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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冷疏阳

      乐遥带乐萧萧过来看望她一次,趁着私下无人时忧心忡忡道:“我这几天越想就越觉得奇怪,陈生既然盯上了你的东西,又怎么会不事先打听关于你的事情。可他偏偏对你我的交情视若无睹,派了小鬼来和我交涉,难道是太过自信他的条件能够打动我吗?”
    他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他未必是无心之为,或许根本就是要打草惊蛇!”
    乐遥似乎找到了思路,越说越流利,把脑子里惊人的可能性全部分析给谢娇娘听:“他这次来,没有想要带走冷仲秋,他是为了——”
    他看着面前难得虚弱下来的谢娇娘,重重道:“他是为了伤害到你!或者是,从你这里得到比子孙偶更加珍贵的东西。”
    他的话令谢娇娘警醒道:“这我没有想到,可是我还有什么东西呢?东西十二州的魍魉主,恐怕我是最穷的了。”
    乐遥不禁颔首道:“我也奇怪在这里,陈生也算认识你几十年,怎么现在忽然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你有时间或许可以想想,陈生正在窥探你的什么东西,或者他为什么要借子孙偶伤害你?”
    谢娇娘深以为然,盈盈泛起一抹笑容如一朵在枝头柔弱开放的梨花:“我晓得了,你放心就是。只是冷仲秋那里我还有所不放心,还要托你帮我看着。”
    乐遥道:“这个自然。”
    她和乐遥边走边说出了房间门,正看见乐萧萧和黎破晓说了一句什么便让黎破晓笑弯了腰。
    黎破晓指着她道:“乐遥性子清冷,你却并非如此。原来他才是狐族的另类,还叫我以为狐族都是这样的高冷美人。”
    乐萧萧知道她哥哥的性子,因为一副好相貌从小就忌讳旁人称呼他美人。她听到这句话就偷偷看了一眼乐遥,见他那张狐脸上并无愠色,这才轻舒一口气试图在黎破晓面前树立她哥的高大形象道:“我哥哥比我出生早上许多,从小就天赋异禀,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亲自教导,视为几百年以来最出色的修行者,自然格外威仪。哪像我胡天胡地惯了,在涂山带不下去了才让我哥哥看管我一段时间。”
    黎破晓啧啧称奇看着一脸乖巧的乐萧萧道:“你哪里胡天胡地了,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乐萧萧抿嘴一笑,冲着乐遥挥手,火红的衣袖沿着抬起的胳膊滑落在肘间正好露出一节皓腕如雪,却偏偏毫无知觉道:“哥,咱们回去吧?”
    谢娇娘推了一把紧泯着唇的乐遥道:“怎么了?”
    乐遥瞪了乐萧萧一眼,引得乐萧萧吐了一下舌头。她背着手跟在乐遥身后,像是跳舞似得垫着脚尖和黎破晓谢娇娘告别,一出门就被她哥揪住了耳朵。
    谢娇娘就看着黎破晓等着人家兄妹二人都出了门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什么,打趣道:“乐遥兄妹二人都是难得的美人,看你望穿秋水的,是看上了乐遥还是他那聪明乖巧的妹妹?”
    黎破晓当即跳脚反驳:“谢娇娘你不要信口开河,我可是直的!”
    “哦,”谢娇娘这一声一波三折,打趣道:“那恐怕就是萧萧了。都说无边落木萧萧下,她名字虽然孤寂,性格却亮烈如火。只是她到底是活物,和咱们这些死人是不一样的。”
    黎破晓爱情的小火苗不容许任何人吹口气,反驳道:“可比你那小情人来说,萧萧活的久多了!”
    谢娇娘赏了他一脚,抱臂嘲笑道:“白翊可没有一个哥哥,看着他跟宝贝似得。阿遥若是知道你这个多情血族盯上了他妹妹——”
    谢娇娘眼中都是抓到了对方把柄的得意色彩:“估计阿遥是要好好收拾你一顿的!”
    黎破晓呵呵两声,拎着衣服掉头出门,关门的时候正看见谢娇娘一脸温柔的对着手机说什么,和面对自己的模样天地之差,心中暗骂了一声“虐狗!”才走。
    谢娇娘一边和白翊分享着今天白翊遇见的事情,一边想着乐遥和自己说的话。
    陈生对待自己究竟有什么企图,如果不是能够让修行大进的子孙偶吸引着陈生,那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陈生正在觊觎的呢?是离朱剑还是自己手中的这一片云州城?
    她这一个多月回复的差不多了,惦记着冷仲秋的近况,便捏诀往冷家去。她一脚落在冷家门口,却正好看见一个高大的西装男人从车上下来。
    他已经五十有余,却看起来只是而立之年,鬓边生一点白发,眉目之间仍存青年的锐气和果敢,然而气质愈加沉稳。他见了谢娇娘的一瞬间皱起眉头,却仍然恭敬低下头道:“谢娇主。”
    他比他女儿有礼数的多。
    谢娇娘也有几年未曾见过他了,却依稀还记得他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她轻轻笑了一下,但是在冷疏阳的眼中便一下子想起他最初见到谢娇娘的时候她的表情,诸多美艳之中一点如此冷漠的慈悲,就这样答应了他和妻子的请求,用子孙偶赋予了冷仲秋的生命。
    冷疏阳道:“多年不曾见过娇主,娇主风采依旧。不知娇主是否肯赏脸喝杯茶,和晚辈叙几句话。”
    谢娇娘颔首,随他走到他的书房,这才看出这个男人的一味深情来。这个书房的布置,仍是当年那大火烧尽的古宅之中书房的模样,依稀还是冷家的女主人还在的时候。
    谢娇娘温声问道:“冷先生,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冷疏阳抚摸着桌子上摆着的相片,那上面的女子笑容温柔和煦依旧是生时模样:“一转眼,仲秋已经二十一岁了,藴华也已经走了十五年了。”
    谢娇娘声音矜持冷漠,便如庙中一尊神像一般无悲无喜,这才是她在凡人面前的模样:“冷先生情深,冷夫人去世多年仍然如此念念不忘。”
    “晚辈若是情深,便应该宁可让藴华恨上晚辈,也不该和她一起求您让仲秋出生。”冷疏阳一侧头,眉目间深邃的褶藏着他一生后悔的缘故:“为了仲秋,我永远失去了藴华,而仲秋,我也很快就要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