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唐明川是真的为他好不容易收下的弟子着想。
    她在最难考的艺大都已经拔得头筹，其他学校还去个什么劲儿啊，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追个剧什么的。
    明玉的眼睛亮了亮，心里痒痒的不行。
    为了准备考试，她可是好久都没有痛快淋漓地看电视剧了，这回艺考结束了，一定要把之前没看完的剧一口气补完。
    她心中打着小算盘，高兴地差点出声，唐明川却是又忧心忡忡的提起了一个沉重的话题。
    “你文化课成绩怎么样？”
    明玉心中咯噔一声。
    唐明川不用听她回应，只看到明玉瞬间一僵的脸色就猜到了，心中泛点惆怅。
    艺考的学生总是面临着两座难关：艺考成绩，文化课成绩。
    对于艺考生来说，艺考成绩好是必要的，文化课也不能落下。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计算排名的方法，有的是艺考和文化课成绩相加，按总成绩排名；有的则是规定文化课成绩线，过线的再按照艺考成绩排名。
    艺大是第二种。
    虽然文化课成绩要求比正常高考生低了不少，不过每年依然有人艺考成绩很好，文化课不行的。
    没办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舞蹈这东西重视基本功，没个几年还真练不出来。以明玉这个水平来看，平常的时间肯定都花在练功上了，文化课自然拿不出手。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学校虽然更重艺术，不过也是本科类大学……”以前从没抱怨过学校规章制度的唐明川现在却深深皱起了眉头。
    不用明玉自己说，唐明川已经推测出不少，并且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此时面上露出些许哀愁之色。
    明玉也是，刚才还想着看剧呢，现在一点心情都没了。
    她差点就忘了这茬，虽然艺考要求的分数低，奈何她成绩差啊，以前考的好的时候勉强能到达分数线，万一发挥不好直接就凉凉了，就算她已经过了艺考又怎样，文化课不过更难受！
    一想起要马上回去复习文化课，明玉就心中一痛，是在是数学和英语留给她的阴影太大。
    对她来说，天天练舞比天天学习快活多了。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唐明川沉吟一声，缓缓开口：“既然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
    明玉睁大眼睛，紧张地心砰砰跳，心说这捡来的师父看起来权利就很大，也非常看重她，说不定真能给她破例一次呢……
    “那就得加倍努力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复习，争取过线！”唐明川鼓励道，还跟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看的明玉心里拔凉拔凉的。
    两人走到舞蹈室外面，站在门边说话，此时已经轮到排在她后面的嚣张女生，女生还是穿着她那身红衣，只是表情不是很自信。
    她转身进门的时候一眼瞟到门外一旁站着的两个人，扫视了一下，本来没太在意，眼神落在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上时却堪堪停住，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显然是已经认出了这位业内传奇的身份……
    明玉看见她的时候，女生已经被叫进去了，她没太在意，全副身心还放在和唐明川的交谈上。
    “哦。”这是回答让她加油。
    明玉面无表情的开口，心里想着还是去参加别的几个学校的考试吧，至少文化课要求比艺大低，万一考不上艺大还有别的选择。
    她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是如果考不上艺大的话，有点可惜罢了……
    “如果真的没过线的话……”唐明川又开口道，给了她一点希望。
    明玉的心被猛地提起，深恨这捡来的师父怎么和她前世的师父一模一样的。
    都喜欢说话大喘气。
    唐明川叹了口气，“那就太可惜了。”
    明玉：“……”
    明玉：“是哦。”
    明玉：“我也这么觉得。”
    现在的她，只想转身就走！
    之后唐明川又嘱咐了她几句，才让她离开，都是让她回去好好复习的意思。
    明玉恹恹的兴致不高，孤孤单单走出来，落魄的情绪可把等在外面的陶心然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陶心然问。
    她还拎着化妆包和明玉的外套，两只手都占着，没法上去安慰明玉。
    林天寂就不一样了，两手空空插在口袋，倚靠在门边，一点都没有等人的样子，反倒是吸引了不少来考试的女生。
    此时看到明玉，林天寂离开墙壁，没问什么，只是让她先去换衣服，然后去吃饭。
    明玉本来还维持着那个状态，听到吃饭两字后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顿时也抛开愁绪，大步走进房间里换衣服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陶心然眼看着明玉的变化，傻眼了，几秒后才匆匆追上去，“明玉！你的衣服还在我这儿！”
    ……
    换完衣服，顺便把妆卸了，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明玉觉得这比那轻薄的舞蹈服舒服多了。
    早晨到艺大时天气还好，出来的时候却又下雪了，不过比昨天晚上的小些。
    雪花簌簌落下，不多时就落了三人满身。
    “明玉！你看你现在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又忽悠我！”陶心然抖抖毛线帽上的积雪，“我知道了，昨天你也是故意的是不是？”
    明玉白了她一眼：“我可是一晚没睡！用得着这么大代价来骗你么。早点吃完饭，我还要回去补觉呢，刚才还不觉得，这一出来这么冷，我就好困啊。”
    明玉缩了缩脖子，帝都的冬天真的太冷了，而且她卸了妆后，黑眼圈又回来了。
    明玉本来还不困，看到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就困了，非常需要睡一觉补眠！
    林天寂走在她身边，闻言瞥了她一眼，控制不住弯了弯唇角，心中想到，傻鸟！
    “阿嚏！”明玉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沮丧道，“我是不是要感冒了？”
    陶心然肯定道：“不！一定是有人在说你坏话。”
    林天寂：“……”
    林天寂转移话题道：“吃什么？麻辣香锅？”
    还没来得及举出下一个例子，陶心然和明玉双双两眼放光，齐声道：“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