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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听到她没有怀孕,她感觉自己有一种很强烈的失落感,觉得自己刚才的一些小小的幻想,想着宁远会不会因为她怀孕就对她更在乎一些的想法都落空了。而当她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男人的事后,他却是一种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脸上也不再挂着先前那种凝重的表情。
    傅嘉乐心里觉得难受不已,嘴里也觉得苦苦的,刚才胃里那种不适的感觉虽然没有了,可是此时却是换到了心和嘴里。呕吐导致了嘴里发苦,而宁远的这种反应,让她的心里也跟着发苦。
    这个男人,果然是不想要让自己怀孕,不要她给他生孩子。
    第二百三十二章邀请
    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被一层墨色遮盖上。刚上车的时候,宁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傅嘉乐这才想起来之前打电话让他回去吃饭的时候他说有事不能回来。
    本来她还想着撒娇缠着他让他一定要回来陪自己一起吃饭的,可是经过了刚才的虚惊一场的怀孕事件,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致,更别说吃什么饭了。而且她今天没有下厨,和他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多大的意义了。
    她没有事情的话,他一定巴不得不要回去和她面对面吧?这个想法梗在傅嘉乐的心里,她觉得难过不已,于是瞥过了头去说道:“你有事你就去忙吧,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
    既然不爱,那其实纠缠到底也没什么意义吧?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刚才看到宁远那样因为她没有怀孕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真的觉得心灰意冷了。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是她永远都无法攻克的难题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这么多年的坚持,就是最可笑的了。
    她说完就拉开门要下车,而刚接通电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些什么的宁远就腾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她,然后才对着电话里的小夏说道:“你先过去处理一下那个病人的资料,我一会儿就到,如果有其他人来问,你就告诉他我会晚一点就行了。”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到了中控台,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她,“你在生气?”
    宁远的眉头微微蹙着,觉得头疼,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了。看来,果真是女孩子的心思转东转西,不是他可以分辩清楚的。
    傅嘉乐却是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眼神没有焦距,淡淡地开口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想打扰你。”
    是啊,她来了宁家这么久,只是一直都自顾自地追逐他,觉得自己努力一定可以成功,觉得他一定还会像小的时候那样对待她,她说什么都会依着,甚至会答应签下那样可笑又天真的结婚保证书。
    可是,她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地审视过,她的爱,是不是他要的呢?如果不是,这样的爱,是不是让他觉得沉重觉得厌烦?
    这个想法在傅嘉乐的脑海里不止出现过一次了,只是她从来都不愿意认真去想,或者说她根本就是直接忽略掉了。她不想要让自己失败,更不想要承认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一个笑话!
    然而,事情到了现在,一切都是那么明朗了,她还能做些什么呢?是不是只要她离开就好了?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就是他要的吗?
    宁远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在想些什么,他的那一双清俊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移开了目光,同时也松开了自己拉着她的手。
    一路上两个人又是一阵的沉默,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了宁家别墅社区的大门口傅嘉乐才开了口说道:“你就停在这里吧,我自己走进去,我想在小区里随便转转。”
    宁远没有拦着她,等到她下了车目送她进去,他才收回了自己都浑然未觉的带着关切的目光,脸色微微一沉,踩下了油门离开了。
    这个小区里居住的业主不多,所以来公园闲逛的人也很少,傅嘉乐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人,只偶尔有一些豪华的车辆经过自己身边。
    不知不觉地她走到了那条种了橙子树的街道,她仰头望着那被果实压得坠下来的枝桠,想起那天她从树上摔下来落在宁远怀里的那一幕,她颊边的两个小酒窝就不自觉地露了出来,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那天被他抱回去的路上她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怎么她刚好爬上了树他就刚好经过,还这么精准无比地接住了她呢?
    他就像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在公主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赶到来拯救她。
    确实,宁远的形象太清朗俊逸,说他是王子一点也不会夸张,虽然他的温柔带着疏离,但却周身都有优雅迷人的气质。在她的眼里,他就是解救她的王子。可是,她却不是他心里的公主。
    想到这里,傅嘉乐的一张精致的脸庞立刻暗了下去,眼眶也又一次地因为他而红了起来,有湿湿的感觉迷住了她的视线,在眼眶里盈动着,好像随时都要掉落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掉眼泪,千万不可以掉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汽笛声,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见是一辆哑光绿的布加迪威龙跑车,车头像是一个大号的猛兽头那两个明晃晃的大车灯也像是野兽的眼睛,白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
    傅嘉乐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同时也发现自己竟然忽然站在了路的中央,反应过来后赶紧站到了路边去。
    那辆跑车开过去,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又忽然停在了路边,而且还停在了她的身边。然后,傅嘉乐就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儿的声音,“姐姐,橙子姐姐。”
    她微微一愣,难道是在叫她吗?不对啊,她没有个绰号叫橙子姐姐啊。她转头有些疑惑地去看,然后就看清楚了车子里面正朝着外面向她挥手的小女孩儿的稚嫩灿烂的笑脸。她这才恍然想到,这不就是上次摘橙子的那对姐弟中的姐姐么?
