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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节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心目中的母亲绝不会做出与男子私通的事,母亲不但识大体又那么的贤良,含辛茹苦地抚养他和几个兄弟,在他心里就没有哪个女子强过母亲。
    父亲也总是夸赞母亲这样的女子万里难寻,有母亲是他的福气,还让他们寻妻房也要母亲这般的女子。
    突然之间一切变得这般可怕。
    “你说,”李长琰道,“你与高见松是不是私下里有往来?当年我被调动去太原府,是不是高见松帮忙?你给我的银子是不是高见松所赠?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朝廷说高见松让人送信给我,要与我在怀来卫见面,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书信,高见松的信是不是送到了你手上……”
    听到李长琰提起高见松,李大太太心中虽然恐惧却也觉得庆幸,好在李长琰没有没有怀疑王爷。
    说完这些,李长琰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我们本来要回太原,朝廷却忽然调动我去大同,我还疑惑为何如此,是不是你与高见松早就商议好的,借着调动我的机会,你们俩来怀来卫相会。”
    李大太太心中一沉:“老爷,您在说些什么啊?妾身整日与您在一起,妾身有没有收到信您会不知晓?这么多人都看着,有人偷偷送信来,就没有人发觉?您这是听了谁的话来污蔑妾身。”
    李长琰冷冷地道:“有人看到了你们私会,当年的青竹也是因为撞破你们的奸情才会被杀。”
    李大太太瞪圆了眼睛,她仿佛被李长琰的话惊在那里,半晌才转头看向青娥,嘴唇嗡动着道:“是青娥与老爷说的?”
    李长琰没有否认。
    李大太太眼泪淌下来:“老爷,妾身嫁给您这么多年,为您生儿育女,服侍家中长辈,您就因为一个奴婢的话,如此质疑妾身,这些年相敬如宾难道都是假的?”
    说完这些,李大太太凄然地看了一眼李冒。
    “也罢了,您若是这样想妾身也无话可说,只不过妾身……一身的清白不能就这样毁于人手……”李大太太说完摇摇晃晃站起来,忽然向旁边的墙上一头撞去。
    第六百七十七章 揭穿她
    李大太太身子一动,李冒立即跑了出去,方才母亲看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和决绝,让他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果然……母亲不堪受辱,要以死明志。
    李冒伸手去拉李大太太的手臂,李大太太却十分决绝,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李冒竟然没能将李大太太拦住,只是卸掉了李大太太一部分力气。
    “咚”地一声,李大太太撞在了墙上。
    李大太太立即软倒在地。
    “大太太。”管事妈妈喊了一声,立即上前查看。
    李长琰则愣在了那里。
    旁边的青娥也没想到李大太太会如此,怔怔地望着这一切。
    李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一颗心仿佛都从胸口跃了出去,他上前慌忙将李大太太从地上扶起来,看到李大太太眼睛紧闭,有一缕鲜血顺着额头淌下来。
    李冒顿时手脚发软,悲从心来,不停地呼喊:“母亲,母亲您这是为什么。”
    李大太太没有应声,显然已经完全昏厥了。
    “快去请郎中,”李冒看向管事妈妈,“去求衙差找郎中来,母亲伤得不轻。”
    李冒的手托着李大太太的头,滚烫的鲜血不停地落在他手上,母亲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寻死,就没想着要活下来,如果不是被他拉扯了一下,现在的结果他不敢去想。
    李长琰望着地上的王氏,王氏竟然如此决绝,他还有许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王氏就这样果决地自尽了。
    王氏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
    李长琰心中一凉,他怎么面对家中的几个孩子,怎么向王家人交代,王家还有几个难缠的婶子,时不时就回来李家找麻烦。
    他可能还要背上逼死妻室的名声。
    他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王氏的性子会这样烈。
    李长琰又想及多年的夫妻之情,心中五味杂陈,他虽然怀疑王氏,可毕竟还没有确定王氏真的与高见松有苟且。
    李长琰走到李大太太身边,看着李大太太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模样,一时有些恍然,不知道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母亲管家这么多年,向来名声在外,如何能受这样的屈辱,您这样对她,”李冒眼睛湿润地望着李长琰,“就是将她逼上死路,母亲是真的不想活了,要不是儿子在身边,现在恐怕已经……
    这就是母亲的决心,父亲不该再怀疑母亲。”
    “那也未必。”
    李冒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宋大奶奶从门口走进来。
    徐清欢道:“李大太太重伤就可以不必跟着一起去京城,更不用再回答李大老爷的追问,这也算是权宜之计。”
    李冒本来对宋大奶奶十分信服,听到这话却不禁反驳:“宋大奶奶为了追查蒋家大爷的事,不惜以身涉险让人敬佩,可您如何能对我母亲这样怀有偏见。
    您也是女子,难道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我母亲身子多年不好,却苦苦支撑整个李家,最终就要落得这样的结果?”
