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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若是跟了别的男人,他人有个三妻四妾,她凡事皆看得淡,估计还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李墨不是别的男人,他如今是皇帝,她怕的事太多了,曾经念着和尚发达了,她便是阔夫人,如今和尚成了皇帝,她没有做好和他站在一起的准备。
    想起白日里他龙案上的奏折那么多,如此操劳,姜卿儿心里堵堵的,可思来想去的,她不留神便睡着了。
    美人榻上的锦褥掉在了地上,夜里虽凉爽,但仍是有些冷的,不知过了多久,卧殿内轻轻响起沉稳的步伐。
    一只修长的手将锦褥捡起,放在榻的一旁,李墨身穿着较为轻便的玄袍,腰系紫带,面容冷隽。
    他坐下来,深邃的眸子地瞧着榻上的姜卿儿,衣衫单薄,也没好好穿,衣口半开着,精致的锁骨下便是那盈盈欲出的雪脯,诱人是够了,但可莫着了凉才是。
    李墨将她揽入怀中,柔软的身子略凉,似乎是寻到温热,姜卿儿往他胸膛里埋了几分。
    他轻挽着她的双腿,轻而易举的抱起来,习武多年自来力大,姜卿儿的体重对于他而来实在是轻松。
    李墨抱着人便往床榻而去,他们虽然总是一言不合,但卿儿很少会抵触他的接触,就像当年在寺中,他们相互慰藉,相互需要。
    那白皙的小足刚落在床榻上,李墨抬眸便见怀里的姜卿儿已醒来,颇为好看的凤眸正与他对视着,衣领滑落下玉肩,尤为撩人心弦。
    李墨顿住动作,心跳得紧,这次他被抓包了。
    本想安顿好她便退出卧殿,却见了她的眼眸,腹下微热,二人对视着,莫名的情愫在攀升。
    姜卿儿不算笨,之前沐浴时睡着,他偷偷来抱她时,就被弄醒了,也知道是他,小心翼翼的,还生怕把她吵醒,跟做贼似的。
    李墨故作淡定地收回目光,欲想松开揽着姜卿儿的手,她小小地扯了下他的衣襟,轻声道:“之前不是说…要给我暖床吗?”
    李墨身形微僵,看着她娇媚的眉目,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作者:卿儿:如今是我睡你。
    李墨(平躺):卿儿今天翻朕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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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墨尽非空(9)
    明月正圆,宛瑟宫宅邸清幽,外有曲廊水榭,隐约还可听见清脆蛙鸣。
    内屋的窗牗还半敞着,清风吹入屋中,桌几上的烛火摇曳,清去了些屋内的沉闷。
    姜卿儿轻捏着他衣襟,青丝长发搭于秀肩,面庞媚丽,略微红晕,眸色自若,她提这样的要求应该没什么吧。
    对于巫山风雨之事,素来看得多也听得多,既然他们都有需求,何故掩藏,况且又不是没做过,以前还是她勾着和尚破了戒。
    李墨勾唇微笑,在榻边坐下,将两侧的檀色幔帐揽下金钩,灯火透过轻幔,榻内略昏暗。
    他欺近而来,气息略烫,“卿儿可要宠幸我?”
    二人贴得亲近,微光映落在李墨面孔上,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深邃的眉目给人一种冷然感,可偏偏从他口中说出这种话,着实有些违和。
    他身躯高大,笼着姜卿儿的身子,葱白的手撑着柔软的床褥,她有些紧张,道:“不想吗。”
    帐内燥热,李墨双眸如漆,这不过是两厢意合的事,他端起她的下巴,覆上朱唇,贪婪地探入其中反复研磨,占有着气息。
    他想要的就太多了,可以再亲近一点的。
    姜卿儿身子发软,手搭在他肩膀上,粉嫩的指尖有些泛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横。
    寝宫外还有侍卫轮岗,风声飒飒,体型微胖的福公公静候在殿外片刻,便命宫女备上热水和干净的衣袍,等着伺候。
    或许是灯芯被燃尽,亦或许是被风吹灭,那内殿变得昏暗,月光洒入,桌几泛着银光。
    躺在榻帐内的姜卿儿望着屏顶,朱唇水润,轻轻呼气,听着那鼻息贴在肌肤上,烫得她指尖发颤,却攥着锦褥。
    李墨眼眸低垂,墨发略微散落,她那处形状好看,尤为的软,似乎比以往丰盈了些。
    大手紧束着纤腰,李墨的长发掠过那点,姜卿儿身子颤动了下,深吸口气,说真的,她比较怀念他无发的时候。
    李墨抬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探,姜卿儿抬手遮住脸,想着屋内的窗牗未关,定是风吹灭了烛火,轻启唇口,差些呜咽出声,身子也软得可怕。
    他声线低哑:“溢了甚多水,渴不渴?”
