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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执子之手

      三更十分,云气收尽,天地间充满了寒气,银河流泻无声,皎洁的银月儿高挂夜空。喜鹊倦栖,雪过月华生,冷彻鸳鸯浦。明月皎皎照床尾,星汉西流夜未央。
    程溁难以入眠,时不时的打喷嚏,有一种焦躁的感觉在撩拨着她的心弦,白日里她穿着木底莲鞋站了半天疲惫极了,也不知谢迁他睡了没有,程溁穿着棉拖鞋,悄悄的下了楼,她知道谢迁只锁小楼的门,没有锁自己屋子的习惯,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万一被劫了色可怎么办,尤其她这么热恋中的小女娃儿,哪里管的住自己。
    程溁借着月色,轻轻开了门,谢迁的屋子没有炭盆,可冷死她了,摸索着找到了床,谢迁果然乖乖洗干净躺在床上,等着她临幸呢!随即眼睛一亮,舔了舔樱唇,小声嘟囔道“小宝贝,姐姐来了!”
    程溁以为谢迁睡着了,动作很轻悄悄掀开棉被慢慢钻进了被窝,发现谢迁睡得很实,大着胆子把冰冷的指尖肆意放在谢迁火热胸口,把小脚丫也伸进谢迁腿缝,正好给她暖手暖脚呢!顺便又摸了几把,她终于知道谢迁为何不点炭盆了,习武之人活力就是壮。
    在小人儿出了闺房,下楼那一刻,谢迁就知道了,以为小人儿要去茅厕,不成想直接颤颤悠悠的上了他的床,找他取暖。
    谢迁猛地睁开眸子,利索的一个翻身,拢住小人儿,被子一卷把程溁压在身下,吻了上去,略带薄茧的手也开始往程溁冰冷的身子上摸索,他只是想给暖暖仅此而已。与此同时谢迁却沉醉的用唇舌含住小人儿的耳,轻咬着耳珠。
    程溁顿时一个轻颤,忍不住哼了出声,谢迁俯身探下来的鼻息有一股雄性的味道,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颊耳边酥酥麻麻。他那两片薄薄的唇是如此炙热清泌,却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这会儿才知道怕了,深夜的谢迁可不是对她百依百顺的迁表哥,这是一个极具征服性的男人。
    但程溁那点小力气在谢迁面前哪里挣扎的开,她刚想喊,嘴巴却又被谢迁的深吻堵住,他的舌卷起她的小舌,一口吞了进去,程溁不由自己的嘤咛。
    吻的入情的谢迁这时鼻子又是一股痒意,刹那间,把他唤醒了过来,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居然不顾小人儿的挣扎,打算强要了小人儿,做了个深呼吸压住心底的狂热。下了床拿了几件衣衫,撕成条上了床。
    程溁都看傻了,谢迁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把她捆起来吧!她就是偷偷摸摸啊!凭心说真没做什么,她也不是故意将谢迁扒光的,赶紧用被子把自己盖好。
    随即听见“嗖嗖”的声音,这不会是谢迁做了鞭子要抽她吧!程溁卷着被子蜷缩在床脚,她错了还不行吗?她不该夜里找她男朋友玩的,即刻探出小脑袋露出湿漉漉的杏眼,可怜兮兮的瞧着谢迁,希望谢迁会心软,放过她。
    但霎时,程溁不禁睁大眼睛,瞧着谢迁居然把他自己手脚捆起来了,躺在床最外的那头,程溁睁着迷茫的眸子,用眼神询问着谢迁。
    谢迁瞧着刚刚蜷缩在床脚小人儿心中很是愧疚,他终究是把小人吓到了,心中非常后悔。谢迁用愧疚的目光瞧着小人人,道“对不起,溁儿!不知为何迁表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溁儿一个眼神迁表哥都浑身发热,溁儿原谅迁表哥好不好,就是不原谅但也不要怕迁表哥,可以吗?”卑微的乞求着,他一刻也忍受不了小人儿对他的疏离,就算刹那也不行。
    程溁听完眼睛含泪,对着捆绑的谢迁扑了过去,使劲咬了几口,小胖手又挠了几下,没控制好力度抓伤了谢迁健硕的背。她早已顾不上羞涩,享受着这份纯纯的爱恋,对着谢迁吻了上去,唇舌相缠。
    背后道道红印的谢迁,酥酥麻麻一点一点的积累,扩散到浑身上下变得异常敏感。
    程溁则全身心的享受着热吻,她好喜欢谢迁这样蠢萌的样子,没有经验的程溁随即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吸吮谢迁的耳根,再舔一舔,唇舌又从耳朵一直往下吸吮轻咬。
    此时谢迁觉得自己完全要燃烧起来,程溁则吻的累了,便与谢迁同盖一张被子,靠在谢迁胸膛睡了过去。
    谢迁想抱着睡熟的小人儿,奈何身上的绳子还未解,但他依旧心里甜甜暖暖的,小人儿也是爱慕着他的,这一日是他一辈子最快活的一天。