    她点头冲着小女孩儿微笑了一下,然后却听到小女孩儿说:“橙子姐姐,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讲。”
    傅嘉乐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一颗圆圆的小脑袋从车窗口伸了出来,是小女孩的低低,小家伙兴奋地叫着姐姐姐姐,嘴里开心的一直都不停,这让傅嘉乐不由得想到了他那天急着要吃橙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拼命催她摘橙子的馋样。
    她笑着走到了那对姐弟坐的车前。
    小女孩儿看到傅嘉乐走过来,就说道:“橙子姐姐,谢谢你上次帮我和弟弟摘橙子吃,我可不可以也请你去我家吃东西?”
    傅嘉乐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儿叫住自己是要她去她家作客,她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旁边的弟弟又吵了起来:“姐姐来吧!姐姐来我家吧!今天是我的生日,姐姐一起来和我们吃蛋糕!”
    她有些为难地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这一对热情活泼的姐弟,正不知道怎么拒绝,然后就见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走下来一个身形高大俊挺的男人,他穿着最新款的vir蓝白竖条纹衬衫,蓝色的长裤,很修身的地中海风格打扮,留着一个罗纳尔多式的球星寸头,看起来很阳光的样子。
    傅嘉乐在西班牙看到过不少留寸头的男人,知道这种发现是极其考验男生的颜值的,一旦长的不行这个发型就会毁了。尤其,他还是剃了花样。
    不过,这个男人的寸头却是让傅嘉乐有一瞬间的惊艳的感觉。他不仅仅没有毁,而且还因为剃了寸头而更加得衬托出了他五官的线条流畅分明。
    傅嘉乐望着他,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像是阳光一样有活力而又温暖,这让她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宁远,他看人的眼神也有一种暖暖的、温和的力量,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总能够寒冷的心带来温暖。可是,宁远现在看着她的目光,却再也没有了那样的感觉。
    她敛了敛神,思忖着男人大概是俩姐弟的父亲,因为对方看起来要比宁远还要大几岁,弟弟的模样也跟他有几分的想死。
    没有想到她才刚刚这么猜想着,男人就先伸出了手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廖卓航,蕊蕊和睿睿的二叔。”
    “二叔”这个称呼让傅嘉乐差点儿没笑出来,没想到她竟然猜错了,他不是他们的爸爸。她有些尴尬地也把手给伸了过去,我叫傅嘉乐,傅是古代太傅的傅,嘉是嘉年华的嘉,乐就是快乐的乐。”
    没有想到傅嘉乐会这么详细又认真地介绍自己,廖卓航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这让傅嘉乐注意到了他的眉头是一字眉,比宁远的眉要英挺许多,但是这个动作却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逼人,眉峰处甚至还有棱角,这让他的五官更是明朗英俊。
    “傅小姐,蕊蕊和睿睿都很希望你来作客,请上车吧。”说着,廖卓航就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傅嘉乐本想开口拒绝,可是就见蕊蕊已经从车里伸出了一只小手推她进去。
    无奈,她盛情难却,只好有些尴尬地对廖卓航道谢后坐上了车。
    后头车座上的姐弟俩顿时欢呼起来,两颗小脑都都凑了过来唧唧喳喳地和傅嘉乐讲话,虽然他们说的话有些不清不楚,稚嫩地描述着一些他们眼中很有趣的事情,让傅嘉乐也跟着开心起来。
    望着他们天真无邪的笑脸,她不禁想着,要是自己这次真的怀孕的话,那以后她的孩子也一定会像他们这样活泼又讨人喜欢。
    第二百三十三章别和陌生人来往
    廖卓航的布加迪威龙在一栋小别墅前的车库门口停了下来。傅嘉乐没有系安全带,所以自己推门就下了车,后头的蕊蕊和睿睿也急不可耐地拉着她的手往别墅里面跑,热情得简直让她招架不住。
    而身后的廖卓航则是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跟着他们,然后就看到别墅的主人,也就是蕊蕊和睿睿的爸爸廖卓宁迎了出来,他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牵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儿不禁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后头自己的弟弟就以为是他女朋友,就连忙招呼着往里走。
    廖卓宁和廖卓航的老爸是全国赫赫有名的外交官,掌管整个对欧洲的外交事务,所以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事业。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廖卓宁喜欢研究考古,所以大学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考古专业。
    三年前他的妻子因病去世后他一直把自己沉迷在考古工作中,总是天南地北地跟着考古队去发掘一些古迹,所以实在太忙都没有很多时间照顾孩子,所以他在外地的时候就都会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弟弟。就像这次也是,他先前去了z市的一个郊县,所以把两个孩子都交给了弟弟照顾,自己则是到今天傍晚才赶回来给儿子庆祝生日。
    廖卓航把蛋糕拿到了客厅,然后顺便对廖卓宁介绍了傅嘉乐,廖卓宁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
    吹蜡烛的时候廖卓宁让儿子许愿,睿睿闭上眼睛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想让妈妈回来陪我,想让二叔快点结婚,这样爷爷奶奶和小姑姑就不会每天叹气了,还有我希望我每天都能有好多好吃的。”
    气氛本来在他许第一个愿望的时候变得凝重,可是结果在听到后面两个愿望,廖卓航都最先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紧接着其他几个人包括傅嘉乐在内都哈哈大笑。
    傅嘉乐就心里想着,这孩子还真是一个超级小吃货,许愿都和吃的有关。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吃成个大胖子,她以后的孩子可绝对不要这样。
    吃完了蛋糕和饭菜之后她又被姐弟俩拉着去了他们各自的房间餐馆,然后几个人一起围在了客厅看着廖卓宁给自己儿女拍的成长视频,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显得特别热闹。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竟然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傅嘉乐起身告辞,刚好廖卓航也要走。