    姜卿儿睫毛湿湿的,捂着双眼,羞恼道:“你…不准说话…”
    李墨勾着唇微笑,握着那细t,轻轻分开,他俯身欺来,气势逼人,低沉道:“如今到了盛京,你且记得除了我,谁的话都不能信。”
    姜卿儿脑子懵懵的,埋在他颈窝里点头,玉臂环住他,直到触感嵌来,素来晓得硕得惊人,格外的撑,眼眶的泪便落了下来。
    榻前的幔帐是两层轻纱制的,上面绣得有祥云,轻轻拂动,不算是透光。
    抵息交织,二人长发缠在一起,姜卿儿声音娇娇媚媚的:“哼,我还…会回扬州的。”
    李墨没有回话,她还想回去呢?
    屋内的声响不大,他们向来契合,她努力放轻一呼一吸,他便低声道:“想听。”
    姜卿儿埋着脑袋,轻放了媚气的声线,着实惹人欢喜。
    她身子娇,也极易留下些什么,看着姜卿儿修长玉洁的颈下布着绛色,李墨便觉得满意,忽听她轻道:“别弄在……”
    李墨扣着她的腰,额角薄汗。
    ……
    下半夜,来了两次后,姜卿儿死活不肯再宠幸他,便只好让宫女备来热水,净洗粘热的身子。
    浴桶较大,刚好容得了两人,热水轻柔地环着身躯,姜卿儿面颊红晕未退,不得已靠在李墨怀中,着实乏累,他留得有东西在里头,让她有些气恼,分明提醒了。
    兴许是他沐浴的手法过于荒唐,不一会儿,姜卿儿的脸是越来越红,心跳又急促起来,她抓着那手,无力地推着他。
    李墨眼眸低垂,将她按在怀中,神色若无其事,温和道:“别动。”
    姜卿儿双眸水润润的望着他,娇糯道:“你做什么。”
    李墨轻吻她柔嫩的脸蛋,他手指修长,即使不动,也让她心头热得发颤。
    沐浴更衣之后,榻上锦被已被宫人换上干净的,姜卿儿是被李墨抱上榻的,人乏困好多,娇柔地贴着他胸膛安睡。
    李墨托着姜卿儿的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惹来一声娇哼,她意识半梦半醒着,心头回应,还行。
    他轻吻柔.软的唇瓣,嗅着她淡淡的馨香,今宵短了些,二人难得如此和谐。
    明月如霜,夜深宁静。
    清早,姜卿儿半醒时,还能感觉这个身躯精壮的男人在身边,鼻息轻浅,贴得过于亲密,总会产生不知名的舒心。
    李墨起来时,没有吵醒姜卿儿,衣衫穿整时,目光仍落在榻上静睡的容颜上,呼吸绵长。
    将锦被替姜卿儿盖好,他退出床幔,吩咐殿外候着的宫女莫去扰醒她。
    到了晌午,榻上才有动静,纤柔的小手撩开纱幔,暖阳刺眼,转醒而来的姜卿儿轻揉惺忪的眼,身子略有酸累,一袭白色单衣有些松散。
    她拢了下衣口,便轻轻唤了一声,听着动静的宫女才端着热水帕子进来,这宫女名为宁薇,素来本分勤快,低着头不敢多看。
    拿来干净的红烟纱襦裙,姜卿儿双腿有些无力,站着时腰酸得紧,不好意思让宫女跟她更衣,便要自己来。
    宁薇本想坚持伺候,瞥见她锁骨之下的红痕,便候在一旁,耳尖热了几分,也想是这位安若县主羞得紧。
    洗梳之后,宁薇扶着她坐在铺好软垫的椅子上,姜卿儿便松散了身子,实在是没了些气力。
    见宫女没有送来避子汤的意思,她便问了一下,只见她们连忙跪下,直道饶恕,更是不敢做这种事。
    姜卿儿哽了下喉,以前的李墨总会避免着怀子的风险,他尽量不会把东西留在里面,避子汤毕竟是虎狼之药,他只让她喝过一次。
