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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人说话?
“我跟他们玩儿牌都是拼酒。”沈岁知转向晏楚和,“你没沾酒吧?”
晏楚和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嗓音淡漠:“两局人机,不至于。”
……
苏桃瑜只觉得心里满是疲惫,她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二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腿。
坐在旁边的男性朋友很有灵性地替她把问题给问了出来:“等等,所以沈岁知你刚才是去接晏、晏总的电话啊?”
提及对晏楚和的称呼时,他不大自在地稍作停歇,险些一声脱口而出的“晏哥”,吓得他差点咬舌头,才改口成“晏总”。
没办法,晏楚和衣冠楚楚地坐在他们之间,简直就跟老干部和社会青年团伙似的,实在别扭。
“嗯,有点儿私事。”沈岁知想起掉马的事就尴尬,不着痕迹地挪开眼,“结果电话接到半路,就发现他也在这儿,纯属偶遇。”
几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她莫名觉得不耐烦,正要开口转移话题,便听到晏楚和的手机振动起来。
她侧目,却见他只是扫了眼手机屏幕,便将来电挂断,反而转头迎上她:“我今天和叶彦之来的,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就不多打扰你们了。”
沈岁知听到那名字,迅速看向苏桃瑜,对方表情微僵,很快便将那异样神色掩藏。
她云淡风轻收回视线,回想之前几次意外,身为多年朋友,她从未见过苏桃瑜对哪个男人态度这么微妙过,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从特殊渠道旁敲侧击一下。
——顺带着解决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私人问题。
“行吧。”沈岁知颔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手肘支上膝盖,她撑着下颌,道:“那你先去忙,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最后这个要求提得没头没尾,不止晏楚和,在座五人也摸不清楚她什么意思,只觉得这话被她说得隐晦又暧昧。
晏楚和微眯起眼,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怎么了?”
她看似无辜地眨眨眼,“我搭顺风车喽。”
“你今晚没开车?”
“开倒是开了,但也不能酒驾啊。”
沈岁知话音刚落,苏桃瑜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女人说谎还真不带脸红的,她沈岁知什么时候因为输牌喝过酒?目前为止分明还滴酒未沾。
晏楚和似乎并不信她的鬼话,挑眉问旁边几人:“她喝酒了?”
大伙面面相觑,正纠结是该拆穿还是该配合,就见那边沈岁知倏然正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桌角盛得满满当当的酒杯,挪到嘴边。
她面不改色,举杯昂首,吨吨吨几口便将杯中酒液悉数饮尽,特随性地将空杯往桌上一搁。
看得人目瞪口呆。
空荡的玻璃杯立在桌面,灯光打在它复杂几何形状的杯壁,又散散漫漫的折出,洒开一片旖旎色彩。
那片色彩凝成团雾汽,涌进女人盈着笑意的眼,瑰丽得好似场昳丽风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醉意渲染。
“之前没喝。”沈岁知说,以稀松平常的语气,“现在喝了。”
她唇瓣还泛着水光,眼尾略挑,慵懒而媚,正笑吟吟瞧着他,竟有种说不出的危险的美感。
晏楚和看得口干舌燥,他压下心头异样情愫,克制地将目光从她唇上离开,转而落进她眼底。
他轻笑,“行。”
沈岁知见目的达成,这才心满意足地目送晏楚和离开,包厢门被关上,她不急不慢点上支烟。
吊儿郎当的原形毕露。
苏桃瑜看了眼时间,忍不住八卦道:“这么晚你让他送你回去,虽然人家是正人君子,但也是先男人再君子吧?”
她笑:“我跟他待一起,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得担心他人身安全好吧?”
“我怎么感觉你跟玩似的。”苏桃瑜问,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俩睡过了?”
在旁人看来,二人之间气氛古怪,仿佛有点星火就能熊熊燃烧,虽不及暧昧,但却比暧昧更加微妙缱绻。
“没,我没往那方面考虑,就是觉得他还挺有趣的。”沈岁知轻弹烟灰,垂下眼帘,“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考虑长久关系,尤其男女之间。”
她并不具备爱人的能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她偏执、阴暗、疯狂,面朝她就等于面朝深渊,没人会想要这样的感情,那太糟糕了。
“差不多就行了。”腾升烟雾后,沈岁知神情并不分明,她漫不经心道:“如果越界,我立刻抽身就是。”
晏楚和果真没有食言,离开时给沈岁知拨了通电话。
沈岁知酒过三巡,已经隐约有了点儿朦胧醉意,但只是无关痛痒的程度,并不影响她吐字清晰地问清楚具体位置和车牌号。
她同几人挥挥手,穿好外套便干脆利索地起身离开,哪知刚推开门,余光就瞥到旁边站着个人。
对方个子挺高,沈岁知反手合上门,稍微抬起头,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不由惊讶挑眉。
叶彦之面不改色,还笑着跟她打声招呼,道:“晏楚和在楼下头等着你,赶紧去吧。”
沈岁知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奇奇怪怪,她懒得兜圈子,直接问:“你们俩怎么回事?”
叶彦之似乎决定装傻到底,“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