    早上睡得神清气爽的程溁,醒来发现她已经回到自己的闺房,估计是谢迁抱她回来的吧,娇羞想起昨夜她的两心相依,盖着一张杯子,睡着一张床。一会儿她该如何面对同床共枕过的谢迁,她好害羞哟!迷迷糊糊下了楼,瞧见桌上摆好的早食。
    谢迁不知从哪忽然冒出来,紧紧拢住了她,吻了上去,把她的舌一口吞了下去,交缠片刻后,又怜惜的吻着她的脸颊,道“溁儿日后万万不要怕了迁表哥,可好?”气息吐在程溁脸上,瞬间脑子发懵,觉得这样的谢迁好性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娇羞道“诉衷情,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日后俺夜夜都去找迁表哥,咱们同居可好?”。
    谢迁羞红着脸轻吻着程溁,充满爱意的眸子满是小人儿,点头道“好!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迁表哥也愿意夜夜都能和溁儿盖同一被子,只要睁眼就能瞧见我的爱妻呢?”昨晚他的心无刻都在叫嚣着,小人儿竟然不嫌弃他,他满心欢喜,只要把自己捆上,也就不会伤害到小人儿了,随后谢迁俯下身,二人再次相濡以沫
    被堵上唇的程溁咬字不清,含糊道“还没成亲呢?什么爱妻!讨厌。”小肉手却悄悄挂在人家脖子上,垫着脚尖,伸直双腿,轻轻扭动着柔软的身子,这时她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出声,她昨天就没吃饱,昨晚又那么紧张。
    二人这才落座,谢迁把小人圈在怀里,眸子里尽是爱慕宠溺,一口口给小人儿喂了粥,瞧着小人儿红着脸娇羞的样子,谢迁情不自禁又吻了上去,就这样两人腻腻乎乎一早晨也没把一顿早食吃完。
    程溁享受着谢迁的温柔,吃一口,吻一下,这种被疼爱热恋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就总是一脑子浆糊,但心里舒服极了。完了!她彻底沦陷坠入了爱河,她也总想着和谢迁亲亲,夜里她要穿什么呢,又要如何才能让她展现出迷人魅力,玲珑曲线?哎呦,脑子又开始冒爱的泡泡,想一想都觉得好害羞哟!
    程溁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一股睡意传来,谢迁抱着迷糊的程溁回了闺房,把小人儿外衣鞋袜脱了,瞧见睡熟程溁白嫩的小脚丫,偷偷亲了亲,回书房拿了书籍和文房四宝,轻轻把床桌搬到了小人儿躺着的拔步床上,这样即不耽误读书和做功课,也可让小人儿一睁眼就能第一时间瞧见他了。
    谢迁爱抚着程溁的粉红的小脸蛋,俯下身轻轻吻了上去。
    随即拿出程溁高价买来的,明洪武乙丑科会元、殿试探花黄子澄的会试八股文认真读了起来,题目出于《论语·季氏》“孔子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审题后随即开始从不同的角度又重新思索这题目。试文更加注重形式,八股文又称八比文、制义、制艺、时艺、时文。题目则必须从《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中出的“四书”文。
    思虑片刻后,谢迁提笔入墨,从几个全然不同的角度书写这同一命题,而每个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均不一样,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四副对子平仄对仗。谢迁书写八股文时严格控制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声调高低、字数等才成文。
    只见谢迁文思泉涌,仅两刻钟就写好一篇,纸上未干的字迹工整得如用尺量了的一般,字形大小、粗细统一,字体乌黑、方正、雍容,整洁。谢迁书写得完美的字迹,就算是世上挑剔的大儒们也寻不出有任何不足,瞧过的人均称为绝美台阁体。
    笔落后谢迁本能的瞧着身旁熟睡的小人儿,嫩豆腐似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嘟着樱红的小嘴,不油自主的他,本能的俯身轻吻那樱红的唇。
    随后赶紧起身,压下躁动狂热的心,又重新截题、搭题并在文章写作上出现了综合了诗赋、策论的八股文等应变之答。谢迁仔细斟酌着,因文章一字有错便可翻覆人生大局。
    半个时辰后同样的命题,谢迁又写了一份截然不同的八股文,字迹依旧如被刻尺度量过了的一般。
    这时谢迁才拿出殿试探花黄子澄的会试八股文仔细研读《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治道隆于一世,政柄统于一人。
    (破题)夫政之所在,治之所在也。礼乐征伐,皆统于天子,非天下有道之世而何哉?
