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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喂,别走!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傅嘉乐见他要离开,连忙喊住了他。
    要是就这么让他走了,明天他又回医院忙,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问了。
    “什么?”宁远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问道。
    傅嘉乐一笑,“你先帮我把头发吹就问。”
    还没有等宁远回答,她就自顾自地从浴室拿了电吹风走出来,递给了已经走过来的宁远,然后乖乖地在床边坐下,一副坐好等亲亲的架势。
    宁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拿起了吹风机,轻轻抓着她湿漉漉地头发帮她吹。
    她的发丝很细,也很柔软,放在手心里像是在摸丝绸一般,那么的细腻丝滑,像是小孩子的头发一样。同样的,她的脾气其实也很小孩子很像,对某些事物出奇地偏执,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很让人觉得头疼。
    “怎么样?我头发是不是很软?”
    忽然,傅嘉乐开口问道。
    宁远放下了自己内心的思绪,对她轻轻“嗯”了一声,表示了同意。谁知道这妮子立刻得意地说:“是吧,我奶奶说过,头发软的人心也很柔软,而且头发越细,感情就越细腻,对人专一又执著。刚好,我就是这种人,所以不管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我,我都还是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听到她的话,宁远吹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想着,她看来真是在国外长大的,连成语都用不好。她这根本就不是“不离不弃”,根本就是“穷追猛打”。
    不过,他倒也不置可否。
    顺着她的发顶,他的视线跟着往下落,看到傅嘉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捉住了他衬衫上的一粒纽扣在把玩着,眼神很专注的样子,摸完了一个又摸下一个。
    接着就又听她说,“你的头发也很细很软,可是其实你和我一点也不一样,说不定啊,你的心是又硬又狠,和我完全相反!所以,这种老人家说的话,也不一定准确了。”
    宁远不由被她说的话弄的啼笑皆非,“那你这话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有什么错的?小的时候你那么宠我,让我觉得你真的会一直一直都对我好,像我爸比一样,可是结果呢?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你明明就是对我疏离又冷漠,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感化你,你还对我说那么伤人的话误会我,这难道不是心肠又硬又狠吗?”
    宁远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她嘴巴会这么毒,但是仔细想想,他真的对她太差了。他没有给她回答,于是空气就静了下来,耳边只有电吹风发出的“呼呼”声。
    第二百三十四章你不希望我怀孕
    宁远将傅嘉乐的头发吹的差不多干了的时候他按下了吹风机上关机的按钮,拔掉了电源,然后面对着傅嘉乐说道:“嘉乐,你要问我什么就说吧。”
    他说着把吹风机放到了床头柜上,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忽然被傅嘉乐给握住了。
    她的手顺着他的手心一点一点地往上攀爬,人也跟着立了起来,接着双臂就环住了他的脖颈,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脖子后头的肌肤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目光柔情似水地望着他。
    “我是想问你……要是我今天真的被检查出怀孕了怎么办?”这个问题,确实她真的很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回答。虽然其实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太多,但是傅嘉乐就是这样的女孩儿,不撞南墙不死心,只要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就还是不想要放弃,不想要觉得自己是那么廉价的。
    她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宁远的答案,甚至连心跳都开始加速。
    可是,大约静默了有十几秒钟,宁远才缓缓地开口:“嘉乐,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的眸光暗了下去,撇着嘴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了,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宁远愣了一下,望着她没有说话,然后就听傅嘉乐继续道:“去医院的时候你一言不发,明显是很不开心,神色又那么严肃。可是等到检查结果一出来,医生说我只是胃病,没有怀孕,你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很明显是觉得开心,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我就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希望我怀孕,就算是我怀孕了,你也不会想要这个孩子,对不对?”
    宁远没有想到傅嘉乐会分析的这么透彻,但是想到自己之前那么明显的反应,他也是有些无奈。
    苦笑了一下,转过了身去,不去看她那一双楚楚可怜的明眸,低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并不需要问我了,不是吗?”
    说完,他就拉下了傅嘉乐的手,没有再说一句话,径自离开了她的房间。
    傅嘉乐一个人颓然地跌坐在了床上,身体里所有的气力好像都被他刚才说的话给抽空了。他说的,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她的身边所有人都是围着她转的,你可不要太过份,让她住在我们家觉得受了委屈。”
    听着自己父亲一副像是训话的口吻让宁远觉得有些好笑,“爸,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分寸的,不用你来教我的。”
    “嗯,你面对你的病人你的医学研究的时候确实很有分寸,但是对待感情和对待公事是不一样的,感情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和根据,你不能够把你对工作上的那一套用在感情上。而且,你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我不希望你再来一次。”
    本来宁熠铭是不准备提到他失败的婚姻的,但是最近实在是被自己小女儿给缠得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打来电话多管自己儿子这个闲事。要是换在平时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管儿女的感情私事的。
    “爸,我问你一个问题。”忽然之间,宁远开了口。
    “什么?”
