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刚才说你不吃。”班纳准备重新拿一份给他，“你说30秒，我相信你是在开玩笑，这不可能，正常人不可能立刻相信魔法。”
    斯塔克不客气地道：“那么现在碗里的已经属于我了。”
    班纳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因为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属于他的。
    他很久没有体验过稳定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了，班纳总是在躲藏，他不是特工，却已经相当熟悉如何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情况下穿越一些小国家的边境而不被发现，或者即便发现了要改怎样逃脱。
    自从浩克出现之后，班纳就被迫习惯了逃亡生活，但不表示他喜欢，他也很疲倦。然后，斯塔克邀请了他，非常真诚，甚至有点盛情的想要给他一个固定的居所，还能做自己喜欢并且擅长的事，这对班纳来说原本是一种奢望。这里有充足而且可口的食物和温暖的床褥，大门向他随时敞开，他可以放心地走进去，也可以随时走出来。
    班纳可以任意使用大厦里的所有东西不受限制，当然，后来他发现也不是全部，女性用品肯定是不能动的，更重要的是，一些限量发售的零食他也不可以擅自食用。班纳清楚的记得他刚开始跟马灵珑相处的那几天，他误食了一盒芝士蛋糕，班纳不知道那其实不是给他买的，他只是太饿了，他一连工作了十几个小时，正好蛋糕就放在他能随手拿到的工作台。
    班纳到现在都还记得马灵珑的眼神，她大概考虑很久是不是要把吃掉蛋糕的贼给赶出大厦，他觉得她肯定在权衡利弊，比如扔他出去会不会出现浩克类似这样的考量。后来班纳给她做了一盘味道还凑合的松饼表达歉意，马灵珑才十分勉强地收回了那个眼神。
    他觉得冰箱的魔法就是针对自己的。
    斯塔克从微波炉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后把饺子熟练的放进滚水，这个动作也让班纳很惊讶，他以为斯塔克应该不太可能会做有关下厨的事，哪怕就只是把速冻食品扔进滚水里这么简单的动作。
    “她把她的记忆塞进了我的脑子里。”斯塔克对班纳说，“只用了30秒的时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他不小心弄掉了一个饺子，他把它捡起来，扔进碗里。
    班纳突然想到的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航母的时候。”他说，“手杖被你撞到地上，但它突然停在半空几秒。”
    “很难忘记，你说它有磁场，但我猜那并不是磁场引起的。”斯塔克道，“你怎么突然说起那个？”
    “你说你看到了一个人。”班纳道，“你当时认为是那个人把手杖托起来，所以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我现在也这么认为。”斯塔克说，由于当时航母一片混乱，斯塔克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事后他也没对马灵珑说起。现在突然提及，斯塔克又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所见，“三年前我是绝不可能朝那个方面想的，我是指，鬼怪之类的。但我见过鬼，还有一些妖魔鬼怪，信不信由你，布鲁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生活了上千年的动物。”
    “比如，那条龙？”班纳道。
    斯塔克点了点头：“我和其中一部分有过交流，当然，就像你说的，鬼是一种磁场，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真实情况没那么简单，那不仅仅是磁场，而更像是人死后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班纳看着他，不敢置信又非常认真地想要从他的话语间找到重点。
    “抱歉，大个子，我不能告诉你我看到的更令人震惊的事实。”那是有关马灵珑父母的秘密，斯塔克发誓不告诉任何人，而他并不是因为害怕应誓所以才保守秘密，“我想要表达的是，其实你说的是对的，无论魔法或鬼魂，它们确实是一种能量，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种能量把它用于我们的研究上。”
