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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祸根由来

      听见老爹性命无碍,大伙们都松了一口气,残了就残了,反正老三有钱,大不了多孝敬一些,起步准备进正屋。
    “怎么会这样,六哥肯定不是故意的,六哥,只是不爱说话,任性了一些,脾气大了一点,这次也不是故意这么害了祖父的,四年前六哥那样对我,是我不好,不该惹六哥生气的,呜呜!”谢迦说着,眼泪就流在婴儿肥脸颊,手里虽拿着帕子,可泪水下来就是不擦。
    “小迦莫要掉金豆子了!这么多年,你由三婶照看着,三婶早就把你当成亲生的了,四年前那事儿又怎么能怪你,提起那事我就来气,那大黑狼长的那么大个头,毛驴长得都没它这么壮,那畜牲偏偏喜欢来村子里溜溜,吓死个人啦!
    都没有猎户敢射杀,还是小迦聪慧,知道那畜牲是来找小灾星的,就在我们院子旁设下渔网,翁中捉鳖,可谁知那畜牲的确被网住,小灾星却拿着匕首疯了似的跑出来,就像地狱来的厉鬼,谁靠近就砍谁!
    小迦你从小就懂事,还拦着小灾星,没想到他直接一脚蹬你胸口上了,那么小的娃啊!就这么毒辣,一点都不顾念你是他亲妹妹,都吐血了,大伙儿都忙着去看你怎么样了。
    小灾星就趁机割开渔网,那畜牲叼着小灾星就跑了。那黑狼更是个极记仇的,谁知晚上杀个回马枪,不声不响的把咱家鸡鸭全给叼走了,连老黄牛都咬死了,一口毙命啊!那几天咱们吓得都不敢出门。
    还是公公打猎回来,又把小灾星接了回来,公公担心小迦你被大黑狼报复,把你送到三婶我那,学习刺绣,要不是那事儿家里又哪舍得把小小年纪的你送县里,一年才回来一次。”三婶李金铃抱着谢迦,仿佛回到了当年,想把狼母活捉,献给上任的县丞的日子。
    “是啊!那小灾星从小就是个下狠手的,脚还没站稳就开始玩弹弓打雀,能跑利索了就弯弓射兔,简直就是煞星转世,哪里像个孩子”谢老二拍着腿,顿时也想起了那一幕,那么多年都忘不了像个似厉鬼的灾星。
    “好了,算了吧,小迁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大家快进屋看看老爹吧,没看院子外面围了这么多人吗?”谢老三爱面子,分家后在县里开了个小绣庄,小康以上,富绅未满,是谢家条件最好的。
    “怎么?心疼了,说到你心头儿那朵白莲花了,是吧?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是吧?当年要不我有了身孕,是不是还要停妻,另娶?我看公公当年捡回来的就说个祸害,狐狸精,自从她进了村,村里老少爷们哪个不把眼睛粘在那狐媚子身上,多少小伙子心浮的不娶妻,大姑娘嫁不出去,都是那个贱人勾引的!”三婶娘李金铃对谢迁的生母那是恨得的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只要谢老三帮灾星说话,李金铃就像是水枪,不分场合,即刻喷射!
    “李氏你够了,孩子们面前瞎说什么呢?荣清渡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李老三顿时脸红脖子粗,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荣卿渡那样美貌善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是李氏这妇人口中模样。
    “我是不是瞎说,你不知道,夜里趴在我身上,叫着荣卿渡的名字”李金铃声嘶力竭。
    “啪!毒妇,比乡下泼妇还不如,要不是当时我老娘看上你,你以为我会娶你,你给卿渡提鞋都不配”谢老三忍无可忍,给了李金铃一巴掌,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敢打我,为了个死鬼打我,你个忘恩负义,挨千刀的,呜呜!你当我不知道,婆婆看上的不过是我的嫁妆,要不是用我的嫁妆你的绣庄开的起来,要不是我爹李大乡绅给撑腰你能立得起来,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软骨头”李金铃战斗力极强,毫不示弱上去就和谢老三撕打起来。
    劝架的谢老二,谢老四也被拽的衣衫不整,殃及池鱼,挨了几脚,衣衫上的几个脚印十分明显,最狼狈的还是谢老三,脸上花了,绸缎的衣服撕成一条条,腰带也掉了,还露出半个白嫩嫩的屁股。
    村里面大姑娘小媳妇害羞的用手捂住眼,手指缝却微微张开,嘴角上扬。比唱戏还精彩,哪里舍得这让错过!