    李冒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余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父亲留下的几个庶子,母亲全都记在名下好生照顾,不至于让他们有什么嫡庶之分。
    许多人家的正室都为了自己的嫡子能分到更多家财,对庶子百般打压,母亲这样的心性几人能及。
    光凭这一点,母亲就做不出那些令人不齿的事。
    徐清欢神情依旧从容:“李大太太一直身子不适,我早些时候就让人去请了一位名医前来诊治,这位名医为皇后娘娘调理过身子,在京中坐堂几个月就很有名声,我身上的旧疾能够好转也多亏了这位先生。”
    李大太太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像前世一样,看起来十分的虚弱无助。
    当年她就是这样靠在床边,守着这位婆母,想要让婆母快些好起来,她并不知道一片赤诚之心早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李大太太信任的郎中时不时就要为李大太太请脉,只是许多药吃下去,李大太太依旧不见好转,她想要另寻良医来到李家,李大太太却百般不愿。
    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
    今生她竟然有机会为李大太太治病。
    听到宋大奶奶请了郎中,李冒心中欢喜,他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位面容亲和的先生走了进来。
    “大奶奶。”廖先生走上前去。
    徐清欢点点头:“劳烦先生了。”
    廖先生带着徒弟走上前,李冒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着开口道:“先生,您看看我母亲额头上的伤。”他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会再伤到母亲。
    廖先生吩咐徒弟打来水,他净手之后开始处置李大太太的伤,上了止血的药物,又用布巾将伤口包裹好,廖先生这才开始给李大太太诊脉。
    屋子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廖先生身上。
    管事妈妈飞快地看了宋大奶奶一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宋大奶奶早就料到大太太会自尽,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带来了郎中。
    管事妈妈不禁紧张地握起了手,她开始感觉到了恐惧,仿佛就连她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早就被人尽收眼底。
    廖先生道:“头上伤得不轻,不过好在病患身子底子不错,素来康健,只要好生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到这话李冒先是一喜,不过他很快察觉出异样,还没有开口询问,只听李长琰道:“你说什么?”
    廖先生抬起头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好生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不对,”李长琰咬牙,“上一句。”
    李长琰话音刚落,头顶瓦片上传来了声响,好像有人没有憋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趴在房顶的徐青安立即狠狠地扭了自己大腿一把。
    廖先生被打断,只好再次凝聚气氛:“我说病患身子底子不错,素来康健。”
    这次李长琰没有说话,李冒道:“我母亲旧疾缠身,那是生产我九弟时留下的病症,先生再仔细诊诊。”
    廖先生沉稳地道:“我已经说了,她之前没病,身体底子可比一般人都要强健许多。”
    第六百七十八章 揭皮
    李冒听着那郎中的话,耳边一片嗡鸣之声。
    没有病,怎么可能。
    母亲一直药石不断,现在这个郎中却说母亲身体比寻常人还要好些,这仿佛就是在说,母亲平日里是在装病。
    母亲为何要装病?
    李冒茫然地看着母亲,母亲的眼睛仿佛微微动了动,李冒顿时手脚发凉。
    母亲好像能听到他们说话。
    李长琰眼睛仿佛能渗出血来,他盯着廖先生:“王氏的病情我知晓,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徐清欢望着李长琰,李长琰表情已经渐渐有些扭曲,显然他口中这样说,心里却已经有了猜疑。
    廖先生神情从容:“你倒说说这位太太有什么病?”
    不等李长琰说话,李冒道:“我母亲生下九弟之后,身子一直虚弱,后来九弟生病母亲怕有什么闪失,就跟着父亲四处寻医,途中受了风寒又加上奔波劳累,九弟的病好了,母亲却落下了头疾和咳疾。
    来的郎中说母亲产后血虚加上劳累过度,气血两亏……”
    “气血两亏?”廖先生看向李冒,“气血虚该脉象沉细,病患该是面色苍白,头晕目眩,神疲乏力,气短懒言。”
    李冒点点头:“我母亲便是如此,面色一直不好。”
    廖先生道:“太太每日用不少香粉敷面吧?”
    李冒被说得一怔,这些事他不知晓,他虽然卖过胭脂水粉,也带过一些给母亲,可母亲平日里不太喜欢用这些东西。
    徐清欢看向衙差,衙差立即捧了两盒香粉上前。
    李冒吞咽一口:“女子用些香粉也很自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既然脸色不好,懂得用香粉,为何不再用些胭脂?”徐清欢望着李大太太,“这样气色看起来会很好,只用香粉自然面色苍白。”
    她当年病重的厉害,还要用胭脂遮掩病容,让自己尽可能不要人前失仪,李大太太却只用香粉,本来就面容苍白的人,为何还要如此装扮自己?
    徐清欢说完话,衙差带了一个妇人上前,那妇人向众人行礼,所有人看过去就知道为何宋大奶奶会唤这人上前。
    妇人看起来头发枯黄,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一双眼睛中都透着几分虚弱和疲倦似的。
    两个人站在一起,成了鲜明的对比。
    廖先生看向那妇人:“这才是血虚之症。”
    李长琰神情古怪。
    廖先生道:“李大太太指甲红润,想必平日里手脚温暖并不畏寒,所以何来的气血两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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