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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臻徐与柳家九娘的事。能不能有结果。
许是因为想到了自家哥哥。臻璇对钱五爷亦有些同情,道:“钱五爷的想法我知道了,桃绫能与人做正妻,我是高兴的。只是,钱家这个一个情况,桃绫未必压得住。我怕她吃苦受委屈。”
丫鬟吃苦受委屈不是很常有的事吗?夏景卿虽然这般想,却不好再问臻璇,只是说:“我会与钱溢鸣说的。”
等夏景卿、夏湖卿兄妹各自回去了,臻璇随着夏颐卿一路往天一院走,因着丫鬟婆子在侧没有多说。直到钻了被窝之后才说了几句。
钱溢鸣风评好,是叫臻璇犹豫的主要原因。夏景卿也不是糊涂人。不可能谁提起来他都会叫夏湖卿来问。
只是,钱家乌烟瘴气,桃绫性格辣,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管的。
桃绫对付查姨娘也好,与王老汉争执也罢,都是为了臻璇,而臻璇也不会叫为了自己出头的桃绫吃亏。
唱黑脸可以,但唱了之后,身后少不了一个撑腰之人。
钱五爷能替桃绫撑腰?他能撑得起来吗?
若是不能,桃绫再厉害,也要叫那群妖怪们啃干净。
臻璇是舍不得的。
夏颐卿还是一样的态度,几个丫鬟的事他只参谋几句,并不做主。
臻璇翻了个身,想着这事还要看钱溢鸣如何想如何做,不是她能掌握的,便也做了罢,先放在一旁再说。
这事虽没有着落,叫臻璇松了一口气的是,胭脂铺那里,罗正安愿意接手去做。
陈妈妈回话时略有些局促,与平时有些不同:“奴婢那口子从前只在书房里当过差,重来没当过铺子管事,但会用心做的。”
臻璇点点头,道:“张管事会带着做一段时日,等熟悉了也就好了。掌铺子,经验是次要的,肯用心去做,忠心做事才最重要。”
陈妈妈连声应了,又道:“奴婢的儿子兴清在裴府门房做事,奴婢想让他一块去管铺子,给他老子打下手,奶奶您看……”
臻璇对此倒没什么意见:“我会找机会与六叔母说的。”
陈妈妈放了心,过了几日罗正安就带着罗兴清来磕头,具是晓得内宅规矩,低着头不张望,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挽琴替臻璇随陈妈妈一道送了罗正安父子俩出去,走的是侧门甬道。
陈妈妈要与他们多说几句,便与挽琴道:“姑娘先回去吧。”
挽琴笑着应了。
许是磕完头松了一口气,许是挽琴的笑声动人,罗兴清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叫陈妈妈抓了个正着,甩了一个眼刀子。
“没规矩!”陈妈妈低低喝了一声。
挽琴见此,拉了陈妈妈一下,道:“我先去奶奶跟前回话。‘陈妈妈晓得挽琴这是给自己脸面,见她走远了,瞪着罗兴清道:“怎么交代你的!亏得姑娘人好,要不然定要你好看!”
罗兴清知错,不敢回嘴,低头挨训。
管门的婆子见了,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啧啧,还算有点规矩,比那贺二强多了。”
242章 祝寿(八)
十一月十六日,是柳二太太定下的回铁岭的日子。
铁岭路远,少不得快赶几日,才好在腊月里回到柳家,不会误了过年。
眼瞧着柳二太太要启程,臻璇要去送上一趟,便抽了一天空回了裴府。
柳二太太心情不错,正与马老太太说着笑话,柳家九娘、十娘与十二娘正和裴家几个姐妹玩着叶子牌,屋里一阵欢声笑语。
见臻璇来了,柳二太太起身相迎,拉着臻璇往里走,嘴上道:“上一回我来时还是小姐,这一次成了别人家的奶奶,等我下一回来,就要变成奶娃娃的娘了。”
臻璇红着脸没好意思接话,倒是马老太太哈哈大笑,指着柳二太太道:“那你可要早些来,不然奶娃娃都会跑了,你还不见人影。”
柳二太太也跟着笑了:“一定一定,我啊,揣着礼物来。”
臻璇见柳二太太如此高兴,一扫那日与马老太太谈话的阴霾,猜测大约是臻徐与柳九娘的事情有了眉目,趁着更衣的工夫出了屋子,便向臻琳问了起来。
臻琳叫臻璇一问,想起这几日庆福堂里的“热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鸡飞狗跳。”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哭笑不得起来。
对于臻徐这个不算亲近的孙儿,三老太爷虽没有挂在心尖上,但到底还是血浓于水念着的。
那年臻彻和臻徐金榜题名,京城传了喜报回来。鞭炮从裴家大门一直炸到了庆福堂。
三老太爷才不管贾老太太那开个染坊一样的脸色,与流兰几个喝了一夜的酒,大半夜的叫她们扶着去了祠堂,跪在里头对着祖宗牌位哭到了天亮。
三老太爷最是看重裴家声望,裴家以书香立足,祖上出过状元榜眼,后来几辈虽无三甲之名,但进士及第却不少。直到臻璇的父亲夺了探花郎。
而三房是进士最少的一房,三老太爷年轻时候雄心壮志想替三房争一份功名回来,可一来学问不够,二来娶妻不闲拖了后腿,几次赶考失败之后,认了命了。
哪里想到,他自个儿不成,两个儿子也不是科举的料,而孙儿臻徐平日里瞧着文静无奇。却是个有慧根的。
三老太爷记在心上,也不敢对臻徐过多关注,不然引起了贾老太太的注意。反倒是害了臻徐。因此臻徐要跟了臻彻进京去念书。贾老太太再闹,三老太爷是十分赞同,甚至私底下悄悄叫人送了银子进京城。果不其然,臻徐念出了成果。