    王铁嘴小声议论“这哪里是伏虎村,分明是母老虎窝,李大乡绅的嫡女果真是不同凡响,继承了李乡绅的勇猛,李夫人的善妒。”
    边石榴用手捂着嘴“嗞嗞,谢老三,谢老二看来是曾经同时爱慕荣卿渡,两兄弟挣一女的,哈哈!精彩”
    “哪里是仅这两兄弟挣啊,咱村那一代男人们都挣这一女呢!一个狐媚子罢了,也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想的,瘦啦吧唧的,有什么嚼头”马桂花歪着嘴,磕着瓜子,吐着皮,低头看了看自己丰满的胸脯。
    “还是谢老四本事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来了个酒后乱性,生米煮成熟饭,先把后任村花荣卿渡的肚子搞大了,死了原配才两个月,就又继娶了村长之女俏寡妇,那可是上任村花,艳福当真不浅啊!都是顶顶的美人呢?”赵谷香手掌一翻,用手指比划了个二。
    “不仅仅是这样哦!我的好堂姐可不像看着这么简单,你们想想,荣卿渡这个短命的才死了两个月,谢老四怎么会这么急着娶我堂姐,还在进门后,仅仅六个月就生了谢迦,都十一月的天气谁还去山里采野菜,谢家野味都吃不完,还差这点野菜不成,我外甥女生出来时,可是和足月的娃娃一般大小,哪里像早产的?懂了吗”边石榴得意洋洋,一时嘴快说出来当年之事。
    边石榴曾经一直是村里第二美,第一美村长女儿边亚煵,大婚一年就成了寡妇,婆家更不是好相与的,于是带着小迊,娘两回了村。可偏偏半路上杀出个荣卿渡,她却连第二美都排不上了,读书人嫁不了,富户谢家也有主了,退而求其次,只能嫁个村里的泥腿子。不过还好荣卿渡命薄,生了个棺材子。
    谁也没发现藏身草垛里的谢迁,谢迁本是去了狼洞,后来忍不住担心祖父,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回了村,本想寻个机会,看一眼祖父就走,谁知恰巧三伯他们架着骡车直接进了院,院外还围了满满一圈人。谢迁被堵在院子里无法脱身。他知道三伯母极是厌恶于他,所以不好现身,只好暂且藏身于院门口的草垛之中。
    谢迁一直知道生母生的很美,是村花,却并不知道他母亲有个诗意的名字荣卿渡,更不知他的父亲除了不喜他,还竟是如此的厚颜无耻之徒,也不知他三伯父意淫他生母。双手握拳,额头青筋直跳,喘了几口大气,压住心中的火气,不,他不能弑父,不能弑父,要不然又该如何面对祖父。
    “咳咳!吵什么?你老子我还没死,家里就无法无天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谢老爷子在屋醒了过来,听见外面乱了套,气的直咳嗽。
    “祖父你醒了呀,好点没有,怎么咳嗽上了,小迦好想你”谢迦说着跑着进了屋,扑到祖父怀里,不过扑的猛了点,谢老爷子咳的更厉害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爹”
    “公公”
    “老爹“
    “祖父”
    ”老爹”全家人都进了屋子,递水,拍背,递痰盂。
    院里草垛中,听力灵敏的谢迁终于忍不住了,从无人的一面起身,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灰尘,大步跨了进屋。
    “祖父,您怎么了?”谢迁焦急的问
    “咳咳,咳咳,噗!”谢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吐了血。
    谢迦焦急的起身,指着谢迁“六哥你居然把祖父气的吐了血,呜呜!我去找大夫,祖父等着小迦!”说着跑了出去。
    “六哥把祖父气的吐血了,呜呜,祖父吐血了,六哥怎么可以这样,六哥好过分,呜呜!”谢迦用手帕擦着没有泪痕的地方,一边跑一边哭喊着。
    院外还未散去,窃窃私语的村民,又听到一条八卦。
    “灾星把谢老头气吐血了!”