    “你,当初是什么时候爱上我妈的?”
    正闭目感受着清晨里最清新的空气的宁熠铭听到儿子的话蓦地睁开了眼睛,“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您当初不是不爱她吗?可是后来你却愿意为了我妈卸甲归田,甚至放弃一切。我不明白,你和我妈结婚的时候明明没有爱情,只有责任,为什么后来又爱上了呢?还是说爱情真的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以往和父亲交谈的时候他都是言简意赅,很少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而且还是关于感情的,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无知的孩子。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可否认,自己在感情方面真的是缺乏很多经验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经历失败的婚姻,又无法得到孟白的青睐了。
    所以,就算是连他这样冷静自持的人,在面对傅嘉乐穷追猛打的痴缠的时候才会感到头疼不已。
    听到儿子这么多的困惑,那头的宁熠铭轻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是被傅家的丫头弄的没辙了,这丫头其实和她妈咪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让你傅叔叔头疼了很久,可是你傅叔叔后来还不是一样地爱上了?”
    “爸,你别把你和傅叔叔的感情套用在我的身上,我不是你们,我不爱就是不爱,那种日久生情的事情或许有可能会发生,但却也不是和傅嘉乐。”
    “你说的这么肯定,就怕你以后会后悔。感情和你看病不一样,你看病或许一把脉或者检测心跳血压就可以确诊是什么病症,而后对症下药。可是感情却是没有来由的,很多时候不是开一服药就可以解决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都已经三十岁了,对于感情竟然还这么迟钝,也不知道是自己教育失职还是他自己真的在爱情上头却以根筋。
    “爸,你说我肯定,你又何尝不是呢?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在傅嘉乐的死缠烂打之下和你还有傅叔叔一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原本不爱的女人?”宁远觉得自己啼笑皆非,真不敢想象这是自己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爸。
    难道人一触及到感情就会变得没有理智,变得痴傻?就连他老爸也不例外吗?
    “并不一定是傅家丫头,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好了,不说了,你妈醒了,我要去陪她去海边钓生蚝,就先说到这里。对于傅家丫头的事情,你好好想一想,不要那么急着下结论,你不是一个那么冲动的人。还有,对她好一点,至少就像对待你的病人一样。”
    望着已经结束通话的屏幕,宁远的眉头深锁。
    父亲结束的那句话实在是多余的,说的好像他虐待了傅嘉乐似的。
    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衫和西裤去了浴室,刷牙的时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到傅嘉乐之前说的那番话——“小的时候你那么宠我,那么温柔,对我百依百顺,让我以为你真的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对我好。可是结果呢?你虽然也对我好,可是已经全然不像小的时候那样了,你的眼睛总是带着距离感,你还会对我说出那么伤人的话,难道你不是心肠很硬吗?”
    宁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实也很细软,视线向下滑去,掠过了自己的眉眼、鼻、唇、还有下颌的轮廓,清俊淡雅的脸上永远给人温和的感觉,但是因为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他也学会了隐藏心事,看着人的时候确实都带着疏离,一种礼貌的疏离。怪不得那丫头会那么说他了。
    竟然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要是她怀孕了他一定不会要她的孩子。
    而他内心的想法,却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其实,他在听到医生说完那些话后脸色好转是因为那句“没什么关系”,他开心的是她的身体没事;他也不会告诉她,他在去医院的途中就已经迅速地下了决定,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一定会立刻和她结婚。
    但是就让她误会好了,其实这样也好。她越是误会他,就越会把他想成一个她难以靠近的人,就会一再地对他失望,那么自然而然地也就会放弃她的那些可笑的执念,不会再缠着他了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你爱我什么
    傅嘉乐早上下了楼没有在客厅里看到宁远,觉得有些惊讶。因为现在才早上八点不到,他照理应该还没有出门的。
    问过了管家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在后花园的泳池晨泳。
    她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宁远只穿了贴身泳裤的美男游泳图,这让她不自觉地就鼻腔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要从鼻子里冒出来,她一惊,赶紧吸了吸鼻子,快步地就走向了宁家别墅的后花园。
    她曾经听甜甜说过,以前这个后花园的泳池一直是没有人用的,后来她从加拿大留学回来想要拿来锻炼身体才开始放水启用的。宁家的其他人,似乎都对游泳没什么兴趣。
    不过,她就不同了。从小在巴塞罗那长大,那里有碧海蓝天,有最炎热也最爽快的夏天,所以常常在暑假的时候她就是泡在泳池里和海里的。忽然想起来,说不定她可以和宁远来个花式鸳鸯双人泳……
    正是脑海里想入非非的时候,她已经听到了不远处的一阵划水的声音。这才让她回过了思绪,朝着宁远的方向看去。
    等到她走进的时候宁远刚好已经连续游了20个来回准备上岸,余光瞥到了她,动作却也没有停下来,只是俊眸微微一暗。上了岸之后他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太阳椅,对傅嘉乐微笑了一下,“嘉乐。”
    对于她那么露骨的视线,他已经习惯,所以此时已经好了很多,不像是之前那么别扭和不自在了。
    傅嘉乐看到他冲自己微笑,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用目光去打量着他,欣赏着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身材,直到他拿过一件浴袍披上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以为他又要对自己说些什么让她难过的话,结果他只是淡淡地走过了她的身边。
    “你不去吃早餐吗?”宁远走了几步没有听到那个丫头跟上来的动静,就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问道。
    傅嘉乐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子,双手捧着自己因为看他而发热的脸颊跟在了他的后面。冷不丁的宁远突然回过头来,害得她刹不住脚就这么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忽然之间,宁远开口问了一句话,“嘉乐,你爱我什么?”
