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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府中形势

      得知程月棠将奇药龙骨草带回,饶是程景况也是激动万分,当即派人去请蒋政。而自己则与程月棠一同来到了程夜朗的屋子里。
    只是两人尚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卫雨纶的声音。程景况闻言皱眉,偏头看向程月棠,却见她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没在意。
    可是程景况心中明白,以程月棠的性子如何能让卫雨纶接近程夜朗?想着,程景况在外“咳嗽”一声,而后与程月棠一同走了进去。
    “老爷,月棠。”
    卫雨纶经过上一次被关进暗室之中的事已经学得乖了,脸上尽是恭敬之色,丝毫没有以往那般的装模作样。但是在看向程月棠的时候,眼神之中仍是闪过了一道异色,程景况倒没注意,但却被程月棠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怎么在这里?”程景况说话时语气甚为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不待一丝感情,看了卫雨纶一眼后径直走向了程夜朗的床头。
    “爹爹,卫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便不要再计较了吧。”程月棠上前挽住卫雨纶的手臂,笑盈盈的对着程景况道。
    只是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程景况闻言便是心中一怒。卫雨纶上次所犯知错岂是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便能化解的?若不是程月棠心细,只怕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儿子……
    “哼,从今往后再敢踏入此院半步,小心你的腿!”程景况心中有气,同时也知道程月棠此时也只是做做样子,当即把火气提了上来,转身对着卫雨纶厉声道。
    “爹!”
    “老爷……”
    程月棠与卫雨纶同时喊到,不过程月棠脸上仍是不急不缓的带着淡淡笑意,而卫雨纶却是一脸的委屈与着急。
    “不必多言,下去吧。”
    程景况摆手打断两人,而后看了看卫雨纶轻轻挥手。
    卫雨纶神色委屈之极,眼中闪过泪光,而后缓缓转身出门。
    待得卫雨纶离开,程景况这才叹息一声对程月棠道,“囡囡,为父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做了。”
    程月棠明白父亲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当即上前挽住父亲的手臂道,“爹,卫姨既有心改过,爹爹也就不要难为她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夜朗闻言问到,“爹,姐,你们在说什么。”
    父女俩闻言,相视一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程夜朗至始至终的都不清楚程府之中到底发生什么,在他眼里,卫雨纶只是去了一趟娘家,可是爹爹为什么就不让卫姨再来自己这院子里呢?
    “没事,你姐姐从南境给你带回来了龙骨草,朗儿,你就快重新站起来了!”
    程景况话到后面忽的情不自禁的哽咽了起来,急忙伸手拭泪。
    程月棠见状急忙走到程景况身旁,安慰道,“爹爹,夜朗腿伤有救应该是高兴的事,您怎能如此伤怀呢。”
    程夜朗听罢程景况的话当即惊喜,可是看到爹爹的模样,也知自己这腿伤给爹爹和姐姐带来无穷顾虑,见状也是鼻中一酸,落下泪来。
    程月棠见自己这个亲身赴险之人尚未哭诉,这俩父子倒先哭了起来,当即连连安慰两人。
    程景况当然知道程月棠此去南境的种种凶险,晏楚早已把南境发生之事密报给了他。当他知道程月棠在南境所遇到的凶险之时恨不能亲赴南境,可是他知道,程月棠此行不仅是为了程夜朗,更是为了整个秦国公府。
    而对于程夜朗来说,他虽然不知道姐姐是从哪里找到的这龙骨草,但看到爹爹这模样,他顿时也猜到了一些。
    面对此情此景,程月棠心中既是欣慰又是酸楚,矛盾之中眼眶也是一红。
    今生重来之后,程月棠虽然阻止了杨越遥谋害程夜朗,但程夜朗仍是遭到如此毒手,躺在床上大半年无法动弹。每思及此,程月棠都忍不住暗自自责,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在乎程夜朗与程景况。
    程月棠在心中过誓,谁若是伤害自己的弟弟和父亲,那自己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蒋政到来之后立即让程月棠将龙骨草与碧落根拿了出来。看到这两味至宝奇药,饶是蒋政也是不由得怔怔出神,眼中满是惊叹与难以置信。
    看到蒋政脸上的表情,程月棠与程景况终是放下心来,此次程夜朗的腿伤必定能够痊愈了。
    “这两味奇药乃天生地养的至宝,一般熬法难以尽得药性,待我准备一番,明日再来。”
    蒋政自是知道这两味奇药对于程月棠和程景况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无法尽得药性为程夜朗治伤,那岂不是辜负了程月棠与程景况的一片苦心?