    等到一起走出了大门,他对傅嘉乐提议道:“不如,我送你吧。”
    傅嘉乐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住在小区里,后面第三栋就是了,只有几步路。”
    廖卓航了然地颔首,然后对她微笑着说了一声再见后便坐进了车里。
    傅嘉乐等他的车开走了才慢慢地走回了宁家的别墅,没想到一进门保姆阿姨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哎呀,傅小姐,你去哪里了啊?少爷打电话回来问你有没有回来,我见不到你人,还去小区找了个遍呢,可是都没有看见你啊。”
    她没有想到宁远回打电话回来找她,他不是很讨厌她的吗?怎么还要找她?她下午出去的时候匆忙,加上心里都是怀孕的事情,所以没有带手机,又在廖卓宁家呆了那么久,保姆阿姨当然找不到她。
    咬了咬唇,傅嘉乐没有和保姆阿姨解释,只是问道:“他打电话来找我干嘛?”
    保姆阿姨皱了一下眉,摇了摇头,“少爷没说,只是听说你还没回来就让我去找。我没有找到你就又打电话给他,后来他就让我在家里等着,然后就没说什么了。”
    听到后面的话,傅嘉乐有些困惑,难道宁远是生气了吗?他大概是怕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他没有办法和她父母交代吧?
    想到这里傅嘉乐就觉得无比地烦躁,叹了一口气,和保姆阿姨说自己困了,然后就回了房间。
    等她洗了澡,看到窗前站着个人,条件反射地被吓了一跳,手上擦拭的毛巾都掉落在地上了。
    然后才看清楚原来是宁远,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了。
    因为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灯光找不到很多,所以宁远整个人都隐藏在阴影中,剪影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影拉的更加长而优雅。
    她俯身捡起了毛巾,然后才向他走去。
    傅嘉乐不自觉地抱住了他,他才开了口问道:“你去哪里了?”
    “我,就在小区里逛了逛。”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于下午的事情并无心去和他说。把脸静静地贴到了他的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她猜他应该是刚回来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来得及进去,就直接来找她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发现让她觉得开心起来。原先的那些因为他的不重视和不希望她怀孕而产生的那些烦躁和失落,好像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嘉乐,别对我说谎。”宁远轻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她的一只手。
    傅嘉乐一愣,咬了下唇,这才不甘不愿地说了出来:“我下午遇到一个朋友,刚好他家里有小孩子过生日,我就被邀请过去吃蛋糕和晚饭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说的这些,宁远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们这种高档小区里,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业主的安全,到处都是监控,所以在保姆阿姨打电话告诉他说找不到傅嘉乐的时候他就立刻拨了电话给小区物业调出了那个时间段整个小区的监控视频,然后就看到了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进了一业主的家,一直到这么晚才回来。
    “他是和你怎么认识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在这个小区里还有其他的朋友。”宁远隐隐的觉得有些不悦,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是很明显地不同寻常了。
    傅嘉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放开抱住他的手走到了他的面前,耸了耸肩:“就是上次让我帮忙摘橙子的小孩子其中的一个过生日邀请我去嘛。”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奇,宁远竟然会问她这些,可是从他的脸上,她却是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只觉得这张清俊平和的面容好像并不如表面一般。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一个本来就不爱她的人,真的会关心她上谁的车,去谁家吃饭到这么晚才回来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嘉乐,那个男人和你怎么认识的?”宁远平静的语气仿佛有了一丝裂缝。他在看到视频上那个男人站到傅嘉乐面前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个发现让他的心里觉得很不悦。
    “啊?”傅嘉乐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就是和你握手的那个。”
    听他这么说,傅嘉乐才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哦,你是说廖卓航啊,他是那两个孩子的二叔——”刚想继续说她和廖卓航也是第一次认识,可是她就忽然停了下来,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诶,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握手的?”
    宁远的脸色一僵,有些可疑的红晕从两颊升了起来,却没给她回答,只是说:“你还是不要随便去和陌生人来往。”
    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她都这么大的人了,交朋友是她的自由,她也有分寸,这关他什么事呢?
    傅嘉乐听到了他的话,顿时一乐,“你这是在吃醋吗?我怎么觉得这话根本就有很强烈的醋味呢!”
    宁远的呼吸一滞,眼睛的余光看到她的一头长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眉头不由得一凛。
    他从她的手臂上把毛巾拿下来轻轻地用双手将毛巾半裹在她的头上,帮她擦了擦,说道:“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否则第二天会头疼,对身体不好。”
    说完,他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口,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