    本来傅嘉乐还沉浸在自己的花痴幻想中,忽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浑身都是一震。
    “你这么执著地追我要和我在一起,那么一定有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吧?那么,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爱我哪一点?”其实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了他很久,最终还是想不到这个丫头到底看中了自己什么。
    论长得好看他的长相确实属于一流,可是她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乏好看的男性,她自己的家族就已经比比皆是,更别提那些听甜甜说过的在校园里追她的男生了。如果说是喜欢他家的权势财力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他没有继承父亲的产业去做总裁,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就算之后晋升,他也不可能像她父亲和弟弟一样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拥有让人艳羡的财富地位。
    所以,他心里也觉得很纳闷,她到底爱他什么?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爱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这句话让宁远的眉心一皱,顿时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和这丫头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就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而且和她交流之前,他应该确保自己有非常强壮的心脏和很好的耐性才可以,否则的话真的会被她无厘头的问答给弄的优雅尽失、姿态全无。
    他抿了一下唇,没有继续再问她,转身就走开朝着客厅的方向而去,这一次没有再等她。
    傅嘉乐站在原地错愕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他好像又生气了?
    明明三十岁的人了,还结过一次婚,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怎么现在总是和小孩子一样和她闹别扭啊?真是男人的心回形针,转来转去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她有些郁闷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嘟了嘟嘴也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宁远换了衣服下楼吃早餐,看到傅嘉乐无精打采地趴在餐桌前盯着花瓶发呆,而她面前的食物一看就没有动过。
    他安静地望了她一眼,本来想开口劝她吃东西,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一份报纸,如同往常一样地边看边吃早餐。
    傅嘉乐这才将视线从花瓶上移向了对面宁远的脸,她正准备对着他的脸继续发呆的时候,没有想到宁远竟然移动了一下报纸,直接把自己的脸给遮了起来。
    她皱了下眉头,咬了咬唇,有些愤愤地抓起筷子夹了一个厨房特地为她做的港式虾饺皇咬了满满一大口,鲜嫩多汁的肉馅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又吃了两个,然后才学她伸手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谁知道宁远充耳不闻,傅嘉乐不信邪,就继续敲击,直到宁远把报纸移开,向她看来:“你又怎么了?”
    这个丫头,真是一刻也不能安宁啊。宁远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又有些发疼,这都归功于她。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让傅嘉乐刚要脱口说出来的话就咽了下去,顿时不想开口说了。
    “算了,你继续看报纸,我吃好了,不打扰你了。”她有些挫败地站了起来,板着脸离开了客厅。
    宁远没有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容易生气,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他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父亲在电话里和自己说过的话。这个丫头是傅叔叔的掌上明珠,她家族里的人都对她百依百顺,大概也只有他会惹她生气不开心了。
    他放下了报纸,有些烦躁地吃了几口早餐,又把牛奶喝了,这才起身去医院。
    傅嘉乐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则是一头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只没有活力的死鱼一般。回想到刚才宁远对自己明显不耐烦的样子,她就觉得难受不已,这或许也就是因为越在乎一个人就越容易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自己的情绪,导致了各种的胡思乱想和猜忌。
    其实刚才傅嘉乐没开口的话就是想要让宁远答应给她一点时间,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希望他给她三个月的时间让她来继续努力追他试试看。如果这三个月还是不能够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并且爱上她的话,那她就自动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纠缠他。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提议说出口就被他那么伤人的语气给堵了回来。
    她烦躁地爬了起来,把电话从床头柜上拿下来,然后翻到了傅司凯的电话打了过去。
    可是,那边的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或许他是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