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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但说无妨。”江景元眉头上扬在心中多半都猜到了是什么事。
“在县衙的还有巡抚大人和一位老者,他们跟县令大人说了一会儿话,县令大人就让我来找你。”秦初九自然清楚江景元是入了巡抚大人的眼,但是其中的事他了解的并不多。
江景元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动了动,眉梢微动,嘴角也微微弯了弯,转过身对徐水舟说道,“麻烦阿舟帮我准备一份浓重的拜师礼。”
“拜师?可是巡抚大人。”徐水舟眉头微蹙。
“不是,另有其人。”江景元微微抬手,“按照最浓重的拜师礼准备就是。”
“好的。”徐水舟没有多问下去准备了。
“恭贺江相公拜师了,从此以后我等粗人怕是攀不上江相公了。”秦初九抱拳祝贺了一句,又微微有些惆怅。
认识江景元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秀才郎,谁都可以上来踩两脚,不过半年时光,人家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巡抚大人都另眼相瞧。
假以时日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九哥何须此言,景元心中领着九哥的情,这半年下来也多亏九哥忙前忙后的打点,只要九哥还看的起景元,往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找上门来就是。”
江景元笑笑,秦初九不愧是个豪爽的人,心中想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装也装不来。
江景元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心不累,不用去猜他的心思。
“那就先谢过江相公,以后有了麻烦,定还要来上门唠叨。”秦初九听江景元这样一说自然是喜不自胜。
从江景元表现出来的手段来看,此子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能与这样的人物结交好,也好给自己留一条路。
徐水舟准备了一份十分厚重的拜师礼,放在马背上都有些沉重,更不要说还要驮着两个人。
好在秦初九也是骑着马匹来的,帮江景元分担了一些,不然还真怕马儿驼不动。
“拜的是何人?之前不是说是巡抚大人吗?”徐水舟心中升起一万个疑问。
“是巡抚大人的恩师,当朝太师顾仁怀。”江景元一手拉缰绳,一手搂着徐水舟的细腰,在他的腰间轻轻地挠了一下。
“顾太师……”徐水舟低声惊呼,又被江景元挠得发痒,不自觉的地扭动了一下。
拍了一下江景元的手,恼怒道,“你别动我,小心摔了下去。”
江景元这才不动了。
“顾太师为何会来大同,又为何会收你为弟子。”徐水舟的脑袋使劲运转,就是想不起来前因后果。
江景元低着头在他耳边低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细说与徐水舟听。
徐水舟听完后一张秀脸都皱在了一起,“所以说,你把我都给算计进去了。”
“亏我那些日子整天都在操心酒坊的事,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你这人心眼子未免也忒多。”徐水舟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心中却并没有跟江景元计较。
江景元搂住他的腰,语气低沉,“我没有算计你,就算我算计全天下也不会算计我的夫郎,我当时心中有那么一个计划,却总是摸不到门路,最后还是多亏了你帮我完善,没有你我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
江景元有些感慨,果然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都有一个贤惠的夫人,要是碰上那等又蠢又笨的,只会把事情变得糟糕。
“那是当然,我也是顶个聪明的,书虽然读得没有你好,但是其他的事情,我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徐水舟听见江景元的夸奖,骄傲地抬起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笨呢。
两人一路说着话就到了县衙,很快就有衙役将江景元的马给牵到马厩。
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提着厚重地礼进了县衙公署后面。
一踏进屋,江景元就看见屋内坐着地三个人,这会的位置已改变,不再是王林杰坐上首,而且那位看清来有些清骏干练地老者。
王林杰和张明渊两人坐在下首的一左一右。
江景元一进门就拂袖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学生见过顾太师,巡抚大人,县令大人。”
顾仁怀慈爱地笑了笑,“果然生得一表人才,这等好相貌,这等好算计是个做官的好料子。”
江景元的心头微跳,勾着腰,没有抬头。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不错不错。”顾仁怀说着又抚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那双具有智慧地双眼绕有深意地盯着江景元,“哈哈哈,老夫今年已是花甲之年,而你江景元却是第一个敢算计老夫的。”
江景元的身子又微微弯了一弯,脸上满是骇然之色,额头上更是沁出几滴汗珠来,果然还是瞒不住。
顾仁怀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景元良久,又笑着说道,“行了,别装了,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你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连做戏都做得这般以假乱真,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顾仁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别有用心地看了眼王林杰。
王林杰脸色一红,他也知道自己在老师门下算不得多聪慧的人,如今连江景元都比不上,真是让他有一种想要钻地洞的感觉。
“谢太师宽厚。”江景元这才起身,自顾自的掏出怀中的绢布来将额头上的汗珠都给擦拭干净。
江景元这一举动看得张县令差点把心脏都给跳出来,面对当朝太师,江景元竟然敢做出这等大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