    (承题)昔圣人通论天下之势,首举其盛为言。
    (原题)若曰天下大政,固非一端,天子至尊,实无二上。
    (起讲)是故民安物阜,群黎乐四海之无虞;天开日明,万国仰一人之有庆。主圣而明,臣贤而良,朝臣有穆皇之美也;治隆于上,俗美于下,海宇皆熙皞之体也。非天下有道之时乎?当斯时也,语离明则一人所独居也;语乾纲则一人所独断也。若礼若乐,国之大柄,则以天子操之,而掌于宗伯;若征若伐,国之大权,则以天子主之,而掌于司马。一制度,一声容,议之者天子,不闻于以诸侯而变之也;一生杀,一予夺,制之者天子,不闻于以大夫而擅之也。皇灵丕振,而尧封之内,咸懔圣主之威严;王纲独握,而万甸之中,皆仰一王之制度。(正文)信乎!非天下有道之盛世,孰能若此道哉。(小结)
    谢迁再次品读着此八股文,这是大明最初的体例,破题、承题、起讲、结尾等。还没有充分使用“入口气”,“入口气”作为现如今的科举行文为极主要的一个考点,这部分要求作为题目的经文是谁说的,行文则模拟谁的语气。
    谢迁在心中默念道这探花郎在起讲之后的正文部分使用了十二个对偶句,比“八股”还多出了一半,段落之间用散句连接“非天下有道之时乎”,另有起句的衬字“是故”、“当斯时也”。“礼乐”、“征伐”等语直接使用朱子集注里面的解释;带有四、六句骈体律赋的形态,对偶句内太过简短,用语多直接称颂,说理能力不足;文中直接出现了“诸侯”、“大夫”等语,也还不算侵下,谢迁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拿着与自己字迹未干的八股文认真对比着。有了新的启发,又重新立意从另几个角度,书写了七篇八股文,此时谢迁脑子已经很累了,瞧着睡得香甜的程溁,情不自禁的俯下身亲吻着心爱小人儿,那樱红的小嘴真是诱人的很。
    这时程溁才微微睁开有些迷离水汪汪的杏眼,发现她又被谢迁偷吻了,带着羞涩,慢慢抬起头对着谢迁装作拒还迎的淑女,假意矜持了一下,随即闭上眸子全身心的享受着这个唤醒之吻,她已无力挣扎。
    谢迁发现小人儿醒了本有些羞愧,但他却早已不能自己,随后瞧见小人儿撒娇的小模样,更是停不下来,将怀里的小人拥得更紧了,不知不觉中褪去锦袍襦裙。
    忽然鼻子又开始发痒,瞬间清醒过来了,停下交缠的唇舌,擦了擦鼻血。紧紧拥着小人儿,肌肤紧紧贴在一起,道“溁儿,对不起,迁表哥不该不尊礼法。不要不开心,下次不会了。”
    程溁还在回味恋人间的热吻,谢迁这样说不就是打算以后不和她亲亲了吗?凭心说她喜欢这么浪漫的叫醒方式,不就被扒了两件衣衫嘛!
    上辈子那穿比基尼的沙滩上,比她这样穿着肚兜遮盖的部位还少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谈恋爱哪有不亲亲抱抱的。但随后得意的点头,因为谢迁爱慕自己所是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吧!
    程溁瞧着谢迁的紧张也不好再调戏,其实她更紧张,瞧着地上散落的文章,分散注意力,道“科目者,沿唐、宋之旧,而稍变其试士之法,专取四子书及《易》、《书》、《诗》、《春秋》、《礼记》五经命题试士。盖太祖与刘基所定。其文略仿宋经义,然代古人语气为之,体用排偶,谓之八股,通谓之制义。”
    迁瞧着那樱红的小嘴一开一合,眯着眸子道“溁儿大才,甚得夫君之心。”不知何时他又拥上了小人儿,轻嗅着带着莲香气软软的身子。
    程溁顺势坐在谢迁腿上,道“姐姐还知道浑言之,股、髀同部,其肉为股,其骨为髀,统称为大腿。明初草创,各地急缺官员,朱元璋在洪武三、四、五年连开三科乡试,洪武四年开首科会试,二月十九日开殿试。每科乡试约得举人五百名,三科一千五百人上下,会试得进士一百二十名,程、朱未注过的经,不得已只好采用古注疏和其他儒家的传注。四书弃疑立义、总体增加题量以及程朱理学成为朝廷唯一指定科举教材,十二年后,这次的考试被认为是八股取士的开端。”
    程溁捏了捏谢迁的脸颊,凑近了些,继续道“小宝贝你在听吗?”瞧着谢迁都要粘在她身上了,那灼热的眼神分明是动情的模样,哪里在听她的讲解。
    谢迁睁开眸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溁儿说的我都记着了,迁表哥自幼便能过目成诵,溁儿的声音又是如此悦耳,更是过耳不忘,时时记在心上。”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爱意。
    程溁心里爱着这纯情的小鲜肉,胆子也就随即大了,挑起谢迁下巴,娇嫩的样子却非要装成大姐大的霸道模样,道“小宝贝别害羞嘛!想亲亲就亲亲呗!姐姐也喜欢小宝贝呢?”话落双臂自然而然的环上了去,动情的再一轮相濡以沫,但羞红的脸却透露出程溁的紧张,毕竟她也是初学者。
    谢迁眸子眯成一条缝,瞧着如玉的小人儿内心窃喜,但他手却无处摆放,他也发现了就是他的手总是不听使唤。
    程溁发现没有谢迁的拥抱少了些什么,那样的爱抚她一开的确害怕,但后来瞧着谢迁也不会真怎样,她也就放心了,随即眸子迷离的睁开,环住谢迁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