    面对斯塔克的突然转折，班纳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是很疯狂的想法，其实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魔法不能跟科技结合起来呢？”斯塔克雀跃之后又耸了耸肩，“不过遗憾的是，我还没有头绪。”
    “托尼，你有没有想过……”
    “我当然有想过，我知道这么做很危险，毕竟魔法什么的不是我们熟悉的领域，而我的灵珑宝贝儿在这方面似乎兴趣缺缺，她认为麻瓜……也就是我们这样不会魔法的人应该尊重魔法，而不是想着利用它，当然她并不反对我这么做。”斯塔克扭着他的屁股欢悦地说，“你知道吗，灵珑其实在麻省理工上过学，不过她没有毕业，专业也很糟糕。但她在魔法领域很有建树，跟我一样聪明，还很性感，她是魔法世界最性感的女巫，我真希望你能去一次霍格沃兹，那是一所巫师学校，就在英国，你会发现很多违背爱因斯坦理论的东西存在……”
    “不，等等，托尼，我不是想跟你讨论这个。”班纳不得不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你在航母上看到的是鬼的话，为什么那上面会出现鬼，他到底是谁？”
    华盛顿特区——
    马灵珑将车停靠在路边，霍华德刚刚从副驾驶位离开回史蒂夫身边去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霍华德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能够具现化，就像戴妮那样。他可以被一部分人看见，如果他想的话，他再不是之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年轻科学家，因为他想起了全部的事，由生到死，所以他变得稳重了许多，尽管他依然风趣幽默。
    霍华德猜想应该是斯塔克的赴死举动刺激了他的脑神经，虽然他根本并没有那种东西。但是，当他看到斯塔克拖着核弹不顾一切地往虫洞飞去时，霍华德突然想起来了一切，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手杖的加持。他现在不受美国队长束缚，能走得更远，也有限制，但比以前远多了，至少他不用靠欣赏美国队长的裸ti打发时间。
    他只需要想一想，就能立刻到达斯塔克的身边，像幻影移形。
    但那不是幻影移形，那其实是一种电波似的连接，霍华德跟斯塔克是亲子关系，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到达有斯塔克的地方。
    马灵珑以为他会因此消失，毕竟他已经恢复记忆，女孩儿时刻准备为未来公公做一场体面的法事。
    但他没有消失，他好像对某事依然眷恋人间，他无fa轮回。霍华德一直没有告诉马灵珑他想起来的事中究竟有什么在困扰他，他只是告诉马灵珑，那件事跟他的死亡有关，他希望无论是斯塔克还是史蒂夫永远都不要发现他的真正死因。
    他们在车里交流了很长时间，霍华德说他很高兴斯塔克能遇到像马灵珑这样的姑娘，他说他的教育是失败的，事实上，他根本从来就没有教育过他。霍华德感到很抱歉，当他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内心变得趋向偏激时，他已经无法履行自己作为父亲的职责了。
    马灵珑听着一个老父亲数落自己的不是，把她原本想说的责备话逼回了肚子里，霍华德已经如此内疚，马灵珑没必要再让一个鬼魂变得更加难堪，到底以后是要变成至亲的，何必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
    马灵珑最终答应霍华德替他保守秘密，就像以前那样，他会假装自己依然是透明的。
    车窗外有人敲了敲玻璃，马灵珑转头看去：“罗曼洛夫？”她摇下车窗。
    “我刚好路过。”娜塔莎说，她难得一身休闲的打扮，“我猜你不知道今天‘泰森斯角’的打折活动？”
    马灵珑指了指副驾驶位：“上车。”
    “泰森斯角”，华盛顿特区最大的购物中心，尽管斯塔克为马灵珑修了大约一个小型商场似的衣橱，但亲自挑选自己喜好的衣裙，鞋子，甚至珠宝是一种乐趣，这似乎是马家女人的祖传嗜好，她认识的几乎所有马氏一族的女性都喜欢靠购物发泄压力。
    娜塔莎显然对购物也很有经验，看得出来，她在来购物中心之前做足了功课，她比马灵珑更熟悉哪些牌子今天的折扣最大商品选择面最广，哪些牌子只是打着折扣的幌子实则是为了销货，不值得花时间。娜塔莎的审美也跟马灵珑出奇的一致，包括买东西的节奏，她不啰嗦，看好就下单，有时候连试穿也省了，马灵珑也是。两人呈现出奇妙的默契感，就好像她们真如售货员以为的那样是相处多年的闺蜜。
    不到三个小时，两位姑娘的手里就已经提了好几大包，马灵珑买的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斯塔克的，她还顺便给班纳博士挑了一副眼镜。
