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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岂不是要一直喜欢你?”冰冰凉的戒指磕在手背,秦征停下脚步冷哼,“我不准。”
“好好好,都听您的,”拖小孩似的拖着男人的手臂向前,季岚川笑盈盈地望向对方,“走吧,我们回家。”
不管主角攻受作何想法,他这个在原著中不甚起眼的小小炮灰,心中所爱的就只有秦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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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季岚川终于紧赶慢赶地拿到了自己熬了几个大夜才设计好的婚戒,握着手心里其貌不扬的丝绒小盒,他突然有些理解秦征当时将戒指藏到办公室里的心情。
哪怕早已确定彼此之间的感情,他的心里却还是有点说不清的雀跃和胆怯。
今天是他和秦征约好去试穿礼服的日子,重回岗位的郑叔笑眯眯地在楼下等人,同时还不忘叮嘱李庆将车开得再慢一些。
虽说男人之间没有嫁娶,但从张妈越来越喜气慈爱的眼神中,季岚川还是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待嫁”的气息,认真排盘推算过后,两人婚礼的日期便被定在了冬去春来的三月末。
打理好头发下楼,季岚川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中边喝茶边等待自己的男人,这样的画面太过熟悉,不自觉便让他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场景。
彼时他还是刚刚穿越到书中的一抹游魂,总是担心着会被原著中喜怒不形于色的总裁爸爸赶出家门。
与最开始伪装出的低眉顺眼不同,季岚川倚住扶手,嘴角上扬地叫了对方一声:“秦征。”
“没大没小。”
佯怒地放下茶杯,秦征仰头冲青年招了招手:“都收拾好了?”
关于尺寸的细节早已测量完毕,两人今天出门,只是为了试穿定制好的成衣。
有点意外秦征没有请定做礼服的师傅上门,季岚川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走到对方身边:“收拾好了,劳您久等啦。”
微微弯腰,青年习惯性地在男人的侧脸啾了一口,余光扫到从外面回来的郑叔,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老宅里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
“羞什么,”见郑叔隐晦地冲自己点了点头,秦征起身,大大方方地在青年的唇上吻了一下,“走吧。”
尽管做饭和打扫房间稍显麻烦,可秦征却很喜欢只有自己和小兔子的私密生活,哪怕同在一个房间内什么都不说,他也能感受到一种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幸福。
更别提那些关起门来的耳鬓厮磨颠鸾倒凤,更是让单身三十余年的秦三爷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亏得老宅本就有夜里不准旁人留宿的规矩,否则他还真有换个小家的冲动。
虽然身形不同,但秦征和季岚川两人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设计师在看过两人试穿的效果之后,只能做出些追求完美的细小修改。
两个大男人结婚,自然不会像普通婚礼那样准备婚纱和秀禾服,不过即使如此,季岚川要试的礼服数量也有六套之多,等将搭配礼服的饰品皮鞋一一选好,从没经历过这阵势的青年早已累得说不出话。
“出息,”示意对方稍稍靠在自己身上,秦征仰头看了眼擦黑的天色,“M城最近来了个有名的甜点师傅,今天正巧可以带你去尝尝。”
隔着衣服摸了摸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几块腹肌,季岚川纠结地小声嘀咕:“会胖的。”
“胖点才好,”体贴地替青年拉开车门,秦征意味不明地低声笑道,“抱起来舒服。”
华夏汉字博大精深,拜近来的夜夜春宵所赐,季岚川的脑中立刻就跳出了某些不和谐的画面,垂眸握紧口袋里的戒指盒,青年的耳尖蹭地便染上一层绯色。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明知故问,假正经的秦三爷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对方的耳朵,“真是个坏孩子。”
眼观鼻鼻观心,司机李庆脚踩油门,很快便将“坏孩子”和“大家长”送到了酒店楼下,这里是M城内层数最高的地标性建筑,两人要去的地方就是位于最顶端的观景台餐厅。
莫名觉得今天吃饭的架势过于隆重,季岚川的心里忽地升起一丝紧张,可在看到顶层餐厅内其他用餐的客人们后,他又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脑补太多。
洒脱随性,在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摆上桌后,黑发青年就神经大条地忘记了刚进门时的那点小不自在,于是,直到咽下最后一口香草冰淇淋后,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其他客人的无声离席。
舒缓的小提琴曲悠扬地响起,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季岚川可以清楚地看到夜空中没有被灯光遮挡的繁星,急速跳动的心脏引得人手脚发麻,黑发青年凤眸微睁,几近呆愣地看着男人推开座椅、郑重且深情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
“宝贝,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开在父母墓前,秦征这一生从未再低头跪过旁人,他不太懂年轻人之间的浪漫,只能耿直地捧出自己的一颗真心。
一直介怀办公室内那场过于草率的求婚,秦征思虑许久,终是在今天找到机会弥补心中的遗憾。
“怎么办,”说话间带了点鼻音,季岚川垂眸望进男人的眼睛,“戒指都已经戴在我的手上了。”
早就料到青年会这样说,秦征刚想拿出藏在餐车花束下方的财产继承公证,就见青年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精致的黑丝绒方盒。
那是一大一小两枚造型古朴的银白对戒,在灯光与星光的照耀之下,精致细腻的浅金云纹正折射着漂亮却不刺眼的光芒,山雾为岚、功德金光,季岚川推翻了许多草稿,才定下这个简洁又不失寓意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