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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元瑾听到这里笑了笑。薛元珍突然对她如此殷勤,非要让她去看看不可,必然是事出反常既妖。
    她在宫中长大,那些嫔妃勾心斗角的戏码看太多了。这种无聊常见的手段,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竟也敢用在她身上!
    那她倒想看看薛元珍究竟要做什么。
    元瑾道,“那就看看吧。”
    薛元珍叫了个陌生的丫头给元瑾带路,送了她出去。女眷们自己贴身的丫头都留在抱厦了,并没有跟过来伺候。
    她随即又暗暗对席中的薛元珊示意了一眼。
    薛元珊轻轻点头,跟在了元瑾身后。
    夏日的柳树荫下凉风拂面,丫头领着她走在庑廊下。道:“四娘子,这池塘边的房子特别凉快,您进去看看是否烫伤了吧。若是有什么要的,就叫奴婢一声,奴婢就在外头等您。”
    元瑾点了点头。
    那丫头便应喏去了,元瑾看了一眼那房间,倒是没瞧出什么独特之处。
    她悄悄地退到了柳树之后,一直盯着房门的方向。
    不过片刻,她便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似乎在朝里面张望。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把锁,似乎准备将房门锁起来。
    元瑾冷冷一笑,原来是薛元珊!
    她悄悄向她走过去,在她背后道:“三姐为何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
    薛元珊突然被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居然是元瑾!她竟然没有进去!
    “你为何突然出声!”她习惯性地责备元瑾,“你吓着我了!”
    元瑾笑了笑:“三姐方才想锁门,是想把我关在里面?”
    薛元珊不回答,元瑾便朝屋中看了一眼:“这屋子里……有什么呢?三姐非要把我锁在里面不可?”
    薛元珊目光游移,咬了咬唇。“自然是没有什么了!”
    元瑾笑道:“这我可不敢信呢,倒不如三姐进去帮我看看?”
    不等薛元珊说话,她突然将薛元珊推入房中,随后关上了房门挂了锁。
    若她没有害她的心思,里面自然是安全。若是她有,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薛元珊一开始还在里面猛拍房门,叫喊不休。但不知为何,过了半刻钟,却又渐渐的没有了声音。
    元瑾方才在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屋子中熏香的味道。她闻过这种香,宫中人若有失眠者,多靠它入眠,只是方才的味道,比日常用的浓烈十倍不止,恐怕是闻了就会让人神志不清。
    而刚才那个丫头,却一直没有回来。
    看来果然是个圈套了。
    那旁偏厅里,几位太太摸过了叶子牌,也到偏厅喝茶。崔氏却左看右看的不见薛元瑾。问元珍:“可见着你四妹妹了?”
    元珍才有些歉意地道:“方才丫头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四妹妹身上,四妹妹便去旁边的莲陶馆歇息片刻了。”她也咦了一声,“却不见四妹妹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周氏道:“你怎的刚才不说,我们总该去找找才是!”
    旁边沈氏也道:“不如我们一同去吧,反正现在也无事。我听说莲陶院那边的白莲开得正好。”
    崔氏有些担心女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姜氏在一旁本喝茶,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周氏怎会突然对元瑾如此关心?
    此事恐怕有些蹊跷。
    她笑着说:“正好我也空闲,陪四弟妹去看看吧。”
    一行人便朝着莲陶馆走去,等走到了庑廊下,四下寂静,半个人都没有。
    方才领路的丫头说:“四娘子便是在里头休息的。”
    姜氏看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外面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崔氏却毫无防备,说:“既是如此,你去敲门吧!”
    “慢着。”姜氏向前一步道,“四娘子许是在里头睡觉呢,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得好。”她示意了一眼崔氏,“四弟妹,你说呢?”
    崔氏记得,元瑾经常叮嘱她:“……三伯母平日不喜管事,但她一旦管了,就必定是大事。到那时候,您一定要听她的。”
    崔氏虽然没长几两脑子,但女儿的话还是记着的。
    她不由得忐忑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姜氏为何突然插手了!“若她还在睡觉,那还是算了吧。”崔氏道。
    周氏却笑了笑:“我看四娘子便是睡再久也该醒了。不如叫了起来,我们一同去赏花吧。”
    说着又示意那丫头上前开门。
    元瑾此刻正藏在庑廊转角处听着,周氏如此着急要开门进去,那门内势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倒是三伯母果然上道,如果不是她这时候已经脱身,三伯母就帮了她大忙了。
    姜氏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蹊跷,但和周氏对着干总是没错的。她又上前一步拦住那丫头:“大嫂,元瑾既然要睡,你又何必去强行打扰!”
    沈氏就在旁冷笑:“三弟妹这也太多管闲事了,我们不过是看看罢了,你何必在旁阻拦!”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带着裴子清路过的定国公很快就听到了。
    “那不是薛家的几个太太,在这里做什么。”定国公皱了皱眉,这几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的样子。
    他低声吩咐身旁的小厮去打探。
    裴子清却是心不在焉,自发现暗针那事过去后,他便不想再山西久留了,只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完回京,所以根本没在意。
    沈氏和姜氏却越发的争执厉害起来。
    姜氏想要阻拦,沈氏却是帮着周氏要进去。崔氏光拦着周氏已经脱不开身。沈氏甚至冷笑道:“三弟妹这般激动,这房中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你们才拦着不要我们看!”
