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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北国候

      岂料侠猛然起身,略过桌上一众瓶瓶罐罐,看着我认真道:“你对我防备太多,这一脸疹子最好莫要受了风。”
    恍然顿悟,他那眸中的调笑之意,竟是指我这一脸红疹子。抬手抽出袖中的帕子遮了大半的脸颊,我冷笑,待找到栾溪便了却这厮。
    而早离开上清的探花郎却是个病秧子,受不得那快马的几经颠簸竟要晕过去,仅凭着一颗为民的心,揣着密信赴边关。
    但军队中纪律严明,又岂能是他个书生闯得,一杆红缨枪当胸穿过直拽下马,探花郎当场晕了。所以原本只需几日的事情延误了,亏得那镇远将军心细,看清了怀中的密信。
    只可惜密信被染污未看清半字。
    待探花郎清醒后,镇元将军才得知,他是圣上派来报信的密使,却险被当做奸细,不由自愧一番。但处事甚为豪爽,即刻挥兵南下,誓要直取上清县城,探花郎欣喜,再次吐了口血,命副将将此人同粮草带上马车行军,此次定要将奸臣梁煜除去,以效先皇对自己的祖上栽培之恩。却不知圣上为何要离宫,反给那奸臣趁机逼宫的契机,如今举国境内乱党祸乱朝纲不正大臣均视梁煜马首是瞻,哪有心为民,又何顾这大晋的万里山河安在,做尽龌龊事,害苦了前线铁骨男儿。
    可镇远将军起兵之事,却意外传进开国侯耳中,顺势动起歪念。
    是以,他年过半百却一直未能跟梁煜分出高下,这口恶气焉能就此咽下,如若这次梁煜败了,那镇远将军势必也背负骂名,十万铁骑无主,便也没了威胁,一举两得。
    届时,侯府便会大胜,这皇位也唾手可得,开国侯这样想着不由笑了两声将棋盘黑子一并围堵将死。已然接任侯爷位两年的孙儿见状收了手中的白子,联想到之前探子送来的新消息,便知爷爷这是有了注意,他们几代人在朝中辛苦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终有结果,也算是老天开眼,助成大事。
    开国侯提笔疾书,交由孙儿送出去,而后便悠然的走到院中哼起了小曲。
    只是月色正好时却起了急风。
    府内灯光也骤灭,原本不断来回行走在长廊中的下人们,也都消失了,只留下风声不断刮过,恍惚间人影绰绰,乱了人心,开国侯自知此状甚为惊险,便微眯眼眸转身欲回屋内,岂料房门却应时关上。
    犹如霹雳般,开国侯误以为大限将至,阴差索命。
    刹那间风停,自开国侯身后传出声:“侯爷,大事将成,可独缺一位贵人,您看我如何?”
    只是这一眼,却险些让开国侯吓破胆。
    身子一歪栽在地上:“你又是何人?”
    苍翼下凡后便直奔侯爷府现了原身。
    一身青鳞缠绕的蛟龙探向前,笑道:“侯爷可是怕了?只需答我愿不愿让做你的贵人,来帮你完成这弑君夺位的大事,莫失了良机。”
    听到这,开国侯作揖道:“仙人妙算,但无功不受禄总不好让您老白白帮忙。”
    苍翼听开国侯说的均被五十阴魔预料到,凡人在乎性命远不及王权,不免略有轻蔑,冷哼一声。
    滑动着蛟龙身缓缓围向开国侯说:“侯爷聪明!我只需你身上一物,却不伤及性命,不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开国侯默然。
    许久才道:“愿为您奉上一切!”
    话落间苍翼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吞而尽,苍翼却幻化成了开国侯,继续在院中赏月。
    侯爷府一切如常。
    可却无人知北国候以非昨日,三魂尽毁。
    在送走我这个不速之后昭华便抬头夜观天象,却见一道红光快速划过天际隐入了夜中。伸手一掐算,竟有妖孽趁夜降临在凡间为祸,不由得快速幻化龙身赶回天宫,恰巧在天门见到玉枢真君,方知无字天书失了真言,之前预示的苍翼破元界祸乱九重天也消失无踪。昭华紧握着天书皱眉,怕是这天下要大乱了。
    玉枢见状立即上前作揖提议,是否派兵加重驻守东海,以防祸乱归墟。却被昭华抬手拒绝,无字天书失了真言,必然会牵动九重天和三界,为今之计三界才是重。
    须知无字天书原属归墟,因固守九重天,方被收进天一阁中,数万年间未出错。昭华施法盖住天书:“凡间一事我还需些时日,你且在九重天替我费心留意天象。”
    玉枢闻言不敢不听从昭华,只是担心未除去的苍翼暗害天君,毕竟这次没有别的心,再来填补上那心口一处的伤,却也只能领命离开。昭华离开天宫,便赶赴元界,竟见封印的结界,已然受到影响,万载灵息减弱,洪荒之水浮上,那沉寂的始魔,也跟着兴风作浪。修长的手抚上,昭华皱紧剑眉将自己的九龙真气注入,以此再加渡封住元界里洪荒的结界,当初接天诏来渡化却还是变成这样。
    夜里突然起了凉风,我起床关窗,见月光甚好,便着了纱衣走到外围。莫名想起幽幽谷中一夜,被我醉酒调戏的男子,也不知如今会在哪里陪着佳人,同看这轮圆月。
    说来也是甚为奇怪,在幽幽谷中多年,他却是最像昭华的一个,只是除了那双眸子中隐隐的点点柔情没有昭华冷冽,就像花落,他也只神似,我坐在梨花树下伸手接住吹落的花瓣。
    身后异响,侠也不知这样不声不响的站在梨花树后窥探了多久,我像做错了什么一般匆忙起身,却在刹那间险些看花眼。
    侠上前探了探我额头道:“走前千叮万嘱告诉过你此时体虚,最不易吹冷风受了凉气,你却半夜跑来这树下看花赏月,莫不是......真要我陪你一同住上几日,你才信这疹子甚为娇气,探花郎回来前,你还需再撑几日,万不要惊动了府中那位师爷。”
    我闻言自知理亏,却在走近侠时,发觉他脸色比之前惨淡,莫不是受了伤,还特此赶来查看我有没有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