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最漂亮的疯子
“噗,”乌兰珠笑了起来:“你见过谁不会享受的,从来都是从受罪到享乐容易,从享乐到受罪,还真没几个人承受得了。”她想到了那段快乐的时光,姑姑,大汗。。。”
“是呀,”我也有同感,我想起了做公主的时光和被元昊折磨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那是我在古代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凄凉、悲惨、无奈。
“好了,我们都不要去想以前的艰辛,要向前看,想着以后幸福的生活。”乌兰珠看我流露出伤心和悲悯,不由握了一下我的手,把自己的眼泪咽了回去。
“是呀,以前的不快乐,就让他过去吧?”我点了一下头,娇蛮任性如她,熬过那段毁容,无家可归的日子也是不容易的,她受的罪不比我少。
“既然不快乐的日子已经过去,那我们就向前看。“乌兰珠大声说道。
“好!”我也笑着回答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碰到两个疯子。“我捂了一下嘴。
“是两个最漂亮的疯子。”乌兰珠笑道,对着草原大叫起来:“啊…啊…“
我也跟着用手当成话筒叫了起来:“啊…呜…啊…”
“这样好舒服,等大汗回来,我要劝劝他,让他也放松一回,不要那么拼命。”乌兰珠说道。
我笑了一下:“他能听你的话?”
乌兰珠郑重地点点头:“他一定会听,表弟你想想看,如果他如此劝我,我会不接受吗?那……我们都是为他……为他好呀!”
她一往情深地说着,已忘了少女原有的羞涩;我有点想笑,故意逗她:“如果他还是不听呢?”
乌兰珠呆了半晌,她大概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是以一时之间愕然,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脸色一红:“那我……他……他不会这样的。”
我心中暗哼一声忖道:“他怎么样我怎么能知道?”不过看她害羞的样子倒是好玩。
乌兰珠忽道:“今日天气晴朗,我早就说过咱们到阿尔山上去玩,现在左右无事,便一块儿去吧!”
我拍手叫好,我们牵了两匹马过来,骑着马奔驰在呼伦贝尔草原上,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让人心旷神怡,广袤无边的大森林,惊险刺激的冰雪,汩汩流淌的温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神奇的地方,四季都在这儿展现。
乌兰珠换了一身绿色的裘衣,这旷野之地,虽是春日暖照,可是寒风凛冽,比起蒙古包不知冷了多少倍,我则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则显得人白如玉。
草原上不时传来牧羊人的歌唱声,那放牧的牧羊人慢慢一抖手劈劈拍拍皮鞭声响,混杂着叱喝声,此起彼落,一片粗扩本色。
乌兰珠大声道:“怎么样?这种风光如何?”
我说道:“不错,见面不如闻名,果然让人心旷神怡,令人豪气顿生。”
“你看那边杜鹃花,招得蜂蝶群绕,这里,鸟语花香,每一块泥土都散发着沁人肺腑的清香;连绵的山峦、碧绿的森林、清冽的山泉、袅袅的炊烟,还有碧波荡漾的草原,晨曦下、暮霭中,色泽清丽,都像一副韵味悠长的丹青水墨。”
“那是,阿尔山是纯洁、天然的,有潺潺的小溪、叮咚的山泉,红色的野果,绿色的林间草甸、黑色的火山熔岩,还有湛蓝色的湖面。无限风光让你心醉。”乌兰珠自豪的大笑。
两人谈话之间,忽听对面传来一个说话声。
“阿妙真好本事,居然又跑出来了。”
乌兰珠一惊回头,只见数米外停着一匹马,那马上坐着一个男子,显得有点风尘仆仆,面容依然白皙,还是那副斯文的模样,围着一个布巾,不过眼眸含着笑:“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我看了他一眼,这一回一来两次相见,也真是老熟人了。
乌兰珠喜道:“也速该,你终于回来啦!”
马上的人哈哈一笑,顺手除了布巾,正是乌兰珠朝思暮想的大汗也速该,他向我先作了一揖道:“不意在此又遇兄台,小弟心喜不已。”
他这个样子,倒让我不好意思,我脸上一红,乌兰珠笑了起来。
也速该又道:“阿妙见我是否欣喜,我在外奔波多日,话无人说,睡无人怜,饭也无人管!”
乌兰珠知他在取笑自己,心中恼也不是,气也不是,只是白他一眼。
也速该伸出手来:“阿妙上来,我载你一程。”
乌兰珠脸色红了起来,小声道:“那我的马儿怎么办?”
“老马识途,你还怕它丢了不成。”我斜睨了她一眼,笑道:“多好的机会,快去呀!”
也速该下马把乌兰珠抱上马背,翻身上马:“兄台,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鞭子一抖,马儿疾奔,有若凌虚御风,如飞而去。
也速该大声念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乌兰珠坐在他前面笑道:“这马给你一赶,像飞了一样,也速该,你这次回来,不会再出去了吧?”
也速该微微一笑:“妙妙!妙妙!你小孩家家知道些什么?我岂是那种志短之人?”
他平日和乌兰珠说笑无忌,对她也是礼遇有加,不以自己身处高位而另眼相待,乌兰珠也对他情意渐深,两人互生情愫,若说他年纪,他比起乌兰珠不过大了几岁。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是说汉高祖刘邦打败项羽时的感慨和回到故乡的喜悦之情,”我嘻嘻笑道:“兄台是哀叹失去一员猛将的感慨,还是见到姐姐的喜悦之情呀?”
“哈哈,小弟当然是见到你们的欣喜,”也速该大笑道:“我也为多出一个好兄弟高兴!”
我们回到了蒙古大帐,就见他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我顿时一愣。
好像又听到了那奇葩的言论,说话多了有点蹭嘴,不过他已经不再带着无比魅惑的笑容。
还是那淡淡的凤眸扫过,一袭长衣烂漫华锦,竟穿出威严厚重的感觉。
对我点了点头,桃花眼流光溢彩,幽深难测:“既是妙妙的表弟,一定在这儿多留几天。”
我愣了一下,原来是大白牙,我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老称呼乌兰珠为妙妙,原来是那次相遇时他知道我的名字,乌兰珠又顶着这幅面具,他肯定是当成了我,我不禁摸了一下挂在胸口的他那个宝贝牙齿。
亏了我见过他以前的模样,要不然要被他这种谦和文雅的态度骗了。
“有缘相逢未遇时。”我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