    她看着神色慌张的几个宫女,他怕是真没有吩咐,蹙了眉,这个人是故意的么。
    姜卿儿最终只能道一句罢了,宫女们这才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因惶恐皇帝,所以就也惶恐着姜卿儿的脸色。
    随后,宫女们端来莲子羹养胃,姜卿儿差些体力,便想着要多吃点,刚没吃上几口,门口的太监传了声:皇上驾到。
    姜卿儿微紧崩身子,瞧着那身形颀长的男人入殿来,他神色如往常那般薄冷,倒是丝毫没影响,免了她的行礼。
    也没有别的言语,坐在一旁的梨木椅上,姿态自然,静静地看着姜卿儿吃莲子羹。
    她吃得精细,但被他如此瞧着也不自在,李墨轻挥手,殿内的宫女皆退了下去。
    姜卿儿端着瓷碗,瞧着他,李墨探身将她手里的莲子羹拿走,她连忙道:“做什么啊。”
    李墨则是拍了下腿,笑道:“我喂你。”
    “不用。”姜卿儿手里只剩了个汤匙,侧过身去,“你不要与我套近乎,你我只是各自所需。”
    李墨把莲子羹放在桌上,靠近过来,一只大手托起她的腰,揽着姜卿儿入怀,接着坐在她之前的椅子上,“我晓得,各自所需。”
    姜卿儿坐着他的腿,这般自如的亲近使得她绷直了脊背,也不安生,李墨将她按进臂弯里靠着,轻轻道:“你昨夜都把我睡了,还怕什么,我伺候你还不好?”
    姜卿儿张了下口,他的歪理竟有些不好反驳。
    李墨拿过她手里的汤匙,端起莲子羹,将她环在臂弯里,盛了一小口,喂到她唇边。
    姜卿儿瞧着匙中的莲子羹,得寸进尺,“我又不是没有手。”
    “那又如何?”李墨淡然道,瞧着那红润的唇,等着她张口,他们在亲近时光太少,不过若是空得时间,总想亲力亲为贴身照顾她,他就是得寸进尺。
    不愿跟他僵持下去,姜卿儿只好吃下莲子羹,细嚼慢咽的,格外好看,李墨看着心悦得紧。
    姜卿儿的手轻轻捏着他的衣襟,不满道:“可以别这样吗,我还不想这么亲近。”
    李墨顿了一下,那白瓷碗在他手掌里显得很小巧,他道:“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姜卿儿瞧着他冷峻的面庞,五官深邃,隐隐给着人压迫感,说出这种话来,不害臊吗。
    她道:“什么我的人,明明我比较辛苦!”
    “嗯,那我改进。”李墨抬抬眼皮,严肃地说:“我可以以身相许的。”
    姜卿儿顿住,以身相许这话她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李墨抬眸瞧她,微微勾唇,喂了莲子羹在她口中,羹是甜甜的,带着清香味,化在姜卿儿唇舌间。
    李墨收回目光,他移开话题,“燕家祠堂建在盛京城外的华亭山,历来忠义良将都是在那处,有专门的守祠人看点。”
    姜卿儿咽下莲子羹,静听着言语。
    “隔日得空。”李墨道,“带你去见燕长瑾将军的灵牌,顺道认族谱,由我亲自鉴定,没人敢质疑你的真伪。”
    姜卿儿心绪沉了沉,碗里的莲子羹已吃的大半,她轻声问道:“……我生父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