    送走蒋政后,程月棠路过前院时看见卫雨纶正一个人坐在院中发呆。见状,程月棠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清眸之中忽的升起一缕狡黠。
    晚间因为程夜朗要准备明日治伤,故此早早便睡了。程月棠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了却心愿,当即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芍药见主子脸上神采照人,异常光鲜,当即笑着道,“小姐,夜朗少爷的病可算是有希望了,但……”
    话到一般,芍药忽的停住了,而后饶有趣味的看着程月棠。
    不料程月棠了然一笑,问到,“你是不是想说,夜朗的腿伤治好之后我便没有办法推脱别人来提亲了?”
    芍药点头道,“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以往不论是杨越遥还是杨季修,即便是老皇帝提及程月棠的婚事,程月棠也会用程夜朗的腿伤来推脱搪塞,尽管她心中的确牵挂着此事。可是此次程夜朗重伤有救,芍药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这主子能用什么办法再来推脱。
    杨越遥上次用皇后懿旨来给老爷施压,今次程夜朗如果重伤有救,那杨越遥岂能不知?一旦知晓,只怕又会来秦国公府提亲。到时,小姐该如何应付?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但芍药脸上却是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无,因为她知道,若是这样便让居心叵测之人染指了小姐,那自己这个主子还是那个在皇宫之中临危不惧直面盛怒的主子吗?
    果然,程月棠明眸之中忽的浮现灿然的笑意,那模样便似春日里的阳光一般温暖。
    芍药见状,当即诧异问到,“小姐,你莫不是……”
    “他们要来提亲,那便来呗,反正既然阻止不了,那便让他们自己来碰南墙。”
    杨越遥要来提亲,她没办法阻止。而杨季修若是前来提亲,这个可就有待考量了。
    不过此时的程月棠尚未准备好自己的亲事,因为还有许多事没有解决。若是这两人前来提亲,杨越遥自是不用多说,直接回绝了便是。但若是杨季修前来,那程景况可就需要多加斟酌了。
    只是无论怎么样,一切都还要看程月棠怎么想。如果杨季修在这时候前来提亲,只怕程月棠当真会让他撞南墙那也说不定。
    芍药见主子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当即不再纠结于此事,转而言道,“小姐,我回府时,见小蝶在老太君跟前似乎很是讨喜。今日看到我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当真可恶。想以往小姐对她如同姐妹,今日却如此模样,实在恶心得很。”
    芍药平日里是不会那这些事出来的讲,但是这小蝶自从飞雪被程月棠赶出秦国公府后就立马去钻了空子,生生挤进了老太君跟前。因为如今秦国公府里老太君最有威严,这小蝶也跟着狐假虎威起来,当真让芍药有些气不过。
    不料程月棠闻言并未生气,反而淡淡笑道,“小蝶既到了老太君跟前,那自是水涨船高了。”
    “小姐,你不知道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让人看着当真可气。”
    芍药在来到秦国公府之处,便一直与小蝶同在程月棠身边。那时两人可谓形影不离亲如姐妹。不想这半年过去,小蝶竟如变了个人似的,对芍药完全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再无往日半分亲近。
    程月棠见芍药心中有气又无处可发,当即安慰道,“你也不用多想,不过是到了老太君跟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芍药闻言一叹,“世间冷暖,如鱼饮水罢。”
    闻言,程月棠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芍药,而后点头道,“别人怎么样,咱们管不着。但若是有人想要挤兑咱们,那咱们自是不能坐以待毙。”
    这小蝶往日里在程月棠面前恭恭敬敬,然而一到了老太君跟前便立刻飞扬跋扈起来,看来也该是给她点提醒了。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柔善可欺。
    程月棠不再多言,洗漱一番后便缩进了被窝之中。
    外面是清冷月光,伴着呼啸而过的北风肆无忌惮。
    偌大的京城再度被严寒席卷,饶是那常在夜间啼鸣的鸟儿也不知了去向。
    秦国公府后院的房顶之上燕无声伸手拉了拉衣襟,而后径直跳入了院中,消失在一片黑暗。
    秦国公府所有人都已经就寝,整个府邸除了几处灯笼之外再无别的光亮。
    燕无声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程夜朗的房门前,而后翻身贴在了屋檐之下,房中传来火炭燃烧的声音以及程夜朗轻轻的呼吸。
    而离此处院子不远的程月棠,此时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缓缓拉过衣袍,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