爱,自然不舍得自己驾崩以后,晗王因失去庇护而被奸人所害。
    只是晗王又真的需要庇护么?
    楚皇虽自诩疼爱晗王,对晗王却是半点都不了解,又或者是晗王藏得太深。
    看似温润中带着丝丝忧伤的晗王,又真的如同楚皇想像中的那般羸弱么?若用顾来儿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个男人表面上一副让人又爱又怜的样子,事实上内腑早就黑得不能再黑,就外壳是白的而已’。
    阴阳教的一举一动都在晗王的把握之中,顾家村的一切动静也在晗王的掌握之中,有关于顾盼儿失踪之事晗王也得知,并且派人暗中去查探,只可惜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到,而顾盼儿也自己回来了。
    上翻五百年,晗王从皇室当中翻出禁史,将顾家村的底细基本上翻了出来。在大楚皇朝之前,有一个氏族曾辉煌一时,那氏族正是顾氏。倘若顾氏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大楚皇朝的存在,只是谁也不知顾氏是因何突然消亡,其间未曾传出过任何有关的事情。
    不是战乱,也不是皇室争斗,就这么诡异地消亡。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顾家村仅剩的这些人,是顾氏嫡系传下来的。
    这是连顾家村的老祖宗都给查到了,只不过那都是历史了,看着也没有多少意义,晗王将书放了下来,这些都是孤本,只有皇室才能查得到。历来只有皇帝才能看得到,但皇帝因着想要讨好晗王,不管晗王要什么都给拿出来。
    若是让顾盼儿看到这本禁史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她的猜测*不离十了。
    只是当时顾氏先祖是为何要攻打蛇岛却成了谜,倘若先祖只是想要圣蘑,也就是蛇兰,只要再跟蛇族圣女说一下,凭着圣女的单纯,应该会再给先祖一些,不至于一言不发就攻打蛇族。
    还有顾家村的墓园,在顾盼儿看来,就显得更加古怪了。
    窗外正下着绵绵细雨,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晗王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已经整整一天。身后管家默默地守候着,整个人十分沉默,却让人难以忽视。
    “蓝叔,这天要变了。”晗王突然开口。
    “不管它怎么变,只要王爷心里有数,一切就无需担忧。”管家一脸淡漠地回答着,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来儿小姐目前在顾家村有着开山宗的庇护十分安全,王爷大可放心下来。”
    晗王眉头轻蹙,却是不语,不知想起了什么。
    一只苍鹰冒雨飞来,快速向晗王俯冲了过来,晗王不但没有躲闪,反而将手伸了出去,苍鹰快到晗王身前时才缓了下来,落到晗王的胳膊上站好。
    晗王逗弄了一下苍鹰,抬胳膊移向管家,苍鹰顺着晗王的胳膊踩到管家的胳膊上,在管家的肩膀上站稳。
    管家从苍蝇的羽毛下找出一个小竹筒,从里面抽出张纸条递给晗王。
    晗王接过仔细看了看,之后又递回去给管家。
    管家这才看了看这纸条,看完之后说道:“果然不出王爷所料,他们正是要在八月节行动。”
    晗王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反而蹙起了眉头。
    “蓝叔,你说……那时我娘若是嫁给你,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其实这些话根本就不用问出来,凭着蓝管家数十年依旧单身,就可以看得出来,蓝管家其实是一个极为专情之人,可惜命运弄人。
    一个被皇帝看中了的女人,又岂能容他人染指。
    蓝管家面无表情:“王爷莫要开玩笑,你母后虽然已故,但让有心人听去,依旧会败坏你母后的名声。”
    晗王抿唇,又扭头看向窗外细雨,若有所思。
    在晗王没有看到的地方,蓝管家眼中闪过一抹忧伤,那个如画般的女子,他第一眼就相中,只是不等他接触,不等他上门提亲,女子就进了宫中,成为了别人的女人,这是他心中一道抹不去的伤。
    原以为能很快就忘记,谁料竟是一辈子。
    正因为如此,蓝管家才没有反对晗王与顾来儿,毕竟顾来儿出身于青楼,那等身份根本配不上在他眼中极为高贵的晗王。只是因为晗王喜欢,所以蓝管家没有阻止,并且还因此时刻注意着顾来儿的安全问题。
    话说回来,安老这一辈子受人敬仰,可生的三个女儿命却不好。
    大女儿虽贵为皇后,却为奸人所害,落得难产早逝;二女儿看似极好,实则痛苦,未婚夫君被害;小女儿更是命运多舛,如今生死成谜。
    一把油纸伞由远至近,纸伞下一妙龄女子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裙子蹦蹦跳跳地跑来,人未到声先到:“三哥哥,凝儿来了,快出来接驾!”
    晗王先是一怔,然后一脸无奈,宠溺地笑了笑,转动轮椅面向门口。
    楚凝儿还没进门口就将伞扔掉,蹦蹦跳跳地进了门,才进门就嘟嚷了起来:“今年这天气真讨厌,动不动就下雨,一天到晚都没得玩的。还是去年那天气好,每天都可以去好多地方玩,要是天天都是晴天,那该有多好。”
    晗王无奈:“谁惯了你这么一副不知愁苦的性子?”
    楚凝儿嘻嘻一笑,晃了晃晗王的轮子,说道:“还不是三哥哥给惯的?三哥哥,这天老下雨的,凝儿都快被闷死了。”
    晗王微笑不语,任由楚凝儿晃着,人稳稳地坐在上面。
    蓝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公主有所不知,这天老下雨的确不好,可若像去年那般总不下雨也不好。长公主可能不知,去年因为天不下雨的原因,大楚国很多地方都颗粒无数,老百姓的日子变得艰难,极为不好过。”
    楚凝儿白了一眼:“本公主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只是无聊瞎说罢了。说话说回来,蓝叔你也真是老了,变得越来越罗嗦了。”
    蓝管家摸了摸鼻子,显然有些无语,无奈地笑了笑。
    “来儿让人给你捎了东西来,有鞭子、皮甲、香膏……”晗王的话还没有说话,楚凝儿就嗷地一声叫了起来,直朝里面冲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晗王所说的东西,顿时那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晗王无奈地笑了笑,又扭头看向窗外,笑容却不达眼底。
    这死女人让人捎来如此多的东西,就连蓝管家都有好多样,唯独本王没有,一件都没有!难道本王在这死女人心底下的存在感就那么低?以至于连一点点东西都没有给本王准备的。
    该死的女人,你给本王等着。
    哈啾!
    顾来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绣起手中的衣服来。这是一件男式的衣服,诸如此类的衣服靴子,都有了好几套,可顾来儿时不时地还是做上一些,做好了以后就放到一个箱子里面,并没有拿出来送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