    马灵珑很难理解作为一个基因被咖玛射线都改变了的人，在变异后可以做到所向无敌刀枪不入，但恢复本来面貌居然还是无法摆脱高度近视的困扰。
    女人逛商场总是废寝忘食的，当马灵珑再次注意时间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为了感谢娜塔莎替她挑选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服，还帮她节省了大把时间，马灵珑打算请女特工吃午饭，娜塔莎没有拒绝。
    马灵珑选择了一家格调很高的餐厅，人少得可怜，但服务却很周到，侍者按她的要求，替她们安排了一个略微偏离主厅的雅座。
    两人分别点完餐食，把菜单递给了侍者，然后马灵珑发现娜塔莎跟她喜欢的食物也差不多。
    “说吧。”马灵珑道，“你找我的目的，神盾局又想破财消灾了？”
    “我为什么不能只是单纯的找你逛街？”娜塔莎微笑着说。
    “现在已经结束购物时间了。”
    娜塔莎是不是真的跟马灵珑这么契合，女孩儿是不能确定的，女特工有超过半个世纪的乔装经验，她可以跟任何人无论是行为上或者精神上变成朋友并做到了解你的一切，满足你的需要。倒也不是说娜塔莎完全不喜欢今天这些，但她绝对不是那种以购物发泄，或是热衷于逛街的女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为自己，为别人。
    “好吧。”娜塔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柠檬水。
    马灵珑注意到当门口有客人想要进入的时候，被刚才那名侍应阻止了。
    “洛基的手杖，你想要留下它吗？”娜塔莎开门见山地说。
    “你想要它？”
    “神盾局想要它。”
    “是尼克.弗瑞想要它吧。”
    托尔带走宇宙魔方以后，弗瑞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能量源，他不能违背“神”的意愿，自然就将主意打到手杖的上面。比起神圣不可轻视的“神”，跟地球人做交易总是要方便一些的。
    马灵珑对她说，“在此之前，你们怎么肯定我会选择这里？”
    娜塔莎温和地一笑，她知道对面的女巫已经察觉到了端倪，这间高级餐厅的侍应全是神盾局安排的特工：“我们不知道。”她说，“我们不需要知道，你无论走进哪个餐厅，我们的人都可以替代服务生的位置。”
    马灵珑没有表现出不悦，这大概是因为她对娜塔莎颇有好感的缘故，并且她不认为一群麻瓜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也就是说，中午这顿是可以免费的？”
    “是的。”娜塔莎回道，她早已料到。
    马灵珑抬了抬胳膊，充当侍者的特工便走了过来，他训练有素的展现出一名高水准服务生的修养：“请问你要点什么，小姐？”
    “菜单上的所有东西，每样一份。”马灵珑不客气地说，“包括酒水，其中，甜品要两份。”
    侍应记下了马灵珑的要求，不做任何怀疑或惊讶地退下了。
    马灵珑的食欲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正在被监视着有任何不适：“如果我拒绝，你们会怎么做？”
    娜塔莎诚实地说：“我想我们会轮流陪你逛街吃饭，直到你为此过意不去。”事实上，她用非常委婉的方式表达了神盾局会一直纠缠不放的意思。
    “在你后面排着哪些人？”马灵珑饶有兴趣地问。
    这个时候，另一名侍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将盘子里的布丁杯放在马灵珑和娜塔莎面前。
    “你觉得他怎么样？”娜塔莎看了一眼侍者。
    那名侍者相当英俊，他朝马灵珑露出的微笑也足够迷人。
    “如果你的妻子知道你的工作还包括陪别的女人逛街吃饭，甚至需要你来买单，而你却疏于跟她做这件事，我想，她不会高兴的。”马灵珑说，不做任何掩饰地拆穿对方的底，她当然不认识他，但她可以通过简单的占卜术看出来，“我猜你没有告诉你的妻子，自己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对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侍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笑容消失。
    “你可以走了。”马灵珑说，“这里已经不需要你。”她对娜塔莎道，“还有别人吗。”
    “我想还是算了。”娜塔莎故作轻松地说，“我们不希望你把所有人的秘密公开来说，所以，你现在可以开出交换条件。”