    “灾星这是要克死谢老爷子了!”
    “谢家丫头哭的那么凄惨,谢老头子肯定是不中用了”
    “啊?谢老爷子不行了”
    “呀!灾星杀人了?”
    “哎,谢老爷子死了!”
    “灾星把谢家人克死了?”
    “什么灾星把谢家人全都弄死了?”
    “啊!灾星要把全村人杀了”
    “灾星杀人啦”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在村里转了几个来回,传到了边村长这里。
    在地里干活的李种田,锄头还来不及放下就跑着过来“村长,谢家灾星杀人啦,把谢老爷子气的吐了血!”
    与此同时
    谢迦跑出了院门一路哭喊着,左看看右瞧瞧,发现到了没人的地方,放慢了脚步,甩了甩手绢“可累死个人了,谁管那老不死的是死是残,关本姑娘何事?本姑娘我在县城里好好的娇娘子,拿针线的人儿,非要回村里伺候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老儿不死是为贼,只会护着那个灾星,我祝我敬爱的祖父,早登西天极乐,先享后背香火,哈哈,越想越开心”
    “哎呦,娇娘子,这是去给你老而不死是为贼,亲爱的祖父去请西天佛祖,还是去买棺材呢?啧啧!真是对我胃口”王铁蛋儿从树后阴影初走出来。
    “哎呦,这是铁蛋哥啊,什么时候来的?”谢迦从一刹那的惊慌,随即换上带着讨好的微笑。
    “聪明的小丫头,哥哥我呢?该听到的都听到了,真是个蛇蝎小美人呀,你知道我要什么的呢,嗯?”王铁蛋从容不迫,一看就是做惯了趁火打劫的事。
    谢迦双手环抱着胸战战兢兢,但还是依旧逞强的问“你要做什么?我外祖父可是村长,你家还想不想在村里混啦,到时候把你家通通赶出去!”
    王铁蛋步步逼近,上下打量一下,吧唧一口亲在谢迦脸上,单手环着“啵!你还太小,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哥哥我还是禽兽不成?你是县成里来的,身上带的银饰,当然孝敬哥哥我啦!”说着不顾谢迦挣扎,动手拔下银簪子,撸下银镯子,耳环,荷包也没放过,通通揣兜里。
    随即又想起什么,把手从衣摆缝隙,贴着皮肤摸了进去,解下了谢迦肚兜,握在手里闻了闻。
    趴在谢迦耳朵边低声说“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要耍小聪明哟,否则你的小肚兜将出现在村口,让世人皆知。啵!哈哈”王铁蛋又亲了一口,大笑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呜呜!呜呜!流氓,坏蛋,恶人,混蛋!”谢迦这回是真的哭了,毕竟才八岁,虽然爱动小心思,但心里素质一般,发泄了一通冷静下来,整理好仪容,微笑着,接着去请大夫。
    拐角处王铁蛋冷笑的望着,微笑着走远的谢迦,暗道“儒子可教也,来年的束滫有了,不用再休学和小破孩玩泥巴了”厌恶的把肚兜埋在树下。
    谢家大院
    “孟老大夫,您快来看看,我爹刚刚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孟老大夫大步向前进了谢家主屋,谢迦背着药箱随后而至。
    孟老大夫开始把脉,片刻后,皱眉说道“这是急火攻心,反复情绪激动生气后,肝气犯胃所致。需要疏肝理气,和胃降逆。谢老头子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舒畅,莫要再动肝火了,否则腿伤还没好,人就,这次先给艾灸,再有几次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可莫要怪老头子我了”说着就准备开始艾灸,艾叶制成的艾条点火燃烧,温灼穴位,温通气血,以通经脉。
    一个时辰后再次把脉,阴阳归于相对平衡,脏腑功能趋于调和。谢老大夫微笑着点了头,收了把脉的手“这次就算过去了,切忌动怒!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咚!咚!咚,我是边振明,谢家的有人吗?在家吗?”随着敲门声边村长对着院子喊话。
    “岳父大人,在,我们都在家”谢父边走边回话。
    打开院门一看一愣,乌泱泱一片人,貌似大半个村都来了,还拿这棍棒。
    “父亲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紧跟着出门的边亚煵也是一愣。
    “额,说来话长,先进屋吧,乡亲们也进来吧”村长也没想到谢家这么平静。
    后面的乡亲们,却忍不住了,不知谁带的头,开始喊话。
    “烧死灾星”
    “烧死灾星”
    “烧死灾星”由几个壮汉带头,拿着麻绳就进了屋。
    谢父本想拦一拦,边亚煵赶紧握住谢父的手“当家的,来者不善,不如先让他们出出气吧!哪会真的要了小迁的命。”谢父点点头暗道懂了。
    谢父转身进了正屋,对着跪在谢老爷子床前的谢迁一脚踢去“逆子,你怎么不去死,怎么还有脸活着?”
