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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倾尽情意。
段明炀的目光这次为他而燃了吗?
黎洛努力睁开困倦的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凑到段明炀眼前,鼻尖抵上鼻尖,才勉强看清了。
那双总是漆黑冰冷的眼里,幽幽地燃着炽热的光,眼眶周围一圈微微发红,透出凶恶的狠劲儿,又似乎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楚。
他心满意足了。
接着乖顺地趴到段明炀肩头,柔软的嘴唇贴着对方同样柔软的耳垂,缓缓地蹭,细细地吻。热气吸吐四五遍后,才好意思对着耳朵悄悄说:
“明炀……我好爱你……”
一如那年无数次的真心告白。
哪怕这一次换来的又是覆灭,起码在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他看到了段明炀的情动。
对他的情动。
那么,任性放纵一回又有何妨?
永远得不到和能拥有瞬间之中,够胆够爱的人,总是会选择后者。
第35章
隔天,黎洛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灿金色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格挡在视线之外,只有缝隙间漏出一道金线,割裂了昏暗的房间。
空气中的腥膻潮湿不知用什么方法清散了,鼻息间只剩下新被子暖烘烘的舒适气味,令人想再睡一个绵长的回笼觉。
但已经没理由再睡下去了。
黎洛费劲地坐起身,骨骼筋肉传来一阵酸痛,更不用说那饱经折磨的地方,动一下就摩擦过床单,隐隐作痛。
段明炀那个变态,床单都换了,却不给他穿衣服。
他吃力地掀被子下地,腿刚一站直,又跌了回去。
操,还好没被看见这副丢脸的样子。
好在身体干干爽爽,没有感受到残留物,想必是有人给他清理过了。
黎洛磨了磨后槽牙,心里骂了三百遍那只禽兽,忍着不适走到房间的沙发椅边上,那儿摆放着一套看起来似乎是为他准备的居家服。
他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才穿好,身心俱疲,扶着腰慢慢悠悠地往卧室门口走,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填饱饿了一晚上的肚子。
手刚握上门把手,门突然从外边被推进来了,黎洛措手不及,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脚步虚浮,身形摇摇晃晃,要倒不倒之际,突然被只横生出来的手臂搂住了腰,轻轻一带,就贴上了一片硬实的胸膛。
“黎先生想走?”
昨晚都乱来成那副样子了,段明炀今天还能这么淡定冷静地跟他对话,画面一对比,实在是滑稽得有些令人发笑。
“段总,我穿着这身衣服,能走去哪里?”黎洛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点缀着红痕的锁骨处,“您玩我玩得这么狠,我三天之内都别想离开您家了。”
“那正好,黎先生上次从我家离开就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还是不要从我身边离开了吧。”
若非这句话的语气没有半点温柔缠绵,黎洛几乎要以为这是句情话。
“段总这是怎么了?我可不记得有给你下蛊。”
黎洛笑着搂上眼前人的脖颈,贴得更紧,彼此的体温还带着昨晚未彻底消退的热度,可他声音却隐隐发冷:“我们的合作关系应该已经破裂了吧?我对你发了那样的脾气,段总竟然能忍?还冒着被你哥反杀的风险来救我,你应该知道这段时期,你不宜出面打草惊蛇吧?”
他伸出手,食指戳上段明炀的心口,笑意愈发轻佻。
“难道说……段总的这里,被我迷住了?”
段明炀站如石松,对他的戏笑挑逗不为所动,淡淡的眼神落在他脸上。
“黎先生昨晚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低沉磁性的音色宛如浑厚的大提琴,拉动了心弦,黎洛不由地心神一荡。
昨晚说了什么,他自然记得些许片段。正因为记得自己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所以他才先发制人,质问段明炀为什么要那么做,试图把自己摘出去。
然而段明炀却不接他甩过来的锅,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听黎先生昨晚的意思,似乎对我用情颇深,和我分开后就没有过别人。这些年的绯闻原来都是空穴来风?这倒是出乎我意料。可我依稀记得,您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那些‘更享受的夜晚’,到底存在过吗?”
嘲讽,绝对的嘲讽。
黎洛冷笑:“我才是没想到,段总把我的话记得这么牢,洁癖还这么严重。早知道我昨晚就说‘有过’,让段总嫌我脏,就能逃过一劫了。”
“黎先生误会了,我并非嫌恶。”段明炀毫无起伏地说,“只不过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别人投怀送抱,感到愤怒罢了。”
黎洛愣住。
属于……自己的东西?感到……愤怒?
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悄悄咽了口唾沫,面上依旧从容微笑:“段总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段明炀毫无犹豫:“不然呢?”
“……”
黎洛又咽了口唾沫,心跳得有点快。
要命了,段明炀简直脱胎换骨,这种直球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遇见对方的第一天就沦陷了。
“段总真被我迷住了啊,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未免太善变了点。”
“我从来没有说过讨厌你,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