    姜氏道:“二嫂执意要进去,我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氏目中冷光一闪:“那我偏要进去!”
    说着她背后的丫头已经机灵的脱围而出,一把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片刻之间却没有任何声音,随后只听她声音发抖地道:“太太……二太太!您快来看看啊!”
    沈氏心道自己这丫头演技还不错,又冷笑道:“我看果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元瑾听到这里,却知道沈氏她们目的已达到,她是能出去了,便从庑廊后走出来,笑吟吟地道:“娘,几位伯母,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姜氏听到她的声音,欣喜地回过身。
    周氏看到她竟然从庑廊那边走过来,面色突然一变,心中猛地一沉。
    薛元瑾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房中吗?
    崔氏看到元瑾,却几步朝她走过来,焦急地抓住她的衣袖:“阿瑾,你方才去哪儿了!”
    元瑾走了过去:“我是觉得在这里纳凉,这衣裳倒也能干,便四处走了走。”她看到周氏和沈氏的阵仗,似乎有些疑惑,“几位伯母怎么在此处拉扯,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氏也察觉了不对,如果外面这个人是薛元瑾,那里面那个呢……
    沈氏突然想起元珊也没有回来……
    她顾不得说话,一把推开姜氏几步冲进了房中,随后传来她的惊叫声。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周氏、姜氏也跟着跑了进去。
    元瑾走在最后进了房中,她还当真想看看,屋内究竟是什么!
    只见屋内一片混乱,屏风倾倒,原是有个男子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竟然是卫衡!他也一副久睡刚醒的样子,薛元珊已经被丫头披了件斗篷,正在啜泣。但看她发髻凌乱,便知道两人之间定是有了点什么。
    原来如此,卫衡怕是因喝醉了,在此处睡觉,所以薛元珍才设计她来此处,是是想败坏了她和卫衡的名声。这样便可同时除去两人了!
    即便到时候大家有所疑惑,也会想到她是因之前喜欢卫衡。看到人家睡在此处,便情不自禁地想要算计人家,才特意制造了这出戏。到时候,旁人只会骂她是不知廉耻,却不会怀疑到薛元珍身上来!
    崔氏和姜氏看到这里,也是脸阵红阵白,她们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薛元珊和卫衡在这屋子里!
    沈氏则慌乱地搂着元珊,问她可有大事,薛元珊只是啜泣不说话。沈氏便嗷的一声蹿起来,似乎想要去打卫衡。但却被周氏赶紧拦住。
    卫衡则面色阴寒,他自然也怀疑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
    方才他同其他几个在莲陶馆喝酒,喝着喝着就觉得头晕,被扶到这房中来休息,谁知半路醒来就觉得口干舌燥,这时候突然进来个女子,他便失去了神智……
    但此事实在让人怀疑,他不是不能饮酒的人,怎的喝了点酒就神志不清了!
    他抬起头,却发现元瑾跟在众人身后进来,他不由得别过了头。他不怕被人算计,可是看到元瑾,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羞愧。
    沈氏握着元珊问:“珊儿,你怎么在里面!不应该是薛……”
    周氏突然道:“二弟妹,你现在应该好生安抚珊儿,说这些做什么!”
    姜氏却在旁听出了端倪,道:“二嫂方才说什么?”
    沈氏不肯再开口,周氏就对姜氏说:“三弟妹去找老夫人吧,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而卫衡也知道自己是被人所害了,并不多说。也对姜氏道:“劳烦这位太太,去请老夫人过来吧。”
    定国公和裴子清在不远处听到不对,已走了过来,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衣裳凌乱地走出来,定国公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其余几个太太小姐看到定国公和裴子清竟然在场,表情一时慌乱,便屈身行了个礼。
    裴子清却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薛元瑾。
    由他方才听到的经过,他自然能猜到,恐怕是那几个人想算计她的,结果算计她不成,反被她算计了。
    他向她走过去。小姑娘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看着自己,却只佯装没看到,径直走了。
    裴子清嘴角略微一挑。
    她当真是非常不喜欢他啊!
    自然,平白无故被人这样威胁冷遇几次,没有人喜欢得起来。
    裴子清跟了上去,在她身边低声问。“她们方才想算计你吧?”
    “这事似乎与裴大人无干吧?”小姑娘淡淡地道。
    她这个不阴不阳的说话语气都像极了丹阳。
    裴子清却不生气,又笑了笑说:“你不要太戒备,我不会告诉旁人的。你这般模样,怕是算计回去了?”
    元瑾心中却是一紧,裴子清察言观色的能力实在可怕,虽然他现在并未当真,只是在同她玩耍罢了。
    她停下来,看了裴子清一眼。然后轻声说:“裴大人。”
    裴子清等着她说个子丑寅卯出来,她却说:“您每天,都没什么事做吗?”
    裴子清听了失笑,元瑾不再理他,跟着崔氏等人身后离开去了正堂。
    跟丹阳比,小姑娘对他还有更不耐烦。像个小刺猬一般,戒备地忌惮着周围,让人不好靠近。想想却是能理解的,毕竟出身不好,周围想害她的人却很多,自然要警惕起来,竖起刺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