    马灵珑往嘴里喂了一勺入口即化的布丁：“如果我说，我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放心食用这篇妮妮文，还没写到内战，所以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第130章 麻烦（上）
    丰盛的午餐陆陆续续摆上了桌, 两个女人各自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期间她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娜塔莎显然很懂马灵珑, 她知道女孩儿在吃饭的时候讨厌被打扰,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在吃饭的时候跟马灵珑互动的或许只有斯塔克。
    尼克.弗瑞吃过马灵珑的亏, 不止一次，所以他将交易行动交由娜塔莎处理。女特工清楚什么时候才是谈判的时机，她很肯定这次交易一定能够成功，她只是想用最短的时间跟马灵珑达成协议。
    但是女孩儿却不打算速战速决。
    马灵珑认准了神盾局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马灵珑根本不介意被监视，她大概把那个定义为变相的保护。事实证明神盾局确实在无形之中以监视的名义为她挡下过许多伤害, 娜塔莎猜测马灵珑对于那些事心知肚明, 毕竟她总能从一些奇怪的渠道获悉大量秘密, 不然以马灵珑的个性又怎么会给神盾局一而再再而三的谈判机会。。
    午餐进行了很长时间，一方面是因为马灵珑确实很能吃, 另一方面则是, 女孩儿正在实施刁难。
    娜塔莎很有耐心，脾气也格外的好, 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马灵珑的拖延, 反而又点了两杯伏特加一副享受休闲下午时光的样子, 她将两杯伏特加兑成一杯，凑到了嘴边喝了起来。
    马灵珑在半小时内让整个餐厅的服务员与接待员全部处于难堪的局面，她不加掩饰的，非常直白的把他们的秘密一个一个从嘴里说出来。娜塔莎觉得她应该是说给特工们背后的监听者听的, 她在用行动告诉对方，她不在乎被监视的原因是因为她可以知道每一个人的秘密。这表示一旦马灵珑被惹火了，或是心情欠佳，她就很有可能把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更多人分享。
    而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特工们没有公开过的。
    娜塔莎很了解马灵珑，她比大多数人容易沟通，毕竟她是一名商人，只要有利可图。但她凭喜好做事的态度不容易被掌控，马灵珑没有什么弱点，至少在认识斯塔克之前她没有，如果钢铁侠也能被当做弱势的一方。除此之外，她意志坚定，难以因外界力量动摇心智，当她表现出异于常人怪诞的一面时，连善于诱敌的娜塔莎也无计可施。
    神盾局调查过马灵珑很长一段时间，从她定居美国后的第二年开始，他们自以为已经足够深入地了解过她，但真正接触起来会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在她的档案盒里，父母和家庭一栏是空白的，他们甚至连马灵珑是否是独子都无法确定，她的言谈举止总是透露着是是而非的假象。
    神盾局也无法从其他巫师口中填补那些空白。
    “你识破谎言的速速很快。”娜塔莎突然说，在马灵珑与一名精通心理学的特工周旋大约五分钟之后。
    马灵珑用手指绞着发梢，没有回应女特工的感慨，娜塔莎确定这个动作是代表她心情还不错的意思。
    娜塔莎相信她绝对比自己更快套取敌人的情报，如果她是间谍的话，马灵珑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能从那些东西嘴里获悉信息。
    “你的戒指呢？”娜塔莎很早就注意到马灵珑常年戴在小拇指的红宝石戒指没有了，这是不是预示着她在此期间遭遇了什么事。
    等等，好像在航母上的时候，她手里就没有戒指。【给科尔森了，还没还】
    马灵珑大概玩弄够了所有人，她把他们的脸气绿了，娜塔莎不怀疑一旦班纳得罪了她，马灵珑同样会毫不犹豫的让班纳的脸也变绿，她才不在乎浩克会不会毁了地球。
    在上级决定取消任务之前，马灵珑对娜塔莎道：“正常人说谎的时候，气场会变，我看得到。”
    “任何人都这样？”
    “我说了，正常人。”
    “那么我在正常人的范畴吗。”娜塔莎问。
    “不在。”马灵珑用银色的小勺子轻轻搅拌咖啡，原本滚烫的水面已经趋于冷却，那是她用来充当临时占卜的东西，“说回正题吧，我并不是很愿意将手杖交给你和你的团队，我答应洛基保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