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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于亩产才一石,想想那些家中只有一二亩地的人该如何过活,刨去税收也就真的不剩什么了。
“二十石够家中一年的吃用了,还能有剩余。”徐水舟默默地盘算着。
家中一共四口人,饭量都不大,一年加上面粉等杂七杂八的也才吃十石左右的粮,剩下的十石还能卖。
大同挨着苏州就是好,如果有从北方来收稻谷的商队,一石可以卖上一两银子呢,比卖给大同本地的粮铺要高上二钱银子。
十石也能多二两银子。
一年能挣十二两银子,也是个不错的进项。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阿元有秀才的功名上,如果只是普通人,每亩地还得给朝廷交上二成的税。
当然这二十亩地族中也不会给阿元。
可见大明朝的读书人地位有多崇高。
“对了,我昨天听你跟九哥说话,说要你去主持徭役?”徐水舟扒拉着给稻谷翻面,一边用耙子赶着时不时飞来的鸟雀问道。
“嗯,阿舟你说我要不要抓住这次机会。”江景元坐在门沿边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
徐水舟不解,“能有这样的机会,是每个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吧。”
反正昨天晚上听秦初九反复说着巡抚大人有多么厉害的,有多少读书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在摩拳擦掌,就为了在巡抚大人跟前博取一下好感,就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重要。
“阿舟,你知道我的,我不是一个趋于奉承的人。”
江景元偏着脑袋,他原本只想通过科举慢慢地往上考,但是了解过大明朝的官场制度后,江景元逐渐有点没信心。
如果背后没有一个靠山怕是很难在往上考取功名了,不管是为了原来的江景元也好,还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也好,这功名都是要去考的。
所以他不得不找个靠山使自己强大起来,不然就像今天一样,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上门来。
徐水舟沉思良久后说道,“那阿元就把这次的徭役当成一种锻炼吧,不为奉承,只为让那些受苦受累的百姓们能够轻松点。”
每年徭役死的人不计其数,徭役过后一段时间棺材铺子和香火铺子都能够发财一段时间,都形成了一个旺季。
如果谁能够上徭役少死一点人,那必定是全天下的百姓的恩人,也一定是最有能耐的人。
江景元听徐水舟这样一说心里好过了一点,上前摸摸徐水舟被晒得发烫得头,笑道,“被你这样安慰,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呢。”
“阿元本来就很伟大,读书人都是很了不起的,我现在一看到四书五经头就犯晕。”徐水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让他算账还可,让他看书真的很犯困。
江景元笑笑,他其实也想说,他看书也困,为了不破灭他在徐水舟心目的的形象忍着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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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家中的事,歇了几天,两人这才相伴着去县里查看产业。
其实也不用去查看,平日里有外公帮忙照看着,还有两位母亲管着出不了什么乱子,说是去查看产业,还不如说是两个人出门走走。
家中有马代步,有急事去县城也快。
夏日太过于炎热,走在路上犹如炭烤一般,骑着马儿好歹有些风,也能加快脚程。
江景元和徐水舟走在去县城的路上,也有一队人架着马车赶到梧桐县。
“雪松,我去梧桐县做生意你怎么也跟来了。”马车的一角被挑起,露出一张明亮大方的脸,手背的莲花璀璨得艳红,望着车窗外白衣白马少年。
“君汐我可不是来游玩的,诺,我可是为了这本书而来的。”林雪松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慕君汐。
慕君汐只是随意翻了翻书,他知晓他这位好友最是喜爱话本,要是一天不看就浑身难受,但也没见过好友为了哪个写话本的人偷偷跑出来啊。
“雪松,你别怕是喜欢上了这话本里的公子,想去见见写话本的黄粱公子?”慕君汐打趣道,“不过我听说写话本的一般都是落魄书生,邋里邋遢,定然与想象的不一样。”
林雪松的神情古怪起来,一张俏丽的脸上全是肃杀,“别让我知道这个黄粱公子是谁,不然我定要抓起来套麻袋打一顿。”
“他又没惹你,这样不好吧。”慕君汐微微皱眉,不明白只是一个梧桐县的写书人怎么惹到了林雪松。
“他、他把我最爱的角儿写死了……”林雪松说着自己都没有底气。
自从看过这本从梧桐县流传出来的话本后,他的脑子里就再也看不进去别的书籍,一想到书中的角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爱人也在默默地等着他,就心疼地掉眼泪。
很想当着这位写书人的面问一句,他的心怎么就那般狠,为何就不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慕君汐看着这个入戏太深的好友,无奈摇了摇头,只是一本话本罢了,不用如此吧。
不过想到自己来梧桐县做生意也是一展莫愁,有这样一个好友陪在身边,也不显得寂寞,反正好友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位写书人,有自己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来到梧桐县书坊,徐水舟最先查看的就是各类账本,“阿元,最近酒坊的量好像又增加了不少,还有好多未完成的订单。”
“意料之中。”江景元并不觉得意外,大明朝的百姓好酒,家中稍微有些闲钱都会咕上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