    “咔嚓,噗!”谢迁本能用胳膊一挡,但九岁的身子没止住力,后背直接撞在了床沿边,随即吐了一口血,血迹残留在嘴角,目光冷凝。
    谢老爷随手拿起靠枕,对着谢父砸了下去。
    “嗷,疼”谢父疼得呲牙咧嘴,顿时被谢老爷子吓得不敢说话了。
    “孟老头子,赶紧看看小子怎么样了,还好你没走啊”谢老爷子语气缓和了一点,但脸色依旧发黑,指着谢迁道。
    孟老大夫走过去摸了摸“咔嚓!胳膊脱臼了,刚给接上了,一会给固定一下,至于吐血,血由背脊而来,气迫之行,不得其和,最好三个月都不能下地,好好调理,否则有落下病根,刮风下雨都会腰疼,会很麻烦”
    谢迁疼得直冒汗,咬着牙忍着,连哼都没有一声。
    “小子还小,可不能落下病根,孟老头多开点药,回头让亚煵熬给他喝”谢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懂了,瞪了一眼低着头的谢父。
    “交给我吧,公公就别怪当家的了,当家的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气吧”说着提着壶,拿着杯进来,递给谢老爷子、边村长和几个年纪大的水喝。
    “言归正转,今天这么大阵仗来我这儿,做什么,老头我可还没咽气呢,这就要烧死我孙子,九年前的誓言都是冒泡啦?”谢老头子口吃清晰,气势很足,说的很慢。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几个老头子也都是听说了,你让你家灾,哦不,孙子给气死了,所以就来看看,就看看”边村长有些尴尬,毕竟曾经人家就过整村人的命,不自觉的就心虚起来。
    “哦?那还真是辛苦乡亲们了,希望下次不要再这么辛苦啦,毕竟我可是清楚记得,当年有人立誓,只要我家小子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尔等,不可动杀心,生歹念,否则不得好死,永堕阿鼻地狱。”谢老头气势磅礴,虽然倚靠在床上,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场。
    “哎,记得,记得,那咱们就不打扰谢老爷子修养了,大伙儿咱们撤吧!”边村长心虚的很,当即起身,带着村民乌泱泱地又回去了。
    谢迁此时听了祖父的话眼泪不争气地跃跃欲试。
    “小子把你的眼泪给我咽回去,好男儿流血不流泪,遇事绝不能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小迊你扶着小子回屋,给他洗漱一下,脏死了。你在床上好好养着,别落下了病根”谢父仿佛没了精神,有些疲惫。
    谢迊扶着谢迁走了出去,只看依偎着的背影,那真是兄友弟恭。
    边亚煵冲着谢迁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暗叹‘又让这灾星躲过一劫’,转过头立刻换上亲和的微笑对着谢老夜子说“这是刚做好的八珍汤,公公快趁热喝了吧,这里可有上好的人参,补气血”
    谢老爷子一饮而下,豪迈的擦了擦嘴。却忽视了,边亚煵盯着药碗一闪而过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