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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见兄长一面,菡儿死也瞑目了。”
“我们兄妹重逢,勿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笃笃笃,“孝瑞贤侄可否容老夫打扰一会儿?门外有个姓邵的先生,说是来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女主要重逢了,搓手。
今天要安利一篇大佬的佳作,是一位给过作者菌很多帮助的良师益友,喜欢的宝贝儿们欢迎去捧场。
《(穿书)土系憨女》by木木木子头,一本正统欢乐修仙文。
第65章 【不诉】
昨夜落了场大雨, 噼里啪啦砸到曾郎中家客房的青灰瓦片上,甚是扰人安眠。
姝菡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幸而已经能勉强起身, 便索性下地开窗观景。
她这次伤口愈合得极慢,大概是暑湿燥热加上心火太旺。
距离兄长募粮离开已经有十七八日,邵先生更是在确认她生还当日就离开去寻安亲王。
虽然他们都没有对她透漏外界的情况, 但姝菡隐约感觉似乎并不十分乐观, 不然安亲王早就会派人来接她回京,而不是把她留在一个陌生民居里任其自生自灭。
邵先生临走前倒是提议过给她寻一处更好的宅子,但她以伤口未合不便挪动为由婉言谢绝, 只留了五六个护卫在此守着。
可以确定的是,安亲王已经成功突围, 她便失去了被追杀的价值,毕竟没人相信安亲王会为了个侧福晋而束手就擒, 花费时间和人马掳她就毫无必要。
姝菡每日趟在床上, 觉得日子过得格外漫长,一会儿担心安亲王的后援不能及时赶到,一会儿又担心兄长送粮路上遇到英亲王的人无力抵挡。
曾郎中对她身份也知道个大概, 且得人所托,平常也不和她多说外间如何,只让她安心养伤。
大妮二妮一般会在白天轮流给她换药送食。大妮今年十二已经知道祸从口出,轻易不会乱说话。姝菡便常和二妮闲谈,偶尔也能得到有用的消息,比如京里正打仗, 此间又开始征兵;又比如南边的水祸未平,流寇四起,瘟疫有蔓延的趋势,来家里求药的人越来越多。
任是谁在这个节骨眼都无法心安。
按理说这么些时日,胜负早该定了,怎么还没有一个准信儿?姝菡越发拿不准,人也消瘦下来。
更让人烦心的是,她这个月的小日子没来,但曾大夫诊脉过后也没确认她是不是有喜,毕竟和安亲王分开是上个月的事,间隔太短。
她既有些盼望,又有些担心,此前为了止疼消肿可是内服了不少汤药。
如是,又过了十日,到了七月底。
这一日天色大好,已经好得差不离的姝菡正在窗下抄经。
二妮兴高采烈地奔进屋来。
“仗终于打完了,这下可以出门玩了。姐姐你想不想吃糖,我听说街角的杂货铺子开门了。”
姝菡攥住她的手:“这仗是谁赢了?”
二妮咧着嘴:“是当朝四王爷,叫什么封号我忘了,不过大人们都说他这王爷应该当不了几天了。”
姝菡大惊:“你把话说清楚。”
二妮虽不知她为什么这么紧张,还是把偷听来的消息如是吐露:“听说老皇帝生了大病,正四处寻访名医。现在就是那位四王爷监国,他们还说,指不定哪天老皇帝殡天,这四王爷就成了新皇帝。”
姝菡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可信,只呆呆望着桌上摆得厚厚的一摞经文,手却抖得握不住笔。
“姐姐你可千万别和爷爷说我告诉给你这些啊,爷爷说这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姝菡强扯出个笑:“放心,姐姐不说。”
八月初三这一天,恢复的差不离的姝菡难得出了门。
抄经用的笔墨都没了,她嫌侍卫们买回来的不合用,就顶着日头出了门。身后自然尾随了四个,她只当没看见。
等买好了东西回去,一辆双骑双辕马车停在大门口,堪堪挡住她视线。
她还没如何,几个侍卫均摩拳擦掌。
此前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机会没了,还要被留在这里保护个只知道描文绘字的女人,哥儿几个心里难免憋屈。
看见马车,便意味着有人来接,他们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果然,进去没寻见姝菡的人这会儿从院子里出来。
“请侧福晋安。”
姝菡看着眼前人朝自己施礼并没有躲,悬着的心也落回原处。
“邵先生会来,想是京中大势已定,却不知我们何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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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会亲自来接,姝菡并没有想到,毕竟安亲王监国,英亲王在外逃窜,一个荣宪亲王架在半空没有着落,朝中正是用人之际。
所以姝菡也没有矫情,在邵先生抵达当日就收拾行囊上了接她的马车。
其实没有太多行李要带走,毕竟很多东西不合府里规制,更带不进宫里,挑拣下来,左不过几件换洗衣衫,一摞经文,再加上二妮塞给她的几样点心。
走的时候二妮十分舍不得,红着眼圈说等姝菡回去看她。
姝菡很想答应,可这个主,她真做不得。尔后抱抱她就上了车。
这条官道,姝菡不是第一次走,两次下来心境都不太平。
离京时,她陪着遭到天子厌弃的安亲王于夜里动身,对前路充满了未知,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